「該死的混帳東西!可惡!」蕭健將手上的玫瑰甩到地上直跳腳,著實氣瘋了。風波再起,接連不斷,難道他倆之間真的永無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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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紋被兩個高大的意大利男子抓手抓腳的拖進後車座,她奮力掙扎,瘋婆子般的對他們又踢又咬,企圖逃脫。她好後悔沒將那把刀帶在身上,不然,她就可以再次展現她精湛的「飛刀絕技」。
似乎已有點習以為常,除了憤怒之外,恐懼倒是少了許多,接二連三的事件將她訓練的勇敢堅強,也許這便是為她往後的日子所鋪下的道路把!
她發現他們似乎不敢傷害她,只能努力按住她,但卻又不敢靠的太近,她不禁感到納悶。
兩個大男人約莫辛苦熬過半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當他們押她出車外時,他們的樣子比她更慘上好幾倍,好似才經歷過一場大的浩劫。
楚紋只不過頭髮有點亂,而他們卻都已衣衫凌亂,臉上手上都是淤傷和抓痕,其中一個的眼睛甚至被像畫上了一圈黑,狼狽不堪。
「歡迎!歡迎!」一聲難聽的粗啞嗓音傳來,入眼的竟是那隻手戴金莎巧克力的肥豬。
挾持她的男子們對他恭敬行禮,嘰嘰咕咕的報告著。
他聽完後,不悅得皺起和他腦袋上一樣稀少的眉毛,訓斥了幾句,然後轉向楚紋,笑得五官擠成一團,讓人難以分清哪裡是眼睛,哪裡是鼻子,只可明顯指出他那兩條香腸似的厚唇所在。
「梁小姐,原諒他們的無禮,快請進來吧!」他熱切地用口音可怕的英語說道,托住她的背,半強迫地逼她進入令人不想看第二眼的恐怖建築物。
「勞伯先生,你好,不知你請我來有什麼事嗎?」無法自主的隨他移動腳步,她的態度異常冷靜,連自己都大吃一驚。
「等會再說,你累了吧!我已經叫人替你準備好房間了。」他笑瞇瞇地說道。瞧他笑得滿臉猥褻,她的背脊竄上一陣惡寒。
往前快走兩步,楚紋退出他伸手可及的範圍,回身面對他,「勞伯先生,我不知道你抓我來的目的失什麼,我也明白請你馬上放我出去是不可能的,但我希望你至少能把事情說清楚。」
他眼裡閃過激賞的光芒,勇敢而可愛的女人一向很能吸引他,「我只是想請你來做做我的客人。」
「邀請客人需要動槍嗎?」
「他們對你開槍?」他微溫的反問,細小的眼睛忽而炯炯有神得露出殘忍的精光。
「他們不是對我開槍。」她回答,「他們對蕭健開槍。」
光芒銳斂,他恢復笑容,「沒傷到你就好。」
此時,向冰伶蹬著高跟鞋迎面走來,「勞伯大哥,既然你的寶貝來了,那我就告辭了嘍!」
楚紋瞪大眼睛望向她。
她媚姿艷態的來到她的身前,「你一定很好奇我在這裡的原因吧!」
楚紋兀自瞪著她。
「唉,年輕真好,多麼自然光澤的皮膚啊!」她抬手以手背輕撫楚紋的臉龐,輕聲軟語,「知道嗎?你將成為男人的性奴隸,從此過著比地獄還要悲慘的生活。」她吐氣如蘭,整個人散發著馥郁的舔味,像噴了蜜的毒藥,令人聯想到以處女之血沐浴的邪艷女巫。
厭惡地撇開她滑如凝脂的手,楚紋忿然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呵,因為我討厭小白兔。」她很優雅地笑著。
楚紋不解向冰伶的話意,討厭小白兔關她啥事,為何要這樣整她?什麼意思,向冰伶笑而不答,移向勞伯,用意大利語和他交談之後,便如女王般踩著高貴的腳步離開,殊不知走出這棟大宅子後,等待她的是職權被奪、財產被凍結的厄運。
原來匡倫在她離開台灣的期間,趁隙篡奪了她的所有,只流給她一條僅夠善老的後路,畢竟,她還是他的親生母親。
無所知的她臨去前,再對楚紋一笑,笑裡充滿幸災樂禍和惡意,但相信再過不久,她就笑不出來了。
真想撕了她!除了蕭健之外,她是第一個讓楚紋有次衝動的人。
「梁小姐,來吧!」勞伯在向冰伶走後,再次催邀。
向冰伶的話旋繞耳邊,久久不去,楚紋見他走近,恐慌急速加增,她強迫自己冷靜,但身子仍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此時此刻,唯有已不變應萬變!只曉不可能靠一己之力逃離此地,但她有預感蕭健一定會來救她,因此她必須盡量拖延時間,並鬆弛這只肥豬對她的戒備。
深吸了一口氣,她挺起胸膛,從容不迫地走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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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走她的人是勞伯。」行風說著。
蕭健驚訝地看著他由暗處走出,非常不悅,「你一直跟在我們後面?」
行風坦率地點頭,「沒錯,因為我早料到會發生這種事。」
冷哼著,他再問:「為何這麼肯定是勞伯?」
「因為他曾希望我把楚紋送給他。」行風回道。
「什麼?」蕭健激憤的咆哮。
「別緊張,我沒真的把她送出去,你也看到她仍然完好如出,不是嗎?」行風忙接著再道,「老實說,雖然也有其他人提出過同樣的要求,不過就我所知,只有他對東方女人特別有興趣,而且你也應該知道,意大利方面,他和向冰伶的來往最密切。」
蕭健沉吟,快速構思營救楚紋的方法。
「要不要從台灣調集人馬過來?」行風提議。
開玩笑!等救兵過來時,她早就被吃的一絲不剩了,他還沒嘗到的東西,怎麼可以讓別人先得手……不,他的意思是,反正他一定要在她慘遭蹂躪之前,親自將她救回。
「不用了,我自己去。」他斷然決定,「還有你!」
「當然,對她我也有一份責任在。」
蕭健惱怒的瞥他一眼,對這句話敏感得很。
依憑本能行事的男人心思看似複雜,其實簡單極了,他們只是都想當第一個搞到小龍女的尹志平罷了!
別的女人他可不管,縱使千人騎、萬人壓,他也視若無睹,但是現在這個女人,他卻打心底想成為第一個得到她的男人,當然,他必定也會是她最後一個男人,他首次對一個女人充滿絕對的佔有慾。
第十章
勞伯的宅第守衛相當森嚴,不易潛入,所以蕭健決定從正門大大方方走進去,他相信如此一來,勞伯反而不敢輕舉妄動。
當他來到時,果如他所料,雖然勞伯擺出高人一等的姿態,但卻也不敢輕蔑他,畢竟新一代的黑道勢力中,蕭健在華人幫派裡獨佔鰲頭,加上背後有個惹不起的後台,實力決不容忽視。
兩人對坐,用意大利語虛情假意的寒暄著。
「令尊的身體近來可好?」勞伯問。
「很好,謝謝勞伯叔的關心。」蕭健禮貌地回答,心想,就算老頭躺進棺材裡,也不關他的事。
「那麼……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勞伯明知故問。
「沒什麼,知識在回台灣前,想來向您請安。」蕭健一派自若神態,「不知你最近過的可好?」
「好!當然好!」勞伯很假地豪爽大笑。
停了會兒,蕭健露出困擾的神色,「勞伯叔,其實我來是有件事想請您幫忙的。」
「有什麼事儘管說,可以幫上忙的,勞伯叔絕對義不容辭。」
蕭健聞言,冷笑在心裡,「說來真要教你笑話了,其實我這次到意大利主要是來帶回我的新娘的,結果沒想到新娘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被幾個不知名的人給架走了,今天我來,就是想請勞伯叔幫忙找回她,在下必定感激不盡。」
「怎麼會這樣?」勞伯故作驚訝狀,而事實上他也真的很驚訝,因為蕭健的話已明顯指出蕭健曉得楚紋在這兒。起初他認為蕭健應該不會曉得他綁來的女人竟是蕭健未來的妻子,而她不過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
黑道大哥的老婆被搶可是大事一件,不僅事關大哥的面子問題,也關係到整個幫派的聲譽,甚而引起連環火拚,雙方均會損失慘重。這下勞伯可要傷腦筋了,他想不透,為何蕭健會馬上斷定是他,除非有人知會。
「你……知道是誰捉走你的新娘嗎?」生性多疑的勞伯試探性的問道。
蕭健以瞭然於胸地淡淡一笑道:「我想勞伯叔應該會知道。」
「哈好!」勞伯乾笑了兩聲,「我怎麼會知道呢?」
「怎麼會不曉得呢?您在這裡無所不知啊!」
笑容倏地褪去,勞伯傾身向前,「蕭健,你一向很聰明,什麼東西該在什麼時候放手,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蕭健也傾身向前,沉穩地應道:「什麼東西該在什麼時候要回,勞伯叔也應該很明白。」
兩個同時各擁有權威的男人相對,不容置疑的直視對方。
沉默半晌,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轉移了他們的注意力。勞伯的一名手下,匆匆進來,對他耳語幾句,他的神情頓然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