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貝兒,岳伯母今晚不是有事外出嗎?稍早,我在樓下等你時,她曾提及這件事。」他挪了一下身子,堵住她能離開的空隙。
「呃,瞧我看電影看昏了頭,都忘了這回事,我母親是說過今晚有事,不過,她有準備食物,我還是早點兒進屋用餐,免得食物涼了。」她再次想突圍。
湯尼捉住她的雙肩,「貝兒,謝謝你帶給我一個美好的下午。」他俯身欲嘗她的香唇。
岳玉純急忙避開,只讓他親到她的頰,一陣 心感突從心底直冒喉間,她嚥了口口水,「不客氣,我要進屋了,拜拜!」
湯尼不罷休的扯下她綁頭髮的緞帶,「你的頭髮好多,今天一個下午,我都在想,若能像這樣該有多好。」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輕輕撫觸指間那股柔順。
她打了個冷顫,「湯尼,我該進去了。」她撥開他的手,轉身衝出他的範圍。
「貝兒,不急,我還沒向你道晚安呀!」他緊追上前抓住她的手,將她的身子貼靠在車門邊。
她倒抽了口氣,「湯尼,晚安,我真的該進去了。」他臉頰的雀斑離她愈來愈近,那一片今人恐懼的紅斑使她忍不住掙扎,急欲脫離他的桎梏。
「貝兒……」湯尼喃喃叫著她的名字。
一道強光打斷了他欲安撫岳玉純的話,他的手依然沒放鬆她的,只見一個人背著強光朝他們走來。
「你這傢伙,還不放開貝兒!」岳皇宇一個拳頭揮過去,將湯尼打倒在地,「你竟敢動腦筋動到貝兒頭上!」他又一個腳踢過去。
湯尼來不及接招,白白挨了揍,他趁岳皇宇轉身關心岳玉純的空檔,連滾帶爬的爬上車,倉皇駕車逃離現場。
「那傢伙有沒有……」岳皇宇擔心的看著她。
岳玉純咬著下唇投入他安全的懷抱,「沒事,他只是想吻我。我避開,他就……不讓我離開……」
「他竟敢吻你?!」岳皇宇一個轉身欲揍湯尼,正好瞧見他駕車離去,只好作罷鬆開拳頭。
他抬起埋在他懷裡的小臉蛋,她慘白的臉,使他心底怒氣愈發熾熱,「走,進去再說。」他扶著她走進屋內。
一回到屋內,岳玉鈍立即衝進房裡,拿起毛巾拚命擦拭湯尼曾碰觸過她的部位。
當岳皇宇端著一杯熱牛你走進她房裡,只見她紅咚咚的臉頰都快被她擦破,她卻依然如沾了穢物般使力的擦。
「你這是在做什麼?」他連忙搶下她手裡的毛巾,「那傢伙碰過……」他語氣轉柔,抬起她的下頷。
她咬著下唇點點頭,斷斷續續說出湯尼反常的行為。
「我不知道他會那樣……若我知道,我才不會答應和他外出。」語畢,她又咬著下唇。
「你……」她那張楚楚可憐的嬌容,使他忍不住俯下身吻去她粉頰上的那片紅潮。
她吃驚的張口欲言,卻被兩片柔軟的濕熱堵住了唇。
他心底只有一個念頭,要幫她除去湯尼留在她身上的痕跡。
原來兩唇相觸是這般的美好,並不像湯尼給她的感覺那般 心,是不是只有宇哥才能這樣?她忍不住放下心防,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他的手穿過她的發滑向她的背,將她貼近他。她雙眸閃著好奇,學他的動作回應他。
她的回應讓他抓住了僅存的一絲理智,導正他脫軌的動作,改而緊緊摟住他剎那間發覺的事實。
感覺像是過了許久,岳皇宇窒人的擁抱並未鬆開,他的沉默令她有絲不安。
「宇哥。」地出聲打破她和他的緊密。
岳皇宇唇角噙著一抹嘲弄,幽深的黑眸令人察覺不出他內心裡的想法。
「玉純,男人就是這樣,無論他平常是如何的道貌凜然,只要有機可趁,他都會對女人有這些舉動,所以不要太相信男人,知道嗎?」他撥了撥她的劉海,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後,走出她的視線。
「宇哥……」她盯著他逐漸遠離的背影,有股衝動想叫住他,卻又不知要對他說些什麼。
她闔上房門,輕撫她的唇,他的味道似乎還殘留在上面,「宇哥,你是在教我要小心男人,或者是……這樣對嗎?」她失神的滑坐在門邊。
步下樓走進書房的岳皇宇輕啜著他父親珍藏的老酒,深不可測的黑眸則盯著父親擺在書桌上的照片,那是一張岳氏一家四口的全家 相片。
※ ※ ※
「我要到英國的劍撟。」岳皇宇宣佈他考慮多天的決定。
「怎麼突然這麼決定。」岳定中瞧了眼妻子震驚的表情,將視線停在能給他答案的兒子身上。
「前陣子我和我那票同學開玩笑的寄了張入學申請書,沒想到劍撟真的寄來了通知書,通知我入學。我考慮了很久,我認為,該是我獨立的時候了,而且劍撟有我欣賞的……」岳皇宇將他想得到的理由一一說出,卻沒說出真正令他作出最後決定的動機。
岳定中看著兒子侃侃而談,心想,或許該讓他到外面磨一磨,雖然自己忙於事業,沒撥出太多時間給家人,但並不代表自己不知道兒子在校的情形。太出風頭了,皇宇生活得太平順了,還好他並未養成驕傲的習性,只是感情生活不知節制。
珍妮突聽到兒子宣佈的消息,原本心裡一陣驚慌,卻因兒子神情散發的那抹堅毅,讓她為人母的心逐漸鎮定,只剩下不捨之情。
他有他父親的黑眸、高大的身子,有來自她的部分遺傳,黑褐色髮絲、高挺的鼻。望著兒子約一百七十八公分高的身材,珍妮更加確定,有著她和丈夫特徵的兒子已經長大,是該放手了。她唇角噙著笑意朝丈夫點了點頭。
岳定中心有靈犀的以眼神和妻子達成共識,他望著等待答案的兒子說:「皇宇,我和你母親都同意你到劍撟唸書,但是,我只給你五年的自由時間,這段時間,你可以學習你想學的、想做的事物,時間到了,你必須放下一切,回來幫我打理事業,畢竟到那時候,我年紀也大了,這一點,你能同意嗎?」
岳皇宇苦笑說:「能有五年的時間夠了,誰教爸爸你事業愈做愈大,又是農牧事業又是金礦的,而我們岳家又只有我一個男孩,當然,玉純若有興趣,爸爸你也可以訓練她,將來也好幫我分擔一些事。」
「玉純這孩子,我看她是對經商沒興趣,你這個做大哥的,就不要陷害你妹妹了。」岳定中哪會不知兒子的詭計。
「妹妹……」這個名詞使他閃了個神,他隨即改以戲謔的口吻說:「爸,你開玩笑,我疼玉純都來不及了,哪會陷害她,不信你問媽。」他聰明的將問題丟給母親。
「呵,是呀!你們兄妹倆確實比別人家的兄妹友愛多了,也不曾聽你們吵過架,可見是我們岳家的家教好。」珍妮不由得和老公相視而笑,對於他們能擁有這兩個小孩感到很欣慰。
「爸,媽都這麼說了,我的冤屈該能洗清了吧!我得去辦相關文件嘍。再兩個禮拜,我就得到劍撟報到了,你們聊,我到學校一趟。」岳皇宇笑著轉過身,他唇角的笑意卻因站在門口的人而僵住了,他匆忙的越過她推門而出。
岳玉純神情不解的望著他匆忙而過的身影,她不瞭解宇哥最近在忙些什麼,總是這樣來去匆匆,就連原本預定要到蒙黛威 暑的行程,也因他莫名的忙碌而取消,一個暑假就在她閒得發慌,而宇哥忙得不見人影的狀況下,晃過了一半。
「咦,玉純,你回來了?」岳定中首先發現站在門口發呆的女兒。
「呃,爸、媽你們都在呀。宇哥他是要去哪?怎麼走得匆匆忙忙的。」她走向雙親。
「貝兒,」珍妮比了比身旁的空位,她握著女兒的手說:「你大哥趕著到學校辦一些手續,他打算到英國唸書。」
「英國?!」岳玉純震驚的吐出這個遙遠的國名,一股突如其來的疼痛在她心窩深處蔓延開來。
「是呀!你大哥他打算到劍撟……」岳定中也開口認為。
岳玉純沒細聽父親的說明,她並不知她是如何走回房裡的,她只知道自己正躺在床上,獨自承受心底那股不如名的疼痛。
※ ※ ※
渾渾噩噩過了兩星期,當岳玉純再度見到岳皇宇,卻是在即將與他分離的澳洲雪梨機場。
「爸、媽,你們送我到這裡就好了,玉純陪我到候機室就行了。爸,你不是還有一場會議要開嗎?你先和媽到公司去,待會兒再讓司機過來載玉純。」岳皇宇分別給雙親一個擁抱。
「好吧!就讓玉純送你上飛機。皇宇,要保重自個兒的身子,知道嗎?」岳定中拍拍兒子的肩頭。
珍妮紅著雙眸,再次摟著兒子說:「要和家裡保持聯繫,不要太累了,知道嗎?」
「嗯,我會的。」他目送雙親的離去,心底不捨之情油然而生,直到他的手被一雙柔荑給覆蓋住,他才回過神望向身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