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就是少爺,難不成要我改口叫你『老爺』?」婦人擺了擺手。「難得見你帶女朋友回來,這位小姐怎麼稱呼?」
項儼咧嘴笑笑。
鞏寸月急切的辯解:「我不是,伯母你別誤會,我是項先生的職員,不是他女朋友。」
她解釋的速度之快令項儼笑歪了嘴,鞏寸月不悅的瞪向他,不明白自己何時說了笑話娛樂了他。
「『沈媽』是從小照顧我的奶媽,你可以跟著我叫。」
鞏寸月窘極了,她還以為他們是母子關係。真呆啊,有哪個媽會叫自己的兒子『少爺』的。
「別嚇壞小姐了,怎麼叫我都不會在意……快進來啊,一見到你帶女孩子回來,我都忘記先讓你們進門了。」沈媽讓開通道,鞏寸月先行進入客廳。
沈媽在項儼經過時,偷偷將他拽到一旁悄聲說道:「俞小姐在客廳裡。」
「俞采意?」他從不帶女人回家,她是由何處打聽到他的住處?
沈媽點點頭。「我本來要趕她走的,她堅持留下來等你,說什麼也不肯離開,現在正在客廳等你。要不要先把剛才那位小姐帶開……」這孩子難得帶女孩子回來,她不希望驕縱成性的俞小姐出來攪局。
「你是項儼的什麼人?」尖銳的問句傳遍整間屋子。
項儼拍了拍沈媽的肩膀。「看來俞小姐已經見到她了。沈媽,你先回家吧。」語畢,往客廳行去。
俞采意氣怒的兩手插腰,質問突然出現在屋子裡的鞏寸月。然後,她的眼睛瞄到了項儼的存在,她擺動款款柳腰,嬌媚的將雙手繞上項儼的脖子,鮮艷紅唇眼看就要貼上他的。
鞏寸月不知項儼怎麼辦到的,輕輕鬆鬆的甩開俞采意的鉗制,一併擺脫她嘴唇的肆虐。
不過,可惜啊,她現在頗有看戲的心情,正準備坐下來,睜大眼睛觀賞何謂「激情、纏綿」等等相關的字眼呢。
「寸月,你在歎息?為什麼?項儼直接坐到鞏寸月身旁。「沒讓你一飽眼福,所以你覺得遺憾?」
鞏寸月暗吃一驚,是自己的表現太過明顯,才讓他看出來。
「不用覺得可惜,你會有機會見識的。」而且,是親身體驗!項儼在心底補了句。
「儼,你怎麼不理人家?」俞采意忿忿地跺腳,他方纔的躲避著實讓她下不了台。她俞采意何時需要承受無禮的對待,認識她的男人那個不是跟前跟後的巴結,唯有項儼……
「是啊,對客從不理睬,可不是主人該做的事。」鞏寸月幫腔的附和。真是糟啊,和項儼相處太久,連帶她的個性也變得邪惡多了。
項儼睨了她一眼,將臉轉向俞采意。「俞小姐大老遠跑來找我,不知道有何貴事?」
俞采意受不了項儼的疏離,踩著五寸高跟鞋,繞到項儼身旁,一屁股坐在沙發椅把上,超短裙擺露出她一大截美腿。她彎身向前傾時。胸前的風光一覽無遺的呈現在項儼眼前。
她的纖纖玉指忙碌的在他胸膛上搜尋,嬌聲嬌氣的說:「我來這裡還需要特別的理由嗎?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鞏寸月歎為觀止,如果她的性別是公的,肯定會當場噴鼻血。先不說俞小姐的個性如何,她誘人的身段足以令正常男人飢渴的撲上去。
「我們的關係?」項儼噗的一聲笑出來,忍俊不住的問:「我們是什麼關係?」
「項儼,你什麼意思,我等了你一天,你帶個野女人回來就算了。竟然還裝傻的問我『我們的關係』?」俞采意尖叫。
項儼冷冷地站起身,嘴角噙著抹笑容。「俞小姐,容我提醒你,我們的關係只維持在床第之間。早在兩個月前,你放話給雜誌,打破我跟你的約定後就終止了。」
「雜誌記者拍到我們兩個在一起的照片?我是不得已才告訴他們的,並不是……」俞采意如同洩了氣的皮球,可憐兮兮的辯稱。
項儼刀刻的俊臉霎時笑開了,一邊笑,一邊不住的搖頭。「俞小姐,你不會以為我不知情吧?!」
「你在說什麼嘛,人家聽不懂啦。」俞采意撒嬌的貼上身體,項儼再次避開。
「記者是你找的,一切的『不得已』都是你製造的。而你,俞小姐,我給你十秒鐘走出這間屋子。」
「你說什麼?你要趕我走?」俞采意潑辣的大叫,隨後瞄到滿臉好奇的鞏寸月。「我知道了,是這個狐狸精對不對,她勾引了你,所以你不要我了。項儼,你把我當成什麼?用過就丟的抹布嗎?」
鞏寸月差點失笑,她做了什麼,不過是乖乖在這看場戲嘛,怎會莫名其妙招來一頓罵?
「你給我起來……」俞采意失控的拉扯鞏寸月的手臂,揚起的手掌直往她的臉上湊,鞏寸月眼尖的躲開她兇猛的巴掌,卻來不及抽出被挾持的雪臂。
她擰痛了眉,實在很想提醒俞小姐該剪指甲了,戳得她的手好疼哪!
就在鞏寸月認真思考該不該將俞小姐踢開時,她的手臂重獲自由。死捉著她手的人,此刻飛撞到牆上。
項儼臉色難看的抬起鞏寸月的手,察看她的傷勢。見她包著繃帶的關節處泛出血跡,面孔頓時一片鐵青。
「信不信,我有十種以上的方法讓你在演藝圈待不下去?」他冰寒的口吻震得頭昏腦脹的俞采意無法動彈。
「你不會的……」恐懼漸漸爬上俞采意的心,項儼的心狠手辣,她知道。當初她看上的,不就是他無人能比的狠勁與魅力。
「留下來,你就會曉得我倒底會不會!」項儼揚起唇角,輕輕托起鞏寸月的手臂,令她站起身。頭也不回地,帶著鞏寸月上樓。
倒是鞏寸月回頭看了眼坐在地上哭得淒慘的俞采意。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愛情,讓女人變得癡傻,無法判斷「兩情相願」和「一廂情願」的區別。她呢?是否也正陷進愛情的泥沼裡,無法自拔?
「痛不痛?」項儼忽問。
鞏寸月回過神來,看清楚兩人處在一間看似書房的屋內。除了門口和落地窗之外,牆面全排滿一櫃櫃的藏書。
她的手傳來一陣的痛感,皺緊眉頭看向手臂。繃帶早已被項儼除下,辛辣的碘酒正在蠶食她的未稍神經。
「你應該拍開她的,寸月。」他略帶指責的說道,手忙不迭的搓揉手臂上的瘀青。
「你不會知道我有多想,但我忙著閃躲她的鐵砂掌啊。」鞏寸月瞪了他兩眼。
接到她的眼神,項儼不正經的朝她眨眼。
「你的行情真是好,女友都捨不得離開你。」見識他的皮樣,鞏寸月忍不住想損他幾句。
項儼緩緩眨了次眼,偏頭斜睨她。「你在吃醋麼?寸月。」
吃他這個大情人的醋,省省吧,她可沒時間也沒精神去做那等蠢事!
鞏寸月直截了當的翻白眼。「如果這麼想能令你開心的話,隨便你。」
「能令我開心的事不只一樣……」他的話暖昧的停在她的腿上。
鞏寸月趕忙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是坐在桌上,而裙子卻不知不覺滑到引人遐思的角度。一大片無瑕的大腿赤裸裸的露在空氣中。
她難為情的伸手撫平,項儼比她快一步定住她的雙手,不認同的低吟:「為什麼要遮掩?你以你的美腿為恥嗎?寸月。」
鞏寸月拚命掙脫他的手,氣惱的發現他的鐵手不為所動。
她差點就脫口而出:她一點也不以自己的身體為恥,若不是他靠得如此近.若不是有他在,她根本不會在意。
「放開我。」她冷靜的道。
「要我放了你,很難哪——」項儼著迷的逼近她的頸項,呢喃的聲音如春風般輕柔。「尤其在如此靠近你的時刻,不親吻你,更會令我瘋狂。」
他的吻隨著話完而落在頸邊,她錯愕的抽氣,試著找回自己的聲音,偏偏腦袋選在這時當機。
項儼輕笑的啃咬她的脖子,她的僵硬跟死屍有何兩樣。「放輕鬆點,寸月。」
什麼?鞏寸月圓睜雙眼,他叫她放輕鬆點?!
「試問一個被害者如何能在被侵犯的同時放鬆心情?」
項儼沒把她的話聽進耳裡,他的眼看到的是她的性感身體,他的腦完全依照本能行動,而他的唇復上她的,貪戀她紅唇柔軟的觸感,任何言語都被他擋在耳外。
鞏寸月驚懼的閃躲他的唇,怎麼閃卻始終躲不過他的唇。她的恐懼如潮水般襲向她,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快到令她不安的地步。她不否認對他的觀感一天天在變,也不否認他對她存在難以理解的吸引力。只是……她要的,不只是這些。速食的激情,一夜的放縱,不是她想要的……
「停下來!」出自她嘴裡的高分貝音量,就連她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而項儼的回答是以唇封住她的嘴。輾轉反覆的流連在她的唇畔上。
她試著抽動被壓住的雙手,卻發現兩手被壓得死死的。她的臉往後縮,叫道:「你若是強迫我,我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