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惱火地白了他一眼,努力地想遮掩住自己的身體。
他這是在報復她嗎?否則沒事幹嘛扯破她的衣服?
她再次發覺和他相處很困難,因為她發現自己可能永遠搞不懂他話裡真正的意思。
御聖堂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到浴室門口,指了指裡頭,「到裡面去把自己弄乾淨。」
霎時,若紫喜不再為自己的衣衫不整而感到羞怯,她只想趕緊逃離他。她連忙衝進浴室裡,也立刻被一團熱氣包圍住而迅速忘掉剛才的窘況。
御宅的僕人很瞭解御聖堂的習慣,早已將浴池蓄滿了溫度適中的水,浴室裡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讓若紫喜緊繃的神經得到了舒緩。
看著鏡中的自己,她才發覺自己渾身骯髒不堪。脫去衣服,她仔細審視著自己身上的傷,發現除了手臂上較大的水泡已經被御聖堂刺破之外,其餘的都只是小傷,不過,依她目前的狀況看來,絕對不適合泡澡。
若紫喜對著池水歎了口氣,環顧這間高級的乾濕分離浴室,不由得又想起了老家。
雖然現在若家已經家道中落,但輝煌時期翻新的裝潢仍保留到現在,而兩間浴室似乎也有許多雷同之處。
還有,她發現御聖堂偏好的色系也表現在浴室的裝潢上面,黑白兩個色調讓整間浴室看來更加乾淨俐落,也像極了他剛毅冷漠的一面。
突然,她的視線停留在門邊。
御聖堂用浴巾圍住了下半身,裸露上半身站在浴室門口,嘴角勾起一個優美又帶些許輕佻的弧度。
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想找條毛巾來遮身都來不及。他到底想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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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還沒洗好!」若紫喜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和平穩,但御聖堂顯然並不懂禮貌,因為他正大刺刺地預備拉下腰間的浴巾。
見狀,若紫喜吞了吞口水,轉過頭盯著水池的霧氣,沒有勇氣看向他。
新婚之夜她根本就毫無印象,她甚至沒有印象自己有看過他的身體,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辦?
不由自主地,她抓了一條毛巾,想裹住自己。
不過,她的心思馬上被他識破,他結實的臀好巧不巧地壓住了她欲拿的毛巾,讓她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他、他是想怎樣?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一邊在心裡犯著嘀咕,一邊偷偷地看向他,卻訝異地發現他的大腿居然沒有一點贅肉?
從他健美的體格推斷,他肯定非常懂得保養自己,但居然可以這麼結實而有彈性? -
她邊想邊不自覺地伸出手輕輕在他的大腿上一掐,原來男人的肌膚並不粗糙,雖不似女人一般細滑,但觸感卻很好……
「你在幹什麼?」御聖堂熾熱的氣息忽然來到了她耳邊,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還來不及穩下心神,就看到他赤裸裸的身體及身上的泡沫。
「哇廠她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腳底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可是,她根本無暇顧及自己的糗態,只是慌得急忙遮住雙眼。
「我、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我只是覺得你的身材很好而已,摸你只是因為一時好奇,你千萬不要介意!我可以保證以後不會再侵犯你了……」
她叨叨唸唸了一堆,卻一直沒聽到他的聲音,回應她的只有一陣水聲。
她好奇地移開遮住眼睛的手,只見他正舒服地躺在浴缸裡,根本沒將她的話聽進耳裡。
她暗暗吐了吐舌。既然他洗得這麼舒服,那麼她就委屈一點,等他洗好再洗好了!
但若紫喜才轉身,御聖堂就開口了:「去哪?」
她背對著他,因他的反覆無常而垮下臉。
「我先出去啊。」
「誰叫你出去的?」
「你在洗澡,我當然要出去啊!」怪了,這個道理應該連小學生都懂吧!
「我並沒有要你出去。」他提醒著她,「別忘了,你必須聽從我的指示行事。」
「喂!」她憤怒地轉過身,指著他的鼻子不客氣地罵道:「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想光溜溜的被人看,也要看那個人願不願意欣賞啊!」
御聖堂斜睨了她一眼,彷彿完全不感興趣。
看到他的表情,若紫喜再次看向鏡中的自己。雖然胸部在國中三年級時就一直保持這樣,毫無長進;腰部以上的肋骨也清晰可見,宛如一道不甚可口的排骨便當;臀部不圓也不翹,正確的說法就是沒肉,整體而言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慘不忍睹!
可是,這是她的身體,她很愛惜!
「你那是什麼表情?也許跟你過往的女人比起來,我的身材是不夠好,但是那又怎麼樣?」
「過往的女人?」他輕哼了聲,她的身材確實比不上那些女人,不過,他並不準備在她身上多做挑剔。他伸出手,朝她輕聲喚道:「過來。」
聽到他輕柔的叫喚,她遲疑地收起滿心的不願意,無法違抗的走向他。
「做、做什麼?」她緊抓著毛巾,小心的問。希望不是因為她激怒他,所以他想乘機修理她。
他綻開微笑,將她的小腿往池水裡帶,在為她洗腳的同時開口道:「女人對我而言都是不可靠的,就如同你——若紫喜!」
「什麼呀!你跟我說這些做什……」她的小臉頓時一僵。她剛剛聽到了什麼?他喊她什麼?
觸及他陰沉的臉色,若紫喜只覺得全身冰冷。他知道她是誰了?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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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叫誰?」若紫喜很想假裝不知情,可是一開口卻忍不住結結巴巴了起來。
御聖堂緩慢地將溫水往她腳上淋去,臉上仍然帶著笑容。可是,此時此刻若紫喜卻寧願他保持以往的冷酷,因為他笑起來似乎比較可怕。
「我似乎低估了若紫歡,她居然可以想出這個方法逃開和我的婚姻。你說,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好讓她嘗嘗耍弄我的下場?」
「你別亂來!」家人是若紫喜唯一的死穴,她顧不得謊言被拆穿後,自己可能面臨的危險,抓著他的手臂道: 「我妹妹的身體不好,你想做什麼就衝著我來好了!」
御聖堂斂起笑容,挑起眉輕蔑地看著她, 「承認了?」她喘著氣,事到如今,她早就已經沒有退路了,不是嗎?
「自從我進入這棟房子開始,就已經有所覺悟了。反正,我只是個無力抵抗的弱女子,況且在這個家,就算你欺負我,也沒有人敢反抗,不是嗎?」
原來,她是這麼看他的。御聖堂瞭然的點頭,並不為她的想法感到意外,只不過她猜錯了一點,他完全不會因為她不是若紫歡而生氣,反而還相當慶幸。
「至少,我不相信你是個弱女子。」
那個柔弱的若紫歡不過是個無用的花瓶罷了,但眼前的她卻時常讓他感到驚喜。
若紫喜的特立獨行和矛盾性情,著實吸引著他。
「你想懲罰我什麼?我都接受,請你別再傷害我的家人。」她亟欲得到他的允諾,她不知道他是否是個言出必行的人,但是為求保障,她還是必須大著膽子向他請求。
「傷害?我不曾傷害過任何人。」
「哈!」她笑了聲,她會相信他的話才真是有鬼。「晚上那個傢伙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聞言,御聖堂沉默了,但沒多久,他又目露疑惑地看向她。
「你到公司去做什麼?」原本他以為她應該會乖乖回家,可是她竟然出現在一個他意想不到的地方。
也只有她,才會讓他猜不透。
面對他的疑問,她回答不出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路過,不行嗎?」這個理由連她都無法說得理直氣壯。
「路過?」他不甚相信地瞥了她一眼,嘲諷地道:「御皇集團總公司和這裡是完全不同的方向。」
「我迷路不行嗎?」感覺到他的視線,她本能地想閃避。可是,他真有這麼厲害?厲害到能猜出她是想去偷合約?
「好吧,我接受這個說法。」在他尚未找到答案之前,他無法懲戒她,不過,針對她不是若紫歡這件事,他倒是有話要說。「明天你到公司來。」
「又要去公司?」她看著他,臉上有著不確定。
他微偏著頭,審視她的身子,輕輕地以手指滑過她的肩頭,若有所思的說:「做為一個真正的御太太,有些事還是得辦一辦。」
「什,什麼事?」聞言,她的心狂跳不已,他的碰觸也讓她感到全身一陣酥麻。
「你待會兒就會知道了。」他再次審視著她,滿意地見到她雙頰微微泛紅。
若紫喜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像想到什麼似的忍不住倒抽了口氣。
他不知何時已步出浴池,並將正在發愣的她抱了起來,讓她溫熱的臉頰貼在他赤裸的胸膛。
「你……」男女之間的情慾,她仍然不太明白,可是此刻,好似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