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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瓅菁

  蘭妃撐著虛弱的身子,朦朧的看著邢好,「發生什麼事?快說!」

  「是。」攸關蘭妃的性命,邢好只得一五一十的說出所見所聞。

  當今最得皇上寵幸的妃子,不過那幾人,嫉妒蘭妃溫婉的也是那幾人,所以邢好憑著直覺就逕自往瑾妃的寢宮查看。

  不料,她看見瑾妃宮外正戒備森嚴,太監們行色匆匆的接應一班陌生人,詭譎的氣氛似乎在醞釀著詭計。

  路經前往冷宮的荷花池畔時,更發現瑾妃身邊的安公公帶著好幾個太監,強押著蘭妃派出的宮女、嬤嬤往廢井裡扔去,如此慘絕人寰的缺德事,在她眼前活生生地上演。

  而耳力極好的她,也隱隱約約地從碎嘴的太監們口中聽出些端倪。

  狠毒的瑾妃趁著皇上和皇后出宮,買通太醫,讓蘭妃無法順產,再蒙騙皇上蘭妃懷了邪祟病痞,欲陷蘭妃於不義。

  聞言,蘭妃的臉上出現了毅然決然的堅強。

  「邢好,本宮求你……你一定得答應本宮所托……」蘭妃流著淚苦苦哀求。

  「會的,奴婢以生命立誓,不會辜負娘娘所托。」隱約中邢好也猜出蘭妃的意圖,她淚流滿面、激動萬分。

  哀戚的一笑後,蘭妃咬牙喘氣,「快!快幫本宮……產下小公主。」她撐著破了羊水的身子,吩咐邢好扶她至榻後的密室。

  她們踉踉蹌蹌的進了密室之後,深宮內苑再也沒有她們的蹤影。

  蘭妃寢宮留下的只有滿園的荒蕪蕭瑟。

  第二章

  「阿娘,咱們好好的江南不待,幹嘛來京城?京城有什麼好?冷颼颼,簡直快凍壞人了。」

  一個身形瘦小,粗布粗衣,滿身污泥的少年,背著包袱家當,邊走邊喳呼。

  少年回頭望了望在後頭的娘親,見她仍對自己的抱怨裝聾作啞,不免有些生氣。

  「阿娘,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有。」

  同樣衣衫襤褸的婦人,心不在焉的回答;但從她頻頻顧盼的模樣,不難知道她對於到京城是雀躍的,甚至於有些期盼。

  「阿娘!」這回,少年的聲音多了惱怒。

  「吵啥!」身材壯碩的邢大嬸,聽了少年拔尖的音調才回神過來。「嚷嚷什麼?連活人都快被你吵死了。阿娘告訴你多少次,來到京城,什麼都得小心謹慎,舉止要大方得體,你都當耳邊風了?」

  邢大嬸擦腰教訓少年的潑辣模樣,引起路人的注意,投注在她們身上的目光又多了好幾道,但她一點也不以為意。

  「阿娘,襻兒不是告訴你很多次了,人家就是不要到京城嘛!」少年不甘示弱的回吼。

  少年的撒潑樣和邢大嬸不相上下,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佇立著對罵的二人,很是突兀。

  「京城有什麼不好?將相高官、富豪仕紳多,咱們的油水也會多,你懂啥!」

  「才怪!」少年聽了娘親的論調,不屑的嗤了聲。「越是有錢的人越小氣,你懂不懂?要他們分錢給我們,倒不如襻兒和阿娘連手出擊,借用、借用他們的錢財較快。」

  從襻兒有記憶以來,她們母女總是沿街乞討維生。

  而這幾年,除了偶爾乞討外,她們又多了另一項營生方式,獲利也難以計算。

  她們藉著以各種可憐之姿混入富豪仕紳的府邸,再行搜刮之實,撈一票就跑。

  多年來,她們遇見的冤大頭不計其數,並屢試不爽。

  「我不懂!?是喔,你這不肖女是喝西北風長大的,老娘活該幫你把屎把尿,你翅膀長硬了,想飛了,是不是?」

  被女兒指責,邢大嬸的老臉掛不住,惱羞成怒的吼叫。

  「襻兒只是不想到京城,又不是想拆伙,幹嘛吼人!」嗓門大就贏?誰怕誰!

  「老娘千盼萬盼就是要到京城辦正事,你少給老娘惹麻煩。」這不肖女一點都不明白做娘的苦心。

  「惹麻煩?」

  襻兒瞠大眼,嘟高紅唇不悅極了,開始數落娘親的豐功偉業。

  「不知道是誰家的阿娘,常常醉死在酒坊忘了回家?要不就是賴在賭場說要賺大錢給女兒當嫁妝,害得襻兒要當家產、寫賣身契,哭爺爺、告奶奶才能把那個禍害贖回家?」

  邢大嬸的裡子面子全給女兒掀光了,當然氣急敗壞。

  「老娘是故意讓你磨練磨練,提早認識江湖險惡,你不把吃苦當吃補就算了,還枉費老娘的用心良苦?早知道養隻豬都比養你來得強,賣了還可以給老娘翻本。」邢大嬸黑黝黝的臉龐,已經漲得比關老爺還紅。

  「是喔,可是擇兒什麼都不會,成天只懂得為阿娘處理善後。」

  「不會!?」

  邢大嬸不由得破口大罵。

  「你除了殺人放火、不學無術,還有什麼不會的?要你上學堂唸書,多識點字,你怎麼都不做?」

  「那些死板板的書本,又不會教人賺錢。」氣到極點的襻兒,擦著腰大吼大叫,絲毫不管路人的指指點點。

  「你還有臉說,」邢大嬸敲了襻兒一記,順便又擰了她的耳。「看看你現在的猴模猴樣,我真對不起你死去的娘!」「好痛,別捏了……」襻兒咧嘴痛呼,「阿娘就算捏死襻兒,襻兒的親娘也不會從地底下爬出來,阿娘可以甭愧疚了。」

  從小,襻兒就明白自己不是阿娘的親生女兒,她的親娘被奸人所害枉死;但阿娘的養育之恩比山高、比海深,她銘記在心,所以早將邢大嬸視為親娘。

  「死丫頭、不肖女!我倒還盼小姐能從地底下還魂,出來教訓你一頓!」邢大嬸氣得敲得她滿頭包。

  「別打,再打的話,人家就獨吞藏在老家的銀兩,不養你了!」襻兒拔腿就跑。

  「不肖女,竟敢私藏銀兩,真是皮癢了,老娘今天不修理你,名字就倒過來寫!站住,別跑!」

  邢大嬸利落的捲起袖子,露出兩條疤痕纍纍的手臂,準備卯足勁修理襻兒。

  週遭看熱鬧的路人,看了如此爆笑的場面,莫不瞠目結舌,議論紛紛。

  不知追逐了多久,邢大嬸終於逮到滑溜如鰻的襻兒;當她準備痛毆頑劣的女兒時,卻險些被人群給擠散。

  「阿娘,先欠著下次再打,前頭好像有狀況發生,挺熱鬧的。」狡黠如她,裡兒逮到分散邢大嬸怒氣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是嗎?」邢大嬸放下拳頭,往前定睛一看,慍色隨著彎曲的唇角漸散。

  「機會來了。」等待十餘年,她等的就是這一天。

  「什麼機會?是不是肥羊出現了,等我們痛宰?」

  襻兒蹤高腳尖用力瞧,怎麼瞧都瞧不出端倪。街道前頭的那一列馬車隊,依然被民眾包圍得水洩不通,哪有什麼異樣。

  「丫頭片子懂什麼,等會兒見機行事,放機靈點,別讓人瞧出你是個女娃。」邢大嬸神色高深莫測,整理她藏著青絲的絨帽,並敲她一記響頭作為警告。

  「說就說,拳頭就甭來,很疼的,」撫著被敲疼的額際,襻兒不滿的咕噥。

  她喻著唇,看著人聲鼎沸的街道,如何看,還是看不出個所以然。

  ***

  入冬了,天候雖然冷冽,但人潮稠密的京城,被人山人海擠得水洩不通,令人也不自覺的手腳都暖了起來。

  也因如此,街道上一列馬車隊慢了行進速度,旋即又被熱情的群眾所包圍,整隊車馬更是動彈不得。

  民眾的激昂是有原因的,因為正被他們熱烈擁護的是永樂王上官聿。

  是的,馬車上坐的正是平倭寇有功,正趕著班師回朝的永樂王上官聿,而他並沒有因車隊的減速而發脾氣,反而露出欣慰的笑容。

  這些年,韃靼犯京師,沿海一帶也屢受倭寇海盜侵擾,連年的戰事,使得老王爺上官宇逝世在戰火中,傷心欲絕的王妃跟著也追隨亡夫而逝。

  當時的上官聿世襲永樂王,頂著狂飄的父仇平亂,和朝廷所派的人馬在沿海掃除倭寇。

  上官聿平亂成功,使得沿海不再受海寇侵擾,百姓也可暫時過著安和樂利的生活。

  所以,皇上除了犒賞平亂有功的人外,還賜封上官聿為「鎮南將軍」。

  響徹雲霄的名號讓朝野中不少將相千金,甚至連皇上疼愛的公主們,都想和他締結良緣。

  但豪邁不羈的上官聿可不願娶個驕矜的名花,他寧可上戰場拋頭顱、灑熱血,也不願招惹這些弱不禁風、只會擺譜的名門千金。

  是以,近而立之年的上官聿依然是朝野中最有價值的單身漢。

  「嘶--」

  突然,車廂急遽的往前一衝,馬兒似乎受到驚嚇,致使馬車顛陡。

  原在閉目養神的上官聿掀開車簾詢問:「發生何事……」

  上官聿的副將趙通急速的朝虎紋鑲金的車廂回報。

  「秉王爺,前方有乞丐討食。」

  「給些銀子,讓他們好過冬。」助人為快樂之本,上官聿不會吝嗇這些小錢。

  「屬下已給。」

  「那為何乞丐還不離去?」

  「稟王爺,屬下已給了些碎銀,但這些人還是不肯離去,擋住了車隊的去路,所以屬下……不小心撞上了一名老婦。不過,是她突然衝上來的,屬下絕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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