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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李芃

  「這是我的最大願望,我只希望可以永遠的照顧她,呵護她。」

  「那你得好好加油了,否則以菁聆這麼內向的個性,恐怕你是有得等了。」岳臻微笑的拍拍子帆的背。

  「我會的,謝謝你!」子帆欣喜若狂的看著岳臻。他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岳臻全部的支持。

  ※※※

  「妳們早!」岳臻與子帆微笑的打招呼,兩個人的眼光莫不專注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

  「你們早。」恆如與菁聆微笑的回答著。經過了昨天晚上,他們四個人的心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恆如,我們到外面走走吧!楊大哥有事跟菁聆談。」

  在岳臻炙熱的凝視下,一向大方的恆如,竟然忍不住臉紅,趕忙回答道:「那我們先出去了。」說著快步的經過岳臻的身旁,不敢再次看向他。子帆鼓勵的對菁聆一笑,這才轉身走出門外。

  一直到恆如走出房間,岳臻才依依不捨的收回視線,轉身看向妹妹,見她慌張失措的樣子,他心痛的走向她,輕輕扶著她的肩膀,溫柔的說道:「菁聆,妳抬頭看著大哥。」

  菁聆抬頭望向了大哥,他則慈愛的一笑,這才溫柔的說道:「從我第一眼看到妳紅通通的躺在父親的手中時,可愛而脆弱的模樣便令我下定決心,我要永遠保護妳,妳一直是我最心愛的妹妹,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不會改變我對妳的愛,懂嗎?」

  「大哥。」菁聆眼眶濕潤的看著她的哥哥。

  「妳這傻瓜,怎麼會以為大哥不再愛妳了呢?」岳臻鼻酸的看著心愛的妹妹。

  「大哥,」菁聆終於忍不住投入大哥的懷抱之中,哽咽的說道:「我好怕你不喜歡我了,我真的好怕,我已經沒有了爸爸、媽媽,如果大哥也不要我了,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所以我一直好乖、好乖,我不敢去吵大哥工作,可是我自己一個人好害怕,我好想爸爸,我好想媽咪,我也好想像以前那樣纏著大哥不放,可是我什麼都不敢做……」這一刻,菁聆彷彿再次回到那個慘淡的悲苦歲月之中,那個孤苦無依的小女孩,無助的哭喊著她的悲傷。

  「對不起,大哥不知道我的母親曾對妳說過那麼可怕的話,我一直以為妳還沒走出那場車禍的陰影之中,我一直以為時間久了,妳就會逐漸淡忘這一切,所以讓妳在這樣的恐懼之中成長,這一切都怪大哥。」

  「不,這不能怪大哥,你還年輕便接下這麼沉重的擔子,這已經讓你筋疲力盡了,哪裡有時間注意到我的事呢?」

  「不,我不能以工作來當借口,任何事都不該比妳重要,再說,這是因為我的野心太大,也許是因為我太驕傲,為了不讓那些等著看好戲的人稱心,我將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投入了工作之中,很快的便進入狀況,可是我並不以此為滿足,反而更專注於事業上,希望把父親遺留的事業發揚光大,這才使我忽略了妳的事。」

  「大哥,你不要這麼說,你為這個家付出太多太多了,不要再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你這樣會讓我覺得更難以自處。」

  「好,就讓我們忘掉那些不快樂的事,」岳臻輕輕撫著妹妹的長髮,溫柔的說道:「我好懷念以前的那段快樂生活,那時我們過得好快樂,無憂無慮。」

  「我也是,可是那段記憶卻好模糊。」

  「妳還小,當然印象不深刻了,來,妳坐好,大哥告訴妳一些以前的事,還有爸媽的事,好不好?」岳臻慈愛的說著。

  「嗯!」菁聆期盼的看著她的大哥。

  「在我出生不久,我的父母就離了婚,我的母親雖然一個月來看我一次,但那只是一種公式化的行為,她並不愛我,事實上,我很懷疑她懂得什麼叫做愛,還好我們的母親來到我的生命之中,讓我知道什麼叫母愛,我與父親在她的愛中,過著從未體驗過的溫馨生活,我深深的愛著她,我的父親亦然,幾年之後,他們在我的祝福下結了婚,我們三個人成了幸福的一家人,絕不是我親生母親所說的橫刀奪愛。」

  「我記得媽媽的聲音,她的聲音好溫柔……」菁聆像是作夢似的呢喃著。

  「是的,她是一個溫柔的女人,否則怎麼會連爸爸那種冷硬的鐵漢都成了繞指柔,除了溫柔敦厚外,她也是一個偉大的女人,為了怕別的孩子分享了她對我的愛,她甚至不打算擁有自己的孩子,最後還是在我不斷吵著要一個可愛的弟弟或妹妹後,才有了妳的存在,妳的到來帶給我們更多更多的歡樂。」

  「妳知道嗎?妳有著一雙靈活的大眼睛,就像一個小精靈,所以我總是叫妳『小精靈』,後來這就成了妳的名字。小時候妳很喜歡跟著我,是一個標準的小跟班,每次我放學回家,剛會走路的妳,一聽到我的聲音,總會丟下手上的玩具,搖搖晃晃的跑向我,然後像火車頭似的往前一衝,從來不怕摔倒,因為妳知道我會穩穩的接住妳,那時妳便會開心的呵呵大笑。」

  「真的嗎?」

  「嗯!」他微笑的點頭,「妳的這一招卻教爸媽膽戰心驚,可是妳卻樂此不疲,一直到妳上了幼兒園為止。」回想著過去的無憂歲月,岳臻露出了幸福的微笑,只是一想起以後的日子,他忍不住感慨道:「誰知道那一場車禍不但奪走了我們的父母,也奪走了妳對我的信任。」

  「我信任大哥的,我只是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妳永遠不會是我的負擔,對我而言,妳永遠是我最心愛的妹妹,我希望妳忘了過去的陰霾,讓我們找回過去的歡笑,好不好?」

  「嗯!」菁聆開心的點了頭。昨天子帆已經解開了她一部分的心結,現在她心頭所有的結都已經解開,她突然覺得好輕鬆、好自在。

  「這才對。」楊岳臻寵愛的拍拍她的臉,微笑的說道:「來,把淚水擦拭一下,否則有人可會心痛的哦!」他調侃的看著妹妹。她則張大雙眼,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看來海子帆的進度比他還落後呢!岳臻暗暗好笑。念在他幫菁聆解開心結的份上,他決定幫他一把,於是微笑的問道:「菁聆,妳老實的告訴哥哥,妳對海子帆的印象如何?」

  「他很好啊!我覺得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好自在、快樂。」菁聆老實的回答著。

  「如果他想照顧、保護妳一輩子,妳願意嗎?」岳臻微笑的問道。

  菁聆訝異的看著大哥,茫然的說道:「我不懂大哥的意思。」

  「妳真是個傻丫頭,我都說得這麼明白了,妳還不懂嗎?海子帆是在追求妳,希望與妳共度一生。」岳臻微笑的說著。看著妹妹吃驚的模樣,他幸災樂禍的想著,看來海子帆還有得忙呢!

  ※※※

  「喂!妳的臉怎麼這麼紅?」子帆突然轉頭好奇的問著。將所有心思放在菁聆身上的他,一點也沒有看出恆如與岳臻之間的變化。

  「我哪有,你少胡說八道了。」恆如心虛的摸摸自己的瞼,果然有些發燙,可是她才不會承認。

  「我覺得妳有點古怪耶!」子帆原本只是隨口一問,見恆如反應如此激烈,反而認真的研究著恆如的神色。

  「你才古怪呢!什麼時候跟菁聆的大哥關係這麼密切,開始稱兄道弟了起來?」她很機靈的轉移話題。

  子帆自信的微笑道:「反正早晚我得叫他大哥的嘛!現在叫他一聲楊大哥也很正常啊!有什麼好奇怪的?妳還沒說妳……」

  「哇!」恆如很快的打斷子帆的話,不想讓話題再轉到她的身上,「你倒是滿有自信的嘛!」

  「那是當然的了,我未來的大舅子都已經認定,哪會有什麼問題呢?」子帆自信滿滿的說著。

  「喂!你別忘了,菁聆才是主角,我看她到現在都還沒看清楚你的意圖,你怎麼知道會不會一等你表明態度後,馬上把她嚇得拔腿就跑呢?」恆如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銳氣。

  「會嗎?」子帆突然停下腳步,難掩擔憂的問著。

  「拜託!你別那麼神經好嗎?你看不出來我只是在開玩笑嗎?看你急的。」恆如揚眉的睨著子帆。

  「妳才拜託!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妳知不知道我的心臟病差點沒發作。」子帆沒好氣的瞪著恆如。

  「是的,我錯了,偉大的愛情種子、海家的大情聖、癡情王子,請你原諒我吧!」恆如還是不忘藉機模模他。

  「哼!妳要再這樣消遣我,小心我打電話給妳媽,讓她把妳帶回美國,繼續虐待妳的耳朵,直到妳找到丈夫為止。」子帆很小人的威脅著。

  恆如聞言慌了起來,大叫道:「喂!你別忘了是我幫你追上菁聆的,你敢這麼忘恩負義,小心我……」

  「哈!現在換誰神經質了,妳看不出我只是在開玩笑嗎?」子帆將了她一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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