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中只有敵人,絕對不可能容下任何人。」她討厭眼前的男人將她看得如此透徹,彷彿她就是他。
「冷漠的保護色下,必定有段令人不想提及的故事,那很痛苦吧!」他撥撥黑色的發,悠然的說著。
「你胡說些什麼?」意亂心慌在她心上竄著,不停侵蝕著她早已乾枯死去的心。
「我能瞭解……你的苦和恨。」他輕撫著她柔嫩的粉頰,緩緩的吻上她。
驀然,記憶中的冥哥哥和眼前的冥,兩人的臉又再次重疊,一樣的笑容、一樣的動作……讓她的心頓時陷入層層迷惘中。
「冥哥哥……」容甄烏黑的眸中染上迷惘的色彩,她竟然把他當作埋在心底深處的那個人。
可是,真的好像不是嗎?她已經無法分辨。
「甄……」冥輕撫著她迷惘的臉龐,緩緩的再次吻上她誘人的半啟紅唇。
一股溫熱的酥麻電流竄過容甄全身,開啟她塵封已久的心,褪去長久披掛的冷漠保護色。她恨冥哥哥的欺騙遺棄,卻也一直惦記著他曾給的真心呵護。
激情在兩人心底深處發芽,冥的唇移至她雪白的頸,並一一解開她胸前的衣扣。
「冥……」容甄陷入冥給的熱情中,久久無法自拔。
「甄,你真美……」冥將她壓倒在床,輕撫著她裹在白色內衣下的豐滿酥胸。
「唔……」燥熱爬上全身,讓她忘情的呻吟出聲。
冥緩緩退下容甄的衣物,一具潔白無瑕的身子立刻顯現在冥的眼中。
她……就如他所想的一樣美麗、誘人。
冥輕柔的在她全身每一處落下屬於他記號的吻,想要她的渴望從以前到現在不曾稍滅。
「甄……」他停在她耳畔輕呼,修長的手指則溫柔的在她白皙的身上游移。
她想起了疼她的冥哥哥,溫柔的抱著她、哄著她、陪著她的點點滴滴……
腦子裡盛滿冥哥哥的一切,將冥的呼喊完全置之心外。
「甄……你想起了你的冥哥哥嗎?」冥的一席話驚醒了身下的嬌美人兒。
理智迅速飛回容甄腦內,她睜著一雙美目驚訝的看著上方的男人。「你……怎麼知道?」
「方纔你忘情的叫了他。」冥壞壞的笑道。
忘情?容甄這時才驚覺自己竟是一絲不掛的躺在這個登徒子身下。
「你脫光我的衣服?」
「你又沒制止我,所以我以為你喜歡得很。」冥笑得更壞,含著戲謔的黑眸更是壞心的掃過她全身。
「該死的。」容甄憤怒的揮出一拳,卻被冥輕易接住。
冥在香拳上深情的落下一吻。「相信我是愛你的。」
「你這下流胚子竟趁我不往意的時候襲擊我,我會讓你屍骨無存。」容甄盛滿怒意的雙眸正透著殺人目光。
「我還來不及正式襲擊,只是品嚐著你的甜美。」冥又輕佻的在她耳朵上輕咬著以示懲罰。「你-」容甄低咒自己的意志力竟這般輕易地被他破壞,還深陷在他那可惡的輕浮舉動中。
「你真的很美。」冥拿起薄被裹住她光滑誘人的身子,在她唇上又落下一吻。
「該死的。」這不要臉的男人竟還赤裸裸的在她面前穿衣服。
要壓下想要她的強烈慾望,真的很難。但,他要她真心的和他結為一體,可不想強要了她,逼她成為他的。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的和他融為一體。
「打擾了,我會等到你心甘情願讓我愛你時,才侵犯你。」冥帶著溫柔的笑靨離開容甄的視線。
那笑靨,卻在容甄心裡激起莫大的漩渦。
她竟無力抵抗他的笑……
更可笑的是,她竟把冥當做當年棄她而去的冥哥哥,甚至還忘情的差點和他陷入無法遏止的激情中。
「甄-」冥一聲不響的從身後抱住容甄。
「放開我。」可惡的色狼,昨天被他看光了全身,今天又來佔便宜。
「別這麼絕情嘛!」他撒嬌的說著。
「對你我不需要有情。」她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站在一旁的邪月則是咧嘴大笑著。「小倆口吵吵架是正常的。」他朝身旁的同伴努努嘴。一旁的魅影和黑月只是靜靜的觀戲,不打算插手,可兩人的嘴角卻是淡淡揚著笑容。
「今天我可以過去跟你睡嗎?」他在她頰上留下一吻。
三雙含笑的眼睛正一致的飄向怒氣衝天的容甄身上。
原來,他們進展得這麼快。
「你膽敢再接近我,我就殺了你。」這個該遭天譴的臭男人。
容甄話才說完,冥又不知死活的摟上她曼妙的腰身。「你的腰真纖細。」
冷冷的刀鋒馬上架在冥的腰際上。「你真的活得不耐煩。」紅唇上揚著令人膽寒的笑容。只消一頂力,那把鋒利的刀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刺進。
「你真無情。」他只好悻悻然的放下自己攬在她腰側的手。
「別讓我再見到你。」她冷冷無情的警告著。
要不是堂主唐威強力留他,她在早八百年前就把他踢出東堂,免得他總是對她上下其手。不自覺的,昨天激情的那一幕再次浮上她心頭。
她發覺自己的心會隨著冥而轉,而心頭那陌生的熟悉感,已漸漸轉為心裡的一部分。
「可是,我喜歡見你。」他微笑的看著那依舊冷漠的美麗背影。
不知何時,她的心才會再度打開?
「那你最好有下地獄的準備。」她的紅唇再度揚起惡魔般的笑容。
她討厭看到他那張總是無助又俊美的臉孔,拒絕接受他身上、眼神、唇角所散發出來的任何訊息。
「通常要走桃花運的女人,才能讓人如此心醉不已。」他就愛看她那生氣的嬌俏模樣。
「什麼意思?」這男人總是胡言亂語。
「相不相信算命?這次,你將遇上真愛……而且,愛上他。」他神秘的在她耳邊廝磨著。
「讓你先下地獄還會比較快些。」鋒利的刀緣正冷冷的警告著他將為他的再次逾矩行為付出代價。
她才不會讓男人有能力再次主宰她的生命。
「信不信隨你。」趁著她收起小刀的同時,他迅速在她粉嫩的頰上又偷得一吻。
咻-銀色小刀穿過冥寬鬆的襯衫袖子,直挺挺的嵌在身後的大榕樹上。「下次不會只有穿過衣袖。」她不悅的警告著一次次偷襲她成功的冥。
要不是堂主吩咐不能傷他分毫,他早屍骨無存了,哪能在這大搖大擺的撒野。
「隨時奉陪。」冥勢在必得的臉上正說明他獵捕的決心。
他怎麼可能讓她再次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看來,這場獵妻行動很棘手。」魅影含著戲謔的黑眸,正飄向心思全在冥月漸漸消失身影上的冥。
「不僅棘手,還是雪上加霜。」邪月說著風涼話。
「冥月比北極的冰山還難融化。」百年難得開口的黑月竟也插上一嘴。
冥緩緩的轉過身,眉宇之間透露的堅持與優雅在在都說明他絕不放棄的心。
「你們這三個傢伙,就只會扯我後腿。」冥咕噥的朝身旁三人不悅的撇撇性感嘴唇。
「豈敢。」三人相互瞥彼此一眼,含著笑意離去。
第四章
冥看著漸漸變橙黃的天空,唇邊正隱約透露著笑意。「傲,你來啦!」
留著小平頭,席傲桀驁不馴的臉上沒有任何神色。
「事情已辦妥,過幾天便可回島上。」
席傲-冥獄四煞之三-南堂「暗影」,與四煞之四-北堂「霓影」燕南號稱「獄帝雙邪」。
「很好,南呢?」多日未見到燕南那個玩世不恭的冷峻男人,可教他挺思念的。
「南正被女人纏上。」他淡淡笑道。
「女人?」哈!這可好玩了,北堂中最冷、最無情的殺手,就是身為首領的燕南了。比魅影更無人性的傢伙竟被女人纏上,這可有趣了。
一個叫童皚若的女人。」席傲輕描淡寫的說著。
「是嗎?」
聽起來真不錯,這女人八成是閉著眼睛在街上胡亂捉人當老公,否則怎會挑上向來看不起女人、把女人當玩物的南?
「南,似乎動心了。」這才是重點。
動心?冥半挑眉的看著席傲永遠是那麼不馴的傲氣臉孔。
「能讓視女人為玩物的南動心?」事情似乎愈來愈有趣了。
愛情果然是種微妙無解的方程式。
就跟他現在一樣。
「退下吧!」
「是。」席傲頓時消失在安靜的橙色黃昏中。
最近,愛情似乎正恣意大鬧。
就連他也沉浸在這不解的方程式中,而且還樂此不疲。
「甄,有你的信喔!」任羽韻拉開嗓門,拚命的將這百年罕見,快要絕跡的事情大肆散佈著。「甄的信?」邪月帶頭驚呼,還不時做出驚訝的表情。
倒是當事人容甄一副不干己事般的品著香茗。
「甄,你的信。」任羽韻小心翼翼的將那精美的水藍色信封放在容甄面前。
容甄只是淡淡的瞥了眼桌上那水藍色的信封一眼,便又埋入茶的世界裡,完全將那封信置之不理。
「甄,打開來看看嘛!」任羽韻一雙大眼賊溜溜的,直望著那吸引她的水藍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