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不過是像拉拉小手、抱一抱對方,吻」——「你剛才答應過不再吻我的 。」紫綾緊張的說著,那神情好似他隨時都會撲過來將她吞下肚。
「不,我答應的是先徵求你的同意,而我現在正在徵求你的同意啊!」他笑得高深 莫測,「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真的?」她防賊似的看著他,「你保證?而且不可以吻得太過火喔。」
「我以我的終身幸福做保證。」看她戒慎的模樣,孟伯儒嘴角不由得勾出了笑意, 並舉起右手起誓,讓她安心。
第四章
「天放,我托你辦的事怎麼樣了?」孟伯儒一見到推門而入的男子便開口問道。
「我今天來就是要與你談你與尊夫人的離婚大事。」邱天放調侃著,俊臉上儘是戲謔。
「很高興能博君一笑。」他冷睨著多年好友。天放是唯一曉得這樁婚姻內幕的人——其實他是十分不願意讓天放這個促狹鬼知道的,因為天放會拿這件事取笑他許久許久;可偏偏天放是他唯一信得過且能力一級棒的律師,他也只好認了。
邱天放不以為意地又說:「那些記者若是知曉臻冠企業孟大老闆的婚姻真相,肯定又會炒翻天!」未了,他乾脆不客氣的大笑出聲,「有誰會想到,你結婚的內幕竟是這樣的烏龍!」
他與孟伯儒的「孽緣」得自大學時代說起,一同修了堂心理學之後,兩人便莫名其妙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直至進了研究所、出了社會,兩人的友誼依舊堅定。
「喝醉了就隨便和鄰座的女人結婚……你該慶幸和你結婚的不是一個老太婆!」邱天放縱紙取笑,「喂,老實說,你有沒有被騙失身?」
「笑夠了沒?」孟伯儒惡狠狠地瞪著好友驚告。
邱天放對他的驚告視若無睹,反而拍拍他的肩道:「做人要有度量,既然烏龍事都做了,就讓人笑個幾聲嘛!」
「你的話我記下了。」孟伯儒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下回你再有桃色糾紛,我一定會通知記者們大肆報導一番。」
「呃,咱們談正經事吧!」邱天放立即說道。他再不識好歹,在老虎頭上做怪,他這個好朋友可真的會將威脅付諸實行呢。
「言歸正傳,全世界也只有你孟大老闆會將我這個檢察官當普通律師使喚。」邱天放故意重重一歎,存心要讓好友內疚。
孟伯儒卻是大言不慚的說:「這代表我看得起你這個老朋友!」
邱天放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感謝你的厚愛。」天曉得他為什麼要放下一大堆待破的重大案子來辦這件芝麻小事,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這幾日是在忙哪件國際刑案呢!他認命地自公事包裡拿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只要你和大嫂簽了名,三天之內,我保證你又是個最受女人歡迎的黃金單身漢。」
「這事先暫時擱下。」孟伯儒突然冒出這句話。
「什麼?」邱天放不禁愕然瞪視著他。
「這份協議書我先收下,不過我想等個幾日再作決定。等我決定後,我會通知你辦理的。」
「你不和大嫂離婚了?為什麼?」
孟伯儒自己也想知道為什麼。明明只要簽了字,把一切交給天放辦理,他和紫綾便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可是他為什麼會往這個節骨眼遲疑?
理智告拆他趕快簽字了事,但是心中卻有一股莫名的煩躁阻止他……邱天放緩緩泛起一抹奸笑,曖昧的開口。「老實說,你是不是把人家怎麼樣了?」
一道厲光立即向他掃過去,「我可不是你,只要是女人你都要。濫情!」
「喂,我這叫大愛!而且我鄭重聲明,太醜的我可是不會要的。」
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的鬥嘴,孟伯儒接了電話聽著,表情卻是愈來愈奇怪。
「怎麼了?」待他放下話筒,邱天放馬上湊向前好奇地詢問。
「有人怪聲怪調地通知我,你大嫂、我老婆正讓人欺陵呢!」孟伯儒在腦子裡將方纔所聽到的話再仔細想了一遍,思忖著可信度有幾分。
「那你這個做丈夫的還不趕快去英雄救美!」邱天放取笑地將孟伯儒往大門推去,「就算是有人開你玩笑,你也沒多大損失;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看可愛的嬌妻呀!
」
孟伯儒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再次懷疑如此不正經又花心的邱天放是如何當上檢察官的?
有沒有搞錯啊,當孟家的媳婦得先從整理家務開始?!
紫綾不相信的瞪著眼前靦靦不安的丁詩情,目光瞄到她手上的抹布、掃把、水桶,再兜回她臉上,心底懷疑這道命令的可信度有多高。
「你是說,老奶奶要我一個人打掃這間大宅?」她再次問道。
「是埃我告訴奶奶這樣太過分了,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整理得完?」丁詩情輕輕柔柔的說道,「沒關係,我會幫你的。」
「不用了;你是孟宅的客人,怎能要你做這些事呢!」
笑話!她焦紫綾再如何不濟,也不會要「敵人」伸手幫忙:可是要她一個人打掃這麼大的宅子……老奶奶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但是你要打掃屋子,又怎麼會有時間煮飯?」
「我還要煮飯?」她眼睛瞪得更大了。
丁詩情點點頭,眼裡閃著同情的光芒,「不過只有中餐而已。」
好,很好,打掃還外加煮飯,她倒是成了名副其實的灰姑娘了。只不過那個「後母」不知是何人。
「老奶奶的命令是從現在開始羅?」她問。
「嗯,我會幫你的。」可詩情泛起一朵美麗的微笑。
「不用了。」紫綾亦甜甜一笑,繼而頭也不回的拿起傢伙往大廳走去。
也許,她該當面再問老奶奶一吹。
「對了,我想你還是再去問過奶奶比較妥當些,也許奶奶看到你去找她,便會將你的工作減輕些。」
她是會讀心術不成?!紫綾詭異的睨了她一眼。不過她的意思是要她去求「安德烈老奶奶」羅?門兒都沒有!就算會做死,她也不會開口求饒。
「不用了,我就當作是免買的休閒活動。」唉,早知道就別意氣用事辭了工作,起碼現在也有個藉口可以拒絕。
「這樣啊,那我就不勉強你了。」丁詩情遲疑了片刻又開口:「不過我想……這是我自己的意思啦,只是純粹站在朋友的立抄…」
「沒關係,你儘管暢所欲言,我不會介意的。」紫綾扮起虛偽的笑容說道。
天曉得她最恨別人說話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
「我說了你可別胡思亂想哦!」
「不會的,你說吧。」她倒要看看這支蜘蛛精又有什麼是非要搬弄。
她總覺得老奶奶若要她難看,應該會親自告訴她,以享受她氣憤又郁卒的表情,這樣她老人家虐待地也才有成就感,不是嗎?
「我想,你不要把奶奶將你當備人使喚之事告拆伯儒。」丁詩情怯怯的說,「這純粹是我的私心!因為我想奶奶和伯儒的關係本就是劍拔弩張,為了不讓他們的關係更加惡化,我想還是別讓伯儒知道得好。當然,這是暫時的,等我向奶奶求情後,你就不用再當傭人了。」
唉!好個心思深沉的女人,擺明了告訴她識相的就別多嘴,否則便會成為破壞祖孫感情的罪魁禍首。
看來,她可真的成為灰姑娘了。
也罷,就算是彌補以往的運動不足吧,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儘管想得蕭灑,可一旦真正勞動起來。可就讓人叫苦連天了。
「哎喲喂呀……」這串像老人般的呻吟聲是出自紫綾口中,她忍著痛、咬緊牙關,慢慢的伸直腰桿。
「老天,真不是人受的。」她都可以聽到自己骨頭咯咯作饗的聲音。
抬頭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才下午兩點半,她這個灰姑娘還得熬七、八個鐘頭才能休息。而今天不過是灰姑娘生活的第三天而已,她就幾欲棄械投降了。
「登山健行都沒這麼累。」她喃喃自語,又歎了一口氣。
其實她大可一走了之,或是置之不理,但是她忍不下這口氣;其實要她做這些打掃工作是沒關係,只要丁詩情那個女人不要再找碴,她會做得更愉快。
再說她此時會累得像條狗,還全是拜她所賜呢!
說到丁詩情找麻煩的手段,她不由得要豎起大拇指。那個女人不會直接當面挑皮,而是在她忙得不可開交或是快累癱了之時適時的出現;美其名是幫她先找到較髒的地方,再通知她去勞動,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快些將房子整理完,可是天曉得那個女人存的是什麼心!
丁詩情一下要她去二樓最偏遠的客房擦桌子,下一秒鐘要她爬上閣樓掃蜘蛛網,再下一秒又叫嚷著大廳地板上有鞋印!
以這種速度與方式整理,即使是訓練有素的清潔員也會累倒,更何況是她這種遠庖廚又少勞動的人;能撐到現在她都覺得是個奇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