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嗨,各位雷逸的讀友們,又是我,季薔,來吐好朋友槽是也。
這個白念了好幾年法律的女人,前陣子總算下定決心發揮所長開稿寫法庭系列,興高采烈地跑來告訴我,第一本書名就叫《火焰花園》。薔聽了,心想,這女人總算有救了,書名也稍稍正常一些,於是也興高采烈地問道︰「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呢?」
「很慘的故事。」
「多慘?」
「女主角瘋了,住在精神病院裡。」
「什麼?」薔忍不住震驚,哀哀大叫。
「而且她不會說話。」逸居然還好整以暇補上一句。
不會說話?那還有什麼搞頭?這女人幹嘛如此虐待自己,寫一個不會說話的瘋子女主角跟男主角談情說愛?不痛苦嗎?
薔心裡碎碎念著,可口裡卻直說︰「好像很精采耶,快寫出來讓我瞧瞧。」
事實上這可不是違心之論,薔真的很期待。本人個性一向怪,就喜歡看那種悲情到極點,曲折又離奇的故事,最好還加上一椿懸疑的謀殺案,製造緊張氣氛……所以才一直催逸寫個法庭系列啊,把純粹談情說愛的羅曼史添加上血腥、暴力外加可怕的兇殺案,以滿足薔變態的口味,哈哈……
結果呢,法庭系列果真開稿了,只是場景卻不是定在薔所期待的法庭或律師事務所,而是一家--精神病院?
在一家偏遠的、孤立無援的精神病院裡,究竟能發展出什麼樣曲折離奇的「謀殺案」……哦,不,是「羅曼史」呢?薔真的很好奇,相信各位讀友也是吧。
嗯,就請各位沖泡一杯香濃味美的咖啡,在陰森暗夜裡享受這本雷逸的最新力作吧。
(聽說袁姊是在清晨五點看的,看完後還有一點點毛骨悚然呢。)要是覺得好看,也請不吝給予辛苦的逸一點點鼓勵喔。
對了,假如大家不小心還有空又覺得無聊的話,不妨順便也把季薔的書帶回家看看吧……
隱藏在虛幻之下的真實雷逸
(愛情啟示錄)這個系列名稱,是在我挖破了頭仍然想不出什麼適合的名稱之下,央求一個好朋友替我想的名字。
這一次的系列,主題自然還是離不開愛情,不過,也有部分的重點是在於「啟示」。討論在愛情的催化之下,圍繞著情人之間的重重情愛糾葛,又基於那樣的心情所反映出的種種行為。而系列中的主要人物,大多和法律、犯罪有些關係,因此,「啟示錄」這個名詞也帶著濃濃的規制意味。基於這樣的想法,第一本登場的《火焰花園》就這麼完成了,描述書中的女主角邵慈若如何因為不得已而犯罪,而為了逃過法律的制裁又採取了怎麼樣的方法。因此,才將本書取名為邊緣側寫,逸脫出法律的一章。然而,在她和男主角相遇之後,原先可以救命的方法反而成了兩個人最大的阻礙,她該怎麼做呢?各位看倌耐心把書看完了,答案自然就揭曉囉!
這本書寫得很快,在(雷氏情人)的最後一本--雷少任的故事還沒有完成的時候,我就把它寫完了,內容則是有關於齊堯年輕時代的事,所以也可以算是(雷氏情人)的外傳。
相較於(雷氏情人)系列,這個新系列的風格和素材的確是比之前嚴肅了點,這樣的題材是不是真的能順利寫完這個系列,我自己也沒有太大的把握。
關於這樣的題材,我曾經試著寫過約一萬字短篇,結果,因為被認為內容「太遇怪異聳動、不夠浪漫、對愛情的描述太少」而慘遭退稿的命運。後來幾經修改,雖然事後被錄取了,卻也是被放在和原先期望的不同單元,總覺得有些遺憾。而這一次,有機會把它用約十萬的字數來寫,雖然主要架構仍然維持原樣,但自然是多加了些關於浪漫、感情的描述,人物也多了點,又基於袁姊的堅持,把原先設定的「超級大悲劇」改成喜劇結尾,感覺上差異也就更大了。
「這個女主角可不可以別那麼可憐?」袁姊說她清晨五點審完稿,只覺得全身寒毛直豎,開始和我打著商量。
的確,這本書裡的女主角,不論是邵慈若或是杜麗凱(李世芬),似乎都有著險些被強暴或真被強暴(刑法修正之後,確實的用詞改為「強制性交」、「性侵害」)的經歷,乍看之下確實不太符合女主角一貫「唯美」的需求,不過,會引用這樣的題材並不是為了聳動,而是單純的劇情需要,事實上著墨也不多,一筆帶遇而已,希望不會給各位讀者太「痛心」的感覺。
而且,正如我書中所提到的,一個女人在日常生活中所會遇到的危險,確實是遠比想像中要多得太多了。而關於書中出現的各種病例和犯罪情形,則是由一位專門研究犯罪學和刑法的老師在課堂上所舉的例子而得來的靈感,既然這些都是真實的事,又何必硬要它躲在虛幻浪漫的軀殼下,刻意粉飾太平?
受過傷的女性也可以很勇敢地站起來,尋找自己的幸福。希望這本書,可以為我傳達這些訊息。
楔子
二000年一月
晚上九點多鐘,紐約市中心早已被夜幕掩蓋,只有各個商業大樓中閃爍的燈火變化,把自從夜裡七點鐘起便已陷入冷清的商業區點綴得五光十色,尤其是聞名國際的帝國大廈,輝煌耀眼的燈光變化,使得夜裡的紐約彷彿跳躍似地充滿無聲的生命力,宣告這個都市的處處正蘊藏著一個又一個的傳奇故事。
重重地喘了口大氣,習慣性地把活頁夾有些賭氣地向辦公桌上一拋,齊堯讓自己的身子呈現無力狀態往後倒在高背皮椅上。揉揉有些疼痛的眼,他真的希望此刻可以讓自己全身沉沒在柔軟的椅背中,遠離那些數據、圖表,水遠不要醒過來。
好累!
再一個星期就是中國的農曆春節了,一個就算是遠在美國的中國人仍然不能忽略、準備全家團圓的大日子。
今年,一如往常地,他和弟弟齊璋也打算回台灣和扶養他們長大的雷家人一起過年。現在,大家應該都在興高采烈地買禮物、收拾行李吧!為什麼自己的桌上卻還有堆積如山的文件要看?齊堯的心中充滿不平。
中國人有句諺語︰「有錢沒錢,討個老婆好過年。」一個溫暖的家,溫柔的妻子和家人,合該是任何男人一心嚮往的事,再這麼忙下去,他們這一直打光棍的兩兄弟什麼時候才能成家啊?雖然齊堯根本沒有想娶妻的打算,不過,為了自己貌美如花的弟弟,他仍然想好好休個長假。
更何況,「環宇」的美國分公司本來就該由四少爺雷少游掌理,為什麼他就可以打著出任務、出差的名號,光明正大地一走了之?
一陣輕微的開門聲之後,一個高挑斯文的年輕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還拎著一包東西。
「哥,這是你的。」剛進來的齊璋交給齊堯一個小包裹。
「那是什麼?」齊堯全身無力得連拆開包裹也懶。
他抬起頭來望著自己的弟弟,又一如往常地不覺地愣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都二十多年了,他還是不能適應齊璋的俊美。美麗的齊璋,除了斯文男人應有的俊逸之外,還帶著一絲柔媚惑人的氣質,打從出生開始,便不知風靡了多少男男女女。
「我不知道,是你今天不在公司時寄來的。」齊璋聳聳肩,粉唇上掛起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兩兄弟從小在台灣長大,隨著雷少游到了美國之後,平常就住在環宇大樓的頂樓,
一戶莫約六十坪大的住宅單位,房子並不大,但獨身的兩兄弟住起來倒也算是十分寬敞、輕鬆愉快。
是什麼呢?小包裹並不大,差不多就一個拳頭大小,用一般的黃褐色牛皮紙包著,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包裝上面沒寫寄件人,只能從它充滿刮痕和顯得有些髒污的外表可以推論得出來,它應該是從某個遙遠的地方寄過來的。
齊堯拿著它在手中把玩著,左翻右轉,仍然沒有任何概念,乾脆放棄了無謂的猜測,拿起桌上的古銅拆信刀拆開了它。
沒興趣看哥哥的包裹,齊璋逕自走向一旁的酒櫃準備為自己倒杯威士忌,才剛打開瓶塞,他就聽到背後猛然一聲巨響,嚇得他險些摔落了手中的高價水晶廣口杯。
一回頭,就見齊堯臉色發白地望著桌上的包裹,寬大皮椅則因為他突然站起的大幅動作而整個往後倒,方纔的巨響就是椅背撞到地板的聲音。
小包裹已被拆開了,裡面似乎放著些什麼東西,從這個角度齊璋看不清楚。
「大哥?」看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哥哥頭一次有這種反應,齊璋也嚇了一跳。
「不……不……」齊堯顯然依舊深陷在驚愕的情緒當中,口中喃喃自語著,對弟弟的詢問聽若未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