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對於他的話,孫和奏只能傻笑。
「我還是覺得自己始終如一。」他道。
「這話你也敢說?」羞羞臉!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覺得我怪的?」
「你出差回來那天後。」
「我以為你一個人躲起來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他開心得嘴角笑得簡直要咧到眉尾,取笑她喝爛醉的行為。
「喝醉後的事我的確是記不得,可早上我可清醒得很!」她不甘被笑,話衝動地脫口而出,沒記起自己應該是個宿醉還貪睡的人。
翟日烺聞言,也大出意料,別過頭掩飾自己的羞赧。
「原來你醒著。」
第六章
「嗯……嗯……」啊!說溜嘴了!孫和奏這才發現自己太衝動,說出本來隱瞞的大秘密。
她原本是真的熟睡,可那震撼那麼大,誰還睡得著,而他的臉太近,讓她只能裝睡,以躲避情況不明的尷尬。
「那你不就什麼都知道?」他的小心翼翼不都白費了?突然覺得自己偷香的行為在當事人清醒之下失去了唯美,變得益發像個登徒子。
不行!他要問個清楚。
「嗯!知道什麼?沒有……沒有啊!」別再問了!要她怎麼說,說她裝睡,根本就是清醒著被偷吻?
為了逃開繼續被追問,孫和奏老早站到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咦?下面那個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是什麼?」她知道他沒這麼容易作罷,所以先發制人,就她最好奇的東西發問。
「那是溫室,老三的地盤,等同是他的辦公室。」算了,不逼她了。一向豪邁的翟日烺難得大喘口氣。
地盤?他的口氣搞得好像混黑的。孫和奏的視線定住窗外的青草,不敢稍動。
「連最遠的山坡上那個也是嗎?那你們怎麼聯絡他?」這個山頭的確是大,剛才她走路走得可喘了,如果要她從最近這個溫室走到最遠那個,她會先昏過去。
「每個溫室裡都有通話器。」他突然想到似乎該把她介紹給煦和老三。「你有興趣嗎?走,我帶你去看看。」他再自然不過的拉起她的手,拖著往外走。
「去看?怎麼去?不會是走路吧?走路的話我不去!」她忙在後頭提醒,剛走的那一段路,夠她這懶鬼的肌肉痛上三天了。
「不走路,坐車!」
坐車?那好!既然用不著走路費力,她便任著他牽著往外走。
遠遠地,翟日煦迎面緩步走來,望見自己二弟牽著女人的手。
「大哥!」
「烺。」
「嗯!跟你介紹孫和奏;這位是我大哥翟日煦。」翟日烺替未見過面的兩人介紹。
翟日煦伸出手,禮貌性地和孫和奏握手打招呼。「你好,我二弟多勞你費心了。」他清楚烺的個性,不是這麼好應付。
「哪裡!不會的。」孫和奏給了抹很燦爛的微笑。她欣賞他,人如其名,看他笑容溫煦,禮貌極了。
他會這麼說,可見得他也深知自己弟弟惡劣的個性,還懂得感謝她對翟日烺的容忍,想來她先前還猜測她惡鄰居的兄弟個性可能一樣差勁,原來她是大錯特錯。
這女人的笑容真刺眼,幹嘛對煦笑得像個花癡,看到他時就板個晚娘臉!翟日烺心中有著不悅。
「你就是親家?」就是那個傳聞中強了仙女那隻貓咪的主人。
「親家?!」她不明白。
「哦!仙女不是和你家的貓有了小貓仔,烺都稱你為親家,也就是我的親家囉!」語畢,翟日煦還輕輕拍了孫和奏頭頂。他仍是保持一貫溫文笑容,即使望見了大弟眼中隱隱冒出了火光。
在「我的」這所有格出現時,終於有人的手忍不住爬上孫和奏的肩膀,畫出勢力範圍。
翟日烺在一旁看得生氣,忽地動手擰了孫和奏手肘肉一轉。
「你幹什麼?」幹嘛捏她?!她隨即旋過身,睨了翟日烺一眼。他的毛病又犯了,只會欺負她!
「誰教你那樣笑的?」真是礙眼!翟日烺其實只差將一股氣爆發出來,可是礙於兄長在身後,只得配合跟著壓低音量。
「我怎樣笑?」他有病的!她跟他哥哥正在打招呼,他攪和什麼?她回頭對翟日煦和善一笑,又回過來壓低聲音吵架,不想給人看笑話,尤其還是這男人的大哥。
「你做什麼那樣笑?!該死!我警告你,別打我哥的主意,煦已經有夠多女朋友,不用你來參一腳!」原先還擔心翟日煦在身後而收斂怒意的翟日烺,這下子哪管得了這麼多,他可是要好好警告這女人,用咆哮的比較快。
有人打翻了醋罈子,飄散在空氣中的醋味,兩天也散不去。
「你有病啊!我沒說我喜歡他!」孫和奏被他氣得直在心裡再次罵遍髒話,氣憤的她沒注意到自己肩膀上牢牢箍著的大手。
「你沒喜歡他?」翟日烺突然會過意,連忙反問。
「沒有!」她瞪他,只差翻個白眼,她還真想問他關他屁事,這男人從貓咪然後管到貓咪的主人來,這樣對嗎?
那就好,算她識相!放下心後,翟日烺又變得像只被馴服的野獸,安心挾著戰利品,加重力道。
孫和秦這才感到怪異。「你在幹嘛?放手!」她不放心的怕被人瞧見,左右張望著。咦?翟先生什麼時候走了?
「做什麼放手?我是標明所有物!」
「什麼所有物?」不會是她吧?她的價值何時被擬物化了?
「妳啊!不然我抱著你做什麼?」
「我不記得自己曾變成你的所有物,我以為你是手酸借放一下……你好重啊!」她頂嘴完,不忘抱怨翟日烺將整個重量壓上她的肩膀。
「你真的越來越大膽了,連頂嘴都特別大聲!」他冷冷的話語從上飄下來。是他開始變得心軟,還是有人皮癢?難怪老三老是陰森丟下一句——戀愛會軟化一個男人的鋼鐵心,還不齒他和煦的換女朋友心態。
「嘿嘿!」孫和奏只管傻笑,不正面接招。
她知道男人,女人越是義正辭嚴,男人便越覺面子受損,也就更加喜歡學小孩鬧脾氣,蠻橫無理。
無怪乎「完美女友密笈」中總要有那麼一招——愛你的男人,請給他面子。但是她覺得還不算「你的」的男人,也是很愛面子的。
「這樣你懂這個的意義了吧?」翟日烺動了動她肩上屬於男性的手掌。
這可是他坐了幾天辦公室的結論,既然他像是犯毒癮般連出差都懷念起這張小臉,而他也懂得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有人拿刀子一刀刀刨起他的心,那麼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將兇手抓起來佔為己有,而選擇的懲罰叫做「禁錮」。
「你的手非常酸?」竟然連另一隻手也上來了。孫和奏提不起勁,有點不想再搭理他。
「你欠教訓是嗎?做出這麼破壞氣氛的事!」他的手移放到她的腰際,距離臀部很近,大有她再這麼不識相,就往臀上招呼的警告意味。
「怎麼才叫做不破壞氣氛?」
「特別關心你咳嗽,送你花,表現出嫉妒,都是因為心動,喜歡你。像我這樣說就不破壞氣氛。」他的手臂摟得更緊了。
這是他所能說最坦白的話了,也是他的優點,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什麼好隱瞞。相信沒有一個男人願意隨便承認他的嫉妒,而這份嫉妒是來自一個等同、有競爭實力對手意外的現身,而激發出的男性意識。
「你是認真的?那我要說些什麼?」對於這個先前一直都在爭執的男人,忽然要她也說些甜言蜜語,她還沒有他這麼放得開。
翟日烺很認真的想了想。「嗯!我想你還是不要說話好了,因為我不確定從你的嘴中會說出什麼動人的話語。」
「你——」她首先勇敢嘗試的踢了他一腳。
「噢!雖然不用你說話,可是有懲罰,罰你……親一個!」對於被箝制胸前動彈不得的孫和奏,翟家二少完全不用威脅,運用身形上的優勢,手臂牢固得媲美鐵鏈。
「討厭!討厭啦!你這個瘋子!」
她被他的進展迅速給嚇了一跳,怎麼就不輕易就範,憑著偶爾在監工場地幫工人們扛裝潢木板的經驗,硬是用吃奶的力量逃脫。
翟日烺當然沒這麼簡單放過她,男人總是有體型上的優勢,沒費力就拉住她手臂。
「我……」
男人的唇撲天蓋地覆上,被突襲的孫和奏瞪大眼睛,往後顛了一步。
翟日烺的唇也跟上,溫柔地合著她的下唇,舌頭強勢地侵入她的牙關。
她感到自己的唇上灼熱的溫度,發麻、濕潤的觸感,這麼強勢的進犯,讓她膝蓋發軟,站不住腳。
他的手馬上滑到她腰後撐住她的身子,用力將她摟得更近。
孫和奏本來對於他這麼靠近的臉龐害羞地閉上眼睛,卻恍然有不知身在何處之感,像坐雲霄飛車,太過刺激而閉上眼睛,卻一下子就回到原點。
她顫然睜開眼睛,想感受清楚點,眼角餘光卻瞥見一些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