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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樂小草

  確定地上熟睡的女人沒有任何反應後,一個大男人卻像個賊般悄悄趴在她身前觀察她。

  這是什麼?翟日烺在她臉上看見一條乾涸的淚痕。

  昨夜累到睡死的他,並沒有發現身前的女人即使入眠時,都還作了個令人傷心的夢,睡得不甚安慰。

  昨夜流著淚、在他面前控訴他過分的人,是真有其事。

  眼前熟睡的孫和奏突然皺起整張臉,纖手抬放在臉上,表情不耐地躲著由落地窗外灑進的刺眼陽光。

  見她皺成一團的臭臉,翟日烺意外地突然微笑,然後轉成抑不住的大笑,幾次藏不住的笑聲都差點溜出唇齒間,他怕再笑下去會吵醒了他沒預期要立刻面對的人,乾脆用手掩住嘴,不再辛苦地撐著自己,直接躺在一旁。

  這樣的沉靜,昨夜的一些畫面又開始在腦海裡叫囂,他伸手摸了耳垂,再放到現今空蕩蕩的胸前,就是無法靜下來,然後又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翻身坐起。

  「真的還在睡啊?」他自語。

  翟日烺專心凝望眼前熟睡中的臉蛋,渾然不覺自己的行為說穿了還真像個色老頭。

  「要不要呢?」

  長長的凝視、靜默後,他繼續喃喃自語,問的是「要不要」而不是「該不該」。

  翟日烺心中好像正算計些什麼,下定決心後,傾身向前靠上他覺得不斷在對他招手的兩片粉紅色水唇上,著魔似地輕輕印上一吻。

  柔軟的觸感、嘴唇的震顫,讓偷香的魯男子嚇了一跳,確認身下人兒還是睡眠狀態,這才輕手輕腳心虛落荒而逃,慌張之際卻沒忘記帶走公事包。

  回過神時,他已經躺在自己深藍色的大床上,同時覺得有些鄙視自己。

  是鄙視沒錯,只是後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究竟他是鄙視自己趁人不備、竊玉偷香多一點呢?還是鄙視自己竟沒敢多親幾下?

  就在大門關上沒多久,本該平靜的被窩悄悄有了動靜,該睡著於被窩的孫和奏平緩地瞪大清明的雙眼,望著太陽照過窗簾造成的忽暗忽明的延伸,捂著自己還微微泛熱的櫻唇。

  孫和奏怔仲著,她在想這個吻的意義。這是個早安吻?還是意亂情迷、情不自禁的衝動?又或者是另一個她想都不敢想的理由?

  她的意識在這粉色的早晨雲遊,要說在想些什麼其實也沒有,只是重複著渾渾噩噩。

  到底是誰先心動了?

  這麼說吧!也應該僅有早晨由窗縫吹進來的微風見證了發生於瞬間、情感卻不知如何綿延的親吻,也偷偷四處傳播著這樣的疑問……

  ☆☆☆☆☆☆☆☆☆☆  ☆☆☆☆☆☆☆☆☆☆

  他竟然動心了……

  翟日烺的心思還漂浮在那天清晨的意外之吻。

  「二老闆,孫小姐來了!」康勤硯鑽進辦公室通報。

  「讓她進來。」

  「哦!我知道了。」很令人曖昧喔!讓康勤硯的回答也跟著曖昧起來。

  「砰!」文件夾飛撞上門板,發出巨大聲響。

  康勤硯連忙抬起手。「好、好!我知道!我會盡速離開,不會不識相的!」

  呿!明明對人家有意思,還裝什麼矜持!

  烺的長相雖不比煦來得俊美,但烺粗獷有男人味,脾氣是差了點,還是比那些老實過頭的木頭來得吸引女人,感情生活還是很簡單,雖不是柳下惠,可也不至於濫情。

  這三兄弟有共同異於常人的習慣,自己花花草草的天地總是不喜歡人家靠近,是不會強迫不准踏進一步,只不過總是避免著提起的機會,加上公司雖大卻不是一般設在高樓林立的商業區,反而在鳥不生蛋的郊區,計程車是可以到達,但離公司門口一段還是得步行,試問哪個漂漂亮高的女孩子願意穿著高跟鞋爬山。

  所以,這下子烺交代,有個孫小姐來時記得通知他,這行為怎不讓人胡思亂想呢?

  就在秘書離開後,孫和奏怯生生敲門。

  「哈囉……」她走了好長一段山路,至少有十分鐘,風吹得她喉嚨有些乾澀。

  那日早晨的意外發生後,她跟他都開始忙碌的工作,但就住在對面,就想用逃避來躲過尷尬也說不來,還好她向來就會裝傻,仍是一副莫測高深、萬事不知的模樣。

  但她覺得更厲害的是這男人,他竟還可以在偷了個吻後,一樣地使喚她,沒有半點心虛,唯一改善的是邪惡的嘴臉較少出現了,喉嚨的發聲也用得少了。

  沒想到不過幾日平靜光景,她的膽子就縮回初初時的大小,連剛才他一個丟文件夾的動作,都嚇得她不敢進來。

  「東西帶了嗎?」翟日烺抬頭問道。

  「是這個嗎?」她給他看手上的牛皮袋。

  「沒錯,怎麼?妳感冒了?」才說他邪惡的表情少了,他馬上又蹙起劍眉。這女人怎麼回事?聲音沙啞成這樣……

  「沒有,我剛上來時走了一段山路,喘得很,風乘機吹進了喉嚨,所以有些干。」癢得讓她直想咳嗽……「咳、咳……」立刻就是兩聲乾咳。

  「過來。」

  翟日烺起身在身後的壁櫃裡不知翻什麼東西,然後見他拿了團像雜草的東西,東倒一點、西斟一些。「哪!喝這個。」

  「做什麼的?」她仔細端詳,不敢喝沒來歷的東西。

  「幹什麼?怕我毒死妳啊?這是錦葵,潤喉的!」他頗具興味的取笑著孫和奏小心翼翼的態度。

  「小心駛得萬年船。」她連忙反駁,不願顯得自己好像心眼多。

  謹慎些總沒錯,她這個對門鄰居最近是善良許多,但是無事獻慇勤,還是讓她心中有些發毛。她開始回想,卻覺得自己最近對那兩隻貓咪可是無微不至,沒有得罪他吧……

  翟日烺對於孫和奏的批評意外地沒有抗議,仍然維持著笑容。

  「原來你真是在『拈花惹草』。」並非玩笑話。孫和奏仔細端詳他的辦公室,發現除了到處都看得到的大量盆栽,角落還堆起成束的花。「是所有跟花草相關的事業都是你們公司的業務範圍?」

  「大致上是如此,只是我們兄弟還各有專長。」翟日烺向她解釋三兄弟分別的專長。

  「你還有兩個兄弟?」不曉得他們個性是不是一樣那麼差勁?她想起來就發笑。

  「一個哥哥,一個弟弟。你笑什麼?」

  「沒有。」

  他注意到她不斷在同個地方徘徊。「你喜歡?那是桔梗。」他上前從花堆中抓了一大把,不知用哪來的緞帶開始纏綁起來。「送妳!」

  「你要送我?不用這麼費功夫包裝的,隨便用透明袋子裝起來就好,你包得太華麗我不敢帶出去……」

  「這麼挑剔?」他轉頭把花束遞給她。

  孫和奏再怎麼想,還是覺得怪。這個男人變得溫柔了,突然對她好了起來,先是茶再是花……

  「你怎麼這麼怪?」她再也憋不住,先把手中的禮物放下。

  「你覺得我怪?」他邪氣地笑笑,沒有坐回辦公椅,選擇坐在她身旁。

  「對啊!很怪……突然間改變好多。」

  怎麼?他坐得這麼近,她有些不自在,那天早上的景象讓她臉頰熱了起來。

  「我倒覺得自己一直都這樣,不然你說說看我哪裡不同了?」蹺起腿,他準備好好聽聽這女人怎麼說。翟日烺對這個顯得非常有興趣,從他出差回來後,就很少跟她說上話。

  「真要我說?」她要說的都不會太好聽,萬一以後他記恨她怎麼辦?

  「說啊!」這有什麼好猶豫。

  「那我要說囉!」既然有機會,她乾脆鼓起勇氣抱怨一番算了,暫時也考慮不到結果會如何,到時他要算帳,也是到時的事。

  孫和奏決定暫時當起鴕鳥將頭埋在土堆裡,反正視而不見,更有勇氣亂吐怨氣。

  「像是你老是為了貓咪的事情罵我……我總覺得你的要求好多喔!可是你對貓咪卻很好!」

  老實說,這也時常讓她感到不平,人難道真比不上貓嗎?

  「自從囝囝欺負仙女後,你就淨會使喚我,後來我也習慣了,只是最近你突然不兇惡了,不過使喚人的本事倒是不減。」像今天,一通電話就要她從市區坐車來到這荒山野嶺,就為了一隻牛皮紙袋。「可你突然間又是要我喝茶又是送花,真的讓我覺得怪極了。」還有那麼點獻慇勤意味。

  雖說有機會一吐為快,之前也做盡了心理建設,孫和奏下意識還是在攻擊性強的字句上減弱音量。

  「哈哈!你可真是觀察仔細。」

  他哪有她說得那麼變態,以欺負她為樂,也許他的個性是糟了點,好歹不曾動手打人。至於突然獻慇勤,當然也不是沒有目的,那天早上的偷香,他不曾認為自己是登徒子那類的人物,雖不敢用潔身自愛來形容,但也絕不唐突,既然親都親了,他只要求自己替這個衝動追究出緣由,這也是他這幾天所做的。

  他想通的事情可多了,他很久不曾這麼躍躍欲試了,當緣分對他而言來得太容易,需要自己動手的獵物便更深具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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