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這兒是我的心醉之地,也是我的傷心之所。」他緩緩道。「五年前,我們在此地相遇,因相愛而心醉;復國之後,我每日在此地想你,因相思而心碎——」
他望向庭雪,眸中閃著隱隱淚光。「答應我,別再離開我,別再讓我因相思而心碎!」
庭雪哽咽,心中激動已極,淚流滿面地投向了他的懷抱。
玄煜心情激盪地緊抱住她,沙啞地道:「庭雪,歡迎歸來!」
直到此時此刻,兩人才有了重逢的真實感受,確信對方就在彼此懷中。捧起庭雪那綻著瑩瑩淚光的絕麗容顏,他倏然俯下頭,吻住了她馨香柔嫩的唇瓣,痛楚低喃道:「庭雪,我的庭雪……」
淚雨交織中,兩人輾轉深吻,熾烈而濃冽的深情在兩人心頭灼熱地焚燒著。過往的愛恨掙扎,相思苦楚,在此刻都不存在了,只有重逢和失而復得的狂喜,淹沒了兩人……
抱起庭雪,走向碧紗帳,玄煜手一揮解開了紫紗幔,波浪般的紫紗重重飄落,掩住了旖旎纏綿的有情天地。
久別重逢的兩顆心終能毫無窒礙地緊緊貼近,共同躍動著不能言傳的殷殷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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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小榭裡幃帳低垂,飄飛的紗簾中傳出濃冽的喘息低吟聲,隱約可見兩條交纏的身影正劇烈地翻滾律動著……
綺羅香暖,鴛鴦合歡,小榭裡春光旖旎,雲雨情濃。
庭雪嬌弱無力地伏在枕上,雲雨過後,她雪艷的胴體上薄薄敷了一層香汗和淡淡勻紅,眼神迷離,玉頰生暈。玄煜壓在她背上重重喘著氣,強壯陽剛的胸肌劇烈起伏著,剛滿足了慾望的身軀顯得特別強悍傲岸,散發出濃厚的男性氣息。
玄煜調勻氣息,親吻著她光裸的背,火熱的唇海梭巡膜拜著她完美的胴體曲線。
昏眩疲倦的庭雪以為他慾念又起,嬌軟無力地推拒著他。「別……玄煜,我實在受不住了……」
玄煜輕笑,啃咬著她雪白的頸項,憐愛地道:「這兩天累壞你啦?」他抱起庭雪,翻身讓她伏在自己身上,不再讓她承擔自己的重量。「是你不好,誰教你讓我餓了五年?如今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邊,自是要好好地補償我五年來的相思之苦。」
庭雪趴伏在他胸前,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羞紅著臉嗔道:「這兩天你還要不夠嗎?」
「我永生永世也要不夠你哪!」玄煜輕撫著她的長髮,滿足地歎了口長氣。「這五年來,我夢過千百次你回到我懷中的情景……夢裡的你是那麼真實、那麼溫暖,我幾乎不想醒來,因為夢境越甜蜜,醍來後的感覺也就越悲哀。」
他捧起庭雪清靈美麗的面龐,深深凝視著她。「五年來,這只是在夢裡看見的容顏,只在夢中接觸的溫暖……是這樣的夢支撐著我過了五年,可是此刻,我好害怕這又只目芒場夢,我害怕夢醍後你又會消失無蹤。庭雪,我再地無法熬過那樣的五年,如果再失去你,我一時一刻地無法熬下去了……」
激動的淚水湧上庭雲的眸。「五年來,我也時時夢見你,夢見你在戰場上廝殺,夢見你流著血悲泣喚我的模樣。可是在夢裡,我不能和你同甘共苦,不能在你最孤獨無助時給你一點兒力量,因為你的仇人是我父王……每次從這樣的夢中醒來,我總是痛不欲生,若非雲清師太用寧心丸保住我的心脈,只怕我早已不在人世了。」
玄煜心疼地撫摸她清瘦的面容。「你的病不要緊吧?你若有事,我會受不住的
「不要緊的,我說過這是心病,只要見著你,而且你和我父王的恩怨能夠化解,我自然會不藥而癒。」庭雪低聲地同道。
玄煜這才安了心,歎息道:「我們彼此折磨了五年,可是如果不是這五年來非人的相思折磨,只怕我無法饒過雍賊的性命,如果我真殺了他,我們之間,就真正是解不開的死結了。」
庭雪凝視著他的眼眸。「告訴我,你真正能夠放下血仇不殺我父王了?會不會有朝一日,你想起至親盡喪的大仇,一怒之下就忘記對我的承諾了?」
玄煜避開她的目光,望著樹中給著山水圖案的木屏風。「坦白說,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正能夠放下血海深仇?可是我知道我不想再心傷,也不能再心碎。」他吻上庭雪馨香的唇,在她唇問道:「放心吧,為了保有你,今生今世我絕不殺他!」
庭雪感動至極,含淚摟住他的頸項,回應著他糾纏的深吻。
玄煜心中一蕩,迷亂地反身將她壓在身下,撩開她的雙腿,用力一挻,迫不及待地衝進了她絲般光滑幽秘的身子。
庭雪輕呼出聲,毫無防備的她忍著疼婉轉承歡,在他狂猛的衝刺律動中迷糊了所有意識,只覺彷彿在浪濤之中起伏,高高蕩起又重重沉落,完全淹沒在他的激情狂焰之中……
玄煜搖擺雙臀,強悍恣狂地撞擊著身下嬌弱的人兒,他縱情馳騁,在銷魂蝕骨的極歡中潭忘了身外之事,對新月小榭外因永欣駕臨而引起的騷動更是渾然不覺。
「皇后娘娘,您不能進去啊!」執事太監跪在小榭外的露橋之上,阻撓著欲闖進水榭的永欣。「皇上有令,誰都不許進入新月小榭。」
「我也不許嗎?聽說他從宮外帶了個女人回宮,和那女人關在月榭之中兩天兩夜,不曾踏出過一步。」永欣酸怒地道。「那女人並非宮中嬪妃,卻能將五年來不近女色的皇上迷得神魂顛倒,本宮倒要瞧瞧是哪個來歷不明的妖精有這等狐媚手段?誰都不許攔我!」
「不行啊,皇后娘娘,您不能闖進去!」執事太監滿身大汗地阻擋著永欣。「就請皇后娘娘別為難奴才們了,皇上要是怪罪下來,奴才們當不起啊!」
「本宮的怪罪你們就當得起了嗎?你們這班狗奴才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皇后娘娘?」永欣狂怒地推開執事太監,怒吼道:「全都給我滾開,誰敢再攔我,我便砍了誰的腦袋!」
她狂風般地飆進了新月小榭,還未進得內室,便已聽到了狂放不羈的急喘嬌吟之聲。
永欣面紅耳赤,全身氣極而顫,怒火燒昏了她的神智,她不顧一切後果地闖進了內室。
重重紫色紗簾之中,隱約可見兩條緊緊交纏著的赤裸身影正魚水合歡,翻雲覆雨著。
她惱怒欲狂的揮手砸碎桌上一對白玉瓶,大叫:「玄煜,你對得住我?」
她的怒吼聲驚醒了床上正纏綿交歡的鴛鴦愛侶。玄煜急速從庭雪體內退了出來,拉過錦被,蓋住庭雪美麗絕倫的赤裸身軀,將受驚過度的她連人帶被擁入懷中,這才掀開紗簾,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混帳竟敢壞了他的好事?
看清楚來人是永欣之後,他勉強抑下殺人的衝動,雙眼怒熾如要迸出火來,低沉的嗓音中有著危險的狂怒氣息。「誰許你闖進來的?」
悲憤至極的永欣毫不畏懼他的怒氣,指著他顫聲道:「玄煜,你對得住我?」
玄煜冷冽狂魅的閻眸殘酷無情地盯著她。「我對不住你?自古以來,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又有哪一個皇后會這般失禮失儀,不顧體統地闖入寢宮之中?五年來,朕不曾納妃,並不表示你可以干預朕之事。如果你無法容忍朕寵幸別的女子,只怕這母儀天下的後座你也沒那個容量及能耐坐得住了。」
「你威脅我?你想廢了我?」永欣氣極反笑。「若非我北垚兵力襄助,你能奪回南烜江山坐上帝位嗎?今日你復國報了血仇,便想一腳踢開已無利用價值的我?只怕沒這麼容易吧!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北垚能出兵助你光復南烜,自然也能出兵滅了南烜。」
玄煜沉了臉,眸中有著不容錯認的滔天怒氣。「沒錯,朕是借助北垚兵力才得以復國報仇,但不表示從此便要臣服於北垚!你若想利用此事來威脅朕、壓制朕,那便大錯特錯了,朕可以拱手讓出帝位,甚至不惜與北垚一戰,也絕不會讓南烜淪為北垚的附庸。」
永欣凜然一驚,恍悟自己在怒火之中犯了不可原諒的大錯,一言之誤竟可挑起兩國戰事。她又急又慌,流淚道:「不,玄煜,你別曲解我。我承認是我口不擇言,是我錯了,我不該拿北垚來壓你。你相信我,我絕無此意啊!我北垚並無讓南烜成為屬地的想法,你別弄擰了我的意思。」
「是我弄擰了你的意思嗎?」玄煜冷笑,神色無情而難測。「只要我不順著你永欣公主的心意,你北垚便會出兵滅了我南烜,不是嗎?那你不妨試試,我南烜是不是如此輕易拿得下?」
他眸光驟斂,邪魅俊美的容顏罩上一層陰寒至極的冷冽神色。「明日我便派人護送你回北垚,你盡可向你父皇哭訴我是如何的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盡可煽動你父皇出兵攻我南烜,我蕭玄煜倒要看看我南烜是不是如此輕易被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