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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弱水

  「老闆,你可記得著塊玉珮是誰拿來典當的?」風玄燁看著手中的玉珮,神色萬分地凝重。

  「是一個小姑娘,她今天才剛來過。」老闆稍微形容了她的模樣。

  一聽老闆的形容,風玄燁猛地想起先前撞到他的姑娘。莫非是她?

  他趕緊追問:「你知不知道那位姑娘家住何方?」

  老闆想了想,搖頭道:「小人不知,請大人見諒。」

  風玄燁不願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又繼續追問:「那位姑娘典當玉珮時,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好像有……」老闆捂著頭想了一會兒,猛地一拍掌,喜道:「記起來了!那姑娘說,這玉珮絕對不能讓旁人買走,她一定會再買回去。她今天來也是為了確定玉珮還在店裡。」

  「多謝老闆。如果那位姑娘再來,請你記得留住她,再派人通知官府。」

  「是,小人記住了。」老闆趕緊點頭。

  「就此告辭。麻煩老闆了。」語畢,風玄燁拱手一揖,和湯劭平一起離開。

  出了當鋪大門,湯劭平問道:「世子,您覺得如何?」

  風玄燁握緊了玉珮,露出微笑:「那位姑娘既然說絕對會贖回玉珮,我想玄煒必定沒有死;或許他是被那位姑娘救了,但是沒淺醫治,迫不得已才典當玉珮。玉珮是八伯父在玄煒出生時送給他的禮物,他從不離身,無奈之下典當玉珮,他必然會一直牽掛,所以那位姑娘才會再到當鋪查問。」然而,風玄燁心中卻不免有些疑惑——玄煒為何不派她通知眾人呢?

  湯劭平覺得有理,點頭附和。

  「你立刻派人到這附近尋找,那位姑娘或許就住在附近。」

  「遵命。」

  「去吧。」風玄燁揮揮手命令湯劭平離開,自己則轉往他處。

  為什麼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阿煒躺在床上,眼睛直盯著門,期盼著敲門聲快點響起。可是等啊等,卻始終等不到,心中暗暗著急。

  從黎海晴一出門,他就真的後悔了。

  好端端的,自己發什麼脾氣呢?現在她不高興了,不知道她回來後是否還願意和他說話……

  他已經很習慣依賴她了,萬一她不理會他,那該怎麼辦?!

  萬一晚上又被噩夢糾纏,沒有她的溫暖和歌聲,他能夠承受嗎?

  現在想想,他之前的心煩根本是多餘的。他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順從自己的心意不就得了,何必想了一大堆,然後困住自己呢?

  就算他看不起她又怎樣?他喜歡聽她唱歌,想念她的溫暖,難道不行嗎?反正那些根本與她的身份無關。只要他高興,又有什麼不可以!根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卻庸人自擾地煩了好幾天,簡直是自找罪受!

  不管了!他什麼都不管了,高興怎樣就怎樣!

  他將所有的心事拋到腦後,掀被下床坐到桌前,神色變得輕鬆,只等黎海晴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受心情影響,他不再覺得等待的時間很難熬,反倒有心思哼歌,沒過多久就等到了敲門聲。

  「你回來啦。」他興沖沖開了門,笑容滿面。

  黎海晴沒料到他會笑臉相迎,既驚訝又疑惑,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了他一眼,先將東西放好,然後才拿著特別為他買的皮裘走到他身邊。

  「這件是給你的,你試試看。」

  阿煒伸手接過皮裘穿上,隨口問道:「你有幫自己買嗎?」

  「我不需要。」

  他停下穿衣的動作,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你不冷嗎?」

  「習慣了就好。」她微微一笑,脫下外出的棉襖。

  「什麼叫習慣就好?」他忍不住皺眉。

  不想在這件事上打轉,她催促道:「你快點穿好讓我看看。」

  他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你是怕把錢用完了,到時候沒辦法湊夠錢贖玉珮?」

  她猶豫了一下,點頭承認:「玉珮關係你的身份,終究得贖回來。」

  「贖不回來就算了!他想這麼告訴她,但是話到嘴邊卻開不了口,彷彿那塊玉珮於他有極深的牽繫,無法割捨……

  一提到玉珮,黎海晴便想起在鎮上聽到的那句話,趕緊問:「對了,你對『玄煒』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聽到這個名字,他的腦中突然竄出許多畫面,雖然只是片段,卻比之前清晰許多。

  「玄煒……」他撫著頭,皺眉苦思。

  見他有反應,黎海晴心中歡喜,不敢打擾他回想,只在心中祈求他能想起過去。

  然而他雖然已經捉得住片段,卻無法貫穿全部,想了許久,終究還是只能搖頭放棄。

  「不行……」他恨恨地捶了下桌子,「為什麼我還是想不起來?」

  見他喪氣的模樣,她正想安慰他,門突然被推開了,一群彪形大漢大搖大擺地走進屋裡黎海晴和阿煒同時一楞,詫異地看著來人。

  為首的刀疤男子呸了一聲,不懷好意地斜眼盯著黎海晴,惡狠狠地道:「老子找了你兩個多月,今天終於找到了。」

  「你想怎麼樣?」  黎海晴平靜地面對他,沒有絲毫畏懼。

  阿煒不知他們有何過節,但肯定這群人來意不善。立刻往前跨了一步,站到黎海晴的身邊。

  「你應該知道老子想怎樣。快快把錢交出來!」刀疤男子不屑地瞥了阿煒一眼,回頭對一干兄弟道,「你們瞧瞧,這個女人當初說沒錢,想不到居然養了一個小白臉在家裡,有誰肯要她?」

  此言一出,一群人連聲附和。

  阿煒心中氣惱,想要動手卻被黎海晴攔住了。她擰起秀眉,冷冷地道:「他是我弟弟,你們不要亂說話。」

  聽到這聲弟弟,阿煒不知怎地,突然覺得刺耳,但他只是皺皺眉,沒有多言。

  刀疤男子看了看屋裡唯一的床鋪,哼道:「弟弟?這世上還有同睡一床的姐弟嗎?」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奚落著,黎海晴擰緊了雙眉,不發一語,但是阿煒卻再業按捺不住了。

  他忿忿地槍上前一步,鄙夷地斜眼看著他們,傲然呵斥:「大膽刁民!你們竟敢口出狂言,莫非是要造反犯上?」天生的尊貴氣質自然流露,光華不可逼視。

  他們先是被阿煒的氣勢所懾,愣在一旁,但是沒多久就回過伸,對看了幾眼,放聲大笑。

  那刀疤男子朝地上吐了口口水,橫眉豎目地道:「小子,你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還是王公大臣?我呸!你小子根本是找死!」

  「你!」阿煒瞪大了眼,正要出手,黎海晴卻將他推到身後,阻止了他。

  「魏老大,我已經沒有在鎮上擺攤子了,你還想勒索銀兩,未免太過分了。」她斂容肅色,無畏地看著刀疤男子。

  「你在鎮上擺了三個月的攤子,沒有一次給過錢,我們是來追討前債的。加上利息,一共是二百兩銀子,快快交出來。」

  黎海晴神色不變,淡淡地道:「沒錢。」

  阿煒原已怒氣衝天,此時聽到魏老大開口勒索,更是怒不可遏。看黎海晴還是一副平靜的模樣,他忍不住氣憤地指著那群大漢,大聲對她道:「你還跟他們說什麼?這種賤民是最無賴的鼠輩,根本就應該下地獄,接受王法的制裁!」

  她還沒開口,就聽到那群大漢一陣哄笑。

  「王法?我魏老大就是王法,你這小子能拿我怎麼樣?」刀疤魏老大說完,一腳踢翻桌子。

  黎海晴見狀,連忙拉著阿煒的手,怕他會衝動地對那群人出手,誰知他卻突然愣住了。

  他撇著頭,斜眼魏老大,突然覺得那樣的語氣、那樣的態度……好熟悉……像是……他自己!

  一連串熟悉的影像驀地浮現在腦海……

  「本殿下就是王法!」酷似他少年時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睥睨所有的人。

  「大膽!見到本殿下竟然不行禮?來人呀,拉下去打!」僅僅是行禮慢了,那少年便下令將那名婢女處以杖刑。

  「這茅屋看了就礙眼,立刻叫人給我拆了!」破房子擋住了少年的去路,不顧屋主的哀求,他下令拆屋。

  「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留著有何用?從現在起你們都被革職了!」少年在路上與人衝突,侍衛們都打輸了,他毫不留情地奪了他們的官銜,革職查辦。

  記憶甦醒——

  無理蠻橫、乖張傲慢……他,風玄煒,堂堂朔風皇朝的十皇子,居然在一群無賴流氓的眼中見到了熟悉的自己,因而想起一切……真是天大的諷刺!他和這些賤民竟是相同的?!

  不!絕對是不同的!他是尊貴的十皇子,而他們連螻蟻都不如……

  他猛地抬起頭,挑眉斜眼看著他們,冷冷地喝令:「如果你們還想活命,立刻滾!」

  「阿煒?」黎海晴詫異地望著他,敏銳地發覺他與原先不同。

  魏老大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啐道:「臭小子找死,給我上!」他一說完,身後的大漢們邊蜂擁而上。

  只見到風玄煒雙掌快速劈出,後發先至,掌風如電,逼得他們不得不由攻擊轉為防守,卻仍跟不上他的速度,一個一個被他打退,踢出了屋外,躺在地上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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