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調皮的伸出一小截粉紅小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就是不敢瞧他。
她嬌嗔的模樣可愛得緊,這下子換儲軍整個心魂被勾去了……沉醉在愛河裡的兩人 走得極慢,從會客室到辦公大樓短短不到五百公尺的路,好像永遠走不到似的。
快到辦公大樓時,她奮力將摟在腰際的小手拉開。
「乖,你在這兒等一下,人家跟組長請個假,待會兒陪你到附近走走。」察覺到數 道詫異的視線,令她蜜色的臉頰一下子紅潤了起來。
「我陪你。」他可沒忘記今天的目的。他在等,等待情敵出現的時刻。如果他在乎 她,相信不一會兒就會出現了吧。
「可是……人家……不太好啦……」在數道眼神及他帶電的魔手夾攻下,她已經有 些語無倫次了。
「你可以順便介紹我給同事認識,我不一定要離開的。」儲軍抬高她的下頷,令兩 人的視線緊緊交纏著,他以霸道的口吻宣示著他的權利。
「可是……」畢曉藍急得快哭出來了。
水光漾入她的眼瞳,叫囂著要落下來的珠淚又讓儲軍心軟了……「我在涼亭等你, 別待太久。」
她乖巧地點頭。
不知怎麼的,她有一種被他吃得死死的感覺,卻不是很介意,甚至有種甜甜苦苦、 酸中帶甜的感覺,複雜難以言喻……???
畢曉藍前腳一走,另一股聲音立即在背後響起。
「我是卜正傑,很高興認識你。」卜正傑隱在樹叢後已有一段時間,直到畢曉藍離 開才現身。
「儲軍,幸會。」
伸出去的手掌緊緊地握住彼此,不友善的視線在半空中交會剎那激放出的火花強烈 得令人無法忽視。
儲軍雖然孔武有力,然而受過特種訓練的卜正傑實力更是堅強,手連青筋都冒出來 了,還不肯放棄較勁。
「你剛才的行為好像不太好吧?在這種保守的環境下如此肆無忌憚,你會惹麻煩的 !」卜正傑出聲反擊,一副猶有餘力的樣子。
儲軍也不甘示弱地道:「這好像不干你的事吧?我和曉藍可是男女朋友,濃情蜜意 的親熱行為實屬正常,況且就算行為再開放也用不著你多事!」
卜正傑主動放開手,退後一大步才開口道:「只要事關曉藍我就會干涉。只要曉藍 還沒踏進結婚禮堂,我就永遠有機會,我們公平競爭吧!」
公平競爭?聽到他這句宣言,儲軍氣得眼睛充血發紅,理智全拋到九霄雲外。
「你……你不會……有機會的!」他氣得舌頭都打結了。「當然有機會!你們結婚 了嗎?恐怕連訂婚都沒。只要曉藍還沒屬於你,我就不會放棄!你不要忘了,你還是學 生,自由有限,而我和她天天相處在一起,在近水樓台的情況下,我一定會先摘得曉藍 那顆美麗的月亮的。」關於這一點,卜正傑可是自信滿滿,他故意用言語激怒儲軍。
「你……」早已理智全消的儲軍,哪堪如此受激?碗大的鐵拳,終於如他所願的揮 了過去,存心要他掛綵。
卜正傑心知他會動粗,卻連閃也不閃的等在原地捱揍。
當儲軍的鐵拳即將接觸到卜正傑的面頰時,好不容易請好假的畢曉藍正好遇見這一 幕,她立即出聲阻止:「儲軍,不要!」可惜她阻止的太晚了,招呼在卜正傑身上的鐵 拳又重又硬,直將卜正傑整個人打退好幾步。
畢曉藍氣得渾身發抖,跳到儲軍的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儲軍你這個大笨蛋 !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又是什麼身份?你做這種事時有沒有用大腦想過,別人隨便說 你幾句就上鉤了,真是笨死了啦……」
「呃——」儲軍終於發現他上當了,腦袋突然整個空白,不知如何反應,只能抱歉 地搔著頭對她傻笑。「對不起,我忘了……」那副笑得有點白癡的表情,實在是有點好 笑。
「你……哎呀!懶得理你了啦……」畢曉藍氣得快說不下去了。
蓮足重重的踩了他一腳,轉身慰問如今賴在柱子旁喊疼的仁兄。
「卜哥,你還好吧?」畢曉藍抽出面紙輕輕將他嘴角的血絲拭去。「我代儲軍那只 笨牛向你道歉,他向來出手沒什麼分寸的,有沒有傷到你?」
卜正傑輕撫著受傷的臉頰,心滿意足地接受她的關心。
「我還好,你別擔心。」
他不僅享受著佳人溫柔的對待,還趁著佳人不注意時挑釁地睇了儲軍一眼。當場氣 得儲軍牙癢癢的,不過這次他學乖了,按兵不動地忍受著他那刺眼的視線,只是用足以 冰凍任何事物的眼神瞪他。
卜正傑還猶不滿足的喳呼道:「哎喲!輕一點、輕一點……好痛……」
畢曉藍瞧他已經沒事,忍不住又嘮嘮叨叨起來:「卜哥,你怎麼不躲開啦?被打很 舒服是不是?想使苦肉計也不是這樣子的啦。」
哈!這下子換卜正傑丑了。
他有點尷尬地道:「曉藍,你怎麼……」
「怎麼知道是不?」畢曉藍白了他一眼。「你曾說過你以前待過特種部隊,而且還 是空手道五段、柔道三段的高手,儲軍的鐵拳再硬,也不可能如此容易近你身,更別說 傷害到你了。你這齣戲演得太過分了啦。」
「呵呵……那我這拳不是白捱了?」
「還好啦。」畢曉藍很有良心地安慰他。「你就當做是不小心被蚊子叮到嘍!過幾 天就好了。」
他自嘲道:「好大的一隻蚊子!」
噗哧一聲,畢曉藍終於笑開了。「儲軍,你這隻大蚊子還不過來道歉?」
蚊子!儲軍無奈地想:他什麼時候從大笨牛退化成一隻吸血小蚊了?真是愈活愈回 去嘍!不過他還是認命地向他的情敵道歉。
「卜哥,對不起。」
卜正傑不以為意地道:「算了,我也有不是之處。」
畢曉藍神色十分凝重地道:「卜哥,我還有一件事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是嗎?你先說看看。」卜正傑有個不太好的預感,她的答案會很——傷人!
「我希望你能祝福我和儲軍的婚姻。」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打在卜正傑的心房,他不敢置信地道:「你……說什麼?」
儲軍所受的驚嚇也不比他輕,他整個人完全傻住了。
畢曉藍抱著儲軍的腰,輕輕依偎在他懷裡道:「剛才儲軍向我求婚,而我答應他了 。
我們會先訂婚,等到他一畢業就結婚,到時候我希望你能當我們的男儐相,儲軍你 說是不是呀?」
她手指狠狠地朝儲軍的腰部扭下去,疼痛令儲軍下意識的配合她。
「是……是呀……」他連忙答應著,傻笑表情始終沒什麼改變。
卜正傑整個人攤在涼亭的椅子上,痛心地凝視著她。正如儲軍剛才所說的,他真的 沒有機會成為心儀女子的唯一戀人,此刻他終於明白他真的失戀了!
「難道我真比他差嗎?我不明白自己到底輸在哪裡?」
「不,你很好,真的!如果我不曾認識儲軍,我一定會愛上你的。只是我的心早就 給了別人,已經沒有心可以回應你對我的好。」
卜正傑心魂俱失的喃喃自語:「是啊……太遲了……呵呵……真的太遲了!」他慘 白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不過笑得很苦、很慘。
他要吃多少香蕉皮才夠平復自己受創的心靈呢?
他無言了……???
儲軍呆愣住的神智直到遠離了卜正傑那個傢伙,出了營區大門,坐上自己那台車才 恢復。
「你……我……剛才是不是在做夢?」他重重地捏了下自己的大腿。噢!會痛耶… …那……是真的,畢曉藍剛才真的說要嫁給他!
「曉藍,你真的要嫁給我,不後悔?」儲軍趕忙求證。
「我後悔了。」她出人意料的回答存心不讓他好過。
「你……」受不了連番打擊,儲軍張口結舌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平時的口才全不見 了。
「我……我……我怎樣?」畢曉藍賭氣道:「剛剛是騙卜哥的啦!」哼!誰叫他還 一副呆頭鵝的模樣,真是氣人!
「不准你後悔!我不准……你是我的、是我的……」他終於又恢復霸道的作風,緊 緊吻住她的唇,直到兩人皆極度缺氧才停止。
當畢曉藍恢復神智時才發現不知何時她的手指已戴上一枚戒指。她吃驚地瞪視著手 上那枚雅致的金戒。「你——什麼時候?」她不能相信這個事實,凝望著他的眼神充滿 了問號。儲軍有點靦腆地道:「這個戒指我已經買了很久了,你一直拒絕我,所以不敢 拿出來……」
「那你現在怎麼又敢了?」畢曉藍其實亂感動一把的,可就是嘴硬。
儲軍焦急道:「我……我怕你會被搶走!」
他的回答還挺老實的,畢曉藍滿意地想。不過她就是愛折磨他,誰叫自從認識他以 來老是她吃癟?連……連身子也給他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