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曦連忙哄著夢翎:「好好好,表哥早就數落過他了。只是你也別太倔,喜歡他就該好好待他。別把感情淨往自個兒心裡藏,到最後就像我和你表嫂一樣,猜不透對方的想法。」」
「表哥,你又把我和二世祖跟你和表嫂比在一起。你和表嫂是夫妻,我和二世祖又……又不是。」夢翎輕聲埋怨。
這次夢翎不是眼眶紅,而是臉蛋紅。
為了早日促成一對有情人,楊天曦嚴肅地問夢翎:「你難道不想嫁給徐湛然,做他的妻子有何不妥?」
「嫁給二世祖,我就沒了女孩子家的骨氣啦。」夢翎半是認真半是天真地說著。
「怎樣嫁人就是設骨氣呢?」楊天曦可是從沒聽過這種說法。
「那當然。」夢翎解釋:「嫁了人就得對丈夫低聲下氣,像我娘那樣,卑微的只能換來我爹的拳打腳踢。」
楊天曦笑道:「徐湛然他絕不會欺負你的,他也不會要你對他低聲下氣。對你所愛之人,應該要溫溫柔柔地對待他,像呵護手中的美玉一樣。值嗎?」
夢翎好奇地望著表哥。「那……在你手中的美玉究竟是銀冰表艘,還是雪屏姑娘?」
「你先想想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吧。」楊天曦像哄孩子似的摸摸夢翎的頭,之後也沒回答夢翎的「小哉問」,便逕自離去了。
「又來了,每次一提到表嫂的事就顧左右而言他。」夢翎一邊氣,一邊匆匆吃完了午飯,然後回到床上抱膝而坐,想到與徐湛然拌嘴的事,夢翎又吸吸鼻子,想要哭了。
「咪鳴,咪嗚。」窗外傳來一聲貓叫。
夢翎記得康家是沒有養豬的,康傳郎怕貓,所以康家上下見了貓就如見了仇人一般,非把貓趕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不可。
「怪了,誰放貓進我家?」夢翎大惑不解地開了窗,只見一隻虎斑貓跳進屋內,脖子上似乎綁了什麼東西。見了夢翎卻像見了熟人一樣,在夢翎手背上磨店踏踏。
夢翎拆下貓兒脖子上丸子大的小布包,裡面包著一團紙團,攤開一看,上面寫著:夢翎,是我粗心、是魯莽,從今往後我一定好好聽你說,我心裡的話,也必然會對好好好說。請你理我一理,別與我成了陌路人。二世祖筆
夢翎賭氣將紙揉成一團,丟到床下,又拍拍虎斑背,貓地使跳到櫃子上自個玩耍去了。
「咪嗚,咪鳴。」又一隻跳進屋內,脖子上同樣也綁了一個小布包。
夢翎拆開小布包,裡面的字條是寫著:院子裡的薔薇都調零了,或許是你不願來看看它們,所以它們全都傷心死了。
「廢話,天是那樣的冷,薔薇又不是梅花,當然全都謝了。」夢翎將字條隨手一扔,又將貓地趕到床下。
接下來,不斷地有貓兒從窗外蹦進來,脖子上全都綁著小布包。約略一炷香的時間,夢翎的房內全都是咪嗚咪嗚叫著的描,有的在搔耳朵、有的在打滾、有的在抓其他貓兒的臉,姿態各異。
夢翎的床上堆著小山似的紙四,這全都寫滿了徐湛然對夢翎的歉意和思念。這教夢翎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這人是犯了瘋病嗎?不好好養傷。還找了一大群貓。」夢翎雖不忘叨念一句,但心裡其實還是覺得甜甜的,因為徐湛然最在意的若不是她,又何必花費那麼多的功夫呢?
「這個二世祖不知手臂上的傷好些了沒!」夢翎趴在窗口。凝視湛藍的晴空,忽見遠方黑黑一點,夢翎正疑惑那是什麼東西,只看那黑點愈來愈接近,仔細一看黨是只九宮鳥。
「夢裡只有夢翎,心裡只有夢翎。夢裡只有夢翎,心裡只有夢翎。」九宮鳥飛到窗口,不斷說著同樣活。
夢翎覺得有趣極了,她問那只九宮馬:「是誰要你來的?
那只九官鳥只是一徑地念著:「夢裡只有夢翎,心裡只有夢翎。」
不論夢翎問什麼,九官烏就是不會說其他的活,一陣子之後,九官鳥便拍拍翅膀飛走了。
夢翎納悶之際,又有個東西飛了過來,這次卻是只鴿子。「這次又是什麼?飛鴿傳書?夢翎打開鴿子腳上的花箋,上面寫著:兩請誰擬過千年,夢魂到君邊。
隨後又飛來另一隻鴿子,腳上所綁的花箋寫的是: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接下來陸陸續續飛來好幾隻鴿子,腳上都綁著花笑,寫著或纏綿或熱情的詩句。最後一隻鴿子腳上所綁的花笑,則是這樣寫的:夢兒,你千萬千萬別討厭我,因為我把我記得的詩句全寫完了。和我說說話吧!學富五桶水的二世祖
夢翎噗妹一笑,小心翼翼地將花箋折好,收進自己的荷包裡,念在徐湛費心找了這麼多的鴿子與貓的分上,夢翎決定去看著徐湛然。下了床,夢翎走到房門前;才一開門,所有的鴿子和貓全衝出房外。
有的飛、有的滾、有的奔跑,著實壯觀。
夢翎似乎聽見父親的驚叫聲,但她來不及向父親解釋便匆匆前往徐府。
徐湛然的手臂好像已經恢復了,正在偏廳內走來走去。
「喂。二世祖,你玩什麼把戲啊?」夢翎原想假裝生氣,但話才剛說完,夢翎卻忍不住笑了。
徐湛然喜滋滋地捧上一杯茶。「先別說話,你喝下這杯茶。」
夢翎接過茶杯輕輕歎了一口,一股馨香自咽喉章進夢翎的鼻腔,茶葉的先苦回甘、薔薇的清新氣味,雜揉出千百種難以言喻的舒服感受。
「你再吃吃這種餅。」你湛然又端來一隻盤子,上面盛著好幾塊餅,又像月餅、又像喜餅,上面印著的是一個「夢」字。「裡面還有字條。」徐湛然叮嚀一句。
「什麼呀?中秋夜打韃子?」夢翎拿了一塊餅,對半分開、取出當中的字條,上面寫著:花月在,娶夢翎
夢翎微笑不語,掂了一塊豆沙含進嘴中,心裡頓時感到無限甜蜜。
「夢翎。」徐湛然慢慢地伸出手,摟住夢翎的腰,沒想到夢翎並未掙扎,反而溫順地靠在徐湛然的身上。徐湛然既驚且喜,但態度更加謹慎。「夢翎,我的手臂雖然好了,但心裡卻很難受呢。它要你哄哄它,而且,要哄它一輩子呢。」徐湛然在夢翎耳邊輕聲細語。
「我不哄它,自有人哄著呢。」夢翎咯咯笑著。
「不。誰來哄都沒有用。我的心裡夢裡,只有你夢翎。」徐湛然低下頭,輕柔一地合上夢翎的後。
這下,夢翎再也說不出任何刁鑽古怪的話來啦。
幾個月後,夢翎穿著大紅嫁衣,淚眼汪汪地憑奶娘替她打扮。銀冰則是代替過世的康母替夢翎梳頭。
銀冰早已與楊天曦復合,並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傻丫頭,你哭什麼呀?」銀冰笑問。
夢翎嘟著紅唇。「嫂嫂,我好後悔,當初不該掉進徐湛然的陷阱,幾句甜言蜜語,我就給輕易地降服了。真教我好不甘心啊。」
銀冰嫣然一笑,待嫁女兒總是容易心慌,尤其是夢翎這瘋丫頭,會說出這種瘋話,銀冰也不放在心上。
不料夢翎竟喊了一句:「逃婚算了。」然後起身奪門而出。
不顧著自己有孕在身的銀冰追了出去,忽然有人將她拉住,銀冰回頭一看,是丈夫楊天曦笑著對她說:「別擔心,小夜叉是離不開二世祖的。」
此時迎親大隊來到康府門前,騎在駿馬上的徐湛然抬頭一看,夢翎正坐在屋頂上點了一串爆竹。
小夜叉,放鞭炮,新郎官來,心甘情願上花轎。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