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聖笑了,親吻她微微噘起的小嘴,在她唇邊的低語引得她潸然落淚。
「你是鑽石,獨一無二的頂級美鑽,名為『柔情』,似水變化的光澤吸引所有的收藏家,珍貴在於難以真正擁有你;你的光芒只為你願意綻放的擁有者閃耀,我能令你為我閃耀嗎?」
「我始終為你閃耀,你都沒看見嗎?」在他為她的驚人舉動發笑時。她為他展現令他發笑的幽默時,她都在他眼前閃耀光芒不是嗎?
「所以我想永遠擁有你,嫁給我。」
他……他向她求婚?花柔情錯愕得張大了嘴。
「說我願意。」
親吻她的下唇,他要在她的驚人理智還沒發揮功用前得到她的承諾。
「我不願意!」不愧是花柔情,理智永遠高人一等,絕不讓自己被情感控制。
第十章
那個瘋狂又狡猾的男人,居然向她求婚!他瘋了,他想娶她?她……她才二十出頭不是嗎?而他三十歲耶!好吧,她承認他適婚,所以他狡猾、趁人之危,想要誘拐她答應他。
她在驚喘中望著他再認真不過的表情,之前的濃情蜜意已經被他的創舉給嚇跑了。
「請列舉不願意的原因?」他問得嚴肅。
他突然變成法官在審問犯人了嗎?而她犯的罪就是不願意嫁他。
「我……我……你……你……」生平第一次,她嚴重結巴。該死的!她居然表現得像是重罪犯一樣。
他慈悲大赦地笑了,親吻她抖動不已、外加發冷的唇。她只記得他的唇好熱,而他放置在她光滑背後的手也好燙。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她傻傻地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殺千刀的!在當時她居然像個傻瓜呆。她甚至記得他那張得意的臉,胸有成竹地看著她受驚嚇的模樣,似乎是非他莫嫁似的。「該死的臭男人!」
身旁歌唱比賽的參賽者嚇了一跳,連端來茶水的顧麗影也倒退一步。跟來的商橘輕哼一聲,譏諷道:「看來你已經在培養情緒了!」
「培養什麼情緒?」目露凶光,嚇得捧茶水給她的顧麗影差點站不穩。
「柔情,別生氣了。等一下你不要表現得太好,進不了決賽前五名,就不用在全校師生前唱歌了。」顧而影天真地勸說。
為了求花柔情救她免在台上出醜、一人披掛上陣,她可是答應了花柔情好大的一個代價——她學成以後要在公司裡當花柔情的小線人,專門告訴她公司的內幕。連她這個高智商的天才都不免要自歎不如花柔情的善用謀略,為長遠鋪路、布棋的聰明。她要好好向她學習。
「我不是在氣這件事。」花柔情大口喝下水,壓下自怨的怒氣。
「那……那是什麼事?」
大歎一聲。「氣我自己。」抬頭看了看,她前一位已經唱完了。收起感歎表情,露出小壞心的笑。「你們好好洗耳恭聽我這個金嗓天後的唱功。」
「商橘,柔情會不會弄巧成拙,不小心進入決賽?」顧麗影看著自信滿滿的花柔情,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就是來看她自作孽的。」
颱風穩健地在台上先向台下的評分老師們點頭;聚集了各年級的音樂老師,個個是旅居國外的音樂家。
所以教出來的學生們不是唱聲樂之類的英文歌曲,再不然就是唱華國的民謠,真是有辱國格。
今天她就是秉持本土愛國的風骨來高歌一曲的。
音樂聲一下,隨著樂聲,滑出舞步。
她選的曲目是台語老歌天後陳小雲的「舞女」——
打扮著妖嬌模樣
陪人客搖來搖去
紅紅的霓虹燈
閃閃熾熾
引我心傷悲啊
來來未來跳舞
腳步若是震動
不管伊是誰人
台下一片安靜,參賽的學生無一不張大了嘴,而個個評分老師手中的筆也停在半空中。
商橘已經摀住嘴,渾身抖動得不行了。
顧麗影的臉色先是一陣白,再來也捂嘴狂笑。
她的幽默是諷世的,卻能讓他迷戀;她看世上的眼光是恥笑的,卻能令他覺得愉悅。她大概是世上唯一能讓他會心一笑的風趣女子。
季天聖倚在禮堂角落,忍住笑意,非常確定,娶她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一曲罷了,花柔情很滿意地點頭。
在一片靜寂中,忽見旅居維也納的聲樂首席教授——魏樂生,起身鼓掌,拚命叫好:「唱得好!唱得好!轉音、音階的滑動簡直是完美!」
接著,身旁其他的音樂老師也跟著拍手,是迎合,也是怕被恥笑欣賞音樂的眼界不夠廣闊,紛紛給予掌聲。
商橘已經笑得趴在地板上,顧麗影則虛軟地倒在椅子上,笑不成聲;在旁記錄的展小紅則使力拍打身旁照相的小助,狂笑中分神叫醒傻了的小助快拍下經典畫面。
他如何能不迷戀她?為了一生的歡笑,他要她結伴一生。
她的人生竟淪落到偷偷又摸摸,此等恥辱她會狠狠地記著!
悄悄地走上樓梯,小心翼翼準備越過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鐵門。
腳步停了,他的鐵門為何是大開的?以她的角度看過去,只看見客廳空空如也,怪了。
悄悄地靠近鐵門,懷疑著該不會是計謀吧?她已經躲了他一個禮拜了。「進來。」從大門內伸出大魔掌,在她的尖叫聲中,她已經被大魔王捉進魔窟裡,無知的少女即將葬身此處。
「果然是陷阱!」被他抱緊著,柔情仰頭望他,放棄掙扎。「季老師,計謀侵害學生可是重罪哦!」伸出食指搖動,好心規勸。
他回給她一個不以為意的笑,然後就像隻野獸似的狂吻她。
「等……等等,你……幹嘛啦!」他甚至沒給她適應與思索的時間。「喂!」雙手推開他的臉,皺眉審視著他看不出情緒的臉。「你是怎麼了?」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吧?
在她擔憂且轉動所有腦細胞思索的時刻,他居然大笑了。
「你今天很詭異耶!」推開他,走向沙發坐下。
「我不知道你歌唱得這麼好。」揉揉她的頭,坐進她身邊。
拉下他的手,柔情一雙疑惑的眼更離不開他了。
「你今天開心得很奇怪。」伸手按了按他的額頭,柔情困惑地搖頭。
他又把她摟進他懷裡,抱她像抱大抱枕一樣,不尋常地令她想對他大叫。「你再不說,我揍你哦!」才剛揚起拳頭,卻被他吻上。這個男人,今天很怪,怪得讓她心裡毛毛的。
「你考慮得如何了?」
「不要。」沒有意外,她早知要面對他。「你今天興奮就是為了問我這件事嗎?」她突然覺得他從大她近十歲的成熟男人瞬間返童,變為小她十歲的小男孩似的,莫名亢奮。
他的沉穩與內斂到哪去了?
「不要告訴我你不是季天聖?」她問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很扯的無理頭問句。因為他太不對勁,又讓她瞧不出端倪。
「我是。」逗她真的很有趣,不過,讓他不平的是她拒絕他拒絕得太乾脆了。他開始思索,要如何讓她首肯?她讓他興起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想法。
「你今天不像。」捧住他的臉,是她最熟悉、讓她心動的人沒錯,可是,他表現得不像。
「我的鑽石,你準備好為我閃爍光芒了嗎?」飽含情慾地舔咬她的唇,露骨的眼神告訴她,他的需求。
他狠狠地在她的腦門打進一道閃電,她焦了。
「不要告訴我你慾求不滿就是這副德性。」在他已經吻得她衣服幾乎全被他剝下的時刻,她傻愣地問他。
「你說對了。」
片刻的失神,她才找回她的聲音,呼救:「你走開……救命!你走開……我不要……」
她很肯定,這個男人還有很多她不瞭解的地方,所以她不能嫁他!
他甚至沒獲得她的首肯就……強暴了她!呃……雖說自己身上幾乎沒痕跡,而他滿身瘀傷……但是,是他強暴她沒錯!她奮力抵抗,所以他才全身是傷。
「你走開啦!」推開他的臉和手,卻掙脫不出他鎖在她腰上的箝制。「我要告你強暴我!」
「你的確握有有力的證據。」手勁輕柔地摩挲她酸痛的腰與大腿。
轟!火紅染上她的全身,她這輩子沒這麼羞過。
「你好色情,走開!」摀住自己的臉,不想看他,不願去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羞愧的她只抗拒了前三分鐘,之後,她倒是很配合。如果不是那麼痛的活,她也不會把他抓得全身是傷。
哇!哇!怎麼會是這樣?她該恨自己覺得與他發生這等事很愉悅才是啊!他沒想過她是生澀的,她挑逗與調情的技巧是如此地純熟。他承認是他失策。
「我很抱歉。」他低首,親吻她捂著臉的手背。
移開手,對上他深邃的眼睛,是歉意沒錯,但是,她總覺得這一切發展得太不尋常了。
凝望著他,努力地思索。他不是會選擇這種方式的人,這其中必有原因……她在運用她聰明的腦袋了。他嘴角一揚,低首親吻她,他不給她想出來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