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火哥哥……」投訴無門之下,她們只好將求救的眼光投給凌月魄,可憐兮兮的語調加上委屈的神情,指空著張菱玲對她們的壓搾與脅迫。
「龍君大人!」凌月魄還來不及開口,張菱玲警告的眼神已經鎖定他,「請您說句公道話,我不過是要她們將我在二十世紀的家人帶來這裡和我聚一聚,讓我報報平安而已,這個願望很過分嗎?嗯!」
「當然過分!」如仙和願仙不甘示弱的齊聲大叫,一人一邊的膩在他身旁委屈道:「昕火哥哥,你已經恢復了被封住的記憶,應當知道咱仙界天都的天規,我們讓張姐姐留下來已經是違反天規了……」
「一開始又不是我自己要來的,這根本是你們自己的錯!所以違反天規的事可不能怪我。」張菱玲插嘴,雖然她非常滿意這個錯。
沒人理她,願仙自顧自的繼續講下去:「如果再讓不相干的人得窺天機,知曉時空奧秘,一旦被發現的話,那我們倆可就真完蛋了!」
「就是嘛!」如仙嘟著唇,怨懟的瞅了一臉無辜的張菱玲道,「張姐姐是因為有昕火哥哥能給她靈氣,所以留在這個時空也能生存,看在昕火哥哥的份上,我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重要的是,就算哪天被發現了,咱們也能以打不過昕火哥哥為理由,將張姐姐留在唐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張菱玲臉上閃著一股幸福的耀眼神采,一想到凌月魄藉著親吻而為她注入靈氣,她就忍不住臉紅心跳又喜又羞。
「昕火哥哥的身份尊貴靈力又高,根本不會有事,可是我們可不同,如果我們擅自帶其他人穿越時空,那可是很嚴重的違反天規,要是被發現再碰上大神心情不好的話,我們倆可就小命難保了。」願仙接著解釋事態的嚴重性。
如仙在一旁猛點頭附和,雖然願仙說得嚴重了點,不過哪天真的東窗事發的話,她們倆的確不會太好過就是了。
「啊?這……這……那怎麼辦?」張菱玲也洩氣了,她不能為了自己的事而拖累這兩個美麗又可愛的小仙子,可是她實在是很相信在二十世紀的家人,一時間進退失據,左右為難,教她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這樣吧……」久未開口的凌月魄終於出聲了。
「好好好!就這麼辦!」在場的女性同胞非常熱鬧的支持他的建議。
「我方法還沒說出口呢!」凌月魄哭笑不得的看著她們,不知道說什麼。
「呃……呃……」訕訕的互相對望了幾眼,張菱玲聳聳肩窘笑道:「我們對你有信心啊!」
「是啊,是啊!昕火哥哥的法子一定行得通!」如仙和願仙也忙跟著點頭,她們早「千年前」就對他信心十足了。
忍不住笑了,凌月魄憐愛的愛著眼前自己向來疼惜的如願雙仙,「小如願,八百年未見,你們的靈質還是如此純淨清柔,一點都沒變。」
「昕火哥哥,你這一下凡就是八百年沒消沒息的,都不知道我們有多想念你!」如仙眼微泛紅暈,撒嬌的依偎在他懷裡。
「你不在,我們受了欺負也沒人疼。」願仙也愛嬌的膩在他另一邊懷中。
凌月魄兩手輕抱著她們,柔聲道:「你們倆是織夢林裡最小的小仙女,眾家仙君疼你們都來不及了,怎麼會欺負你們呢?倒是你們別為大神及眾仙君惹來麻煩就好了。」
如仙和願仙聞言不依的抗議。
一旁的張菱玲原來臉含笑的看著他們嘻鬧,不過這會兒看他們似乎沒打算回到本題的樣子,只好開口提醒他們。
「對不起,龍君大人、如願雙仙,我們可以回到原先的話題了嗎?」咳了聲,她彬彬有禮的詢問道。
「啊?對了,昕火哥哥,你有什麼好法子可以解決張姐姐強人所難的願望?」
什麼叫強人所難?白了她們一眼,張了張口,張菱玲還是把要抗議的話吞了回去,專心的聽著凌月魄的解說。
安慰的朝她笑了笑,凌月魄微笑道:「我想,就請小如願回到二十世紀,找到玲兒的家人,向他們解釋這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然後以傳送影像的方式,讓玲兒和他們見上一面,如此雖是無法交談,但可以知道彼此過得如何,也算是了了玲兒的一樁心願。」
「可是……這樣還是違反天規呀!行嗎?」願仙愣愣的提出疑問。
張菱玲雖然聽得是一知半解的,倒也還知道凌月魄的辦法有點原則性的困難,不禁提著一顆心等他的回答。
「沒錯。」給了她們一個安撫的眼神,他接著道:「這樣雖然仍是觸犯了天規,不過只要他們人沒直接穿越時空,你們頂多也只能算是洩漏了一點天機罷了。」頓了頓,他忍著笑攤了攤手道:「反正你們洩漏的天機是常有的事,大神大概也已經習慣了,至多是責罵你們一頓,該不會太為難你們才是。」
「昕火哥哥!」羞紅了嫩頰,如願雙仙不依的嬌嗔大叫,「你取笑我們!」
他但笑不語,張菱玲則忐忑不安的探問道:「這樣到底可不可以?」
如仙和願仙你眼望我我眼望你的對看了一陣,終於像壯士斷腕般,毅然決定的點頭。
張菱玲大喜,忍不住激動的搖著她們倆,迫不及待道:「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的家人?」
無奈的交換了一個眼色,她們齊聲歎道:「我們盡快就是!」
「邀月軒」的賞花亭裡,張菱玲無禮坐在一旁的谷中清及凌星魂,頻頻以哀怨的眼神瞟著凌月魄,不時的發出幾聲幽愁的歎息,凌月魄則一逕回以慰撫又憐惜的笑容。
谷中清左看看、右看看,就是看不出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我說,魄。」他向凌月魄使了個眼色,大感興趣的說:「你說才成親三天,怎麼玲兒就一副怨婦的樣子?出了啥事說來聽聽看?」
凌月魄朝他一笑,將「沉默是金」句話發揮到最高點。
「大哥,該不是你欺負大嫂了吧?當心娘會責怪你。」凌星魂仗義執言。
他還是一笑置之,理都不理自己的弟弟。
谷、凌兩人沒轍的對看一眼,知道如果凌月魄不想說,任憑他們怎麼旁敲側擊或嚴刑逼供、威脅利誘也別想讓他迸出一個字來。
「昕火哥哥?龍君大人?親愛的老公?」凌星魂挖了挖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力出了問題,「谷大哥,你說嫂子在叫誰?」他問同樣怔在一旁的谷中清。
「他羅!」谷中清抬手指了指眼前的大帥哥。
「大哥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多的封號?我怎麼不知道!」凌星魂更不明白了。
谷中清苦笑無語。
「玲兒你別心急。」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凌月魄柔聲解釋道:「影像傳遞又名心靈傳送,如果受傳送的人心裡有障礙是無法傳影成功的,所以這會兒小如願一定正在想法子讓岳你岳母他們相信你人在這裡,只有他們的全心信任,小如願才有辦法將他們傳送到這裡讓你們相見的。」
「我知道啊!這你早就解釋過了,可是還是太久了嘛!」她嘟著嘴道。
「我想很快就可以見面了。很抱歉為夫不能打破天規親自送你回去省親。」凌月魄歉然的凝望著她失望的臉龐。
搖了搖頭,她鑽進他的懷裡輕聲道:「對不起,是我太無理取鬧。」
凌月魄揉著她的秀髮微笑不語。
他們這幾句對話使得谷中清和凌星魂兩人像鴨子聽雷般,是一陣霧煞煞,他們倆茫茫然的瞪著眼前這一對恩愛鴛鴦。實在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啊!你們看!」凌星魂驚然指著花庭中驚叫。
眾人齊抬頭望去,張菱玲更是整個人跳了起來。
眼明手快的拉住就要奔過去的張菱玲,凌月魄急道:「玲兒!不能過去!」
只見花庭裡泛起了一陣輕輕柔柔宛如薄紗般的霧幕,在霧幕中緩緩的顯現出一道模糊的影像,隨著影像的逐漸清晰,張菱玲愈是激動得不能自已,等影像完全顯現出來時,她早已是淚流滿面,若不是凌月魄拉著她,她早就衝上前去了。
而生平頭一遭見到這種異象的谷中清和凌星魂,則雙雙給驚呆了。
在霧幕裡,如願雙仙各自站立兩側,正中央立著四個張菱玲無比熟悉又親密的人,他們所立這處則是她在台北家中的客廳,一個她閉著雙眼也能順暢走動的地方。
乍見到她之際,那四個人的表情明顯有著不敢置信極端激動,她親愛的媽媽更是激動的踏前了兩步,伸長手想將她失蹤了三個月的女兒抱進懷裡,卻在發現無法碰觸到她心愛的女兒時頹然垂下手,只是淚流不止的凝望著她。
「爸!媽!」終於,張菱玲哀聲悲叫,忍不住哭倒在凌月魄懷裡,「月魄,他們是我的雙親,我的父母啊……還有哥哥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