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比較喜歡你這個飯後甜點。」他無視於她的制止,決定恣意而行。
由他驀然轉沉的眼可以明顯地看見他眼中燃燒的慾望,幾乎是灼熱得嚇人。每每面對慾火焚身的他,她總要費盡心力去抗拒,否則即將面臨的將是一場火熱的床戲,晚餐也等著變成宵夜了。
但康政倫快速地褪去她的上衣,然後以齒咬開內衣盤扣,讓她柔軟的雪峰脫離束縛,好讓他吸吮它們,使其更為尖挺。
事實上,他熱切的慾望急待滿足,也等不及回房了,他將她箝制在牆壁與他寬闊的胸膛之間,急切地褪去自己的褲子,也一把扯下她下半身的衣物,然後托著她的臀部,就這麼進入她……
朱靜容倒抽一口氣,雙腿自然地攀住他,想要得到更多。於是,在他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地得到滿足的快感……
氣喘吁吁的她趴在他肩頭,額頭微滲出些汗,那摸樣讓康政倫心生愛憐。
「累嗎?」他在她耳畔輕問,噴出的熱氣又讓她微顫。
「有一點。」她低聲回答。
「只有一點啊,那再來一次。」邪笑著說完,康政倫突然將她靠在牆上,自己卻低下身,以唇舌撩撥著那濕潤的花核,輕輕在那神秘的三角地帶烙下熱吻。
她愣了下,很快地,一股熱潮再度由下腹部蔓延至全身,等到他的長指伸進那幽徑且開始抽動時,她終於再度輕喘出聲……
「你真的好美。」他喃喃低語,讓她濕柔花蜜沾滿手指,慾望也再一次升到頂點。
他站起身,而這回她立刻配合地夾緊他的腿,兩人跟快地結合,律動著最美的樂章……
結束後,朱靜容突然想到桌上的菜。「啊,你還沒吃飯!」
康政倫的肚子這時突然間也大唱起空城計,他攔身抱起她便朝餐桌而去。
穿好衣服後,兩人坐在餐桌旁。
「吃吧。」康政倫好心情地為她添了碗飯,並且夾了一塊肉至她碗裡。
朱靜容皺起眉頭,不怎麼喜歡地搖頭。「你吃就好。」
最近也不知是怎麼搞的,幾乎是一看到食物就反胃,她曾經以為自己是懷孕了,可是隨即否定這個想法。因為雖然他們夜夜火熱纏綿,但也不知他腦袋瓜裡究竟盤算著什麼,他們結婚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替康家生下一名繼承人,然而每一回歡愛前他反而會做好安全措施,因此懷孕的可能性就大大的減弱。
她在看見康政倫第一次適應保險套時,幾乎是瞠目結舌,不敢相信他的舉動。他們結婚不就是為了擁有一個合法的孩子嗎?豈知他竟在她下定決心為他生個繼承人後,反而開始做好性愛前的安全措施。
他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嗎?瞧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然而不開口問還好,聽到他的回答她真的不敢相信。
「暫時我還不想要孩子。」他說。
「你想永遠困住我?」她尖叫,眼中儘是不可置信,若早個幾年,她或許會雀躍不已;而今,她只想快速逃離他身邊。
「是的,我想困住你。」他誠實地回答,至於是基於什麼樣的理由,他也搞不懂了。
「為什麼?」她問,只因她再也看不清楚他內心的想法。因為摸不清、看不到他接下來的意圖,反而令她倍感惶恐。「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孩子?為什麼突然間出爾反爾?」
但康政倫卻完全不加以解釋。
憶起那段往事,朱靜容說不上來是怎樣的一種感受,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與掙扎,一方面是因為他想困住她而感到苦澀,但一方面又因不需要擔心生下孩子而放寬心。
望著思緒漂浮不定的朱靜容,康政倫習慣地推了下她的背,企圖喚回她飛遠的思潮。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康政倫放下碗筷,雙手環住她,突地皺起眉頭。「你好像瘦了?」
不是好像,而是真的瘦了。「最近實在是沒什麼食慾。」她老實回答。
「生病了嗎?」他緊張兮兮地立即以手覆上她冰涼的額頭,納悶地道:「沒發燒呀!」
朱靜容扯下他覆於額頭上的手,淡淡地回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胃有些不舒服,頻頻反胃想吐。」
「反胃?想吐?」康政倫努力在腦中找出任何可能造成反胃想吐的病況來,然而唯一讓他想到的卻是最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懷孕。「會不會是——」
「不可能。」他話才剛起個頭,她立刻知道他話中之意。他也認為她懷孕了嗎?但有可能嗎?他們一直有做避孕措施啊!「絕不可能是懷孕。」她堅決否定這個想法。
「你『那個』這個月有來嗎?」他試探性地問,凡事總有個萬一,說不定這件他們一致認為最不可能發生的事就正好發生了。
朱靜容羞紅了臉,低下頭輕道:「你忘了嗎?它一向不怎麼規律。」
他差點忘了,因為她的生理期一向不怎麼規律,所以當他決定不讓她太早受孕時才會勉為其難使用保險套,為的就是要比開那些所謂危險與不危險期。
「既然不是這個問題,那又會是什麼?是因為太累嗎?我覺得有必要再幫你找個幫傭——」
突地,朱靜容伸出食指置於他唇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自己應付得來,不需要別人幫忙。這樣的生活,我已感到十分滿足。」
「可是你的身體——」
「不礙事的,或許再過個幾天就沒事了也說不定。」
「明天抽空陪你上醫院看看。」他還是不怎麼放心,堅持要陪她上醫院就診。
「我真的沒事,是你多心了。」她壓根兒不認為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她會食慾不振大概是最近真的有些累了。
而他的關心就像是溫暖的太陽,暖烘烘地照射在她身上,若不是多年來訓練出與任何人皆保持一定的距離,只怕她再也抵抗不了他隨性的溫柔而深陷了。然而他們今日走到這種地步,她是否能全身而退也不得而知了。
「不管是否是我多心,身體不舒服總要把病看好才行。」
瞧他一臉堅決,朱靜容明白多說無益,凡是他堅持的事就不容許他兒女反駁,既是如此,她又何必自討沒趣,破壞這兩人難得建立起來的平靜生活。
反正多說無用,她乾脆藉機轉了個話題,順道轉移他的注意力。
「今天我搾了些新鮮果汁,喝一些吧。」
康政倫搖頭,整個思緒遺繞在剛才的話題上。「還是給我一杯威士忌。」
他不常碰酒,一旦他想淺酌幾杯時,必然有其理由,而極大的原因便是因為煩躁。有時是因為公事,有時則是因為她。
朱靜容來到大廳。由於康政倫不是酗酒之人,因此酒杯擺放在高低櫃裡的最高層。而以她嬌小的身高是拿不到的,非得藉助椅子的幫忙才行。於是她搬了張椅子放在櫃子前,可當她打開櫃子的那一剎那,一隻蟑螂卻沒預期地由裡頭鑽出來——
她從小就懼怕蟑螂,所以她嚇了一跳,突地鬆開抓住櫃子的手,腳下的椅子也因她突地晃動而不穩,而她就這麼重心不穩而狼狽地摔了下來。
一聲巨響徹底震撼了康政倫,他簡直不敢想像朱靜容發生了什麼事,他立即飛快地來到她身邊。
他瞠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景象。
地面散落著破碎的玻璃酒杯,那一片片的碎片更是毫不留情地插在跌落在地的朱靜容身上,她的身上淌著血,看來令人觸目驚心。
康政倫迅速蹲在她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看著渾身欲血痛苦的她,他的心更是狠狠地抽痛著,他赫然發覺原來她在他心中早已佔據了一個極大的位置,只是他一直渾然不知罷了。
就在他準備將她抱往車上到醫院就醫時,他的手臂傳來一陣小小的拉扯。他低下頭,看見的卻是她擰起眉頭、疼痛到睜不開眼的表情。
「我好痛……」朱靜容想偎近他懷裡尋求安全的保護。
「我知道、我知道。」他把她環得更緊,他的呼吸都快跟著她微弱的氣息而制止了。「你忍耐點,我這就送你上醫院,別怕,有我在。」
「可是我的肚子好痛……」那股痛楚大到震撼她全身,慘白的臉上散步著微微汗珠。
康政倫這才發現她的下體竟也淌著鮮血,他滿臉儘是不可置信與驚訝。這代表著什麼?不會就是他們方才一致否定的事吧——
她的體內有了他們的孩子。
* * * * * *
在急診室門外等待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
自朱靜容被送進急診室後,康政倫幾乎沒一秒是放鬆心情的,他的一顆看似堅強的心此刻因為擔心她而懸在半空中。
忘了在門外等了多久,當他看見急診室的等突地暗了下來,醫護人員從裡頭沉著臉走出來時,懸掛在半空的心並沒因此而落下,反而掛得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