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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齊萱

  桓竹在門口轉身再深深看了父親一眼,多麼希望自己能為他分憂解勞,即使只能幫  一點點小忙也好。

  ***

  在車站等車的時候,桓竹便給珀貞掛了電話,響了十幾聲都沒有人接,她不會已經  搬走了吧?

  就在她想掛掉電話時,有人及時接起。「喂?」竟是個男人。

  「喂?請問方珀貞小姐──」

  對方不等她把話講完已經叫起來。「桓竹?是桓竹嗎?我是孝康,你在哪裡?」

  「小旦旦,」珀貞焦灼的聲音混合著驚喜傳過來。「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將  近兩個月找不到你,簡直快把人給急死了!」

  自聖誕節後一別,她們的確已經近兩個月未見,桓竹心下一酸,話便全梗在喉中,  近來她發現自己特別脆弱,動不動就想掉眼淚。

  「桓竹,你還在聽嗎?桓竹,你現在在哪裡?我和孝康去接你好不好?天母的房子  就快裝潢好了,你的東西我已經全搬到特別為你準備的客房裡,你來住,想住多久就住  多久。」

  「珀貞,」桓竹這才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們決定哪時候結婚?」

  回答她這個問題的人是孝康。「這下你可問倒我了,桓竹,因為珀貞說於軒一日找  不到你,她這個婚就一日不結,所以拜託你行行好,趕快跟於軒碰面,我才能盡快把珀  貞娶回家去。」

  於軒在找她?為什麼?桓竹恨自己心中竟然還會浮現一絲的喜悅及期待。

  「你別管他胡說八道,」電話又換成珀貞的聲音。「桓竹,先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在台南火車站,我爸爸病了,回來看他。」桓竹不讓珀貞有講下去的機會說:「珀貞,火車快進站了,我不跟你多講,婚期快訂下來,喜帖寄到我小哥那裡去,到時我一定會去參加,記得快決定日期。」

  「桓竹,桓竹──」

  「我要掛電話了,你自己保重,再見了。」桓竹急急忙忙收了線,不肯再多說。

  ***

  抵達新營時,天色已暗,桓竹搭客運上山,再騎腳踏車回自己的住處去,山路寂寂  ,但有蟲鳴鳥叫,一路上倒不怎麼寂寞。

  看見木屋了,定時裝置的開關發揮了作用,窗口亮著一盞燈,彷彿有人在裡頭等她  似的,十分溫暖。

  桓竹把腳踏車停好,從皮包裡掏出鑰匙拾級而上,卻乍見門前有團黑黑的人影,慌  得她連叫都還來不及叫,已差點往後滾下去,幸好那人手伸得快,一把就扣住了她。

  「桓竹,我總算找到你了。」山上夜來濕冷,他呼出的氣息便顯得分外溫熱。

  桓竹瞪大了眼睛,難辨悲喜,這個男人,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無法忘懷的男人,他  ──

  「我說過,你是我的人,是我的,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逃出我的懷中。」

  話一說完,他便將她緊擁入懷裡,兩片火燙的唇接著覆蓋下來,蠻橫的、霸氣的、  熱切的強索著她的反應,不容許她有一絲的疑慮或反抗。

  其實桓竹也沒有力氣反抗了,一個多月來的思念,已經瓦解掉她所有的抗拒,看到  他、聽到他、再接觸到他,桓竹相信現在即使天地突然變色,也沒有辦法將她自他身邊  拉開。

  經過一個多月的分別,面對今晚的乍然重逢,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無法再收回對他  的愛。

  「於軒……於軒……」當他的雙唇稍稍移開去吻她的面頰、額頭和頸項時,桓竹只  能一遍又一遍的這樣喊著。

  「我在這裡,就在你面前,說你是我的,」他命令道:「說你再不會逃開,說你再  不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桓竹彷彿溺水的人攀緊浮木般緊緊環住他的脖子回應說:「我再也不莫名其妙的消失,再也不逃開,我……」她的身子緊依著他,好像恨不得能融進他體內似的。「我愛你,於軒,上天罰我,但我真的已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你。」

  於軒沒有再多說什麼,從她手中拿過鑰匙開了門,挽著她進入屋內後,雙唇便再度  落下,這一吻更加的火熱,直吻得桓竹雙膝打顫,若不依附在他身上,恐怕早已癱倒下  去。

  兩人的外套同時落在地毯上,於軒半扶半抱的將她推進了長沙發裡,滾燙的身子交  纏著,他的唇舌正輕佻著她細緻的耳垂,靈巧的十指則穿入她的發間摩挲著。

  「你知不知道這陣子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你知不知道因為找不到你,我差點都  要瘋了?桓竹,你真忍心!」

  桓竹搓揉著他的頭髮,從來沒有與男人如此親密過的她,根本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  場面,只想要更貼近他,只希望他不要停,話不要停講,人不要離開,手不要……

  他一手環緊她,一手自毛衣下擺探進去,輕易的找到內衣勾扣解開,再把毛衣撩高。「你真美,桓竹,你真美……」

  桓竹甫一接觸他異常狂熱的眼神,便驚恐的閉上眼睛,她阻止不了自己體內湧現的  熱情,似乎也擋不住他凌厲的攻勢,但心底卻彷彿有個聲音在跟她說這樣是不對的,他們之間仍存有太多的問題,而且……而且……

  「我投降了,」突然聽見於軒在她耳邊低語:「我徹徹底底的投降,不管你是真愛我也好,是刻意誘我上也罷,我歐於軒這輩子已注定要栽在你們湯家兩姊妹的手中。」

  於軒的話如同兜頭冷水般,徹底澆醒了她,桓竹心中一痛,不禁用力將他推開,大叫一聲:「不要!我不是華純的替身,不要!」

  第七章

  坐在地毯上的於軒點起一根煙說:「我可以抽煙嗎?」

  已經把衣服整理好,蜷在沙發一角的桓竹漫應道:「你已經點了,不是嗎?我以為  你是不抽煙的。」

  「只有在心煩時才抽。」他狠狠吸了一口道。

  桓竹咬一咬下唇,狠下心來說:「抽完這根煙,你就走吧,我們之間……就當什麼  事都沒有發生過。」

  於軒回頭看滿臉淚痕的她一眼,不曉得自己的決心為何總是會因為她而輕易動搖。

  在湯念澤的壽宴上求婚未遂是他所料不及的,如果她是那麼處心積慮的想接近自己  ,那為什麼還會拒絕他的求婚呢?

  也曾以為是自己誤解了她,但回家再看那卷帶子,疑慮便再度煽起心中的怒火,更  何況她還對自己隱瞞了身世背景,以及……以及她早有知心男友的事實。

  在對自己撒了那麼多謊後,她竟然還敢對他說愛他?她以為自己會相信她嗎?太天  真了吧!

  偏偏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就是忘不掉她,每天早出晚歸,不停的加班、不停的加重  工作量,希望能求得下班後的一夜好睡,然而閉上眼睛,來的總不是睡意,而是她的一  顰一笑、一嗔一喜。

  於是於軒知道自己完了,八年多來首次打開心房,既已讓她進駐,就無法再度關上  ,這和當年欲偕華純私奔不同。

  華純優柔寡斷,毫無原則,可以小鳥依人,激起男人心中的英雄氣概,繼而願意為  逞一時意氣,幫她做任何事,但那種感覺一閃即逝,無法持久,當日就算是她不反悔在  先,恐怕日後兩人也難逃成為怨偶的厄運。

  桓竹給他的感受卻完全不同,她像是早已存在他體內的影子一樣,相遇之後,便完  全凸顯出來,怎麼樣也抹殺不去;想挖掉她,恐怕連自己整顆心都得跟著掏空,原來她  早已在不知不覺當中,成為自己再難割捨的一部分。

  於是他開始瘋狂的找她,當湯家拒絕透露她的行蹤時,於軒忍不住下令全面凍結他  們在泰國的投資,同時拿八年前的往事去威脅華純,只為了要把桓竹的行蹤逼出來。

  沒想到這樣一逼,除了把湯念澤逼進醫院外,桓竹仍然毫無音訊,最後還是華維看  不過去,才給了他小木屋的地址。

  在來之前他還奢望著能夠再見到她,想到她的「劣行」後,就斷絕對她的思念,甚  至能拂袖而去,再不跟湯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想不到才看到拾級而上的她,所有的自律便都不見了,只剩下原始的欲求、深切的  渴望,她在他心目中所佔的份量,原來要比他所以為的重得多。

  而她卻能輕描淡寫的說:「就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一個湯華純的臨陣脫逃,已弄得他家破人亡,再加一個夏桓竹的話,後果恐怕就不  只是八年的自我封閉,而是永遠的萬劫不復了。

  不,不管用什麼手段,他都非得到她不可,只有握她在手,他才能夠為所欲為,徹  底羞辱湯家,把他們當日加諸在他身上的折磨,全數歸還。

  心念一決,於軒的眼神便轉為冷冽,往桓竹身上一掃說:「我真走了,你不會覺得  寂寞嗎?」

  桓竹回瞪他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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