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侯毫不退卻的繼續探索,刺激著季陽忍不住發出一聲聲滿足嚶嚀,將整個人拱向他。
她的回應鼓勵了他,也刺激了他埋藏許久的慾望。
「哦!陽陽……瞧,你的身體還記得我……不准嫁給別人……我杜承侯的女人絕不容許別人搶走……」他不祈求她能記起全部,但至少別讓她忘了他們曾經擁有的美好。
得勝般的宣告像是一桶冰水,瞬間澆熄了季陽的迷情。
他的女人?不容許被別人搶走?他是什麼意思?別人指的是宗禹嗎?
「陽陽,你好美……說你要我!說你只要我……」瀕臨爆發邊緣的情慾,燒得男人開始無意識呢喃。
季陽完全冷卻了,一種冰冷的感覺從腳底升起。難道說今晚的一切,他只是想證明自己的魅力無窮,無人能敵嗎?
他要她,卻不是因為愛她,而是不允許別的男人得到她!而那些故事,全都是為了達到目的所編出來的?
「放開我!」季陽奮力一推,將自己從他的懷中掙出,拉上已經被他褪至腰際的上衣,只覺得自己低賤不堪。
她的頭好痛,沒想到自己會又讓他傷了一次!他是不是跟所有的女人都說過這句話?包括那個比基尼少女跟張偉雯!
他杜承侯的女人到底有多少?!不,應該說戰利品有多少!
「陽陽……」杜承侯一陣錯愕,不明白原本依偎在懷中的愛人突然變了個樣。
「你……下流!你可以強暴我,但我絕不再相信你的話!」她怎麼這麼傻,差點又被他騙了。
「你到底搞什麼?」
乍然被打亂熱情的杜承侯,不可置信的看著又一次中斷溫存的女人。
這次她沒有喊出趙宗禹的名字,卻說了比叫出另一個男人名字更狠毒的話--
強暴她?她竟然指控他要強暴她!
搞清楚,剛才讓火焰燃燒彼此激情的是重生的喜悅,不單只有他這方面,她的反應就像是延續八年前的愛情一樣,羞澀熱情……而今,竟然被稱為強暴!
「我不是你的女人,更不是你的戰利品,你的戰利品是那個比基尼女郎,是張偉雯,不是我!」她好恨自己,跟宗禹的感情雖然平淡,卻不會傷人,為什麼她就偏偏要愛上這個自大獨裁的男人,將自己弄得傷痕纍纍!
「我沒說你是我的戰利品!」杜承侯真想一把掐死她!這女人突然發什麼神經?
「你就是這個意思!因為我是惟一還沒有被你征服的女人,你不容許別人捷足先登!」所以他才會從宗禹面前搶走她,為的就是想確定他的魅力。
「該死!你的腦袋瓜子裡到底裝了什麼?」
「至少不是裝跟你那些紅粉知己一樣的東西!」
「你……」她不信任他!在這個節骨眼上,她竟然還不信任他!「愚蠢的女人!」
杜承侯實在氣極了,拿起在兩人歡愉中掉落地上的抱枕狠狠地往牆邊摔去,藉機發洩即將爆發的火氣。
「沒錯,我是愚蠢,才會任你擺佈、強行擄走,我要你馬上送我下山,我要回家!」事到如今,她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跟他繼續「共賞夜景」。
「陽陽……SHIT!」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狀況?杜承侯奮力地抓著頭,不斷地低咒著。
今晚不是讓真相大白的時刻嗎?她應該努力回憶那段他們共同擁有的美好回憶,縱然回憶不起來,也沒關係,她應該依偎在他懷中,靜靜地聆聽他傾訴這八年來的思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你不送我沒關係,我自己走!」穿好被他褪得差不多的衣服,季陽又迅速穿上鞋子,快步走向門口。
「陽陌!」望著她堅決的表情,杜承侯真想一頭撞死。她到底發什瘋呀?
直到那一晚結束,杜承侯都不知道季陽到底發什麼瘋,他終究認命地送她回家,因為他不可能任由一個女人單獨走黑暗的山路,雖然心底再怎麼憤恨難平。
只是,回程的路上氣氛僵得不能再僵,杜承侯氣得只想殺人。
至於季陽,一顆心卻在滴血。
第八章
是開門聲驚醒季愷。
「姐?」倚在沙發上打盹的他,讓一個輕微的關門聲及啜泣聲驚醒,不用細看,他知道他等的人回來了。
「阿愷,你怎麼沒回房睡?」季陽被黑暗中突然發出的響聲嚇了一跳,沒料到凌晨兩點家裡竟然還有人沒睡。
「我在等你。」季愷站起身,迎向她。
雖然有把握杜承侯不會傷害老姐,但他還是不放心,總覺得要親口聽到姐姐說沒事,他的心才會安,畢竟天底下沒有一個像他這樣的弟弟,硬幫已經有婚約的姐姐製造出軌的機會,所以他有責任面對一切。
「我很好,你可以回房睡了。」季陽故意低下頭,不讓弟弟看見掛在臉上的淚痕。
其實,剛才她已經在門外哭了一段時間,在杜承侯一語不發開車離去之後。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他倆老會出狀況,當時的激情是她自願的,如果杜承侯是真心愛她,相信她絕不會後悔獻出第一次……
只是,沒想到一切近乎愛情故事的浪漫氣氛,卻十足是場詭計,讓她好失望、好心痛,她第一次放下心的愛情啊!竟是遇人不淑!
「杜大哥走了嗎?」她的神情讓季愷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想點破她的偽裝。也是,突然面對一段八年不曾存在的記憶,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眼淚或許是種寄托。
「嗯!」季陽隨口應了聲,不想多談,逕自往樓梯口走去,突然間,她又像記起什麼似的轉過身。「阿愷,今晚杜承侯突然將我帶走,為什麼你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不僅弟弟沒反應,連宗禹都沒有追來阻攔,為什麼?
自從父親過世後,季愷幾乎就以她的監護人自居,從不讓她受任何委屈,今晚她被一個可以算是不熟的男人架走,他卻沒反應,不僅沒反應,還冷靜地在家等她,沒去報警,這情況有違常理。
「你應該知道為什麼。」季愷給一個如她所猜測的答案,依他熟悉的杜承侯,他相信他絕對不會放棄今晚公佈真相的機會,尤其是在趙宗禹宣佈婚期之後。如果他是杜承侯,絕對會放手一搏的。
「你早就認識杜承侯?」一直以為因為她開刀,所以季愷才會跟杜承侯相識,沒想到事情不是如她所想像。
「沒錯。」季愷回答得毫不遲疑,是到答案揭曉的時候了。
「什麼時候?」季陽問得戰戰兢兢,一方面害怕季愷給她的答案,但另一方面卻又想瞭解真相。
「你高中畢業那一年,正確點說,就是你十八歲、我十三歲那年。」
季愷的答案果然是季陽所害怕聽到的。「這麼說……他說的都是真的?」杜承侯沒有虛構故事,他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杜承侯說的是當年老爸派人追撞你們的事!沒錯,他說的都是真的!老爸的確下令要抓你回來的人撞死杜承侯。」季愷不齒地敘述著。
那些年,他不曾踏進季家大門,這件事或多或少是個主要原因。當年雖然他僅是國中學生,但還不至於到愚昧無知的地步,老頭的一些作為,真的令他感到羞恥。
季陽覺得自己快要無法承受今晚所聽到的一切醜惡了。
「真的是爸……為什麼沒人告訴我?為什麼我會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真如杜承侯所說,有人刻意讓她失去那段記憶?
「姐,八年了,沒人提起的話,誰也不會說,何況當年那件事差點害死兩個年輕人,傷痛的往事誰願意提?如果不是杜承侯回來,你們又……我想,這件事或許就像X檔案,永遠被塵封。」
「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向來有話直說的季愷第一次詞窮。
「告訴我,季愷!」季陽的表情不允許他有所隱瞞。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有什麼她不能知道的。
季愷歎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得來。
「李院長。」
原來如此!關鍵人物出現,終於解答了許多百思不解的疑問,她的前主治醫生是幫兇。
「天啊!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季陽歇斯底里地笑著。原來真相是那麼醜陋,難怪杜承侯會回來復仇。
「姐,你還愛杜承侯嗎?」季愷知道這時候問這個問題無疑是火上加油,季陽可能會被他逼得崩潰,但事情總要解決,他不喜歡拖泥帶水。
「我……」季陽不知該如何回答。沒錯,她的心魂早已被杜承侯奪取,但面對一個可能為復仇而接近她的男人,她能說愛嗎?
「如果不愛,那這件事被重新提起就不是那麼重要,未來才是重點,沒有人規定父債一定要子償,你可以不當杜承侯是一回事,當然他也沒有權利回來復仇,畢竟當年害他的不是你。」季愷知道自己現在的舉動很無情,但面對季陽的矛盾和愧疚,他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