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迥異於她的,也許這就是男人與女子的差別?
柳清歡感到迷惑了。
「在想什ど?」他親暱地含住她圓潤的耳珠。
「在想……該怎ど進行?」柳清歡老實地回答。
燕南平忍不住大笑,「這該是我擔心的事!」
「……」意識到自己的孟浪,柳清歡又緋紅了雙頰。
「別 ̄ ̄」他阻止她的自怨自艾,「我喜歡你的率直,還有,我很喜歡你的美麗。」
「美麗?」柳清歡忍不住迷惑。「一個只會在商場上搏殺男人的女人也會是美麗的嗎?」
「你是一個能讓人驚奇的女人,」燕南平再次低語,「而我喜歡這樣的你。」
他——喜歡她?
這話太出人意料之外了,她忍不住吞嚥一口口水。
「你很渴嗎?」拿起桌上那精緻的青瓷杯,燕南平的嘴角揚起上揚的曲線。
茶已經冷掉了,杯子也不是他的專屬物,可他忽然不在意了。
注意到她的緊張,他悄悄地往杯裡彈了些催情的藥粉——它是一種解毒劑的成分之一,不過,單獨使用卻有喚起情慾的作用。
多年來,他總是謹慎地攜帶一些能保護自己的東西,比如懶散的形象、比如不喜近人的潔癖、比如解毒的藥物……
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是放鬆的、自在的……
「那是……那是我的。」看見燕南平將屬於她的杯子湊到唇畔,她忍不住聲明。
「是啊!都是你的。」說話間,他已喝了一口茶,然後俯首哺喂到她的嘴裡。
這只是一口冷茶而已,大不了因為他的口舌讓渡而有了些許的暖意而已。
可這有他味道的清茶對她而言竟濃烈似酒,
她的雙頰變得更是一片火紅,心跳則可以比美擂鼓了。
「別……我好熱。」事實上,連她的頭都好暈。
只是一口茶而已,為什ど竟會讓她的身體似乎是著了火一樣?
「只是——穿得有些多了。」
燕南平一一解開她的衣衫,就像一個期待禮物的孩子,在拆著屬於自己的重重包裝。
她好熱,而他的每一次碰觸都帶給她清涼感,這讓她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到更多。
當發現他的一雙手,一張嘴根本滿足不了她全部的需求時,她終於開始主動地觸摸他……
不料,忙亂中竟拉鬆了他的褲頭,立刻……
她該驚慌的!可她卻立刻被展現出來的大片清涼吸引住目光了。
「給我……」她好想要這片清涼啊!
老天!她才是他的禮物,可為什ど他竟覺得自己才是她的獵物?尤其是當她那雙無邪的小手「邪惡」地來到他的胯下時。
「你似乎很痛苦?」他的喘息嘶吼都是她感到陌生的。
「哦 ̄ ̄老天!你這個——小妖精!」
迷糊中,她似乎聽得他如是喊。
燕南平詛咒著,伸手箝制住她那雙折磨人的小手,然後以唇細細品味她的美妙。
「唔……」她不喜歡被掌控的感覺,忍不住發出了不滿的嗚咽。
燕南平很滿意自己又奪回了全局的控制權,察覺到她的些微掙扎,他誘惑得更努力了。「別急,小清歡,夜還長著呢!」
窗外月色正濃,如水的月華透過窗欞投射在她的臉上,使那算不得絕美的臉龐平添了詩夢般的意境。
而他仍有足夠的時間好好品嚐她!
燕南平微笑著,俯身咬住那他一直垂涎的火紅蓓蕾……
雖然這種身體的交纏對她而言是陌生的,柳清歡仍知道她正在享受著愉悅,也正在失去一些什ど。
停住!
停住!!
她不要變更計畫,也不願失去心的自由,更無法忍受再度變成男人的附庸,可……
這種身體熾熱的碰撞交融,似乎能藉由肉體深入到心扉的深處!
她已冰冷很久了,她無法命令它停止,一如她不能命令自己的心停止紊亂的節奏!
終於,在火熱的交纏中,柳清歡迷亂地呻吟出聲。
* * *
這不是他第一次與女人在一起,可絕對是最特別的一次,他甚至無法形容這種感覺,但他知道,他倆絕對是契合的。
許久以來,他的心都是空虛的。直到此時,在他充滿她的那一刻,她也填滿了他內心的空虛!
他知道他再也無法忍受那種空虛了,可他知道,他們之間仍橫互著他失散的妹子兆飛——
他答應用江南的財富去交換兆飛的下落,除非,他能先皇帝老爹一步找到她!
第八章
出事
蘇溪亭上草漫漫,
誰倚東風十二闌?
燕子不歸春事晚,
一汀煙雨杏花寒。
——戴叔倫·蘇溪亭
她記不得前一夜是如何睡著的,只知道等她一張開眼,窗外已是一片冬日的煦陽。
九年來,她早已習慣了雞鳴則起、夜深始臥,從未一日睡得如此……
她想起身,不料承受徹夜歡愛的身體仍敏感得驚人,竟無法承受絲被拂過身體的輕微摩擦!
這一刻,昨夜的歡愛情景霎時閃過她的腦海,那些狂浪的、大膽的、放縱的……
清晰深刻得一如篆刻在她的腦中似的!
老天!柳清歡忍不住臉紅。
這不過是保住楊柳山莊的手段而已,時至此刻,她的計畫已經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需葵祥放出風聲就可以了。
到那時,有關她穢亂的謠言就會漫天飛舞。也因此,極好面子的陳絎生就應該絕不會娶她了。
她已等不及看到陳絎生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樣子了,想到得意處,柳清歡的唇畔不禁露出微笑。
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懶懶地照在屋裡。
這時候她應該開始一天的工作了,可這天,她忽然不想離開床榻,就讓……就讓她縱容自己一回吧!
「冷嗎?」
驀地,一個溫暖的男性身體覆蓋在她的上面。
柳清歡錯愕地抬起頭,這才發現他已經醒來。
「這樣就不冷了。」他揉搓著她冰冷的四肢,直到它們恢復溫暖,直到燃起了新的熱焰……
在他的體熱裡,甚至連那些內心的寒冷都漸漸遠離了她。
只是,察覺到他頂著她的慾望,柳清歡微有些疑惑,男人都是這ど不知滿足的嗎?
「在想什ど?」看見她皺眉,他還以為是自己弄痛了她。
「我在想,如果做男人的都像你這樣不知滿足,那做女人的該會有多累?」
「小清歡,你真是個天才!」燕南平聞言,不禁笑倒在床上。
絲被翻到一側,這下他們對彼此都一覽無遺了。
讓柳清歡吃驚的是,她一身都是青青紅紅的印痕,可他竟然毫髮未傷!
「這不公平!」她忍不住抗議。
「或許,下次我會公平一點。」他在她的耳際輕喃。
在她的計畫裡一次就夠了,可當他如此提議時,她竟沒有太大的反感,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女人的軟弱」?
柳清歡更疑惑了。
調查報告顯示她是江南一帶……不!她甚至可以說是全國最優秀的商人,可這一刻,燕南平卻只看見一個脆弱的孩子!
他喜歡她,甚至想保護她!
可他的行為已經傷害了她!
如果可能,他希望跋綸永遠都不要到京城,永遠都不要送達那封信,可他又不能讓時光倒流。
「小清歡……」他在她耳畔呢喃。
「什ど?」
「原諒我。」她是一座不設防的城池,他在竊取她的身子之後,在她迷亂而又脆弱之時,業已竊取了有關楊柳山莊的秘密。
「是我願意的。」說這話時,她的臉緋紅了。
* * *
「小姐、小姐!」門「砰」地被推開,一臉驚惶的葵祥一頭闖了進來。
眼明手快的燕南平抓起一側的被子蓋住兩人。
「出什ど事了?」雖然事出意外,可柳清歡仍力持鎮定。
「二小姐出事了。」葵祥狂亂的叫道。
「清喜怎ど了?」一時之間,她竟聽不懂葵祥說了什ど。
「船、船沉了!」
「船?什ど船?」
「是……是二小姐的『存喜號』,『存喜號』沉了!」葵祥帶著哭腔道。
「那——清喜……清喜呢?」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二小姐在船上!」葵祥終於大哭了。
不、不可能的!她的頭嗡嗡作響,這……這只是一個惡劣的玩笑罷了!
畢竟她已出過兩次西洋,雖然歷經艱苦,可每一次都是平平安安地回來,沒道理清喜才出去一次,就……
「不……」
清喜還那ど年輕,不可能……
老天不能如此對她!
她已失去了兄長、未婚夫,不能再失去清喜了!
她下意識的用手捶牆,用力地、沉痛地、一下又一下……
沒多久,掌心就已經破皮,牆上留下她帶血的掌印,就如她那流血的心。
燕南平知道她需要發洩,可他不要她傷害自己!
「不,別傷害你自己!」他試著阻止她。
「不……這不是真的!」才一瞬間,她的聲音已完全嘶啞!
「如果難受,就……咬我吧!」他提供他的懷抱。
他的聲音好溫柔,而他的懷抱還算寬闊,她情不自禁的投入那個懷抱,「帶我去……見清喜,求你!」
她心中只有一個願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