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忘記這可是妳自己答應的!」羽裳堅決的說。
看來箭在弦上,不發是不可能的了。
「來!我幫妳化妝,待會兒李哲穠會派司機來接妳,妳千萬要表現得鎮定一點。放心!我對妳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她想說的話因羽裳一個凌厲的眼神而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羽裳拿出一大堆的粉為她塗抹,弄得她渾身更加不對勁。
「可不可以不要化得太濃……」她央求道。
「別說話!害我把唇線都給描歪了!」羽裳又瞪了她一眼,讓她不敢再吭聲。
羽裳化妝的速度還滿迅速俐落的,一個晚宴妝很快的就完成了。
看到鏡中的自己後,羽霓又傻眼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打扮起來也會如此艷麗動人;她們雖然是雙胞胎姊妹,但一直以來,她對自己的容貌遠比不上羽裳來得更有自信。
「瞧!」羽裳指著鏡中的她,鼓勵地說道:「我們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除了我們自己以外,別人是很難分辨出我們的不同,所以妳大可放心去赴約。」
「叮咚!」門鈴聲打斷了了羽裳的話,也讓羽霓的神經立時緊繃了起來。
「一定是李家的司機來接妳了!」
羽裳一副高興得像要飛起來的樣子。「妳現在去開門。門口玄關那裡有一雙我替妳準備好的高跟鞋,妳只要穿上就可以和他走了。」
「妳不出去?」她的心跳漏了一個節拍。
羽裳彷彿當她是個超級大白癡般的看著她。
「我出去幹嘛?這樣豈不全都穿幫了?別緊張!李哲穠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只要妳一見到他,包準妳馬上被他迷得團團轉,忘了什麼叫緊張。」
「姊!」她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倪羽霓!」羽裳軟硬兼施的。「我是妳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我只不過要妳去赴個約,又不是叫妳去赴湯蹈火!就算我要妳去赴湯蹈火,妳也不該拒絕吧。」
她還有話可說嗎?
羽裳的字字句句皆讓她無法反駁。
「乖!快出去,別讓人家久等了。」羽裳放軟了語調。
「姊,等服裝秀一結束,妳就要快點來喔!」不知為什麼,她心中泛起了一股不安的波瀾。
「好好!我會的。」羽裳將她推了出去。
在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羽裳開心得大笑出聲。
李哲穠將會是她的囊中物。
他大概作夢也想不到,以他一個情場常勝軍竟然會敗在她的手中。
※ ※ ※
羽霓如坐針氈似的,不安得直望向車窗外的景物。
這一輛豪華加長型的白色勞斯萊斯正載著她前往不可知的目的地;她不禁對李哲穠這個人好奇起來。
從羽裳的口中,她知道他是一個十分富有的男人,但他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十富九禿;不只是如此,他還可能是個挺著啤酒肚、滿身銅臭味的「老」男人。
至於羽裳為什麼會被他給迷得團團轉,恐怕是因為他的錢吧?
她不禁為羽裳的拜金感到悲哀。
車子駛入別墅區,一幢幢豪華的別墅出現在眼前,車子最後在一幢西班牙式的全白別墅前停了下來。
司機用遙控器將大門打開,車子緩緩駛入。
雖然是夜晚,但是兩側的燈光卻亮得可以讓人將花園內的景色盡收眼底。
主人似乎特別偏愛鬱金香,花園四周種滿了各種不同顏色的鬱金香。
羽霓本身就十分喜歡鬱金香,看來這主人和她有同好。
穿過花園、中庭,以及由不同燈光投射而成的七彩噴水池後,車子終於在別墅大廳前的門口停了下來。
有另一名男子緩緩步下石階,朝車子的方向走了過來。他打開了車門,羽霓終於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濃黑的劍眉、深邃如寶石的眼睛、有點鷹勾的高聳鼻樑,以及極其性感堅毅的唇形,他的臉簡直是上帝的傑作!
他是誰?
他一身全白的燕尾服,也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身份。
「羽裳!」他叫著倪羽霓,至此已可以肯定──他就是李哲穠。
羽霓此刻真有跌破眼鏡的感覺!她終於不得不承認羽裳所說過的話確實不假──他的確很迷人!
他向她伸出手,似乎在邀請她下車。
她突然愣住了,不知道是否該把自己的手交給他?
欸!這時候才考慮這些不嫌太晚了嗎?
於是她把手放到他手中。而就那麼輕輕地一握,羽霓感到他的手似乎有有股電流迅速的傳至她全身。
一定是太緊張了,才會有如此異樣的感覺!羽霓告訴自己。
而在此同時,李哲穠也感受到了這股不可思議的感覺。
他不知握過羽裳的手多少次了,卻從未有過這種異樣的感覺。
電流?不會吧!
隨著李哲穠走入大廳,她看到由大廳天花板垂吊下來的水晶燈將室內照映得金碧輝煌。歐式的鑲金邊傢俱,以及價值不菲的古董擺設,在在顯示出李家富有的程度。
李哲穠從口袋中掏出一條上面鑲有翠緣寶石以及鑽石的項鏈,冷不防的套上倪羽霓細緻而白皙的頸部。
那突來的冰涼感使得羽霓掙動了一下。
「別動!」李哲穠附在她耳邊低語,那熱氣呵進倪羽霓的耳中,令她全身血液為之沸騰。
「跳支舞吧!」他輕輕一個使勁,她就被攬進了他的懷中。他的大手摟住她的小蠻腰,而像夢幻般的音樂此時也突然響起。
「不!我不會跳舞。」她想推開他,不料根本是徒費力氣,反而令李哲穠更加用力的擁住她。
完了!她根本不會跳舞,如果他帶她跳舞,那一切豈不都穿幫了?
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因緊張而繃得更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音樂仍然沒有停止,但是李哲穠並未移動腳步,只是這樣靜靜地擁著她不動。
他──到底想做什麼?羽霓揣測著他的動機;在忐忑不安的心境中,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竟如擂鼓。
「妳不給我一個吻嗎?」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令羽霓錯愕地抬起臉。
就這樣,他把握機會吻住了她的櫻唇。
他的吻是如此的熱情,似乎想深深吻入她的心中。
她不知該如何反應,只感到一股強烈的電流自唇上傳來,刺激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他的舌頭在她唇上游移,想誘她張開嘴……
「妳好香甜!」他的舌尖仍輕觸著她的櫻唇。
理智回到羽霓的腦子裡。她使勁地想推開他,未料他那原本握住她的手竟伸到她背後按住了她的身子,而另一隻手正肆無忌憚的隔著緊身禮服愛撫著她的胸部。
她驚呼一聲,他的舌尖便趁機溜入她甜美的口中,與她的舌頭交纏。
「不……」她的聲音如蚊蚋。
他的手滑進她的領口,並且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找到了最敏感的乳尖,他的手指甚至不時地在她雙峰間流連、挑逗。
倪羽霓整顆心幾乎要從口腔裡蹦了出來。他的吻逐漸地往下移去……
「不要!」所有的理智在此刻凝聚成一股力量,使她掙脫了他的懷抱,猛力地將他推開。
她已經二十歲了,但是從未和任何男人接過吻,所以也從未體驗過李哲穠剛剛所帶給她的奇特感受。
她始終相信接吻代表了某種真實的感情意義;尤其接吻不應該發生在兩個陌生人的身上。
顯然地,李哲穠把她當成了羽裳;也許他們已經進展到很親密的地步也說不一定。
一想到此,她的心中突然浮現一股怪異的苦澀感。
當李哲穠吻著羽裳時,是否也是如此熱情?
「妳要不要喝一點東西?」李哲穠站在一旁,面有得色,嘴角有一抹極不易察覺的微笑。
她的確需要喝一點東西!最好是一大桶冰水,好讓自己昏眩的意識恢復正常。
她點點頭,沒多久,他已將一個水晶杯遞給了她。
金黃色的液體透過水晶的折射而顯得如此可口;她以為是汽水、果汁之類的,一時不察就一仰而盡。
還來不及反應時,液體已順著她的喉嚨流入了她的胃中。那麻麻辣辣、十分灼熱的感覺瞬間燃遍她全身上下,原本發燙的身子更加灼熱起來,那雙頰有如紅霞般艷麗動人。
「這是什麼?」她的心跳怦怦作響,連耳朵都好似有點耳鳴了。
「曼波羅!妳該不會要告訴我妳不會喝酒吧?」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但卻是充滿了嘲弄。
「酒?」她怎麼覺得自己的腦子益發渾沌、益發暈眩?
「倪羽裳,我聽過不少人說妳狡猾如一隻小狐狸,現在我終於見識到了。」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得更靠近自己些。
「我──我不是……」怎麼連舌頭也不靈活了?她眼前那張英俊的臉怎麼變成兩張,甚至更多?
一個危險的訊號閃過她的腦際──她不能留在這裡!
她掙脫開他的手,反身想逃走,未料她就如同孫悟空逃不開如來佛的掌心般,她身子已被騰空抱起。
「你想做什麼?」她的聲音提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