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不要碰我!」她仍是在夢中。
「是我!羽霓,是我!」他輕聲的喚著。
這次她沒有再拒絕,反而乖乖地任由李哲穠抱起她。
他輕輕的把她安置在床上,正要拉過毛毯為她蓋上,才發現她剛才哺乳時忘了扣上扣子,露出了雪白的酥胸。
李哲穠的身軀逐漸的緊繃起來,體內更是翻騰著複雜的情感。
想到兩個小傢伙可以自在地吸吮著羽霓的乳房,他就難以控制地嫉妒起兒子來。
他想移開自己的目光,卻不能克制,反而將雙手覆上了她那柔軟、細緻的胸脯。他的心狂跳起來,一股強烈的電流竄遍他的全身。
他憶起那一晚,他瘋狂的佔有她;當時她雖然像個無助的小孩,但卻那麼熱情的回應著他……
他的撫摸令她的乳頭挺立,甚至發出了嚶嚀聲。
那純真又嫵媚的模樣令李哲穠忘了一切;他俯下頭,用唇沿著她的乳暈輕輕的游移。
朦朧間,羽霓有了強烈的反應。
他也感覺到她的需求。他的下體因亢奮而疼痛;他需要她,然而在這一瞬間,他想起她才剛生完孩子沒多久,他不該對她有需索,所以他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讓自己的唇離開她的胸部。像怕再被挑起了情慾似的,他連忙為她覆上了毛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的快步離開了房間。
※ ※ ※
他用冷水不斷地沖澆著自己熾熱的身體,但仍無法澆熄他體內熊熊的慾火。
他簡直快要爆炸了!
他迅速地穿好衣服,抓起車鑰匙便往外衝。
他不是聖人;即使在英國,他身邊的女人也沒有停止過,但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使他如此抓狂。
他需要解放自己,更需要宣洩自己一身的慾火。
但他卻選擇了一個令他感到啼笑皆非的地方,那就是他的死黨兼最佳損友──郭威君的住處。
天哪!他需要的是女人,可不是找個人來嘲弄他──唉!既來之,則安之吧!
也許他可以和郭威君暢飲一番;不醉不歸,這也是一種宣洩的好方法。
按了門鈴,他聽到腳步聲夾帶著抱怨的咕噥咒罵聲;郭威君來應門了。
「誰啊?」火氣滿大的;顯然他打斷了郭威君的好事。
「我。」
沒有第二句話,郭威君打開門,像看著外星人般的看著他。
就如同李哲穠所預想的,郭威君裸著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大毛巾,顯然是有些倉促。
「Andy?怎麼會是你?」他叫的是李哲穠的英文名字。
「打擾了!」李哲穠唇邊掛著笑。
「算了!」郭威君認識他也不算短了,兩人除了是從高中到大學的好朋友之外,也像兄弟般一起瘋、一起玩,有什麼都是「好康A斗相報」。
「Gorden,你怎麼了?到底是誰來了?」
李哲穠才一進門,就聽見又嗲又嬌的聲音傳來。
賓果!果真被他給料中了,他打擾了郭威君的好事。
房門打開來,一個長相嫵媚、身材一級棒的「波咪」走了出來;跟郭威君一樣,她身上也只圍了一條大毛巾。
「波咪」乃是他們兩人對自己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的代稱。
郭威君看了看李哲穠,伸出手作了個「拿點錢來」的動作。
李哲穠把整個皮夾丟給他,逕自從酒櫃中拿了一瓶白蘭地和一個酒杯,坐在吧檯上喝起酒來。
郭威君從他的皮夾中抽出十張大鈔塞到「波咪」的手中,什麼話也沒有多說,只是做了個「走吧」的手勢。
很乾脆!反正銀貨兩訖。波咪拿了錢,扭著頭就進房間;沒多久,已一身整齊的走了出來。臨走之前,還故意向李哲穠拋了個媚眼、挺挺大胸脯,彷彿深怕沒人注意到她有葉子楣的身材似的。
乖乖!「波咪」這個動作不但引不起李哲穠的興趣,反而令他感到作嘔。
真是怪哉!剛才他還慾火焚身,怎麼這時候卻冷靜得不能再冷靜了?
「怎麼?沒『性』趣了?」這句話應當是對自己說的吧!
他的話引來郭威君大笑兩聲。
「哈!有了你這種最佳損友,在我最後衝刺關頭冒了出來,你以為我還能有多大的興趣?況且,我會是個重色輕友的人嗎?」說著,也替自己斟了一杯酒喝起來。
「剛才那個『波咪』,身材還真不是蓋的!」李哲穠作了個男人之間才懂的表情。
「女人嘛!玩玩可以,認真不得的。」郭威君可是個標準的不婚主義;憑他的家世背景和出眾的相貌,令不少女人趨之若騖,但是他的風流也傷透不少女人的心。
好一個玩玩可以,認真不得!真該給他一個諾貝爾創作獎。
其實,這曾是他自己的至理名言,沒想到一遇見羽霓,他就沒這麼瀟灑了,而且還因此而差點栽在她們姊妹的手中。
「喂!你心情不好喔!幹嘛?又是哪個『波咪』讓你喪失了理智不成?」
李哲穠聽得出他話中的嘲弄。
當他在決定要向倪羽裳求婚時,第一個反對的就是郭威君,為了這個,兩人還差一點翻臉。
「嘿!到底出了什麼事?你不要一副死了最好朋友的樣子行不行?我可是想長命百歲喔。」他就是這種為了讓朋友開心,即使咒罵自己都無所謂的人。
「我遇見倪羽霓了。」李哲穠的話,顯然郭威君沒聽明白。
「你見鬼啦?倪羽裳不是早翹頭了嗎?」
李哲穠沒好氣的又喝了口酒。
「是倪羽霓;倪羽裳的雙胞胎妹妹!」
「她妹妹?!她妹妹又干你何事?」他還是不明白。
「她是我兩個兒子的媽!這樣幹不幹我的事?」李哲穠煩躁的掏根煙點上。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郭威君還是沒搞清楚,以為他是在尋開心。
「是不好笑;因為它是事實,不是笑話!」他的表情和口氣都讓郭威君收起玩笑的臉,擺出一副相當正經的表情。「嘿!兄弟,怎麼你說的話我越聽越糊塗了?」
「我自己也和你一樣糊塗!」他現在心情亂得猶如被貓咪弄得一團亂的毛線,該死的是這隻貓咪正是倪羽霓!
「把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地說一遍,好讓我幫你拿個主意吧。」
從頭到尾,這句話最中聽。
「聽好了,我只說一遍。」他又斟滿一杯酒。
「ok!」他拉拉自己耳朵,擺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沒有遺漏、沒有添油加醋地,李哲穠把所有的事全說了出來。
「哈!我就說嘛!倪羽裳那種女人根本是滿肚子壞水,當初你還不聽我的勸呢!」郭威君自知現在不是嘲笑的好時機,因為李哲穠的眼光像是要殺人似的。
「我要聽的不是這種廢話!」
「那你要聽什麼?」郭威君也一副束手無策的模樣。
「你剛才不是說要替我拿主意嗎?」他譏誚道。
「這種事太突然了,簡直太過戲劇話了;不過──」郭威君頓了一下,一臉的疑問。「你真的確定那兩個孩子是你的兒子?你不怕在你之後,她又有其他的男人?」
「她是結婚了。」他剛才並未把羽霓嫁給陳朝綽的事說出來。
郭威君馬上露出一個「你瞧」的眼神。
「她嫁給我表弟,但他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他前些時候出車禍死了。」
為了表示自己的意外,郭威君吹了個口哨。
「天哪!這是小說還是連續劇的情節?Andy,你還真是他媽的走了好運!」
「狗屎好運!你少在一旁說風涼話,快幫我想個辦法。」他又仰頭把酒杯中的酒喝個見底。
「喂!這是酒,不是水,你這麼個喝法會醉的。」郭威君將白蘭地搶了過來。
「我快煩死了!」李哲穠伸手要搶回來。
「我也快被你煩死了!」他乾脆把酒放回酒櫃,又像記起什麼似地問:「你真的確定你表弟是個同性戀?不是雙性戀?」
「他從小對女孩子就沒什麼興趣。」這也是為什麼他們雖是表兄弟,但卻一直合不來的原因。
「你有請醫院為你和孩子作檢驗嗎?」
「作了!全作了!是我的孩子沒錯;那對雙胞胎的確是我的孩子。」他的口氣不好,彷彿郭威君再有所懹疑,他就會一拳揮過去。
「那既然一切都肯定了,你還有什麼好煩的?」
「如果我知道自己為什麼而煩,我會如此煩嗎?」他煩得用手耙了一下頭髮,樣子的確很煩。
「我知道你在煩什麼了。」郭威君自作聰明的說:「你是不是怕倪羽霓心中有其他男人,或者她已有了要好的男人。」這應當是癥結處了吧?
怕?他字典裡好像找不到這個字;但是除了這個解釋之外,難道還有別的理由嗎?
「哼!」他沒有回答,只是哼了哼。
賓果!郭威君暗暗佩服自己的聰明,但他更聰明的把話題轉移了。
「我聽說你和日本東菱要開發高級別墅區,進行得如何?土地收購還順利嗎?」他知道李哲穠對工作和女人的熱愛是相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