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把我怎麼樣嗎?」
邵致寬濃眉一挑,手鑽進她的裙底,輕撫著她大腿內側敏感的肌膚,火熱的唇報復性地嚼咬她的耳朵,笑聲中充滿魔魅的吸引力。
「我不能把你怎麼樣嗎?你確定嗎?」
「呃……」
曲韶儀攤軟在他懷中,體內一波接連一波的情潮幾乎將她淹沒。
「別這樣,被護士看到了多難為情。」
邵致寬歎息著放手。的確,此時此地萬事不宜,他不能讓情慾演變成不可收拾的香艷畫面。他忽然生起自己的氣,假如不是現在這種死不死、活不活的樣子,韶儀馬上就是他的人了!
「睡吧!」曲韶儀替心上人蓋好被子,溫柔地道:「醫生說你需要多休息,有事,睡醒再說也還不遲。」
邵致寬不願合上眼睛,貪戀的目光纏繞在曲韶儀紅通通的臉蛋。醒來後,她還會在他身邊嗎?彷彿讀出他的問題,曲韶儀保證道:
「我不走,一直都在這裡陪你。你快休息,才能快快好起來。」
邵致寬深深望著她,彷彿要把她的模樣刻劃在腦子裡。
曲韶儀傾身親吻他的雙眼。「致寬,快睡吧,明天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可不是嗎?該辦的事情多如牛毛,不趕快好起來的話,誰去照顧囡囡呢?誰來對她做「壞事」?在她唇上偷得一吻。他一定要快快好起來才行!想著想著,他覺得頭好重、眼皮好重,終於沉沉睡去。
第十章
「江思瑋開價五百萬取我的項上人頭?」
睜著疑惑的大眼睛,曲韶儀不敢相信宋芸秀捎來的消息。
「她這麼恨我嗎?我死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好處可大了!」儘管病體剛痊癒未久,邵致寬的氣勢卻一如往常般凌厲逼人。「我跟黃律師通過電話,他說江思瑋發現我預立遺囑,指定你為小涵的財產管理人,她連一毛錢也分不到,乾脆買兇做掉你。如果我們都死了,所有的錢都是她的了。」
小涵那麼活潑可愛的孩子,她的母親卻如此歹毒!該怎麼說呢?歹竹出好筍嗎?曲韶儀打了個寒噤,抱著胸口輕歎不已。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真沒想到,為了身外之物,江思瑋不惜鋌而走險。」
「小韶,別感歎了,想想對策比較實際。」
宋芸秀撇了撇嘴。都什麼節骨眼了,小韶講話還四個字四個字的,聽起來響亮好聽,卻沒半點建設性!
邵致寬問道:「這麼秘密的事,你怎麼發現的?」
數個月前,在小韶家第一次見面,她只不過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威風凜凜的邵大隊長就想把她砸成肉餅!現在換他有求於她,哼哼!
宋芸秀記著仇,繃著臉不理他。
邵致寬眉頭緊緊皺著,道:「你到底說不說!」
曲韶儀有心拉攏兩人,別再一見面就火藥味十足。
「致寬,態度誠懇一點嘛!秀秀交友廣闊,可是最好的線民喲!」
「可不是嗎?大隊長,線民是警方破案的秘密武器,咱們要卯起來巴結才是。」陳延輝也幫腔。「你給我閉嘴!」
陳延輝又成了代罪羔羊,被長官狠狠斥罵。
邵致寬和宋芸秀骨子裡一般的倔強,誰也不肯先低頭示好,只急得曲韶儀和陳延輝不住歎氣。僵持了一會兒,想到晚上還得上班,宋芸秀哼了一聲;算了!沒時間和屎面男再耗下去!
「小韶,要不是為了你,我連瞄他一眼都懶。」
邵致寬滿腔火氣正待發作,曲韶儀連忙握住他的手,朝他搖了搖頭。
宋芸秀向憋了一肚子火的邵致寬解釋道:
「昨天炎鳳叫我陪一個陌生客人喝酒划拳,他看起來是癟三之類的混混,兩杯酒下肚,臉紅得像關公,滿口胡說八道,該說的不該說的,統統都說了。他的名字叫阿狗,前些日子和老大一起跑路,躲避警方的追緝。最近,老大被警方斃了,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發誓一定要替老大報仇。他還說,有人開價五百萬要他做掉一個姓曲的女人,他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因為那個姓曲的女人就是當初害老大被警方追緝的元兇。老大查出來後,本來想親自幹掉她,可是警方卻早一步把老大幹掉了。」
曲韶儀眉心一蹙,問道:
「就算黃缺德的餘黨想要殺我,又怎麼能確定教唆殺人者就是江思瑋?」
邵致寬道:「買兇殺人也要有動機,你從不曾樹敵,除了江思瑋以外,我想不出誰會要你的小命。」
陳延輝補充道:「而且,由宋小姐的描述,付錢叫阿狗殺你的人,身材年齡都與江思瑋相符,她涉嫌的可能性相當高。」
曲韶儀還是疑信參半。她不懂,自己只和江思瑋在醫院見過一面,那次她們為了語涵發生小小的不愉快,難道就因此而種下殺機?
太可怕了!她機伶伶地打了個寒顫。
邵致寬柔聲安慰:
「別怕,一切有我。」他問陳延輝。「阿狗就是跟在黃缺德身邊的小嘍嗎?」
「正是他。姜小妹妹的綁架案,我們研判綁匪應該不只一人,可能就是黃缺德夥同阿狗一起幹的。」
邵致寬凝神思索,曲韶儀不去打擾他,轉對宋芸秀道謝。
「秀秀,這次多虧有你,你救了我一命。」
宋芸秀豪爽地道:
「甭謝啦!就像你說的,那個……什麼尚什麼來的?你幫我、我也幫你。」沒唸書就是沒唸書,成語怎麼都背不起來。
「禮尚往來。」
宋芸秀一拍大腿。
「沒錯,就是這個詞兒!你救過我、還救過我兒子,能替你做一點事,那是我的福氣。」
曲韶儀感動萬分,伸臂摟著宋芸秀的肩膀,得意地對邵致寬道:
「你瞧!我是不是交了個好朋友呀?」
當初是誰三令五申不准她和歡場女子往來呀!
曲韶儀刮臉取笑邵致寬。這回若不是湊巧被芸秀髮現江思瑋的計劃,她說不定就成了阿狗的槍下亡魂。
事實勝於雄辯,這次邵致寬不得不把功勞記在宋芸秀頭上。
「宋小姐,以後警方可能要經常麻煩你了。」
宋芸秀倒也大方,甩甩頭將過去的不愉快甩到九霄雲外。
「小韶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只要在我能力範圍內,你儘管開口。」
她環顧左右,看到眾人崇拜感謝的眼神,掩不住心中得意,將高跟鞋踩得蹬蹬作響,趾高氣昂地離開中山分局。
「大隊長,現在該怎麼辦?」陳延輝問道。
邵致寬沉吟片刻,作出決定。
「我們兵分兩路,你帶一隊人馬去抓阿狗,我帶另一隊人馬去逮江思瑋。」
「遵命!」陳延輝雙腿一併,自去辦事。
曲韶儀懷疑地問道:「江思瑋肯承認她買兇殺人嗎?」
邵致寬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犀利得令人心悸。
「抓到阿狗後,讓他們兩個對質,到時候就可以真相大白。」
曲韶儀指著他的繃帶,擔憂不已。
「你的傷……」
邵致寬的傷復元未久,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過分勞動,偏偏這牛性子的莽漢總是不聽人勸,一出院就立刻回到工作崗位上。
邵致寬眼神溫柔得像水一樣,俯身親吻曲韶儀的眉心。
「我的傷不礙事,江思瑋心腸雖毒,手段卻不怎麼高明。」
曲韶儀環住他的腰,貼在他胸前。
「那你一切要小心。」想了想,她揚眉又道:「還有,得饒人處且饒人,無論如何,她總是小涵的媽咪。」
失去母親的痛苦,她非常能體會,所以不願讓小涵像她一樣。
「我自有分寸,你回歆儀那裡等我。」
邵致寬把她鄭重托負給職司保護證人的專案警員。在黃缺德的餘黨還沒肅清之前,曲韶儀都不算安全。
???
「聽我的命令,數到三就衝進去!」邵致寬率領十餘名幹員,在江思瑋的住處前下達攻堅的命令。
「一、二、三!」
乒乒乓乓一陣巨響,警察破壞門鎖,衝鋒陷陣般蜂湧而入。
「Shit!這麼早吵什麼吵?」
主臥房內,披頭散髮的江思瑋眨著混茫的眸子,推推旁邊的男子。
「阿狗,別再睡了,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阿狗翻過身子,模模糊糊的嘟噥道:
「今天十五,隔壁的廟在熱鬧,準備要拜拜,沒啥大不了的。」
可是,外頭的巨響可不像鞭炮聲!
心生懷疑的江思瑋還來不及穿衣下床察看,邵致寬已經踢開臥室大門,眾警員的槍口對準床上的男女。
「不許動!」
其中一名警員在邵致寬的示意下,將阿狗擱在床旁的掌心雷手槍奪走,再將睡眼惺忪的阿狗銬上手銬。
「老子操你十八代……」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阿狗一句髒話未及罵完,幹員撿起地上的臭襪子,不由分說便塞進他口中。
邵致寬對目瞪口呆的江思瑋招呼道:
「思瑋,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好嗎?」他的聲音中沒有任何溫度。
江思瑋驚喊道: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你要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才對。你對我的死活不是挺關心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