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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潔喜卡·司蒂兒

  儘管所有的房間都得重新裝修以後才能住人,她一樣有家萬事足地望著窗外美景發呆。

  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注意身邊的景物。萬事起頭難,瞧花園草長葉亂、一副荒園德性,乾脆就從那兒開始好了。

  其實也用不著急於整理花園,屋子裡該出力的地方多得是,怎麼輪也輪不到把它放到第一優先的位置。問題是,一籬之隔的另一邊花園修茸整齊,看了就惹人氣。

  難得露面的崔航德,即使人不在,花園倒弄得挺漂亮。

  看來就算野草見了他,也得知趣地少長兩寸。

  航德的豪華房車就停在山莊前面的大馬路上,蓓蕾想起那男人曾大興土木,修建了一個大車庫,既然車在外頭,顯然昨晚沒回來。就她現在的位置,除非整個趴到窗戶外張望,否則根本看不到車庫。

  不過,她並不想幹這種無聊事。

  原本堆在路上的那誰建材,已經全無蹤影,一定是用來蓋了車庫。

  說起來航德也真的很用心,雖然是新車庫,所有的建材顏色卻和山莊原始樸實的風貌一模一樣。假如是第一次到這裡,打賭會以為當初蓋房子的時候,是連著車庫一起蓋的。

  上次指控航德惡意拆屋的事,看來似乎過火了些,他還挺有審美觀念的呢!

  蓓蕾先洗個晨澡。然後才好整以暇地開箱開櫃。有大包大包的瓷器,也有堆得滿坑滿谷的傢俱,其中,大多是老家那兒搬過來的。陸普汝新婚家裡什麼都不缺,自然就全塞到她這兒來了!

  看來,起碼得忙一兩個禮拜才弄得完!

  「老媽說的真對,」禮拜五下午,忙裡抽閒的老岳問蓓蕾新家的狀況,她答道,「開箱開櫃的根本就做不完嘛!」

  「怎麼,還在整理啊?」

  「今天晚上是最後一箱了。」她說。老岳這兩天又四處鑽營調頭寸,到處碰釘子。撞了滿頭包,她不想讓老岳為自己的房子事操心。其實,她明天打算把客廳裡原來的舊壁紙撕下來,再貼新的壁紙。

  看樣子老岳這次情況愈趨惡劣的財務危機,真夠他頭痛了。

  當天晚上,蓓蕾趕回家繼續未完的新居大事。

  又是週六上午,陽光明媚,萬里無雲,蓓蕾興奮地敞開所有門窗,為眼前寧馨怡人的美景深深著迷。她精神振奮地拿起鏟紙刀,動手刮壁紙。

  才刮沒一會兒,她就發現原來手下這層壁紙,是直接貼在舊壁紙上的,這一層一層沒完沒了的,牆壁上最少前後貼了5層壁紙,用的還都是強力膠,扯都扯不開。

  奮鬥了一上午,汗流浹背的蓓蕾上氣不接下氣。

  我得先來杯飲料,她告訴自己,應該到廚房去慰勞自己一大杯檸檬汁。

  順手在廚房拿起一把椅子,索性移到後花園,讓自己好好休息10分鐘。

  才坐下沒一會兒,正兀自對著滿園雜草出神呢,突然隔壁傳來一些聲音。

  假如沒猜錯的話,豪邁山莊的男主人來此一遊羅!

  直覺地,她想起身折回屋裡去,又停下腳步,這是自己家,幹嘛走開呢?

  耳邊傳來車庫門開、車輛駛入及門關妥的聲音,似乎有點宣告「此地是本人產業」的意味,蓓蕾堅定地排在那兒,一動也不動。不必如此緊張,這男人可能早就從前門進去了。

  才剛喘口氣,他居然毫無預警地由後方出現。

  不服輸的個性令蓓蕾毫不讓步,站在那兒紋風不動。

  「早啊!」她有些殭硬地向眼前這高大黑髮的男人打招呼。航德的眼光漫不經心地掃過來,由自己往後扎妥的長髮、修長的腿,直看到裡著涼鞋的腳趾頭。

  蓓蕾突地對自己現在的模樣有些心慌,全身上下就那麼一套單薄的運動短衫褲,更顯得自己長手長腳地全身不自在。

  可是,天兒這麼熱,有誰會全副盛裝地去撕壁紙?更何況這份工作又髒又重,能把人累死。

  航德終於收回目光,卻也沒有回禮道早,只是簡潔地說:「你應該不會很吵吧?」

  才說完話就立即轉身,打開莊門大鎖自顧自進去了。

  蓓蕾盯著他剛漆好的後門,本來也想折回屋裡,可是心裡實在有氣,又倔強地在那兒站了5分鐘。

  回到房裡,她也慢慢想通,為什麼一開始,他會猜測她是個安靜的鄰居。

  去年看豪邁山莊的時候,偌大的屋子裡一點人聲都沒有;如今她就住在緊鄰,隔壁任何一絲聲音,她都能聽到清清楚楚。

  站在廚房裡,就能聽到他在廚房裡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她的廚房窗戶是開的,他也一樣,甚至還能清晰地聽見他摔冰箱門的聲音。

  天哪!造化真是捉弄人。

  她終於想起當初在豪邁山莊走動的時候,就發現兩個山莊的客廳其實也只有一牆之隔。而且正是這同樣的一道牆,分開了他和她的臥室,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

  想到這兒,她有點不太高興,希望他會選擇外牆那端的臥室,隔壁浴室也正好在那個位置。果真如此,至少她不必受到他洗澡聲的騷擾。

  下午,蓓蕾繼續刮舊壁紙。當初古家兄弟分家隔間的時候,一定完全沒有隔音的概念,才會有今天這個局面。她甚至想著萬一碰到下大雨的時候,兩兄弟甚至不必走到外面籬旁的小路說話,乾脆扯開嗓門就行了。

  假如航德到這裡純粹是求點安靜的話,那他最好不要待在客廳裡。理由很簡單,既然她可以聽到隔鄰的一舉一動,對方一定也可以聽得到自己的。蓓蕾邊工作邊笑,覺得很過痛。

  直到晚上9點,她總算撕去所有的老壁紙,全身上下疼痛不已,放了一缸熱水好好兒的放鬆一下筋骨,這才上床就寢。

  隔天上午11點,她看到航德驅車沿著馬路出去了。是不是以後每次他都會在週日上午離開這裡呢?沒人知道。不過,接下來一整天都再也沒看到他,倒是真的。

  星期一早上,蓓蕾正準備出門上班的時候,看到一個年約50多歲的精瘦女人,騎著腳踏車停在豪邁山莊大門口。

  「早!」她向著由砂礫路面走過來的老女人打招呼,「崔航德可能不在家喔!」

  「我知道!」女人愉快地回答,「我是村子裡的莫太太,每次崔先生來這裡度週末之後,我就會來打掃房子。」她怎麼會知道他有沒有來這裡度週末呢?還沒來得及問,莫太太又開口:「聽說春櫻山莊搬來一個年輕的小姐、一定就是你了,住得慣嗎?」

  「謝謝。」親切的問候令人愉快,「我是黎蓓蕾,這裡好棒好美,我愛死了!」

  「可不是嘛。」莫太太看起來也很高興,很願意多說幾句。

  可是蓓蕾還得趕著去上班。

  老岳為了周旋傷透腦筋,這次要再想不出法子,恐怕公司就不保了。這幾天他一直仔細地反覆思量。

  「你是我生命裡第4盞明燈,謝謝你。」蓓蕾和老岳認識到現在,老岳大概只親過她3次。今天一走進老岳的辦公室,他在她臉頰上又輕輕地吻了一下。

  蓓蕾對老岳這種把老婆和兩個孩子擺在前面,之後才輪到她的次序安排感到很滿意,不過,也有些不解。

  「我做了什麼嗎?」她問。

  「過去這段日子,為了讓公司繼續維持下去,我真是費盡心思。」他說道。「上個星期六,我真的很想解散公司不做了,可是突然又想起你很久以前跟我說過的話,我就想:難道真的撐不下去了嗎?我重新一再核算,我覺得,我可以辦到。」

  「辦到?」她不懂,如入五里雲霧,「我到底說了什麼?」

  「你說,」他笑道,「我需要找一個贊助人。蓓蕾,你可說對了。快,把速記本拿出來,我要發幾封信給幾家大型金融公司。」

  蓓蕾突然有點身負重任的感動,似如當初真的是自己提出這個主意。隔了那麼久,實在也記不清了。

  整個星期因為有了新的目標,工作得特別忙碌。

  回到家裡,蓓蕾也沒閒下來。方可利是朋友的朋友,來電話約她星期二一起出去。不過要做的事情太多,實在抽不出時間約會。

  星期五,老岳迫不及待地一一審視所有的回函,有幾家表示可以考慮,有一家甚至表示會把他的申請書放到最前面,下次開會的時候優先討論。

  「看樣子起碼還要等1個月,才會有消息。」他焦躁不安地抱怨著。

  「我們要的錢也不是小數目嘛!」蓓蕾溫柔地安慰他。

  「對我們來說不是小數目,對他們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他答道,「星期一早上可不可以在9點鐘以前來上班?我要和會計師開個會,可是那家在倫敦的艾德嘉公司曾經說過,最快星期一就會給我們答覆,他們很可能會打電話通知我們。」

  「8點45,我一定到。」她笑著說。

  下午兩三點左右,她桌上的電話鈴響了,是方可利的她週末晚餐。仔細想想,倒還真需要讓自己輕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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