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他的解釋,白瑪的情緒由驚駭轉為急切!
這怎麼可以!他怎麼能把自己的陽壽分她一半呢?這樣他不就……短命了很多嗎?她不要!
「不可以!」
見她一臉又惱又氣,神情急的像天要塌了的模樣,尉遲靖壞壞一笑,冷不及防地用吻封住她的唇,再也不給她抗議的機會。
又被他霸道地吻住,白瑪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腦中亂轟轟地響著,滿肚子抗議的話變得七零八落,再也組合不起來。
許久之後,他才放過她。
「白兒,不要為我覺得可惜,只要想一想,失去了你,你要我怎麼快樂的活下去?」他抱緊她,在她耳畔歎息地說。
白瑪咬著唇,還是不能接受,「你總能忘了我的,總能重新快樂起來,在我沒出現之前,你不也自得其樂地生活著?在這世上……沒人非得靠另一個人才能快樂。」最後一句話,她因為心虛說得很小聲。
「小東西,你知道自己在說謊,因為這世間,總有一些快樂僅能靠惟一那個人帶來給你,沒有別人能夠取代,」他把臉緊埋在她的發間,笑得很滿足,「如果今天,你終於擁有自由卻失去了我,你的快樂還能完整嗎?還是……你捨得讓我不完整地活著?」
白瑪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再也止不住地滑落。她捨不得他為了救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但她更懂得他究竟承受著怎樣的痛苦;失去了所愛的人,就像碎裂了一部分的心,你可以不去觸碰,但那注定是個永遠也補不平的缺口。
她不知道能說什麼,只能在他懷中輕輕顫抖著,他的深情像潮水一樣衝擊著她,她從來不認為自己能擁有這麼多。
「從今以後,我們再也別提這件事,我不希望時間浪費在傷感之中,我只想每一分、每一秒看見你的笑臉。」他拭去她頰上的淚,露出專屬於她的溫柔笑容。
望著那抹笑容,她的眉頭鬆開了,哀傷的心情徐徐舒展開來;只要能在一起,還有什麼好在意的?她欠他太多,今生還不夠.那就來世繼續還吧,生生世世還不完,那就生生世世糾纏著、別解開!
「尉……」她輕啟朱唇。
「嗯?還不改口?」他揚起眉,作勢瞪大眼。
「那……靖哥……」她低喚,連耳根都紅了,「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尉遲靖滿意地親了她一下,笑的眼眸晶亮,「我們即將人蜀,那裡是天府之國,不如作為遊山玩水的第一站吧!」
「入蜀?我們已經離宮很遠了嗎?」她訝問。
「是有一段距離了。」他不禁回想起當時的情形。
當他從昏迷中醒過來時,丹薩已經為白瑪施完法,他還記得自己撲上前去,感受到她鼻間微弱的氣息時,興奮得幾乎要瘋狂。
接著他養了兩天傷,丹薩便催他帶著未醒的白瑪離開,只因布達拉宮是個是非之地,就算迦羅已死,也不宜久留,現在算來,他倆也離開五天了。
「那妖經呢?我將它挖出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想到它,她就忍不住著急。
「那時你一斷氣,活佛的法力便從你的體內釋放而出,全數回到了寶石之中,兩股力量合而為一。終於鎮服妖經,從此以後它休想作亂。」他撫著她憂急的小臉,輕聲安慰,「白兒,所有事情都過去了,法力也好、妖經也好,統統當做惡夢一場吧!你已經自由了,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束縛上。」
「但寶石還留在宮裡,不知會不會再生亂子?」她好怕這些夢魘揮之不去,再度來纏擾她。
「不會的,那些倖存的法王們被嚇得魂飛魄散,哪敢再打什麼歪主意!我想,他們應該會盡快找到靈童,一方面延續傳統,同時更為了抵抗邪惡的力量。」
其實寶石是被丹薩拿去了,他說尋找靈童是他的責任,也是他贖罪之路,希望所有的不幸,都能就此畫下句點。
白瑪默默地抬起頭,對上了他的雙眸。他的眼中藏滿了溫柔,正傾其所有的深情注視著她,就像是能融化冰雪的冬陽,讓她心中一動,再也不在乎曾經承受過的寒冷。
她也許難以忘記這麼多年來的恐怖記憶,但那些黑暗、那些血腥,在他的溫柔之下統統化為無形,她紛亂的心終於舒展開來。
她該記得的是,她的命是他的,一分一秒也不能浪費,從此之後,她只想為他而活,而不是為那些混亂的過去。
她嫣然一笑,美的像一朵綻開的睡蓮,他是她的春天,她要為他盛放最美的笑顏。
「白兒……」尉遲靖忍不住垂首,在她的唇畔輕喃,而她緊緊抱住他寬闊的背,再也不放手。
無論冬夜多麼漫長,那都已經遠揚,在他溫柔的雙眸之中,她找到了永恆為她燃燒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