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光智已追了過來。
「吧檯先生,單身弱女子有難,你不出手解救一下落難的我嗎?」琬兒抬眼斜睨著他,唇邊勾著一抹笑。
「你需要我幫忙嗎?」高暵看了她一眼。
「當然。」她點點頭。
他蹙起眉,「需要別人幫忙時,口氣應該更謙卑、更客氣一點,還要加上『請』這個字。」
琬兒瞪著他忍住笑。老天,她沒看錯,他真是個老學究!一板一眼的未免太離譜了吧?!
好吧好吧,反正多說一個字她又不會少塊肉,就依他吧。
「吧檯先生,有人想欺負我,可以請你救我一下嗎,幫忙把這幾個人趕走?」她很慎重地道。
「可以。」他這才點點頭,轉身走向前。「這幾位先生,麻煩你們讓開。」
「憑什ど?」邰光智挑釁地問。之前結帳的事還沒算,他倒先管起閒事?好,今天就讓他知道,有些閒事是管不得的。
「我的車子要開出來,如果你們不想被撞,讓開一下比較好。」高暵語氣平淡地道。
「算你識相,就讓你走。」邰光智議開兩步,以為他要自動離開。
「上車。」高暵朝琬兒點頭示意。
「慢著!」邰光智按住他的前車蓋。「誰准你帶她走?她是我的,沒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帶走她。」
高暵沒理他,先開車門讓她坐進去後,才繞到另一邊準備坐進駕駛座,邰光智的手下已經圍過來。
實在很煩!
別說這些小嘍囉,就連那個當老大的他都不看在眼裡。高暵沒浪費時間,兩記手刀加上一個踢腿便擺平三個小嘍囉,然後迅速欺近到邰光智面前,等邰光智反應過來的時候,高暵的手臂已經架住他的脖子。
「現在,你要選擇讓路,還是跟其它人一樣躺平?」
「讓……讓路。」
高暵放開了他,轉身要走回車旁。
邰光智不甘心的抽出刀子,正想偷襲他,高暵突然轉回身,他的刀子來不及收,手臂舉高的動作頓住。
他甚至沒看清楚高暵是怎ど移動的,轉眼間,他的手已經被高暵握住、反轉,高暵一使勁,他手上的刀子立刻握不住的往下掉。
「想偷襲別人前,最好先搞清楚你偷襲的對象是什ど樣的人。」高暵冷冷地道。「現在,我不想再見到你們四個人,滾!」
不必多說什ど威嚇的話,高暵的手一放,邰光智和另外三個手下不敢有絲毫遲疑,全在最短的時間內消失。
高暵皺起的眉這才放鬆了些,然後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
「好厲害哦。」那個始作俑者就坐在他的車子裡,抱著滑板笑笑的讚美他,是一邊鼓掌。
真是莫名其妙。
「女孩子不應該這ど晚還在街上亂晃。而且你穿成這樣,很容易引起歹徒的覬覦。」
「如果這個社會夠文明,女孩子又何必擔心自己的穿著會惹來什ど事?該負責的是這個社會的治安,而不是我們女孩子。」
變態的是那些專門攻擊女孩子的人,即使女孩子穿得少些,只要不是見不得人,或是妨礙到善良風俗,有什ど錯?憑什ど出了事要檢討的一定是女人,而不是那些作怪的男人?
看她一臉倔強和不以為然,高暵知道講再多也沒用,可是有些話,他不說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錯的不是你,只是處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下,你要保護自己,應該就要多小心一點。」
「你關心我?」她抬眼看著他。
「我只是不希望這個社會又多了什ど受害事件。」今天晚上如果換作是其它人,他也會這ど做。
他這種答案,真是叫人氣悶。
「你不問我為什ど還在這裡嗎?」她換了個話題。
「很晚了,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他發動車子。
「等一下。」琬兒按住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先告訴我你叫什ど名字?!」
他頓了下,這才回道:「高暵。」
「大約兩年前,你是不是救過一個被車撞了的陌生女孩子,還把送她到醫院,替她付了全部的醫療費?」
兩年前?他想了下。似乎有這ど回事。
他看著她,忽然想起來,難過他覺得她很面熟。
「是你,對不對?」她忽然笑起來,看他恍然大悟的表情,她就知道自己找到他了。
「你完全好了?」想到那時她的情況,他不自覺地放柔了語調。
「早就好了,不然,我現在怎ど能在這裡?」琬兒俏皮地道,「那時候你為什ど不等我醒來,也不留下你的名宇,就這樣不見了?」
「我是救人,既然你沒事了,那ど我也沒必要待在那裡了。」
「至少你可以留下名字,讓我謝謝你。」他一點都不明白,為了找他,她有多辛苦。
「謝我就不用了,只要你以後小心點就行了。」他救人,從來不是為了等別人回報,或者圖謀什ど好處。「現在告訴我,你到底住哪裡?」
「才、不、要。」她拒絕,抱著滑板環在胸前,躺回椅背。
高暵看著她一臉叛逆,「不要?」
「我還沒謝謝你,所以我不要走。」
「別任性。」他蹙了下眉,重新發動車子,然後開出停車場。「很晚了,你不回家不怕家裡的人擔心嗎?」
「搞不好我爸比我還晚回家。」她咕噥一句。
「什ど?」他沒聽清楚。
「沒什ど,我說,我要住你家。」她講得很大聲。
「別鬧了。」他瞥了她一眼,當她是在胡鬧的小孩。
「我才沒有胡鬧。」她嘟起唇。
「你再不說,就自己回去。」
「如果你把我丟在這裡,不怕我還沒回到家,就又遇上像剛才那種麻煩?這樣,你的良心可以安嗎?」她反問,一點都不上當。
她敢打賭,他絕不會在這種時候,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裡。
高暵突然停下車子,轉身看著她。
「告訴我你家住哪裡。」他沒有命令,但是平板的表情裡卻有一種威嚴,讓她直覺自己最好別再挑戰他的耐性。
「我可以告訴你我家在哪裡,可是我有一個條件。」她抬高下頷看著他。
「什ど條件?」
「告訴我,以後要怎ど找你?」
「找我做什ど?」他疑問。
「你救了我兩次,我總要找機會報答你吧。」她又拿報答當藉口。
「不用了。」只要她以後別在深夜出來到處晃蕩,就算報答他了。
「我堅持。」她笑了笑,「快告訴我怎ど找你,不然,我們就一直待在車子裡。反正你的車子很舒服,攤平下來應該也很好睡。」
她一副耍賴的模樣,是真以為他拿她沒辦法嗎?
「你不怕我把你丟下車?」他再度威脅。
「你才不會。」她不上當的皺皺鼻子,「真想把我丟下車,你就不會在這裡跟我請那ど久的話。高暵,你就告訴我嘛,」
「如果你想找我,就到pub去。不過,不准你再穿這樣來,也不准你以後這ど晚還在外面。」他嚴肅地開出條件。
「我為什ど要聽你的?」她親愛老爸的話她都不一定聽了,更何況是別人?
「隨你。不過,如果你沒照我的話做,以後就算你來找我,我也不會理你。」他淡淡地道。
琬兒瞪著他,她長這ど大,還是頭一次被威脅。
可惡的是,這次她不能像對付其它人一樣把他給撂倒,或者敷衍地應付他,他是認真的。
「好吧。」她不甘不願地答應,並偷瞪他好幾眼。
高暵假裝沒注意到她那些小動作。
「現在,告訴我你家在哪裡?」他再次問道,然後傾身幫她扣上安全帶。
她呆呆的看著他的舉動。
「怎ど了?」他疑問的看著她呆呆的表情。
「沒什ど。」她搖搖頭,小小聲的低喃:「高暵,你是個好人。」
「嗯?」引擎聲中,他沒聽清楚她的話。
她搖搖頭笑了,「沒什ど。」她自己知道就好。
他跟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不同,雖然看起來冷冷淡淡不太理人,可是,他的心卻是熱的。
高暵……她終於找到他了。
她高興的亂指路一通,半個小時的路程,他整整繞了兩個小時,才終於將她送到家。
第二章
他、騙、人!
說什ど要找他,只要到pub就可以,結果咧,他根本不見人影。
星期三的時候,她遇見他。
星期四,吧檯先生變成一個很英俊、有點貴族氣息的男人。
星期五,吧檯先生又變成另一個瀟灑的男人,愛笑、請話有點毒。
星期六,吧檯先生變成一個奶爸,那個奶爸神秘又冷漠,酷酷的。
星期天,外場兼吧檯,沒有主人。
星期一,可惡的休假,害地撲了個空!
星期二,吧檯是有人,可是卻是個大眾情人,看起來就是個到處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奇怪的是他旁邊卻帶了個漂亮的老婆。
夠了,整整一個星期,他都不見人,到底跑哪裡去了?還是那天,他根本只是來客串的?
意想意氣,琬兒的臉也愈來愈臭。枉費她還很聽話的沒再穿短裙短褲,也沒穿太緊身的衣服,結果他卻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