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這麼麻煩,我要離開了。謝謝你們救了我,再見。」
「等等,你不能走!」璥平連忙擋在門口,「你必須好好休養三個月以上,否則你的心臟會負荷不了,屆時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
彤芸一怔,伸手撫著胸口,遲疑了半晌。
「我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你知道再勉強下去只會提早結束生命。我說的沒有錯吧?」璥平瞭然地道。
見她沒有反應,他繼續道:「聽我二哥說,你被人追殺?」
彤芸的目光閃了一下,並沒有答話。
「那你更該在此住下,我二哥是有名的警官,我妹是個調查員,所以住我家絕對安全;我可以跟你保證,你若住在這裡,沒人敢傷害你半根寒毛。」
彤芸苦笑了一下,「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
「有我二哥在的地方,絕對是毫無危險;他可是有名的保護神。」
「可是……我不認識你們。」她不相信任何人,更沒有權利去害任何人。
「那不是問題。」
「你叫什麼名字?」彤芸忽問。
「璥平。」
「璥平?斐氏企業的三公子?」
斐氏企業是全球數一數二的跨國企業,連她的國家也有他們的分公司,所以她知道所有關於斐氏的消息。
璥平大方的承認了。
「聽說你們斐氏兄弟都有些功夫底子。」她垂下眼瞼,讓人瞧不出她在想什麼。
「是。」
「那麼,你打得贏我嗎?」
「什麼?」璥平還沒反應過來,彤芸便已展開攻擊。「你做什麼?!」
「想保護我也得有真本事才行。連我這樣的身手都無法保護自己了,你認為你可以嗎?」她邊說邊對璥平展開凌厲的攻勢。
璥平根本對她的攻擊毫無招架之力,他是學醫的,又不是學武的。
「二哥!」他大聲求救,「別睡了,快起來啊!」
無奈璥承仍睡得沉,沒絲毫動靜。
「二哥,我打不過她!」他急得大叫,額頭開始冒汗。
「事實上,就單打獨鬥,我還未輸過。」彤芸自信滿滿的道。她看得出璥平的身手不錯,但還差她一截,這樣的人救不了她。
這女人哪來這麼好的身手?恐怕和二哥不分軒輊。璥平在心底暗忖。
彤芸趁他失神時藉機要打昏他,他趕緊伸手要擋住彤芸的攻擊,不過他並未等到預期的攻擊。他不解的放下手,才發現二哥不知何時已起床,且正抱著不省人事的彤芸。
「怎麼回事?」璥平不解的問。
璥承白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將彤芸抱上床,「我打昏了她。」
「老天!二哥,她好凶悍。」璥平心有餘悸的道。
「是你沒用。」
璥平立即抗議,「誰說我沒用?人各有所長,你拿槍的需要身手,我拿手術刀只要有體力就夠了。反過來說,若要你操刀,相信你也沒辦法。」
「她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何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這就要問你了。人是你撿回來的,你有義務去查,我可沒有。」璥平揉揉剛才被揍的地方,「她的手勁好大,似乎常做訓練。」
「以她這不凡的身手,還有人能把她傷到這種程度,那人可真不簡單。」其實他在她醒過來的同時就醒了,只不過故意假寐想瞧瞧她有何舉動,沒想到竟發現她有不亞於他的身手,以及她眼中那抹不信任人的眼神。
璥平為彤芸檢查一下傷口,「幸好沒事。她剛才的動作太過激烈,我真怕她又突然心疼起來。」
「她真不愛惜自己。」璥承皺眉。
「還凶巴巴的。」
「為避免她再逃走……」璥承從外套口袋拿出一副手銬,「只有這麼做了。」
「二哥,你這樣做等於非法囚禁耶!」璥平提醒他。
「這是為了救她,沒事的。」他把她和自己銬在一起。
「你確定?」
「相信我,我讀的法律條文比你吃的鹽還多。」
「廢話,我根本就很少吃鹽。吃鹽快老,我才沒那麼蠢,毒害自己。」這是他的歪理。
璥承受不了的瞪他一眼,「出去出去,我要睡了。折騰了一個多月,我快累死了,別再來打擾我。」
「就任你們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同枕而眠?」
「我現在累得像隻狗一樣,想動她也得等補足精神才行;你可以安心的滾了。」
「好好好,你別火,我這就出去。我也要回去補眠,沒空和你抬槓。」七早八早被人叫起來,現在他也困得很。
璥平出去後,璥承才把目光移到床上的女人身上。
「笨女人。」他忍不住啐了聲。
算了,睡覺要緊。璥平為了年輕而少吃鹽,他可是為了美貌而睡眠。
在入眠前,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她居然叫他猩猩?他看起來像只猩猩嗎?
第三章
彤芸睡到一半想換個姿勢,竟發現她的手拉不動;她大力的扯了一下,手是動了,但好像有個東西隨著她的手放到了她身上……她遲疑了半晌才睜開眼睛。
不看還好,一看她立即瞠大眼,瞌睡蟲被嚇得逃竄無蹤。
手銬?!她怎麼會被銬住的?
而手銬的另一方……她的目光順著手銬望了過去,是另一隻手;她再隨著那隻手一直看上去,然後對上了一雙帶笑的迷人黑眸。
「我的眼睛很漂亮?」璥承瞭然地問。他的兄弟姊妹中,就屬他的眼睛最美。
彤芸馬上回過神來,她動作迅速的上前鉗住璥承的脖子,寒著聲質問:「你為什麼要銬住我?」
「怕你逃走啊!」璥承理所當然的回答。他一派優閒,根本沒把脖子上的那雙手放在眼裡。
彤芸聞言更加震驚,「誰派你來的?他們已經知道我的行蹤了?」
「你別緊張,沒人派我來,也沒人知道你的行蹤。是我救你回來的,你忘了嗎?銬住你是怕你趁我睡覺時逃走;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為了我著想?」彤芸冷笑,「我才不信這套。」
「我是說真的。」
「打開它。」她命令。
「除非你答應我不走。」
「笑話,我要去哪就去哪,誰敢阻止我,誰又阻止得了我?」
璥承低笑,「你對自己倒頗有信心的。」
彤芸加重了手勁,「聽著,立刻鬆開我,否則我是會殺人的。」
璥承咳了數聲,臉開始漲紅,但仍堅持己見。
「快放開我!」這會兒換彤芸急了,她只是唬他,並不想殺人,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如此固執。
璥承搖搖頭,過了一會兒便一動也不動,彷彿已窒息而死。
彤芸傻了,她緩緩鬆開手,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的力道控制得剛剛好,他不可能會死的呀!
「不可能,不可能……」她想退後,不料她一動,他便跟著她動,害她嚇了一大跳,差點尖叫出聲。
「該死!」她用力推開倒在她身上的璥承,可是她忘了自己仍和他銬在一起,這麼一來一往,竟變成她整個人趴在璥承身上。
「真是的,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沒想到居然撞上這種事,難道天真要亡我?」她沮喪的坐在璥承旁邊,「或許當初我不該逃的……」
她靜靜地凝視著遠方,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最後歎了口氣,「與其留著這個不堪的身體,我不如如她們所願,一死百了……只要我死了,她們就會善罷干休,屆時我就真正的解脫了。」
「你未免太膽小了吧!」突來的一句話打斷了彤芸的自言自語,但她並沒有反應。
璥承緩緩坐起身,「你看見我「活過來」似乎不怎麼訝異。」
「我剛才倒在你身上時,已經聽見了你的心跳聲。」她淡淡的回答。
璥承揚揚眉,她挺細心的嘛!「你叫什麼名字?」
「邵彤芸。」
「哪裡人?」
「外國人。」
「華裔?」
「不是。」
「你從哪學到如此敏捷的身手?」
「老師教的。」
「看來你的家境很好。」
「或許吧!」
璥承心裡開始暗罵,該死的,他最討厭這麼死悶的對話了,這女人非要惹火他才高興嗎?
「住下來,你受的槍傷,我要向警局報備。」他強硬的下了決定。
彤芸臉色丕變,「你絕不能這麼做!」
璥承睇了她一眼,「是嗎?」他的話向來被奉為聖旨,無人敢違逆。
趁著半夜,全屋子的人都熟睡後,彤芸悄悄的打開房門,拎著行李準備偷偷逃離這個地方。
在此之前,她已經想盡辦法逃走,可是每次都被識破,所以這次她學乖了,先卸下他們的心防,讓他們以為她不想逃了,而事實也證明她這麼做是對的。
她順利的溜到了樓下。
再走幾步就到大門口了……
握到門把了!她深吸口氣,平撫狂躍的心跳,唇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
當她正要轉動門把時,豈料門把竟自動轉了起來,她駭然的退後數步。
在她訝異的目光下,門緩緩被推開,她面前的是一名陌生的年輕女子,那女人看見她後也顯得很震驚。
「你是誰?怎麼會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