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把月左右。你現在有了身孕,咱們就不適合日夜兼程趕路,多花十天半個月亦無妨。」他輕柔地撫摸她依然光滑平坦的小腹,感受那個真實的小生命。
「到了『樵煙山莊』以後呢?那兒是誰的產業,咱們要住多久?」
「小傻瓜!」段樵笑道:「虧你自認聰明蓋世,居然聽不出『樵、煙』二字當中的端倪。」
杜飛煙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是指你的樵,我的煙,所以……那山莊是你的?」她半信半疑、半驚半喜地盯著他。
「可以這麼說。數年前,狄雲插足華北皮革商務,同我調借一筆為數不少的款子。他是個經商的高手,前後短短幾年,不但將當初的投資本錢全部回收,還賺了十數倍的利潤。」
他總認為,朋友之間有通財之義,壓根沒將此事放在心裡,也拒絕狄雲視他為合夥人,老要分紅撥利給他。
天有不測風雲。段樵怎麼也沒料到,時舛運乖,竟有這麼一天,他得拋棄母親留給他的祖產,至異地他鄉避禍求生。
「所以,你其實很有錢,只是一直不肯向我坦白?」杜飛煙既喜且怒,「說!你還暗藏了多少私房錢?」
「就只有被你騙去的那一千兩嘛!」可惜他賺得好辛苦,卻全被牢房的獄卒,乘機污走了。
「是嗎?」杜飛煙也想到了包括他的一千兩、單琳琳的一千兩、還有她自己的一千兩,統統因一場牢獄之災化為烏有了。「狄雲只給你房子,不給你銀兩?」
「不是,是我不要的。」有些話很難解釋,段樵亦非口才便給的人,講起來就有點教社飛煙霧煞熬了。
「錢多會咬你嗎?呆子!」解釋半天,重點只有一個──以後她要掌控經濟大權。
「施恩不求報。你爹沒教你嗎?」這是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呀!段樵覺得她的知識真的有點貧乏。
「沒有。」開玩笑,她爹會說這種話,豈非要天落紅雨。「他只教我一本萬利、貪多無厭、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唉!他怎可忘了,她爹是為富不仁的奷商啊!
杜飛煙顯然猜中他心裡所想,乃指著他的鼻子道:「敢瞧我不起,以後就教孩子叫你叔叔。」
「為什麼?」那可是他的親骨肉耶!
「因為──」氣死人,他是充愣還是真不懂,「懶得理你,我要睡覺了。」
「你也的確是累了。」拉過被子,將兩人包覆在柔軟舒適的被褥中。指節一碰觸到她如凝脂般光滑的肌膚時,竟不可思議地又躁動了起來。
天!難道他永遠要不夠?段樵暗自吶喊著,極力想擺脫那份纛動。
背向著他的社飛煙睡意漸濃,嚶嚀道:「別戳著我,人家好睏。」
「我沒有,我只是……」
「還狡辯,明明就──」她陡翻過身子,不禁倒抽一口氣,「你──真是精力充沛呵!」
「可以嗎?」他尷尬地笑得好無辜。
「喔!可是……」無謂的掙扎,迸裂在眩惑的狂喜中,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