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冷聲回應。
「天哪,瑟洛,這太可笑了!我真不敢相信你會這麼說!」賽西兒氣憤得幾乎想對他尖叫了。「一個紳士不該語出狂妄,更何況是在淑女面前!」
「那麼你呢?一個懂得進退的女人應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冷冽的俊容逼近她,「尤其是這些話關乎男人榮譽與尊嚴的時候!」
賽西兒胸口劇烈起伏,藍眸憤怒得發亮,極力地壓抑自己的脾氣。
此時的伊凡妮應該會說出一些俏皮話緩和緊繃的氣氛,但賽西兒所能做到的僅僅是克制脾氣而已、憤怒中,賽西兒沒發現自己已落入瑟洛的圈套中,不自覺的顯出本性。
「如果我留了指甲,瑟洛,我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撕裂你?」
「你錯了,我親愛的「表妹」,」他驀地扯她入懷,一貫淡漠的語調首度失去冷靜,「會被撕裂的人,是你。」
賽西兒還來不及反應,他的吻便罩了下來。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的掙扎,卻怎麼也掙脫不出他的鉗制。
瑟洛那突如其來的吻挾帶著令人暈眩的激情,他放肆的舌竄入她的口中,堅定地糾纏住她的舌瓣,探索著她口中的絲滑與甜蜜。
賽西兒掄起粉拳槌打他,但卻一點用處也沒有,瑟洛的身軀雖然修長勁瘦,但卻像是鐵打般強健,一點也不像她所認識的大部分貴族那麼蒼白文弱。
瑟洛的本意只是想懲罰一下她那張伶牙俐齒的嘴,但是當他嘗到她甜蜜的滋味後,原先的念頭立即被拋諸腦後,任由情感驅策。
當他的大手捧起她的圓臀貼向他堅挺的男性慾望時,賽西兒渾身猶如電殛般掠過一波波的顫慄。
雖然她已經十八歲了,但是對於男女之事仍是完全陌生,她不禁畏懼起來,顫聲低喚:「瑟洛……」
瑟洛聽見了,卻充耳不聞。
他怎麼也沒料到,擁她入懷的感覺是如此強烈。那情感就像不受拘束的脫韁野馬,他無法壓抑自持,只能任由慾火在轉瞬間被挑起。
他將她抵在厚實的門板上,大手在她玲瓏的曲線上流連。
天哪,她是如此細緻、柔軟得不可思議!
他發出一聲由衷的歎息,揉弄著她的渾圓,恣意地品嚐著她甜美的顫慄,與驚惶、不知所措的純真反應。
純然男性的氣味與灼熱的吐息包裹住她,令賽西兒覺得自己彷彿在雲裡飄浮,思緒迷離不清。
他的闖入是一種最強烈的衝擊,那麼霸道,卻又那麼埋所當然。他完全進駐了她的感官,強悍宣告了他的存在。
繾綣的激情中,賽西兒堅拒的心門逐漸鬆動,她不由自主地回應他的侵略,仿照著他的方式回敬甜蜜的反擊。
瑟洛發出一聲低吼,打橫抱起了她邁向柔軟的大床。
當他沉重的身軀覆住她時,賽西兒感受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親近。他是如此地貼近她的身與心。
「瑟洛……」她無意識地輕喃他的名字,彷彿那是她唯一記得的辭彙。
「我在這裡。」他低聲回應她,分開她的雙腿,置身於她的柔嫩之間,同時發出一聲難以壓抑的呻吟。
從未有女人令他失控至此,在掠奪的同時也幾乎失去了自己,
在目眩神迷的激情中,他終於認清自己的心——
他從來就不希望她是伊凡妮,當他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他便迫切的想要拆穿她的偽裝,不只是為了找出真相,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要她!
他希望她只是一個貌似伊凡妮的女孩,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手足之情,而是真真切切的吸引力。他對自己發誓,他一定要找出她與伊凡妮的不同點,然後名正言順地擁有她。
他將讓她明白,他能夠給予她安穩、富裕的生活,即使她不用昧著良心扮演伊兒妮,處心積慮的想得到查克舅舅的財富,他也能保障她優渥的生活。
瑟洛的大手滑到她的身後,開始解她衣裳背後的一排珠扣,當他一寸寸地扯下她的衣裳時,她柔膩的肌膚接觸到空氣中的寒意,她顫抖了一下,理智瞬間回到她的腦中。
天哪!今天她的背後可沒有化上「鞭痕妝」及貼上疤痕!
「住手!」賽西兒七手八腳地扯回她的衣服,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般縮到床鋪的最角落去。
瑟洛凌亂的金髮、殘留著激情的眸子,以及慾望勃發的男性,在她撤退後看起來仍十分危險。
「該死的,我要你!」他挫敗地低吼。
她瞄了一眼他動情的證據,臉頰紅艷如火。
「我知道,瑟洛,你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她澀澀地說;
他瞇起雙眸,「我知道你也要我,為什麼要逃避?」
「我想你或許忘了,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我們是表兄妹,瑟洛。」
「那又怎樣?」皇室間近親通婚的例子多得不勝枚舉,全是為了確保血統的純正與尊貴。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所以,我對你並沒有……」
他打斷她,「我不否認我和伊凡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只有濃厚的手足之情,但不是跟你!」
又來了!問題再度回到原點。
賽西兒氣憤不已,「你到底要我講幾次才明白?我是伊凡妮!」
「你不是,」他一針見血地道:「真正的伊凡妮對我的吻個會有反應。」
原來剛才的一切只是他小小的試驗,而生嫩的她竟被他高超的吻技給迷得暈頭轉向。
被刺傷的自尊隱隱作疼著,但她還是擠出一抹甜笑。
「我看我還是說實話吧!我怕我的麻木會打擊你的自尊心,但沒想到卻反而讓你誤會了。事實上,我對你的吻—點反應也沒有。」
賽西兒知道用這些話激怒一個男人絕對有效,瑟洛自然也不例外,因為他繃緊了俊臉。
「需要我再重複一次嗎,親愛的瑟洛表哥?」
「不需要!」瑟洛冷冷地說,然後憤然甩門離去。
她再度贏了兩軍交戰的第二回合,並相信自己重挫了敵人的尊嚴。
但卻不知道為什麼,賽西兒一點也沒有勝利的快感。
第五章
當貝利·史東看清楚走進他辦公室的人是誰後,吃驚的從椅子上跳起來,由於他的動作太過激烈,椅子重重地向後倒去,發出巨大的聲響。
「您……您怎麼來了?」貝利既興奮又緊張地搓著手上前相迎,同時命令他的手下:「還不快去倒杯茶來!要用最好的茶葉!」
年輕的紳士脫下禮帽與披風,露出他璀璨的金髮,以及英俊出色的容顏。「許久不見了,貝利。」
「是呀!爵爺,自從上回「驚魂馬車事件」一別以後,算了算,也有三、四年了吧?」貝利一面說著,一面整理著桌上凌亂的報紙,同時投以抱歉的一笑,「抱歉,爵爺,我這地方亂得很,您可不要見怪。」
他笑了笑,灰眸中閃著了悟,「茱兒還不肯回來和你團聚?」
貝利窘迫地乾笑道:「那女人比驢子還頑固!唉,別提了。」
此時熱紅茶被送了上來,貝利順勢轉了個話題。
「對了,爵爺,您今天怎麼有空到這兒來?」
他啜了口熱茶,道:「事實上,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
貝利滿口答應,「有什麼吩咐儘管交代,別說是一個,就是十個我也照辦!我呀,這條命是您救的,我早已下定決心……」
他笑歎著打斷他:「貝利,你要是老把這件事掛在嘴上,我今後若是遇上了困難,怎麼敢向你尋求協助?·那不成了邀功了嗎?」
「爵爺,您可千萬別這麼想,我……我不提就是。」貝利再幫他添了些熱茶,正色問道:「有什麼我能為您效勞的?」
「我必須借助你的本事幫我查清楚一些事。」
「聽候您的差遣,爵爺。您想查什麼事?」
「幫我查一個人……我要知道這個人的來歷。」
「是誰?」
紅茶氤氳的熱氣使他的眼眸變得朦朧且深不可測。
「伊凡妮,凱因斯。」
「噢……伊凡妮·凱因斯,伊凡妮……」貝利突然瞪大眼睛,「等等,爵爺,您是不是弄錯了?您現在說的是……是您的表妹呀!」
瑟洛勾起唇角,「我沒有弄錯,貝利。」
「但、但是……有關伊凡妮小姐的一切,您應該比我還清楚,怎麼……」
「你是對的,貝利。有關於伊凡妮的一切,我比你更清楚,」他頓了頓,又道:「但前提是——她必須是「真的」伊凡妮。」
貝利越聽越糊塗,「這是什麼意思?」
「我懷疑此刻住在莫維斯伯爵府邸中的伊凡妮,是個冒牌貨。」瑟洛一字一字地道:「貝利,我希望你幫我查明此事。」
乍聽見這樁離奇的事件,貝利那身為偵探的本能立刻復甦;
「好的,爵爺。我一定幫您調查個水落石出!」
※ ※ ※
布蘭琪女子爵的舞會經常使倫敦的名流趨之若騖。
所有人都知道,在這邊總是能聽見最新的政治消息與流言八卦,可說是倫敦社交圈裡的情報傳播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