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更要解放妳!」想不到翟英傑居然接出這句話。在接收到她看邪魔歪道的眼光後才改口:「開玩笑的,我從來不強迫女人。」
「你只負責誘惑她們!」她沒好氣道,帶著酸味。
這他倒是承認,揚眉勾笑。「天生麗質嘛,女人要愛我我也沒辦法。」長得俊俏難道也是罪過?
「自戀。」她就是看不得他對自己太有信心。
「是事實,妳還不是被我誘惑了?」他提出左證。
「我現在後悔了行不行?」
「不行!」他摟得更緊,她往前一傾,兩人貼在一起。
「像你這樣……習慣浪蕩的欲求,我很難配合。」
翟英傑歎了口氣,低頭。「妳別把我說得好像急色鬼一樣好嗎?」
「你本來就是。」
「我哪有!」她的成見有夠深的。「我對妳有衝動完全是天性,異性相吸靈肉合一再自然也不過了,有哪個男人面對喜歡的女人會不想碰的,除非他『無能為力』。」他說得露骨,因為誠實。「其實女人還不是如此,只是妳們含蓄一點,可是我就不信妳沒想過。」
「我……」
他手一擺,抹抹臉。「算了,我跟妳說這些做什麼,妳是大家閨秀,思想觀念不一樣的,別擔心,我會規矩。」名媛淑女大多家教嚴格,腦袋裡給束了條貞操帶,所以他過去才會敬而遠之,而韋梨竹更是系出正統名門,現在翟英傑只能告訴自己忍著點。
他退開些,免得老是看她抱她,衝動真會制不住。
韋梨竹不作聲;其實她拒絕的理由才不是這樣。
她看他一眼,紅雲撲臉。
「其實,也不是不行。」
他一頓,又靠近她。「哦?」
「我雖然沒有你過去交往的女人……開放,但也不是保守封閉的傳統女性,只要情之所至,也沒什麼不能做的。」
她這會兒又爽快了?「騙人,妳明明還是一朵純情小百合。」活到二十四歲還嫩得連男人的嘴唇都沒碰過,在翟英傑的標準已經保守得可以去當修女了。
「那是因為沒有心動的對象。」她說。
「那我讓妳心動了?妳現在『情之所至』了?」他問,漂亮的眼中漾著儘是飛揚的得意。
她又紅了臉,故意繞圈。「你說呢?」
「妳最好否認,否則我會當作妳在鼓勵我。」而這一次他煞不了車。
韋梨竹的表情變得很怪,像在仔細考慮,又有些彆扭、退縮,猶豫著什麼。她望向翟英傑期待的臉孔,終於支支吾吾地開口:
「會不會……很痛?」
他微楞,一時不懂她問什麼,等到聯想出來時更是不可思議到極點,因為這實在不是一個成年女人該問的問題,尤其這個女人還是智力過人的韋梨竹。
「妳沒上過健康教育嗎!」翟英傑反問她。
「理論並不代表實際。」韋梨竹紅著臉答。
「天啊!妳果然沒經驗。」原來她怕的是這個。他忍不住笑出來,為她期待又怯縮的矛盾模樣。
「你笑什麼!」
「沒什麼,只是我沒碰過沒經驗的女生,這樣讓妳吃虧,我有些過意不去。」
她靜了一會兒。「我怕痛,到底會不會?」
「好像會。」問他就外行了,他又不是女人。
韋梨竹馬上一副抵死不從的聖女樣。
翟英傑絕倒。「如果妳想當修女,現在還來得及。」
他戲謔的笑語讓她好委屈。「你唬我的吧?」
「妳說呢?」他學她繞圈,逗弄地揚眉。「三秒鐘讓妳考慮,我沒什麼耐性。」
她咬著下唇和他相看,真的開始衡量。
「一、二、三!怎麼樣?」
「不要了。」
「什麼!?」他傻眼,她在尋他開心嗎?「喂——」
「我沒興致了。」
翟英傑可活該了,沒想到她私下瞻子這麼小,這樣就給嚇著了;「妳真想當修女呀?」
「不想,可是我更怕痛。」她說真的,頓了頓,怨懟地瞪他:「就算當修女也好過被你『欺負』。」
「哪有,男人都這樣愛女人的,我這叫疼妳。」
「我就是怕疼!」換她躲開,而且保持非常遙遠的安全距離。
她不是故意要撩起他的衝動再狠狠澆熄,她的痛覺神經一向就比較敏感,加上這當頭他還有心情揶揄……算了,真做了也不美妙,韋梨竹不要了。
不行!現在打退堂鼓對他太殘忍了,翟英傑纏上來抱住她。
「妳當真啦?別這樣嘛,理論上是如此,實際又不一定。這種『感覺』是因人而異的,有人不論何種奇怪姿勢都得心應手,也有人做了一百次還是不舒服,從頭哎到尾。當然,叫聲也不一定代表痛苦,通常還有另一種意義……」
「我肯定是會痛苦的那一種。你別想得逞了,翟英傑。」她推他,想把牛皮糖甩掉實在是有點困難。
「說這種話就低估我的技術了——這也是關鍵之一,相信我,我會小心處理,讓妳感覺得到我的存在但感覺不到我的威脅。」
她愈聽臉色愈紅,紅到耳根子去了。然而一想到他的技術是怎麼磨練出來的,醋意又將熱意冷卻。
「留著下一次吧。」
她真懂得如何考驗男人的意志力!
「我等不到下一次了,求求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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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韋梨竹還是沒開葷。
整得翟英傑心猿意馬慾火中燒神魂顛倒,仍然拿她沒辦法。
真是欠她的!
雖然如此,兩人之間的關係卻也漸趨明朗,在凌雲幾乎已是公開的新聞。另外也有一種傳言則是美女總裁魅力無邊,同時把姜俊邑和翟英傑兩人迷得團團轉;消息更靈通八卦一點的,連天野貴司也挖出來,成了遠隔重洋的愛慕者。但是不論競爭者多寡優劣,勝負已經揭曉,由翟英傑勝出。這可傷了不少單身女同事的心!更傷的是公司裡「老杯杯」們的腦筋。
霍權泰是愈看翟英傑愈刺眼,首先他站在韋梨竹那邊就礙了他的道,宿怨已結,再來兩個年輕人摩擦出的熱情火花更證實他的推測,翟英傑是別有用心的。
小白臉就是小白臉,想拿女人當跳板,他以為攀龍附鳳這麼容易嗎?跟他鬥,門都沒有!對於翟英傑那副俊俏的皮相,霍權泰是十分不齒,相較之下,自己的手段實在有格調得太多。
自此之後翟英傑的災難就來了,再也吃不開。只要和「老杯杯」們撞在一起,不論公事私事都免不了來一番針鋒相對冷嘲熱諷,擺明了想讓他待不下去。
可他又豈是這麼好修理的!
翟英傑當然清楚霍權泰用什麼眼光看他,這就跟蘇東坡看佛陀是大便道理一樣,自個兒心術不正見誰都是歪梁,他才不在意,反正應付他們對他來說也不是太困難的事。
瞧,這會兒又對上了。
星期天總部與各地分公司主管舉辦年度聯誼,白天的活動安排在一處高爾夫球場,也是凌雲的投資之一。
「翟協理怎麼一個人,沒跟在總裁身邊?」翟英傑換上球服戴著遮陽帽,悠哉悠哉地經過霍權泰旁邊時,被他的聲音拉住。
「我正要過去。」
霍權泰揚起嘲弄的笑。「是呀,這陣子你可真勤勞呢,亦步亦趨地像個跟班,我都看習慣了,一時分開才覺得奇徑,想當駙馬爺不容易呀,辛苦了。」
哪對情侶不愛膩在一起?這老鬼一天不諷刺他幾句就不舒服。
「沒想到霍總這麼關心我,時時注意我的舉動,我實在受寵若驚。」翟英傑回他一記虛偽有理的笑容,完全不傷表面和氣。
「我擔心你白做工,陪小姐玩夠了,人家玉手一揮找其它的公子哥兒去,到時候啥也沒撈著,那就冤枉了。不過這也怨不得,走後門本來就是低下的手段,吃鱉也是活該,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哪。」
又是癩蛤蟆又是鱉的,真沒口德。
「霍總,你擔心太多了。」
「我只是提醒你,美色是女人的武器,不是男人的。」
他在影射他用胯下得勢!?
如果可以,他還真想用胯下就讓韋梨竹崇服哩,不過事情哪有可能如此美滿。
「霍總教訓的是。不過我又不是您,怎麼會不安分呢?」翟英傑涼涼地笑道,聽得霍權泰怒火中燒。「那碗鱉,您千萬留著自己補身子呀!」
要說全公司上下現在有誰敢這麼當面給霍權泰難看,絕對只有翟英傑了!
他也不想,但誰教他老愛找他麻煩。
「你——」
「今天天氣真好,不是嗎?」他揚個手,神色輕鬆地離去,留下吹鬍子瞪眼的霍權泰。
「怎麼了?你又跟霍總不愉快了?」韋梨竹遠遠就看見那一張惱怒的老臉。
「沒事!」翟英傑笑著揮桿,毫不在意。
第七章
有異議的人還不僅於此。
「嗨!這麼慢——」門鈴響了,翟英傑過來開門,欣喜的表情轉成微愕。「是妳!?」
門外站著韋瓊伊。她穿了一件素色的連身洋裝,絲緞的長髮刷得黑亮,冰艷的臉蛋脂粉末施,在清冷的氣質中別含了一點年輕清純的韻味,十分引人。她對著翟英傑,瞭然地問:「你在等我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