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頭也沒回的輕吭一聲。
他的所有心力全在小人兒身上,再也容不下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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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她給他一種三生相識的熟悉感?
海灝的眉峰愈攏愈緊,眸底的柔和也漸漸染上狂風暴雨,他並不喜歡這種其名的震撼,更是憎厭必須以巨大的力量企圖抵擋這股吸引力!
他不是放浪形骸,任何人也箝制不了的臨宜王府貝勒爺嗎?區區一名偽裝成伙夫的粗布小女娃有何能耐?!
戲謔的冷冷一笑,眼波溜轉之際,海灝瞥見被褥之下的她竟是半裸。
掀開被褥,意料中的,他看見她半裸的身子,不禁一陣莞爾。
這小女娃可真是有趣呀,竟然在胸上捆裡了厚厚實實的粗布條。
他見過只著肚兜褻衣的女子不在少數,但是萬萬沒想到竟有女子捨棄肚兜褻衣,把自己裡得彷彿是端午的棕子。
不過她的胸挺豐腴的,若是解開束縛,繃跳而出的兩隻渾圓酥胸一定是充滿色誘味兒。
也好,如果繼續任由這小女娃待在伙食房做苦工,遲早要漏餡,而他並不樂見她被識穿。
"嗯……哼……"
床板上輾轉不安的小女娃,輕輕的發出痛苦的嚶嚀聲,海灝為她穿上外衣、覆上被褥。
"你…你做什麼……咳咳咳……"當夢雲睜開眼的一剎那,看見的就是他正對她毛手毛腳,驚慌之餘,險些岔了氣的咳著氣絲兒。
天之驕子的海灝冷眼瞧著,不但沒有伶香惜玉的為她拍撫,眼眸深處甚至隱藏著詭譎好狡,似乎正在算計什麼。
半晌,他很淡、很淡的對她說過:"待你病好,到我房裡當差吧。"
"到你房裡當……當差?噢不!"她才不要與虎相伴。
"你可以拒絕這個人人求之不得的好差事,不過你不怕你的小命被江總管玩完?"他笑得可邪氣得很。
"你威脅……咳咳!"夢雲原想對他破口大罵,應該堅持不接受這個職務,可足她不為她自個兒著想,也不能不顧慮到文全武的性命安危呀。
她陷入兩難的矛盾掙扎。
"逍遙號"必須再逍遙半個月才會回航北京城,你好自細想吧。"海灝胸有成竹的等待魚兒上鉤,其實他從不以自己的身份欺壓地人,但是他真的想讓她待在他的身邊。
夢雲曉得應該點頭應允才是,可是做他的貼身小廝,也就意味著必須隨時隨地陪君身側、等候吩咐。然而她每次一見到他就覺得氣息不穩,甚至紊亂得有絲兒刺疼,這種好像犯了病的感覺,使她懵懵懂懂覺得害怕。
上回他撫摸她的身子時,她並不很明白他究竟為什麼要摸她,然而那種臉紅心跳,既恐懼、惱怒,卻又暈軟的酥麻感真的令她倉皇失措。
"考慮得如何?我沒啥耐性。"海灝壓低了身,熱切的氣息吹拂著她。
"你要先答應我一件事。"糟糕!他一靠近,她的心口又開始不安分的跳動。難不成她真的生了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的疑難雜症嗎?
"你說吧,只要不是太過分。"唇邊噙著的微笑漸漸擴大,他的興致可真被她勾引了,即使是十四個阿哥、即使是八旗旗主,也沒人敢和他談條件。
這小女娃可是破了先例。
"伙夫房裡有個十三、四歲的男孩叫文全武,他被江風懷老烏龜關起來,而且不給吃喝。你得救文全武出來,還得給我一個保證,不許人欺凌他分毫。他是個好人,是為了救我才受迫害的。"
"就這條件?"
"嗯。"夢雲大力的點一下頭,眼睛緊緊盯住海灝。
"行!三天後你到左艙房的'吟松閣'來服侍我吧。"他黑炯的深眸裡有一抹捉弄人的戲笑,可那抹戲笑卻愈見灼熱,攝人魂魄行令人不安。
夢雲別過頭,她不曉得自己在害怕什麼,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閃避。不正經的是他,她又沒犯哈錯。
海灝貝勒真是天底下最最教人惱恨的人!
她拍了下心口,那兒翻騰沸滾的燒痛感古怪到了極點,裡頭蕩漾的一股暗潮使她懷疑,自個兒是不是過不慣船上濕冷的氣溫,是不是身體在發出嚴重的抗議?
也許是她的八字和海灝貝勒犯沖,要不,怎麼每回見了他,她的心口就怦怦怦的胡亂跳動呢?
"你這張小臉,我上輩子似乎見過似的…""輕佻的撫過她冰涼蒼目的嫩唇,他心下正琢磨著是否要一親芳澤,或是將她納入他的侍妾之列。
夢雲的嘴唇緊抿著,可不爭氣的她竟然撇微一顫。
真想張口把他的手指咬上一口子,好教他吃痛!
當看到她的臉容和眼睛、鼻子皺巴得像個丑娃娃時,海灝卻開懷的大笑。
"你可真是懂得取悅人啊。"這別緻的小東西也許可以考慮拴在身側,應該不會令他厭煩才是。
反正他是不可能放過她的了。
"笑笑笑!笑死你算了,有什麼好笑的?怪人!"不知已是他囊中物的夢雲仍一肚子的氣悶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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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罪?"海灝輕啜口茶,悠哉閒適的問話。
跪著的江風懷嚇得幾乎屁滾尿流,他一面猛磕頭求饒,一面狡辯。
"貝勒爺英明啊!老奴是賞罰分明,絕不敢逾矩。那個叫何雲的小子的確是目中無人、以下犯上,身為總管的老奴不敢不責罪,否則不好帶人。"
"大膽!"尹殿安斥責道:"主子問話還敢反駁,我撕了你這刁奴的嘴。"他早就想教訓這個倚老賣老的老惡賊了,舉起手,他使力痛甩江風懷兩巴掌。
"啊————"江風懷搓撫著兩面頰,熱辣的刺痛使他不禁流下老淚。死尹殿安,難不成他忘了他曾經是京都護衛教頭的第一把交椅?手勁真狠!
"貝勒爺饒了老奴吧,老奴不敢造次了,看在老奴為老王爺和老福晉做牛做馬的份上……"
"做奴才的本分就是為主子做牛做馬、赴湯蹈火!江總管是不是在討人情?"尹殿安最是不屑這類人渣了,居然搬出老王爺來,誰不清楚海灝貝勒的身份是康熙皇帝的親侄子,這一度極欲將海灝貝勒收為義子,甚至動了想將黃、紅二旗交由海灝貝勒掌理的念頭哩。
即使是康熙皇帝的十四個阿哥,也是嫉妒著海灝貝勒不費吹灰之力,就得了聖上的眷寵隆恩。
海灝懶得多費唇舌在不相干的人身上,他直接下達命令。
"看在江總管年事已高的份上,小王不予重責,這麼著吧,責杖二十,月俸減半,不得再犯。"
"貝勒爺開恩啊…""江風懷及時住嘴,年輕主子的性情是風、是雲、是雨、是雷,難以捉摸呵。
"把伙食房的文全武放了,並且不可再予以刁難。那核子是雜役工吧,依令下去,免去文全武的勞力,讓他待在老御廚的旁邊學點功夫,回府後就令他留在府中幫襯著大酌小宴吧。"
"姓文的是個低下的粗小……"江風懷又想加以反駁,可一想到主子的性情,趕緊掩嘴噤聲,怕又惹了主子不快,可這鳥氣怎嚥得下?!
有仇不報非君子,他不會輕易就此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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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侍衛長,我是何雲,貝勒爺要我到這兒報到。"經過幾日休養,夢雲趕著到"吟松閣"開始她在主子身邊的小斯生涯。
"你就是那個十六歲的何雲?"尹殿安有絲訝異,見多識廣的他從沒見過有這等俊逸的人品。
太過俊逸了,較之紅粉還要清麗三分!
"請教尹侍衛長,我要做的工是什麼?"她笑問。其實尹侍衛長是個挺好看的人,可是和海灝貝勒比較起來就遜色了不少。
瞧著夢雲眼若辰墾、貌比桃花的絕色,尹殿安閃了下神,頗不自在的說道:"你是貝勒爺的貼身小廝,不必做工。你的要務即是細心服侍貝勒爺的生活起居。這個位子是個肥缺,你要好好表現,不過第一件事是咱們身為下人的,不能'我、我'的掛在嘴邊,這是犯忌諱的大不敬。"
"我不是'我',那是啥?"歪著頭,她很是懵懂。
"是'奴才'、'小的'!在宮裡,即便是擯婦也是"奴才",不可放肆。"
"哇!我成了他的'奴才'?!"她覺得委屈極了,她是爹娘捧在掌心疼著的獨生女,是何家綢布莊的千金小姐耶,淪落到這兒成為伙夫已經夠可憐了,現下居然成了"奴才"?!
"皇帝的妃子不是皇帝的妾嗎?幹麼自稱奴才?太沒尊嚴了。"她一下又嘟起嘴,一下子嘟起唇,很不以為然。
"即是尊貴如皇后也得向皇太后自稱一聲'奴才',除非是額外恩賜才可以兒媳自稱。何雲,你方才又犯忌諱了,不可以'他'稱呼貝勒爺,這是要挨巴掌的。"尹殿安又訓了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