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頭扳正!本老大要她瞧一瞧我的……嘿嘿……」
男人的肥手伸進他自己的褲檔內,淫笑著要掏出。
單喻閉緊雙眼,不想看那噁心男人。
「婆娘,看一看哥哥的武器啊……看……啊!」
突然殺豬似的慘叫劃過夜空——
一聲、兩聲……以及重物撞擊聲……
包夾住單喻左右的兩個男人鬆開手臂,須臾,即傳來求饒的哭聲。
睜開眼,她看見六個男人已經躺成一列,個個臉上都是痛苦至極的表情,有的人甚至淚流滿面。
然後……她看見黑楚樵只手抓高一人的袖子,一個扭轉施力,那人便被慘摔在地。
「饒了我們……這位董仔,我們沒對你的女人怎樣……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我們……嗚嗚……」
黑楚樵一腳踩上那肥腫男人的肚子,他隨即發出喊爹叫娘的淒慘聲。
「把你們全身上下的骨關節全打斷,如何?」
「求求你啊董仔!大哥大大!小的給你錢……」給你……啊……」
狠折了下肥腫男人的腳踝骨後,黑楚樵走向他受驚嚇的妻子。
「別怕,一切有我。」心疼至極的將他的喻兒摟抱人懷。
「楚樵……」恐懼的危機一旦解除,緊繃的心弦便化為泉湧而下的淚水。
「是我不好,乖,別哭。」他也紅了眼眶。
摟抱在懷的將她送進車內。
然而一記槍響卻令人一凜——
急診室內忙亂成一片。
單雍帶著單戈兩步並一步的衝來。
「我的孫女婿怎麼了?」
「他中了槍傷,現在動手術取出子彈。」剛剛趕來的季暖暖代為解釋。
「怎麼會這個樣子?」
「他們夫妻倆遇到歹徒,原本黑先生已經把七、八個歹徒摔得很慘,但是沒想到其中倒下的一個歹徒,居然拿出手槍射擊,黑先生不察,腿部中了一槍。」這是單喻一邊哭泣一邊說給她聽的。
「喻兒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單雍的心臟都快被嚇得停止了。
「媽媽。」單戈走到單喻的身旁,他貼心的用手輕輕拍撫母親的背脊。
單喻的淚水早已經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整個人像是搖搖欲墜的小花兒。
倚靠著座椅的她,把身體重心往單戈身上一挪,她需要安慰,她怕失去她的丈夫。
「媽媽,他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好好的,他還要跟你結婚,一起走紅地毯。」
「楚樵流了好多的血……」老天爺不可以把他從她身邊搶走,不可以這樣殘酷啊。
「他一定會好好的,一定!」單戈輕嚥著。
小小的心靈強烈的暗自祈禱——
黑楚樵你不能拋下我和媽媽,只要你醒過來,我就不再生你的氣了。
求求你,給我一個叫你爸爸的機會。
「哼!養孫子沒有用啊,一醒過來就急著找老婆。」
黑晉非常不是滋味的吃起醋。
拍拍黑晉的肩膊,單雍以「認了」的表情安慰道:「別氣了!你的寶貝孫子沒有因為十年前咱們胡來的設計,把你摔扁就阿彌陀佛。而且他已經脫離危險,這就是最棒的恩賜。」
「說得也是,楚樵能夠醒過來和喻兒舉行婚禮已經是萬幸。我差點兒就失去的孫媳婦終於要回來了。」
「還『送』上一個即將出世的小寶寶哦。」
「呵呵。」兩老笑成一團。
他們這副模樣,單戈看不下去,他打開頭等病房的門,只見原本依偎在黑楚樵懷裡的單喻慌張的離開屬於她的溫柔胸膛。
「兩位爺爺……」單喻還是紅了芙蓉面,畢竟讓兒子撞見她和男人親密的情景,有點兒羞澀難堪,雖然那男人是他的父親。
「他們正抱著一起笑,不過沒多久他們一定又會為了我應該姓黑或是姓單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這幾乎是兩位老人家每天的必備功課,單戈撇嘴冷笑。
「你應該喊我一聲爸爸。」黑楚樵淡淡地將冷眸射向單戈。
劍眉一挑,單戈嘲笑的瞅著病床上的父親。
「我不!你拿我如何?」他的狂倨傲氣可是遺傳黑楚樵的優良基因。
「隨你。」微勾著一抹不稀罕意味的笑,但黑眸裡卻隱藏了深深的激賞。
他的兒子似乎又長高許多,俊逸非凡的面貌和渾然天成的獨尊氣質愈來愈像他的分身。
「單戈!你應該問候一下你父親韻傷勢。」單喻說道。
他們父子倆似乎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是將對方當成空氣;即是彼此唇槍舌戰得使人憂慮。
「放心!黑楚樵死不了的!而且可以按照喜帖上的日期和媽媽結婚。」
衣香鬢影的黑、單兩家聯婚在飯店進行。
這對新人正甜蜜的敬酒謝禮。
「新娘子的肚子好大啊,快生了吧。」某賓客寒暄著。
「再十幾天,呵呵,到時候你們務必大駕光臨采喝小孩的滿月酒啊。」黑晉一旁跟著,負責招呼賓客的工作。
「新娘子懷了孩子還是好漂亮晴。」一位貴婦人發出羨慕的讚美。
「好說,客氣,客氣。」單雍盡量控制住得意洋洋的笑容,太得天獨厚是會遭人嫉妒的哩。
「新娘子……天!她……她要……」有人尖叫。
兩位老人家回頭一瞧。
我的老天爺啊,單喻的身子完全軟靠在黑楚樵的身上,她的妝脫落得差不多了,臉容上一片細細亮亮的汗水。
「立刻開車過來!」黑楚樵大吼。
「呃,喻兒她哪裡不舒服?」兩個老人家不約而同地問。
「喻兒要生了。」索性橫抱起妻子,黑楚樵拋下所有的人快步往外走。
「我們的曾孫子女要降臨了啊。」黑晉和單雍喜極而泣道。
「原來你也會緊張害怕,不要緊的,喻兒生單戈時也是這樣。」單雍老神在在的對黑楚樵說道。
「是嗎?」畢竟他沒遇過這種事。
突地,產房裡頭傳來一陣響亮的嬰兒哭聲。
反射性的神經使然,黑楚樵立時衝向產房。
門開了,護士小姐笑容可掬的抱出一個新生兒。
「黑先生,黑太太順利生產,我從沒見過這樣漂亮的小嬰孩。你的千金將來一定是個大美人,簡直是人見人愛。」
「謝謝。」匆匆一瞥,護士小姐手裡的嬰孩雙眼緊閉,濃濃長長的睫毛非常可愛。
他很想抱抱他的小女兒,但是心急如焚的他,一心掛念他的喻兒。
「我可以進去陪陪我老婆嗎?」其實他已經推開產房的門了。
「黑太太好幸福,很少有做老公的在看見孩子的下一秒鐘,立刻進產房探一下辛苦的老婆。」
不待她說完,黑楚樵的身影已經隱入產房內。
單、黑兩老喜孜孜的笑著。
「他的心裡只有他的老婆。」一旁的單戈酸酸的諷不過,黑楚樵願意珍惜母親使他也感到歡喜。
「漂亮小帥弟,你的妹妹這麼可愛,想不想為她取名字啊?」護士小姐笑說。
「管她的呢,隨便取個黑小愛之類的也沒關係,這是她父母應該傷腦筋的問題。」單戈瀟灑地說完,便揣想著——
是不是應該進產房嚇一嚇恩愛無比的黑氏夫妻?
呃,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