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弱的燈光中,他為彼此褪下衣物,用唇和手飢渴地攻佔她每一寸甜蜜的肌膚。他的吻很慢、很徹底,激起她體內一波波投降的回應,在暴風雨般的濃情蜜愛中,她敞開了自己,迎接他進入她最隱密的深處。他們在一起合奏出如時間般久遠的節奏,完美地契合,她把自己完全交付給他。
"凝……我愛你。"熱火平息為溫存愛意,他深情地俯視著她紅潤的容顏,柔情似水的誓言已在她唇邊發出。
她暈眩地擁著他,溫柔地分享著他的愛。
"我也愛你。"
☆ ☆ ☆
柏毓睜開朦朧的眼睛,卻發現貝凝並不在他身邊。為什麼這麼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從他身邊離開?完了,她一定是後悔了。柏毓神智仍懵懂,卻已足夠思索到這一點。他閉上眼,心重重沉下去,竄起的卻是一股無邊的懊喪與後悔。他昨天不該誘惑她的,果然搞砸了。可是這不是他的問題,昨天那種狀況,只要是男人,誰能抗拒得了?他又不是太監!
就在這時,一陣陣美味的香味直招呼著他的嗅覺……他猛地睜開眼睛,眼神迅速搜索。那背對著他站在流理台前切切洗洗弄早餐的人不是貝凝是誰?她沒有生氣,沒有後悔,還起床幫他弄早餐了!柏毓突然想起胡妮跟他說過的話:貝凝只做菜給她喜歡的人吃。他不僅有幸能上她的床,還能吃到她精心烹調的美食!這念頭讓柏毓剛剛沉下的心,立刻就跳日原位,速度之迅捷,讓他這個自認頗富知識的大律師,頭一次發現心臟會有這樣奇異的運動,頭一次發現情緒可以在霎時之間轉變棗由慘澹的谷底,竄上飛揚的天空!
他開心地翻身下床,弄出的瑣碎聲音,已經足夠讓貝凝發覺他的清醒。她沒回頭,溫柔甜美的嗓音卻傳過來:"早餐吃火腿蛋跟雜糧蛋糕好不好?我昨天自己烤的。"
他走向她,從身後環抱住她,親膩地咬著她的耳朵。"不好。"
她神經質地稍稍側了側頭,逃避他的嘴。他的話語和氣息吹進她的耳朵,已經害她渾身酥軟,快要什麼事都做不了了。
"不好我家就沒東西好讓你吃了。"貝凝強迫自己正常地說話。
他加重手臂的力量,將她摟得更緊。他在她耳邊低語:"沒關係,我吃你就飽了。"
貝凝害羞地繼續躲避他的進攻。"我不好吃,火腿比我好吃多了。可是你再這樣下去,火腿要焦了。"
她拿鏟子輕輕敲他的手背,要他看爐子上正前著的火腿和蛋,柏毓不得已,只好鬆開了手。
他往後退一步,看著貝凝靈活而忙碌的身影在流理台前熟稔地移動。她身上仍然是昨天那件棉質的休閒袍,寬大的袍子讓她玲瓏的嬌軀隱隱透著一絲魅人的曲線棗
柏毓頭一次發現這麼普通的衣服竟也能如此性感。
然而桌上傳來的陣陣香氣讓他的遐思有了轉移的地方。他實在是餓了,一個人如果從昨天晚上除了酒以外什麼都沒塞進肚裡,看到食物肯定會像看到救星。
他坐下,很盡責地填飽他的肚子。雖然一個人在餓昏了的時候什麼東西都覺得是美味,但貝凝的手藝無非是美味加三級,可口而色香味俱全。柏毓甚至認為,他從出生到現在,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美食。
看他吃得讚不絕口的模樣,貝凝臉上有種既滿足又寵愛的笑容。她著魔似地笑望著他一口一口地把盤裡的東西往嘴裡塞,忘了腳邊鈴鐺噹噹地響棗花生在貝凝的腳上磨蹭著。
肚子餓了?她走過去拿起昨天香花生準備的餐盤,又放了點食物進去。貝凝的菜餚人喜歡,豬當然更喜歡,瞧花生吃得又滿足又迅速,小小的尾巴居然像只小狗一樣的搖擺著呢。
貝凝不由得寵溺地捏了捏花生的頭。它實在是只可愛的動物,昨天要不是因為它,她跟柏毓也不可能會有那麼快的進展……
再坐回座位的時候,她的眼裡多了一絲溫柔。她吃得少,早已經吃飽,但她仍眷戀地坐在桌前不想走,因為就只這樣望著心愛的男人吃她親手做的早餐,她心裡竟也漫上一片濃濃的幸福。
她輕輕柔柔地對他說:"我待會兒要趕去胡妮的店幫她烤蛋糕了。你慢慢吃,不急,冰箱裡還有。要是沒睡飽,就再去補個眠,嗯?"
最後那一個輕輕的"嗯"像是包含了無限的甜蜜與似水柔情,有如一陣溫暖的輕風,拂過他的心。
柏毓有過無數個女友,可他從來沒有過如此甜蜜而窩心的感覺。什麼叫作幸福,他忽然像是明白了這兩個字的意義。
他把吃完的空盤子往前一推,微微一笑,眼神就凝在她臉上了。那樣的眼光,帶著滿足的讚許、強烈的感情、沉醉的迷戀,看得貝凝面紅耳熟,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她隔著桌於推推他,有五分掩飾,五分害羞。
"我在想,"他笑了笑,眼神一轉而成狡黠。"你家的晚餐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明天的早餐又吃什麼?"
貝凝沒聽出他話中有話,只是嫣然一笑。"等我的餐廳開張了,你就能隨時吃到我做的早餐、晚餐嘍。"
"什麼餐廳?"柏毓挑了挑眉。
"我的餐廳。"貝凝略帶夢幻地笑了起來,但笑容卻十分認真。"我的願望啊,就是能開一家小餐廳,賣我做的菜。"
要開家小餐廳還需要許願……貝凝家肯定不富裕吧,而他卻有足夠的能力幫她。他想也不想就說:"我是你的小天使,你的願望就交給我吧!"
貝凝訝笑:"這可不是小天使送禮物那麼簡單了,是一家餐廳耶。"
他含笑凝著她。"你不相信?"
貝凝盈盈搖頭。她不是不信,只是要開家餐廳談何容易?她說:"唉,你不必放在心上啦,這只是我的想法罷了。"
柏毓笑了笑,知道以貝凝認真的個性大約也不願意他幫忙。他暫且放下這些,把話題扯回來。"不過說真的,在你的餐廳開張之前,我要怎樣才能每天吃到你做的早餐、晚餐?"
貝凝還是猜不到他的心思。她天真地歪頭想:"要天天吃到我做的早餐、晚餐?那我不就要天天送去給你?還是乾脆去你家當傭人?再不然,你得住在我家才可以呀……"
貝凝每猜一次,柏毓就搖搖頭,一直到貝凝說了最後一句,他才笑了起來,燦亮的笑容裡包含了所有的答案。
"你……你想搬過來?"貝凝臉一紅,結巴了。
柏毓原本只是玩笑,但他愈來愈喜歡跟貝凝開玩笑,他愛看她臉紅時羞澀的樣子。
"我搬過來很好的,"他假正經地說,"你除了煮菜,並不愛做家事對不對?你看,我又會洗衣服,又會倒垃圾,可以當菲傭。"
柏毓都已經這麼說了,貝凝實在不曉得她還能有什麼意見。可是,這麼快就同居,這實在有點……貝凝嚥了嚥口水,開始緊張了。
柏毓一本正經的繼續逗她:"好了,就這麼說定了。我搬過來幫你洗衣服、倒垃圾,只不過你得煮飯給我吃,陪我睡覺。"
說到最後一句,他終於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
貝凝本來還真的被他唬住了,一直到柏毓笑場,她才終於發現柏毓是在逗她。她臉一紅,又噘嘴又蹙眉地站起來收盤子,嗔他:"你就只會佔我便宜!要煮飯給你吃、陪你睡覺,這種最基本的需要隨便找個女人都可以,不必找我。"
"不行。"他笑著,趁貝凝經過他身邊時伸手一拉。貝凝不預期地整個人跌進他的懷裡,差點連手上的盤子都摔了。她譴責似地嗔他,他則接過她手上的盤子,放回桌上。"會煮飯、陪我睡覺的女人也許很多,但能讓我願意替她倒垃圾、遛豬的女人,卻只有一個。"
她吃吃笑了起來,心中甜甜的、暖烘烘的。她多喜歡聽他說這樣的話!就算只是甜言蜜語,她也認了,只要這些話是他那迷人的聲音所說出的。
"你實在是……實在是……"她想說的是"實在是讓人又愛又恨",可是愛情在她身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震盪,她難得大膽地用行動取代了她的言語,嘴唇自然地吻住了他。
他的笑意停止了。她總是那麼容易地燃起他身體裡的火焰。靠著她的身體霎時緊繃起來,慾望激升,他回吻她,原本柔情的吻,漸漸被狂野的激情所取代。
他的輕喘伴隨著他的氣息,吹在她的唇邊。他因喘息而一起一伏的胸膛對她有如愛撫,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我……要趕去上班,"她有氣無力地說:"胡妮會宰了我的!"
"她宰了你,我就去揍她。"
這是什麼話?但她根本沒辦法駁斥他,他的手溜進她的睡衣裡,撩撥愛撫的手指是最難抗拒的勾引,她輕吟了一聲,睡衣不知在何時已被褪去,她毫無反抗能力地倒在他的身上,任他騷擾。激情的火苗燃燒著彼此,她赤裸的美麗胴體是最性感的誘惑與邀請,他全身都燃著奇異的火焰,打死他也不可能放她現在去上班了。那熱情游移的手誘惑著她,溫熱的手心觸及她最柔軟的雙峰,慾望如閃電般疾速將她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