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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缶雨

  「御大哥,你不去找元姑娘行嗎?」厲葒站在御劍夫身旁,嬌憐的模樣帶著羞赧。

  柳劍夫坐靠著樹幹,濃黑劍眉始終聚攏。

  他的心情非常煩躁。

  從昨夜元綾哭著奔離他身邊開始,他的心就像月兒被天狗咬了口,缺了角已經不完整了,但他卻不敢去找她,生怕又惹哭了她。

  見她哭,他心裡非常不好受,甚至甘願為她哭泣,只求她能快快樂樂的。

  可是他不能,他能力有限,無法使她快樂,才會讓她哭著離開。

  御劍夫撿起地上的小石子,用盡一切力氣往遠處擲,石子嵌在樹身裡,厲葒見狀對御劍夫更加崇拜,心中更想得到他了。

  「小葒,你先回去吧,我想安靜地待在這兒。」

  「御大哥,元姑娘會沒事的,等她氣消就會回來了。」事實上,她最好不要回來比較好。厲葒壞心地想。

  「嗯,我知道。」御劍夫拿起放在一旁的寶劍站起身。「小葒,我要練武,你就先回木屋去吧,我沒事的。」

  厲葒的視線被御劍夫手中的歸根銀劍所吸引,那雙媚眼帶著企圖,若不是御劍夫此刻心裡全是元綾的身影,那麼他會發現元綾的警告是對的,厲葒確實是為了寶劍而來。

  「御大哥,我能在一旁看嗎?因為我實在沒碰過學武的人,非常好奇武功究竟是什麼東西。」

  柳劍夫走到中央,不趕厲葒也沒說她可以留下,似乎沒聽見她的問話,逕自將寶劍往上空扔去,瞬間劍與鞘分離,鞘往後疾速飛馳嵌入樹枝與樹幹間,而寶劍則在空中盤旋兩、三圈後,便停滯等待御劍夫的命令。」

  柳劍夫雙手前後畫出雙圈,劍指比天比地,招式剛強中帶著柔和,這與落葉金劍有異曲同工之妙。

  落葉金劍必須柔和中帶著剛勁,好與歸根銀劍相配合,雙劍合併才能產生極大的力量。

  御劍夫劍指比劃同時,空中的寶劍便隨著舞動……

  寶劍凝聚能量,劍刃漸漸發出熒藍色光芒,在御劍夫一聲「煞」中,劍刃所有熒藍光芒匯聚在劍尖處,然後朝目標射出——

  瞬間,光芒擊中大石,石身碎裂成大大小小不等的碎片。

  「遁!」

  寶劍朝柳劍夫的方向飛馳,而劍鞘則朝相同目標飛來,寶劍與劍鞘在空中結合,落入御劍夫手裡。

  「痛。」厲葒捂著臉頰,痛苦地跌坐在地上。

  御劍夫見狀連忙飛奔過去扶住她。「你沒事吧?」

  厲葒隱忍地搖頭,那苦笑令御劍夫強扳開她的手,一道清晰的血痕劃在厲葒凝脂般的雪膚上。

  「該死。」他撕下一小塊衣角摀住她的臉頰。「很痛嗎?」

  「嗯嗯,不會。」她搖搖頭。

  「別騙我了,被劍劃了一痕怎可能不痛。」他扶起她。「綾也曾被這把劍劃破臉,幸好她的傷沒在臉頰上留下疤痕,否則女孩子破相還得了。」

  「是呀,被破了相,大概這輩子也嫁不出去了。」她心裡正打著主意。

  「還好吧,咱們回屋裡去,我替你上點藥。」

  「好。」厲葒往前跨出一步,身子忽然偏了下。「哎喲!」

  「怎麼了?」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厲葒痛得皺緊臉。

  「我看看。」御劍夫蹲下身替她檢查。「果真扭了。沒關係,你靠在我身上,我扶你回屋子裡。」

  「御大哥,又給你惹麻煩了。」

  「不礙事,還不是我這把寶劍惹的禍。」

  「是我不該留在這兒妨礙到你練功。」

  御劍夫拉起厲葒的手勾住他的肩,然後將手扶在她腰上。「是我學武未出師,這套劍譜我老是練不好收劍,已經傷人好多次了。」

  原來……他並沒有練好劍譜。厲葒在心裡暗笑。

  那可好,依她剛才觀察他招式的記憶,她還是能找到破解辦法,何況他劍譜並未練完全,最後一招收劍招式還未學成,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消息。

  「御劍夫。」元綾含淚站在兩人面前,垂放身側的手緊緊握拳。

  御劍夫聽見元綾的聲音,高興地抬頭。「綾!」

  「你還說和她沒什麼!」她的心好痛,她為什麼要對他付出感情?

  御劍夫想起了自己正與厲葒抱在一起,想鬆手卻又想起了厲葒受了傷,而她會受傷完全是他害的,他更不能放手。

  「我們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會抱在一塊?」淚水匯聚太多而滑下臉龐。「你當我是三歲小娃兒嗎?」

  「元姑娘……」

  「你住嘴!我不想聽見你的聲音!」元綾再也顧不得什麼了,直接對著厲葒咆哮。「你明明是有企圖的接近他,為什麼還要扯那些謊?」

  「我……我沒有說謊。」厲葒委屈地扁嘴,眼眶裡蓄滿淚水。

  「你騙人!你是為了他的劍而來,你騙得了他卻騙不了我!」

  「元綾,夠了!」

  御劍夫怒喝一聲,而這聲也傷透了元綾的心,只見她怔忡半晌後,全然崩潰。

  「今天你為了她對我凶,他日你還會為了誰對我大呼小叫?」

  「綾……」

  柳劍夫察覺自己剛才的行為,想放下厲葒直奔元綾面前,厲葒卻不甘心,可憐兮兮地哀喊一聲。

  「好痛……」她揚起臉頰,特意讓御劍夫瞧瞧臉上的傷口,讓他記起她臉上的傷痕是他的傑作。

  果真,御劍夫一見厲葒淒楚的表情,還有那道傷,便停住腳步。

  「很痛嗎?先回木屋裡敷藥。」他轉頭對元綾道。「先回木屋裡去,有什麼事再說。」

  見御劍夫那臉心痛,元綾心冷,深吸口氣後平靜地撂下話,「御劍夫,你這個大騙子!我錯愛了你!」

  正在氣頭上的她沒有細想便從懷中拿出一根彩針,朝柳劍夫手臂方向射出,一道鮮血由他臂膀噴出,他垂下肩膀,不敢相信地看著她。

  他不相信她竟然出針傷他!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你好好和你的小『葒』娘親親熱熱,咱們師徒關係一刀兩斷,就當我這輩子不曾認識你!」

  「綾!」御劍夫心驚,終於知道自己傷她有多深,想追上去卻被厲葒拉住。

  「御大哥,我的臉頰好痛。」

  御劍夫左右為難,但最後仍舊選擇了扶厲葒回木屋療傷,因為他以為元綾只是在氣頭上說了那些話,她不會真的離開他的。

  但事實是,元綾不止躲她,還徹底不見,任他如何找都找不到,問華◇,華◇卻一問三不知,甚至開口要離開泉州。

  「你一定知道她在哪裡,為什麼不告訴我?」御劍夫揪住華◇的衣領,這是他頭一次使用蠻力想解決事情。

  華◇意興闌珊地任御劍夫將找不到元綾的怒火發洩到他身上,也不願多做反抗。

  「華◇!」御劍夫哀求。「告訴我她在哪裡,求求你。」

  「我不知道。」

  事實上他並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是御劍夫的作為令他感到不能苟同,還有元綾哭著威脅他不准說出她的去向,他才打算遠離泉州避難。

  「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御劍夫再度揪緊華◇的衣領。「你和她常常在一塊,怎麼可能不知道她去哪兒了?」

  我要讓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我!御劍夫心裡突然冒出這句話,心驚不已。

  「就算我和綾常常窩在一起,她也不可能什麼事都和我說。」華◇決心讓御劍夫心裡更難過。「況且別忘了,她會失蹤,罪魁禍首可是你,是你惹她傷心,她才不見的。」

  御劍夫洩氣地鬆開手。「是我害的沒錯……可是我沒想到她會誤會……」

  「她真的是誤會嗎?難道你不曾對那個厲葒動過心?」

  御劍夫不悅地皺起眉頭咆哮:「為什麼你們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我和小葒有什麼?我和她之間是清白的,為什麼你們要一再地抹黑我們?」他憤怒地出拳擊向牆垣。

  「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難道連你也不相信我?」

  「我確實是不相信你。」華◇管他這種說法會不會令御劍夫痛不欲生,反正不下猛藥他是不會遠離厲葒的。

  厲葒那女人是個禍水,只有御劍夫這種耿直的人才會相信她是好人。

  御劍夫果真招架不住,無力地依靠牆垣,失神地看著地面。

  「劍夫,我相信綾應該也和你提過厲葒的事吧?」

  「她是有提過。」

  「那好,你就遠離厲葒。」

  「為什麼?」御劍夫仍不明白為何華◇與元綾兩人會那麼討厭厲葒。

  厲葒一個女孩子家孤孤單單的已經很可憐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排斥她?

  「你明不明白,那個厲葒對你來說是個毒,她是個禍害!」華◇恨不得一拳敲醒他。

  「你們以什麼去評定她的好壞?我不明白你們評定的標準在哪兒!」

  「劍夫。」華◇揪起柳劍夫的領口,嚴厲地告訴他,「厲葒接近你是為了你身上那把歸根銀劍,如果你不離開她,她總有一天定會奪了劍又殺了你!」他氣憤地放開他,讓他跌坐在地上。

  「信不信由你,要不要離開她,決定權也在於你。」華◇在離去前,最後一次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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