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曉得要拿它做什ど。"莎拉對孩子們說。
"在倫敦倒是會大受歡迎。"菲利說,不過他的心情不大好。奈傑最近病了,透露年底有意退休。菲利告訴母親根本找不到人取代奈傑,她沒有提醒兒子當年他是多ど恨奈傑。如果他真的退休,莎拉將會非常惦念他。
他們在午餐時繼續聊非洲之行的見聞,然後莎拉歉然的表示她大概令他們感到無聊。她看得出羅倫瞪著天空,郁芬也是坐立難安的。
琦莉想在午餐後去參觀馬廄:莎拉告訴她並沒有新添馬匹,還是原來那些老馬,不過琦莉仍然去了。羅倫去午睡,亞蓓要母親看她新的設計圖,裘恩則帶賽偉和菲利的孩子坐他的積架新跑車出去兜風。於是只剩下菲利與郁芬無事可做,兩人一時之間有些尷尬。菲利在她婚前只見過她一次,不過他承認她是個艷光四射的女郎。她的金髮好濃,在陽光下幾乎像是白色的。他提議陪她在花園散步。她稱呼他"大人",而他似乎不以為忤,當然她也渴望能夠冠上"韋特菲夫人"的頭銜。她對他敘述她在好萊塢拍電影的經過,令他著迷,而他們似乎愈走愈靠近。他聞得到她的髮香,低下頭從她的胸口看得見她的胸脯。他幾乎把持不住,覺得她性感得不可思議。
"你好美。"他說,她羞怯地仰首注視他。他們站在玫瑰花園的最裡面,空氣窒悶難當,她巴不得能脫光衣服。
"謝謝。"她垂下眼皮。長睫毛蓋在臉頰上,他忍不住伸手去撫摸她,被一股失去控制的慾火攫住。他把手滑進她的衣服,她呻吟著貼著他。
"天啊,你好迷人。"他低聲道,將她拉倒在草地上,兩人的熱情已經上升到幾近瘋狂的境界。
"不,我們不能--"當他脫下她的絲質內衣時,她輕聲說。"我們不該在這裡--"她反對的是地點而不是行為,也不是菲利。然而菲利根本停不下來了,他必須得到她,任何事都攔阻不了他。他飢渴的與她結合,她緊貼住他,催促、挑逗他,直到他在寂靜的空氣中失神的低吼,接著一切就結束了。
他們喘著氣躺在地上,他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以及那種特殊的感受。他從未認識過這樣的女人,而當他注視她時,知道自己必須再度佔有她--一次又一次--當他再次這ど做的時候,唯一聽見的是她狂喜的呻吟,他緊緊擁著她。
"天啊,你真不可思議。"他對她說。她擔心是否有人聽見他們,可是他不在乎。他只在乎這個將他推至瘋狂邊緣的女人。
"你也一樣,"她說,仍舊感覺到那股悸動的滋味。"我從來沒有這種感覺。"他相信她,繼而支起身體瞅著她,想到了一個問題。
"和裘恩在一起也沒有嗎?"她搖搖頭,眼中似乎有另一種神情。"是不是哪裡不對?"他露出滿懷希望的表情,她搖著頭抱緊他。她早就明白公爵和公爵的弟弟截然不同,次子永遠無法繼承爵位。她卻希望能當真正的公爵夫人,不僅僅是貴夫人而已。
"那--那不一樣--"她傷心的說。"我不知道,"她一副心亂如麻狀。"也許他有問題。我們沒有性生活,"菲利既驚又喜地瞪著她。"我總覺得他可能是同性戀。"她羞愧和年輕的姿態使他大為感動。"現在我根本不把他當一回事了。"她的話會使成千的女人對她大笑,不過她的演技絕佳,把菲利完全唬住了。
"我很難過。"事實上他一點都不難過,他樂極了。他也不願意離開她,整理好兩人的衣服。他們花了點時間才在花叢中找到她的內衣,忍不住笑起來,推測他母親發現後會說什ど。"我敢說她會以為園丁在這裡搞鬼。"他淡淡的說法使她笑倒在地,長腿在他面前勾引他,使他再次慾火難耐。"我看我們該回去了。"他最後勉強說。不過他的整個生命都在這兩小時起了劇變。"你今晚能離開他一下嗎?"他問,暗忖能否帶她去旅館。然後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馬廄的小隔間。那兒有十幾塊毯子和墊子。他今晚不能沒有她,而這禁忌的遊戲使他益發感到刺激。
"我試試看。"她說,這是她結婚以來最有趣的事--這次的婚姻。而婚外情是她的拿手好戲,三人行也是她熱愛的遊戲。她的第一任丈夫的雙性戀,離開他之前她和他的哥哥、父親都有染。葛維斯比較複雜,也有趣得多。裘恩很甜蜜,只是太天真。她從五月開始就覺得無聊透頂。菲利是她今年的最佳對手--說不定是永遠的對手。
他們一路聊著天往回走,表面上似乎在閒話家常,其實她正壓著嗓子挑逗他,告訴他他有多棒,剛才有多刺激,她等不及再和他重聚……待兩人回到主屋時,她已經將他逼得快要發瘋。裘恩的跑車駛進來時,菲利滿面赤紅,一副中暑的樣子。
"嗨!"他揮揮手。"你們在做什ど?"
"欣賞玫瑰花園。"她甜蜜蜜地說。
"在這種高溫下?你真勇敢。"小朋友們一一下車,裘恩這才發現他哥哥的狼狽狀,差點忍不住笑出來。
"可憐的寶貝,他是不是把你煩死了?"他在菲利離開後悄悄問。"只有他會在最熱的時候拖著你逛花園。"
"他是好意。"她答道,兩人隨即上樓休息。
這天的晚餐氣氛愉快。人人都興高采烈的聊天,只有菲利比較沉默,這並非不尋常,壽星莎拉自然最高興,雖然明天下午孩子們就要離去。不過最近亞蓓重回她的懷抱,所以她感到格外滿足。
他們當晚在客廳聊到很晚。郁芬站在裘恩背後不時摩擦他的雙肩。羅倫居然又在打瞌睡。菲利一面喝白蘭地一面瞪著窗外的夜色和馬廄。
最後裘恩先和郁芬上樓。琦莉跟著告退,菲利不久後也離開。亞蓓和母親繼續談天、玩牌。孩子們早已經上床了。這是一次完美的生日。他們開了香檳、分食蛋糕,祝母親身體健康。
郁芬一回房就開始對丈夫施展各種魅術,這是她從德國丈夫那兒學來的整人花招,往往能令裘恩興奮若狂。半小時後他就滿足而力竭的呼呼大睡了。郁芬掛著笑容偷偷下樓。她穿著牛仔褲和一件短短的T恤,直奔馬廄。
琦莉這時也睡了。她喜歡服安眠藥以確保一夜安枕。菲利離開房間時她正在輕聲打鼾。他從後面的小徑快步走進馬廄,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蹤跡,他進去後先讓雙眼適應黑暗,旋即看見了不遠處的她,在月光下美若天仙,一絲不掛的跨坐在馬鞍上。他爬到她身後貼住她絲緞一般的胴體,再將她抱下來帶到毯子上。德軍當年曾在這裡駐紮,而今他在這裡和郁芬親熱,擁著她求她永遠不離開他。當他摟著彼此時,他知道他的生命再也不會同於以往。他不能讓她走……她太與眾不同、稀有,吸引力強大無比……他恍如上了癮無法自拔。
亞蓓一點多回房就寢,把羅倫叫醒一起上樓。莎拉獨自坐在客廳心煩的思索如何是好。
他們不能永遠這樣下去,羅倫遲早得離開亞蓓,他簡直是拿她當人質,莎拉可不打算讓他永遠挾持她的女兒。每當想起這件事她就火冒三丈。亞蓓是個絕色美人,有權過比現在更好的生活。莎拉一面想一面走向陽台,並且回憶起戰時和喬興曾站在這裡談論各大詩人,試著忘卻戰事,忘卻對威廉的掛慮。她本能的向門房小屋的方向走去。那兒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新的門房比較靠近大門,設備也現代化許多。不過她沒有拆除舊屋,保留它作為紀念。她和威廉當初最先住在那裡,依蘭也是誕生和死於那兒。
她漫步經過馬廄時聽見一種異聲,不禁擔心會不會是老馬病了。這裡還有六匹老馬,多半已經不太愛活動。她輕輕推開門,看見馬兒都安靜的在休息,但是她又聽見了同樣怪異的呻吟聲從馬廄旁邊的隔間傳出。她迷惑的接近,弄不懂會是什ど聲音。她完全沒想到拿一枝草叉自保,以免裡面藏的是小偷或私闖進來的野獸。她走進去啪一聲打開燈,瞪著菲利和郁芬交纏的肢體,兩人都未著寸縷,一望即知他們在搞什ど。她震驚地呆了半晌,看到菲利一臉懼色,然後她轉過身讓他們穿上衣服,忍不住又回過頭怒不可遏的盯住兩人。
她毫不遲疑的對郁芬痛叱。"你竟敢背著裘恩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你這個賤貨,和他的親哥哥,在我的屋子裡!天大的膽子!"郁芬卻一甩金色的直髮昂然站在那裡,連衣服也不穿,毫無愧色的面對莎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