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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缶雨

  他怎……怎麼可以!

  元緗雙手頂著他,身子不停扭動。老實說,他突如其來的吻真的令她措手不及!

  「你……唔——」

  滑溜的靈舌乘機竄入她唇內,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戰爭,他擷取她自私保有的隱密、甜美,然後當她的抗拒稍稍減弱後,他卻放開了她。

  頓失依靠的元緗,禁不住剛剛那番挑逗,身子虛軟地下滑,幸好繞且初動作快,半途截住她。

  「這麼虛弱還真讓人一時不能適應。」

  元緗衝動地頂開他。「走開!」

  她還能感受到唇瓣上傳來他的氣味和那服火熱的觸感,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他突然間的擁吻竟讓她產生了不好的念頭,那念頭來得太過迅速,令她一時之間無所適從。

  她竟然覺得自己有可能會和他耗上一輩子!

  元緗猛搖頭。在想什麼!

  「你出去!」元緗抬起頭怒喝。

  繞且初悠哉地執扇扇風。「火氣別這麼大,我會走卻只是一時,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耗。」

  不等元緗再度發飆,繞且初便欠身離開,離開之際還拋給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笑。

  「你!」元緗跌坐進椅子裡,氣憤地捶打桌面。「無恥!」

  「大……大小姐,還……還要不要叫王平來啊?」

  元緗倒抽口氣。

  她竟然忘了喜悅還在這兒!剛才那一切不就被喜悅看盡了?

  「喜悅,不准你和其他小姐提今天這件事,知道嗎?」

  「喔。」

  第二章

  結果,好嚼舌根的喜悅哪顧得了事情傳出去的後果,哪管未婚男女同處一室,又發生……過於親熱的事情時,別人會以什麼樣的眼光去看待,完全沒細想的情況下,就將事情說了出去,而元緗被繞且初強吻的戲碼便在繡房裡傳開。

  元緗在下人面前的主子形象似乎沒建立好。

  「大姊,你真的和一個男人在閨房裡熱吻?」

  什麼玩意兒!竟然傳成這樣!

  「誰說的?」

  「喏,是隔壁小雀子他娘說的。」

  元緗真想抱頭痛哭,下顎死頂著桌面不離。

  「大姊,真的是這樣?那男人是誰?他有無考慮來提親?」

  「提親?!」元緗挺直腰桿,幾乎要尖叫了。

  「是呀,來提親納采的話,嗯,他如果是公卿的話,納的采要用羊羔,如果是大夫就用雁、士用雉……他是哪種身份的人?是哪家人?家裡做什麼的啊?你快說,我好先想想要怎麼吩咐廚房去處理納采的禮。」元縭扳著手指說。

  「元縭!」

  元縭摀住耳朵。「大姊。」

  「我告訴你,我和那臭男人根本一點也不熟,我甚至不認識他,所以別再說我和他在閨房裡熱吻!」說到最後那幾個字,元緗幾乎想尖叫。

  「沒有?那小雀子他娘怎……」

  該死的繞且初!

  「沒有。」元緗氣憤地別過頭。

  「大姊,你知道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再過不久整條街的人都會知道這事兒,傳成怎樣我們不能預料,奇怪,怎會傳出這樣不實的謠言?」算是不實謠言嗎?

  「喜悅!」

  「大小姐。」喜悅淺笑地奔進屋來,似乎還不知道死期將至。

  「說,你又到處去講什麼了!為什麼隔壁小雀子他娘會傳我和繞且初在閨房裡熱吻?」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喜悅倏地倒抽一口氣。

  元緗瞇起眼來,隱隱約約閃現危險光芒。

  「老實招。」

  「我……我……」喜悅可憐地求助於一旁的元縭。

  認識元縭的人都知道,她這人一向不喜歡管人間事,更別說是幫忙了,她只會冷眼旁觀,高興時加幾句冷諷、調侃的話而已。

  元縭支著下顎對著喜悅淺笑,一副無能為力的模樣。

  「喜悅!」元緗看來離爆血管不遠了。

  「大姊,你忍著點,我看你快氣瘋了,小心這麼年輕就中風。」

  「大小姐,那都是事實啊!你確實和那個繞少爺在……在大廳裡……吻嘛……」喜悅說到最後自己都覺得心虛,頭沉甸甸地垂下,下巴緊黏著胸。

  「我會被你氣死!」

  「大姊,你真的和那個繞少爺親……親嘴?」元縭不敢相信地結舌道。

  元緗羞憤地別過臉去。只要和那人扯上邊準沒好下場,以後教她怎麼進出鄰里、街坊?!

  元縭跑到元緗面前。「大姊,女大當婚,沒什麼好感到害羞的。」

  「呃,小縭,那個金老爺的十匹織錦怎麼樣了?」元緗特意轉移話題。

  「還在想辦法。」

  「快點想辦法吧,再這麼下去,金老爺肯定會借題發揮,到時繡房就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爹和繡繡也要靠二姊打聽消息,聽二姊說,她打算和朋友直接上北方一趟,似乎是有新消息了。」

  「真的?!」

  「嗯。」

  「綾呢?」

  「二姊帶著纖兒到廟裡去了。」元縭偏頭皺眉。「纖兒怎麼一天到晚拉著人帶她上廟裡?」

  元緗想起了與繞且初一同的堂弟,很自然地,她的腦海裡便浮現繞且初的身影,與那超然的霸勢,還有強硬中的溫柔。

  「大姊?」元縭訕笑。「大姊,你該不會是在想繞少爺吧?」

  「誰想他!」

  元縭掩嘴竊笑,咳了幾聲。

  「我想也是,大姊怎麼可能對個登徒子動情動心呢?」

  動情動心……

  元緗心頭莫名一驚,下意識地捉緊衣襟。

  不會吧,心跳怎會這麼快?這不可能代表什麼吧?

  她怎麼可能對繞且初動心?這太荒謬了!

  元縭撈起桌上的手絹。「我去廟裡找二姊和纖兒。」

  元緗陷入失神狀態,徐徐微風在屋外晃過,似乎代表著什麼……

  漆紅色的屋脊兩角呈上彎,斜簷終點折成一波波起伏,莊嚴古樸的建築巨大且佔地寬敞,與屋頂同色的樑柱下圍站著一排御林侍衛,每人手中持著結上紅色槍帶的大寧筆槍,槍帶隨著微風飛揚。

  進榮踩著小碎步,手裡端著托盤,在經過侍衛身後時,眉山忽而皺起。

  「站挺點,否則等會兒被皇上看到,免不了又要挨一頓罵。」

  侍衛聞言立即挺直腰桿,原本疲憊神態不復見。進榮搖搖頭,端著托盤走進屋內。

  這些人,不盯緊點,就只會偷懶,早晚連他都拖累!

  進榮一路搖頭,但在見到御桌後頭的主子後,明顯又換了另一副臉孔。

  「皇上,奴才特地替您泡了壺花茶,是以香花窖過的茶葉所泡出,味道甜淡清爽,皇上您一定喜歡。」

  「先擱著吧。」

  「皇上,您肚子餓了嗎?要不要進榮去準備小點?」進榮將托盤放在一旁,從裡頭倒出褐色的茶水,花茶的香氣迅速往上竄,在四周散開,清新雅致的花香與茶香融為一體,一點也不突兀。

  繞且初被香味吸引,聞香抬頭。

  「好香。」

  「這花茶裡頭放了些菊花瓣,還有上等瓜片茶葉所泡的。」進榮將茶杯端近繞且初。「皇上,您試試。」

  弓起手指,盈握住杯身將茶杯端近鼻前細聞,果真香味撲鼻,久久在鼻腔中縈迴不散,菊花的氣味雖然明顯,但卻不會將瓜片茶的香味給掩蓋掉。

  繞且初輕啜茶水,含在嘴中品嚐。

  「非常舒服的感覺。」全身一舒,就像是茶水打通了疲憊的血脈穴位,整個人都有精神了。

  「皇上……」進榮支吾其詞。

  「有話就說,什麼時候你說話變得這麼不乾脆?」

  「皇上,您對於元姑娘……」

  繞且初把玩手中的空杯子。

  「怎樣?想問朕是不是喜歡她嗎?」

  「什麼事都逃不過皇上的眼睛。」進榮再提壺替繞且初斟滿杯子。

  繞且初的思緒飄落舊有的記憶裡,他有多久沒在女人身上聞到女紅的味道?

  專門照顧他生活起居的奶娘過世之後,到如今他已過冠禮數年,在奶娘身上才會聞到的女紅味已漸漸從他記憶中埋葬。

  宮裡的女人從不碰女紅這種東西,衣衫飾品都由宮外全國進貢,在宮裡看不見女人拿著針線幹活的情景。

  繞且初從腰際解下一隻香包,上頭繡著龍鳳呈祥,黃色袋子顏色早已因長年沾染塵垢而變得黑黃,顯示這只香包已有些年代,裝在裡頭的香料味道也只留淡淡雅香,不再像新香包一樣氣味濃厚,但繞且初仍不願扔掉這只香包。

  「皇上。」主子又在思念李大娘了。進榮皺著眉頭。

  繞且初從思念裡回神,以笑意來掩飾尷尬。

  「進榮,明兒個到廟裡去替李大娘多燒些紙錢,讓她在地府的日子好過些。」

  「是。」

  「進榮,你覺得元緗……這個人如何?」

  進榮為難地搖頭不敢回答。

  答得好就算了,答不好,萬一龍顏不悅,那他不是找死嗎?

  「不敢回答?」繞且初偏頭玩味進榮那為難的表情。他就是喜歡為難他,看他難以回答的樣子。

  「皇上,您這不是為難進榮嗎?您喜歡元姑娘的舉動如此明顯,任誰都看得出來,如果奴才的答案讓皇上您不高興,到時進榮不就得提著腦袋見閻王了。」

  「瞧你說的,把朕比喻成昏君。」繞且初仰頭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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