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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缶雨

  喜悅接過香包仔細看,眼睛突然一亮。

  「咦?」

  這香包上的圖樣好熟悉喔!

  「想起來了嗎?」

  「這香包確實不是喜悅的啦,不過這上頭繡的圖樣,喜悅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只是一時記不起來。」

  「不是你的……那會是誰的?」元緗拿起香包觀察,然後又湊近鼻前聞,香包上還留有一丁點芙蓉以及淡淡的茶香。「這什麼茶香?好特別。」好似菊花瓣的味道。

  「可是能用上黃色的,似乎……應該是皇族的人吧?」

  喜悅的疑慮驚醒了元緗。

  皇族……不可能的!

  「咱們又不認識皇族的人,哪會……」元緗尷尬一笑。

  「大小姐,咱們真的不認識皇族的人嗎?」

  元緗斂住笑容,眼底深處的痛苦漸漸罩上眼睛,她以手摀住臉。

  為什麼還是沒法忘了他?明知道他無情,卻無法忘卻,他的身影已深深烙在她心口上,是一道永遠都無法抹去的傷痕。

  「大小姐……」她真是該死,幹嘛要提醒啊!真是個白癡!

  喜悅不知該如何安慰元緗,整個人看來困窘不已。

  「喜悅,你說我是不是笨蛋,竟然到現在心裡仍然有他的存在,不管他是怎樣的人,不管他說了多少欺負人的話,我還是無法忘了他,我是不是像個笨蛋一樣?」

  「大小姐,真正的笨蛋不是你,是皇上,是那個混蛋皇上!」喜悅也氣極了。

  對呀,她被寧妃用計打得臉腫得像豬頭,大小姐也被寧妃罵是妓女,還被賞耳刮子,皇上竟一心偏袒寧妃,甚至為了寧妃而打了大小姐一巴掌,真是讓人生氣。

  混蛋皇帝!

  色鬼皇帝!

  「我希望皇上最好早點瞧清楚寧妃的真面目,讓他知道自己有多愚蠢,竟然被美色蒙蔽!」

  突然,房門被人奮力撞開。

  屋內唯一的光線來自於桌上那盞油燈,此刻也被人吹熄,所有一切都是這麼快速,讓人措手不及,元緗與喜悅尖叫聲不斷。

  元緗拉著喜悅躲到床柱後的小夾縫裡。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她直覺情況不對勁。

  這個別業,除了她與喜悅外,就只剩煮飯的老嬤嬤和一些侍衛,為什麼會有人闖進來?

  「大——唔——」

  元緗急忙摀住喜悅的嘴,不讓她發出任何聲響。

  房內有幾個人走動的聲音,突然有人走到床側拔出劍,元緗與喜悅呼吸一窒,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窗外月亮的光芒正好映上劍面,反應出來者臉上都蒙上一層黑布,眼神冷血銳利地注視著床,幾個人以眼神示意後,高舉手中的劍,狠狠往床上刺下——

  啪滋!

  點火紙卷燃了起來,瞬間照亮房內的一切,元緗終於看清楚房內發生了什麼事——

  一大群禁衛兵手握兵器,一徑指向靠床這頭的蒙面刺客,刺客們對眼前忽然亮起的光線與情況嚇著,紛紛揚劍備戰。

  「還不放下手中武器!」

  繞且初的聲音直擊元緗脆弱的耳膜,她心頭一緊,幾乎快要無法呼吸,揪著胸前衣襟不放。

  「不用多廢話,殺出一條血路再說!」靠床這頭的刺客大聲一呼,揚劍的手不停揮舞,想在眾多禁衛兵中殺出生路。

  其他刺客見狀無法再多想什麼,只能隨著首領與禁衛兵開打,兩隊人馬逐漸移向房外。

  「元緗。」繞且初站在元緗面前,柔情地看著發愣的她,微笑地朝她伸出手。「沒事吧?」

  元緗似乎未察覺自己眼眶已包不住狂奔的淚水,早已潤濕了整張臉。

  她將視線調離他,緩緩地躲開他的邀請走出夾縫。

  繞且初對元緗的視而不見感到心痛,但他卻陪著笑臉走到她身旁。

  「應該沒受到驚嚇才是……有嗎?」

  喜悅看見繞且初,眉頭不禁深鎖,有些不屑地繞過他走到元緗身旁。

  縱使他是皇帝,也不應該對一個女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她才不怕他!

  「你跟我出來。」進榮皺起眉頭瞪著喜悅。

  「幹嘛和你出去?」

  「你!叫你出來還和我囉嗦什麼!」進榮硬拉著喜悅往房外走。

  喜悅氣極了不停掙扎,甚至開罵,「你拉著我做什麼?我要保護我家大小姐不讓人欺負……啊!你做什麼?」

  喜悅尖叫一聲,整個人被進榮扛上肩。

  「給我安靜點!」用扛的比較快。

  「你這個死太監……」

  第九章

  「還在氣我嗎?」

  元緗原想握著繡布來支撐自己脆弱的意志,沒想到滴落的淚水聚集在拳頭上,反而洩漏了自己的脆弱。

  「元緗……」

  元緗躲開繞且初朝她伸來的手,走到窗邊,寧願看著窗外也不願看繞且初一眼。

  「不要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我從來不曾後悔什麼,唯一後悔的便是認識皇上,被皇上相中。」她冷冷地開口,一句句尊貴的皇上,硬生生將兩人的距離拉開。

  繞且初握拳壓抑。「我是逼不得已……」

  「沒有什麼逼不得已,只有願不願意,皇上沒有被逼,只是心甘情願護著寧妃、愛著寧妃而已。」每每思及那幕令人心酸的畫面,她就無法克制的想大聲哭泣。

  「你心裡清楚我愛的是誰!」

  隱在身前的小手緊握,在繞且初見不著的情況下。「我不清楚。皇上想愛誰就愛誰,我只是一名平凡女子,沒有立場管皇上的心飛向哪處、歸於何地。」

  繞且初奔至元緗身後,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向他。

  「你明明知道我的心裡只容得下你……」他的聲音被壓抑在喉頭處,顯得沙啞低沉。

  「愛我?那一巴掌,我永遠記得。」

  元緗淒楚的神情令他心碎。

  「我真的傷你很深是不是?」

  為什麼到這時候他還要來騙她的心,還要來戲耍她?

  點點滴滴心頭淚,枕上潛垂夢斷腸。

  她不想再聽他說話,他的每一句話都是讓她斷腸的禍首。

  元緗推開繞且初奔往庭院,繞且初見狀跟著追了出去。

  深夜微風輕吹,柳枝搖曳,元緗喘息地趴在比人還高的大石上憩息,臉上的淚水被風一吹不但沒有乾涸,反而比花更惹人憐。

  聽見樹枝被踩斷的聲響,她高聲喝道:「不要過來!」

  「元緗……」

  「我只是皇上獵物清單中一頭小鹿,皇上何苦相逼,放小鹿一條生路吧。」

  繞且初扳過元緗的身子,鉗制她拚命掙扎的嬌軀,覆住她比先前更加瘦弱的手腕,將她的手反拗在身後,再以巨大壯碩的身體將她壓向大石。兩具身嫗緊貼,慾望與慾望,唇對唇……

  天,他多想念她美麗的唇瓣!

  繞且初搜尋她不停閃躲的唇瓣,以身體上的優勢控制她,在瞬間噙住所有。

  「唔——」元緗已沒有躲避的餘地,後路全被繞且初給阻斷,掙扎到最後,她已沒有多餘的力氣抵抗,在喘息的剎那又被他侵略,她已經不想再閃躲了。

  感覺到她慢慢安靜下來,身體緩緩軟化,他才終於結束這一吻,放開她。

  他抬起頭,看她眉頭微蹙,一臉悲愴的神情。

  「那日所言,全是說給寧妃一人聽的,在我心中,唯一能坐上後位的只有你,那一巴掌打在你臉頰上,卻是痛在我心上。」他以指背愛憐地撫過那日印著他掌印的臉頰。

  她眼眶含淚卻不認輸。「我不希罕。」

  他心一震,扯出一抹難看的笑。

  「不可能,任何人都想坐上後位,我將後位空下,為的就是你,你難道不明白嗎?」

  「明白,您還想頒塊『功在社稷』的匾額給我。」她慼然一笑。「皇上覺得如何?我這身子您還滿意嗎?什麼時候匾額會送到我手上?」

  「元緗。」他嚴厲地看著她。

  「不要碰我!」她厲聲制止他想觸摸她的舉動。「那日所發生的一切我不會忘,就如同寧妃說的,我在宮內既不是丫環也不是妃更不是嬪,我只是妓女。」

  「她那樣說你?!」繞且初氣極了。

  她大笑,笑到眼角再度滑淚。

  「皇上那一巴掌已打碎了我的心,如同皇上所言,我既不是妾也不是奴,見到地位比我高的人就得行禮——」話沒說完,元緗便屈膝跪下,那力道、膝蓋撞擊石板地的聲音聽了令人心碎。

  繞且初咬緊牙關。見她這樣,他全身都因心慌而微微顫抖,整個人都快沒了靈魂,她悲慼的容顏令他心痛。

  「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不要告訴我,只要將我送到最遠的地方,讓我看不到這兒,看不到你……這是我曾告訴皇上的,皇上將我送到別業來,便是倦了我,何以今日又來招惹?還是皇上只是想再與元緗溫存,所以才來?」

  「不要再說了!所有的一切……」他深吸口氣,平穩激動的情緒。「所有的一切始於發現寧妃欲對你不利,那日我會當著寧妃的面打你耳光,說那些混帳話,完全是要降低寧妃對你的敵意,讓她對你放下戒心。今夜那些刺客便是她與她父親一手策劃,目的是要除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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