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動手腕。「那你放手。反正在這宮廷中,我又跑不掉,你沒必要抓這麼緊。」
「我抓這麼緊是怕一鬆手,你又給我耍小姐脾氣,死賴在這兒不走。」他發出掠奪的笑聲。「我還沒查辦將你捉起來的兩光侍衛。」
「別——」她急忙抓住他。
他挑眉,饜足地望穿她內心。「怎樣?還有什麼話要補充的,我一併辦理。」
「不要!」
她拉住他的衣袖,這動作看在現場所有侍衛、進榮眼底,每個人皆是錯愕。
「不要?賞罰分明應該確實做到,否則朕如何讓天下人信服?又該如何治理國家?」
「要罰就罰我,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是我讓那侍衛抓我進大牢的,所以該受懲罰的不是別人而是我!」
像是將獵物逼進絕境,臉上漾出饜足笑容的猛獸,他挑眉綻放俊逸的賊笑。「很好,你也知道該罰的人是你。」他正等著她這句話。「進榮,將她帶回錦繡宮,再多派些人守在房門外,不准她走出門檻一步。」
「進宮第二天就給我搞出進大牢的名堂,明日你還想玩出什麼小把戲?」
繞且初大咧咧地坐在椅凳上,替自己倒了杯最近才迷上的花茶。
「喜悅不見了。」
「皇宮之大,難不成一個丫環不見,還得勞動我這皇帝親自出馬尋人?」
「如果今日是我不見了,你會親自尋人嗎?」她賭氣地試問。
「你以為我會讓你不見嗎?」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讓她雙眼直視他。「除非是我不要你,否則你一輩子都難逃我的視線範圍。」
繞且初從未想過這番話也會有實現的一天,他會將她摒除在皇宮之外。
「如果你不想幫我我人,我可以自己出去我——」她才起身,繞且初大手一攬,她便整個人倒向他懷中,坐在他大腿上。「放開我!我可以自己去找喜悅,求人不如求己,我才不希罕你幫忙。」
「你非得這麼嘮嘮叨叨,小嘴兒能不能靜下來不動?」
他凝望她的圓潤艷唇,心又開始癢了起來。
有她待在身旁,他實在很難忍得住慾望,每兒她一次,腹中那股想要她的衝動就越劇烈,幾乎要焚身。
繞且初才這麼想著,腦子裡催促一親芳澤的衝動便先一步佔領她的唇,在她仍無法及時反應時,掬過唇畔內那一池香蜜,輾轉藏於唇內品味。
若說至今她抗拒的堅持不夠強烈,大概能夠解釋的只剩她的心內有他,否則難以將她的順從合理化。
自己究竟喜不喜歡他,愛不愛他,仍舊一知半解。
她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他玩弄於股掌,心裡卻仍舊想著他。
或許小縭說得對,她其實對他已經動情動心了……
繞且初歎息地放開她。
「我會讓進榮去找喜悅,這下滿意了嗎?」對於她,他實在敗得徹底,她若要他摘下天上的星星,就算做不到,他也會想辦法滿足她。
她倏地沉聲問道:「遺留我在宮裡做啥?你不是已經得到想要的了嗎?」說這句話時,她心裡對自己感到可悲,可悲他召她入宮僅是看上了她的身子。
愛她這番話,她打死都不會相信。
尤其他的女人何其多,隨隨便便抓一個條件都比她好上許多,她要怎麼和人比?況且她在宮裡的身份是什麼?宮女?嬪?還是妃?
都不是,她什麼身份都不是,卻失了身子。
唉,元緗啊元緗,你這輩子最可悲的便是讓他看上,而連自己的心也跟著失陷。
「我要的還沒得到。」他指著她的胸口,想必她也清楚他所指為何。
「我就什麼都不剩了!」
「何以見得?」
「我……」身心都沒有,不是就什麼都不剩了嗎?「你早晚有一天會厭倦我的,到時我該何去何從?」
他開玩笑地道:「那我會替你找個好婆家,替你辦場風風光光的婚宴。」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另嫁他人?甚至還大方地替她我婆家?門兒都沒有!她這輩子注定與他糾纏不清。
她聞言愕然地看著他,心中酸澀的痛苦一波波升起,她只覺得心口好疼。
「那在嫁人之前的這些日子,與你的關係算什麼?君王專屬的『初夜權』嗎?」
「元緗。」
「是呀,每個君王都有所謂的初夜權,看上了哪家姑娘,在姑娘家出嫁之前,享有與新嫁娘睡第一晚的權利,而你現在正在享用這項特權是嗎?」她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沒想過自己從他口中得知真相,會是這般不堪一擊,脆弱得一陣風吹來,她就魂飛魄散。
他封住她的唇,她抗拒、捶打,他卻始終不為所動,直到她憤而咬破他的唇瓣,濃稠帶腥味的血流進她嘴裡,她才鬆開嘴。
繞且初以指劃過唇瓣上帶痛的傷口,鮮紅色的血液觸目驚心地映入眼簾,他無語地看著她,伸手朝她逼近。
她以為他要打她,害怕地緊閉雙眼,等待辣烈的疼痛在頰間散開。
但未如預期地,她頰邊不曾感覺到痛,反而是唇瓣讓人以指腹劃過,擦掉遺留在她唇上的血跡。
她瞪大眼看著他,在他眼中看見柔情。
「對不起。」她感到愧疚。
「顯然你知道的不少,但我沒奪人妻子初夜的嗜好,我想要的是我愛的人的初夜。」
「你愛的人都在後宮之中,如此大的『胸襟』真令我大開眼界。」三句話離不開她愛挑釁的個性。
「在後宮,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我的臨幸。」他像是在闡述自己的心情,也像在加深她對他的信心。
那不更慘!
能夠得到臨幸的不就表示是他所喜歡、看得上眼又動了點情的女人,所以才上得了他那張充滿慾望的龍床?
「什麼時候才會放了我?」
「至少不是現在。」
元緗眼中露出了一絲惆悵。「如果哪一天你厭倦了,不要告訴我,只要將我送到最遠的地方,讓我看不到這兒,看不到你。」
他微笑地吻住她,窗外輾轉迸射的光芒灑在兩人身上,亮黃的光束包圍著彼此,多麼溫煦柔情的畫面。
他的指腹繞著她飽滿細緻的臉頰輕畫圈圈,置於柳腰的手將她更往懷中送。她抓緊他的衣襟,呼吸因他的吻噬而斷續,甚至是急促起來。
放在腰際的手探到她結著辮子的發尾,輕而易舉地便拆了綁好的辮子,如瀑般烏溜溜的秀髮狂洩在他指縫間,他把玩著手中柔嫩光滑的觸感。
沿著她頸項一路吻至衣襟處,他一顆顆解開她襟上盤扣,吻住抹胸,吻住突兀的花朵,以舌輕刺,直到含苞的蓓蕾因而無助地挺立。
拉下她的外衣、抹胸帶子,渾圓的酥胸前點著兩顆嬌嫩欲滴的桃花蕊,他捧起令人怒火噴張的胸脯,低頭含住蓓蕾,惡意地在唇內逗弄,當那朵桃花蕊已成熟到快綻放,他才轉而進逼其餘誘人的私密地。
他的手指探向她的褻褲,扯下那層保衛禁地的屏障,底下光溜的感覺令她全身酥麻,一陣快感毫不留情地向她襲來,她感受到腹中一股暖流正不自覺地傾洩。
他順勢解開自身的褲襠,一舉侵入聖潔之地。
被他突如其來的侵入嚇到,她緊緊鉗住他的肩窩想抗拒。
她如處子般的緊窒,讓他想大叫。
她緊夾住他,讓他更難以動作,卻更讓他想一次次佔有她;而她的嬌荏也令他心疼,彷彿稍一用力就能捏碎她。
他控制不了自己激狂的進逼,收不住狂烈的索求,一再地探入她深處,捲起一波波與天爭高的浪潮。
她抓緊他的肩窩,隨著他的律動而起伏,當他將自己更加埋進她體內時,她啜泣地倒在他肩窩處,抵抗著這波激烈的撞擊。
狂奔的速度,她只能任由他帶領,而自己則嬌喘連連地狼狽追逐上去。
她自我克制不喊出聲,但他像是刻意與她唱反調,以強烈的慾望撞擊,激得她只能鬆口喘息、嘶喊——
「且初……」
第七章
若說元緗現在不上不下,什麼都談不上的身份對她有什麼傷害,最大的大概只有喜悅被揍的事。
當進榮找到喜悅時,可憐的喜悅已經奄奄一息,整個人被架起,一個老嬤嬤拿著木板子摑打喜悅的臉頰,喜悅整張臉腫得有平時三倍大,意識迷離地任老嬤嬤亂打一氣,卻無力抵抗。
進榮將喜悅抬回錦繡宮,喜悅只剩半條命不到,叫人人不應,搖她也不醒,元緗急得眼淚不停的掉,死守在喜悅床邊,而進榮則快速命人通報繞且初,也立即去請太醫。
這會兒太醫正替喜悅把脈,許久過後,太醫將喜悅的手放回棉被裡。
「太醫,怎麼樣?喜悅有沒有事?」元緗拉住太醫的衣袖,太醫見元緗什麼身份也不是,似乎有些鄙夷地悄悄扯回衣袖。
元緗不是不知道太醫的反應,她也知道這宮裡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將她看在眼底,每個人都想她什麼身份都不是,只是一介平民女子,能進宮還不是端賴繞且初看上她,她才有幸進宮一瞧,所以沒有人將她當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