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什麼?古天翔暗忖。
只見,沈憶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喃喃地道:「反正你睡得這麼沉,我不需要真的照做,天一亮,我就跟你說,你已經跟我行了周公之禮,不也一樣。」說完,沈憶萍滿意地邊點著頭,邊倒身睡在他身旁,並將棉被拉上,蓋住自己裸露的身子。
原來她打的是這種主意,想玩生米煮成熟飯的把戲。
不過古天翔實在無法諒解……她想誆騙自己的行徑,這讓他不禁怒火升竄。
既然她是自個兒送上門來,那他也沒必要再受她欺瞞。
身體的衝動令古天翔只想不顧一切地與她共赴雲雨之樂,一點也沒想到她是否能對自己付出一顆心;又是否真如小林所言,是個毫無貞節觀念的女人;還是如她所言,她不過是個敢為自己爭取機會的女子。
古天翔身體一翻,不顧沈憶萍的驚嚇,即將她整個人攬進自己的懷裡。
「你……是醒的?」沒想到會被突然抱住,沈憶萍險些就放聲尖叫。
古天翔不答,迅速地尋到她那柔軟的唇,並使勁地往自己壓去。
被封住唇的沈憶萍,既驚且喜,不禁暗道。原來他對自己也有意思。
天未全亮便醒來的沈憶萍,發現身邊無人雖然感到有些失落,卻也滿心歡喜,畢竟,她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標,榮華富貴的日子是指日可待了。
沈憶萍紅著臉,一路遮遮掩掩地欲回到自個兒的天地。
只是,她在轉折處又轉錯方向,好不容易才回到後院入口處時,卻聽到
「憶萍。」
「咦?」
沈憶萍腦中正在思考除了娘親外,怎麼會有人直接叫她的名字時,便見到古天翔拿了一盅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大刺剌地擋在自個兒前頭。
沈憶萍低頭看他手上端的東西,再抬頭看他那張……好像很高興,高興得不知該如何形容的臉。
「幹嘛?」
他怎麼改了叫法?她有做什麼事,讓他那麼親密地直呼自己的閨名嗎?
古天翔拉起她那雙小手,再將手上的碗小心地放到她手上,「這個給你補補身子。」他一張嘴咧得好大好大。
「補……補身子?」
她忍不住再低頭看向那只稍嫌燙手的那碗盅,「我身體好得很,不需要補什麼身子呀!」
「不!你需要。」他堅持地道。
沈憶萍歪著頭斜睨著他,「你這是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不良的企圖呀?」
「我覺得你的身體一定要多加照顧,所以一早就到廚房要人為你燉點人參湯,等會兒趁熱把它喝了吧!」他答非所問地說。
「照顧?我說了,我的身體好得很,你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她滿腹疑問地瞅著他。
剎那間古天翔不知該怎麼說明,只得支支吾吾地說:「呃!女人家……的身體本來就該好好的照顧。」
實際上,他是有些歉疚,想到自已昨晚簡直就像野獸,一定累慘她了。再加上她是第一次,晚點兒,她一定會覺得不舒服,因此才會一早便急忙地要廚子燉些人參湯,想要為她補補身子。
看著他現在有點古怪的神情,沈憶萍撇撇嘴,「算了,不問你,看你現在這樣子,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說著,她就想把那盅人參湯塞回他手中。
「不!你一定要把它喝了。」古天翔不容反抗地說。
「啊?」瞧著他那嚴肅、僵凝的臉色,沈憶萍不禁將即將脫口的拒絕給吞了回去。
古天翔抬起他的大掌,溫柔地順了順她的頭髮,「把它喝了,乖。」
那?她是不是看錯了?沈憶萍無法置信用力地眨了眨眼,他居然……對自己露出好溫柔的眼神,害她的心不禁漏跳了一拍,臉龐更因自己注視他的眼眸,霎時燒紅了起來。
在沈憶萍不解、狐疑中,古天翔望著沈憶萍臉上那股紅潮,還誤以為她是突然想起昨晚兩人一起的事而忍不住害羞,不禁笑得更開心了。
沈憶萍望著被自己端回房裡的人參湯,腦中充滿了無盡的疑問與背叛感。
她居然在與白文郎過了一夜後,對另一個男人怦然心跳?
而他……在今天突然對自己表示好感,這代表什麼?他喜歡自己。
雖然她一向就喜愛男人對自己的欣賞,可是也不該是這樣呀!
老天也太愛捉弄人了吧!一年多前,她曾將自己的目標擺在他身上,可是卻落得被人批評成不三不四的女人,如今她將目標擺在白文郎身上,他卻自動送上門?
可她實在無法在認定夫婿後,又去接受另一個男人;只是……他的好意,他那溫柔的神情,卻又敲動自己的心房,這可怎麼辦?
而且古天翔與白文郎兩人又是好友,古人常言朋友妻不可戲……
「唉呀!該怎麼說……總之,絕不可以對他下手……不不不!是絕不能對他動情,」她堅決地警告自己。
畢竟,她現在與白文郎已有夫妻之實,就算不是妻,也可以算是妾了,雖然,她真的並不想當個妾。
這樣的三角關係,沈憶萍差點沒給它想破頭,最後,她也只能期望自個兒以後少理他一點,省得惹禍上身。
兩天三夜沒回來,沒想到他的好友「病情」又加重了。白文郎對著那雙自他回來便氣得不斷挑動的濃眉歎氣。
而她……唉!白文郎苦惱地看著挨近自己身旁,露出一臉獻媚笑臉的罪魁禍首。
「白大哥,這是我要廚房特地燉的補湯,你在外頭奔走了兩天,身子一定很虛,快點將這補湯給喝下去吧!」沈憶萍笑得太過甜膩地說。
白文郎睨了臉色不怎麼好的古天翔一眼,「給古兄喝吧!」他簡短地說。
「白老弟說得對,我近來身體比較虛,就給我喝。」古天翔氣得睜眼說瞎話,端起那碗補湯就想往喉裡灌。
一個年近三十的大男人,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擺明在吃醋,看得白文郎直想歎氣。
「不行!沈憶萍連忙將補湯搶回。
古天翔惡狠狠地瞪著沈憶萍,彷彿她不該如此做,「為什麼不行?」
「這是我特地交代廚房燉給白大哥喝的,你當然不行喝!」沈憶萍講得理所當然。
一聽,古天翔氣得差點當場吐血;她居然敢對他如此,反倒對個局外人獻慇勤,她究竟是安著什麼心,非得要讓他如此難看才行?
古天翔咬了咬牙,「你顧此失彼……為什麼我沒有。」
他真正想說的是,他的待遇該比白文郎好,怎麼她本末倒置,反對個局外人好?偏偏,礙於白文郎及其他人在場,令他的話硬是說不出口。
沈憶萍撇撇嘴,斜睨著他說:「我為什麼一定要弄給你喝?要喝,行!費用要算在帳上。」
「你……你……」
他氣惱得直想當場翻臉,瞄了一眼四周拉長脖子在看戲的眾人,古天翔硬生生地將怒火壓了下來,「要算帳無妨,不過,我要你親自下廚。」
只見她立刻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古怪地瞅著他,「你確定?」
古天翔重重地點了下頭,「相當確定。」
只要她肯為自己下廚,就算花點銀子也無所謂,反正他已經認了,與一個妄想攀上榮華富貴的女人牽扯上,這輩子若想與她相守,那他的就是她的,她的還是她的了,唉……
就在這時,他猛然想及,自個兒不知何時已然將她視為自己的另一半,但他一點也不想細究,他只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又打算何時才停止這遊戲。
沈憶萍忍不住咧嘴笑說:「那好,咱們再約定一件事,你要是不把我燉的東西喝完,就要罰銀子,如何?」
古天翔額間的青筋微突,「沒問題,可是你不准亂加些有的沒有的。」
沈憶萍咯咯笑了起來,「我才不會那麼沒水準呢!我絕對不會加其他東西進去。」她向他承諾。
「很好。」
在白文郎回來後,他終於笑了。
只是,站在一旁的小林可笑不出來,腦中不斷地思索著,他們兩人之間是否發生了自己所不知道的事,否則為什麼少爺對沈憶萍的表現,是那般親暱?
難道,少爺將自己曾說過的話忘了?
小林不禁又為古天翔擔心了起來……
沈憶萍站在一旁嘿嘿笑,笑得好不得意。而坐在古天翔身旁的白文郎,則一臉同情地瞧著古天翔。
「你……這真的是補湯?」
古天翔無法相信地瞪著手中那碗散發著焦味,又黑又濃稠的補湯。
沈憶萍毫不吝嗇地對他拋了記媚眼,「當然,而且還是真材實料。」
「那這是什麼補?」他微扯著嘴角,指著碗中的湯水。
「十全大補。」她回答得俐落。
「十全大補是這個味道?你確定這真是十全大補?」
沈憶萍對著他挑了挑眉尾,「確定,你是在懷疑我的水準,還是在懷疑我的常識?」她反問。
「我懷疑你在整我。」他老實地說。
「那你就直接說懷疑我的水準算了,哼!」她轉頭把小二叫了過來,劈頭就說:「你跟古大哥說,這十全大補的藥材是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