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手中熟練地揮舞了一下雨傘。「你指這個?」她向他走過去,「實際上,我正在考慮用它揍你一頓。」
他輕輕地笑起來。「那會很痛。」
「正是這個目的。」
她在他面前停下來。「你想過沒有我可以以非法人室的名義逮捕你。」她說,很吃驚她的聲音仍然像往常一樣鎮定自若。
「你可以。」他柔和地說。
他伸出手,握住她那只空閒的手。他溫暖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中摩擦著,將一股電流沿著她的手臂傳導進她的身體中。她的皮膚開始發熱,似乎被這股電流刺痛了。
她的心臟開始怦怦地跳動,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當瑞梅觸摸她時,她總是有這種情不自禁的反應。
「但是你不會。」他注視著她的眼睛,「事實是,你像我一樣喜歡玩這個遊戲,你非常想知道我能在傑瑞特拍賣行的保安系統中走多遠。」
她注視了他很長時間,希望她能夠告訴他他說錯了,但是她知道無法做到這一點。她喜歡與他較量心智,即使她知道一不小心她就會輸掉。
她的生意。
她的心。
也許還有她靈魂的一部分。
「也許,」她說,「但是如果你太笨拙了,你很快就會落入網中,那時繼續遊戲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是不是?」
他的笑意加深了。「如果,當然,你真的抓住了我,那只能怪我,嗯,自己愚蠢。」他說。
他的手指再一次觸摸著她的手腕,這一次將一道液體的火流注人到她的血液中,讓她的神經末梢都燃燒起來,讓她心中的防禦力量幾近崩潰。
她顫抖起來。
「也許,」他輕聲說,「我只是想將你引誘到對我們而言是安全的地方——沒有哈米爾頓·傑瑞特的打擾,也沒有那些辦事極有效率的侍者和那些毫不相干的人……也許你我想的是同一件事。」
「別做夢了。」她將手猛地從他手中抽出來。
「我嗎?」他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輕聲問,「做夢嗎?也許我只是說出來你不敢大聲說
出來的事實?」
他充滿熱情的目光注人到她的身體裡,她感覺到身體由於他的注視而發熱。
「小心些,瑞梅,」她說,「別讓自己走得太遠。」
「哈,寶貝,你能坦率地告訴我你沒有和我想同一件事情嗎?」他性感的慢吞吞的聲音又將另一股渴望的急流注人到她的身體裡,讓她情感的防線在動搖,她無法將注意力集中起來,無法呼吸。
「你想告訴我你記不起來當我們過去在一起時曾經是多麼和諧嗎?」他問,「你想知道當你相信我並允許我再愛你一次時,我們是否仍然能感覺到那種和諧嗎?」
她慢慢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如果我再相信你,我就是一個傻瓜。」
「但是你仍然想讓我同你做愛,不是嗎,寶貝?你仍然因為我的撫摸而燃燒……就像我為你的撫摸而燃燒一樣。」
她的情感似乎逃離了她意志力的控制,她的目光不自由主地落到他身上穿的黑色T恤衫
上,落到他雕塑一般健美的胸膛上與消瘦的腰腹上。
她的腹部肌肉開始收縮,熱流開始在她的體內翻滾,她用力握住雨傘的傘柄,直到她的指關節開始發白。
見鬼,拜樓。
「聽著,」她說,知道她的聲音聽起來比她希望的更沙啞,「現在幾乎是凌晨一點鐘
了.我沒有時間同你進行這些沒有意義的交談。」
「那麼,你的意思是……你更喜歡進行……實質性的行動,寶貝?」
同樣的顫抖聲從他的聲音裡流露出來,用另一股性感的激流沖刷著她的內心,讓她從頭到腳都灼熱起來。
「瑞梅…」
他注視了她更長的時間,然後歎息了一聲。「放鬆,」他說,「我不想用任何方式進
人到你的城堡之中……至少今夜不會。」
他站了起來,向她走過來,當他從她身邊走過時,他的肩膀摩擦著她的肩膀,讓如火的戰慄沿著她的脊柱蔓延下來,讓她的心中感到愜意的放縱。
「你知道,有時候你就像你的那些電腦程序一樣讓人不可理解。」他說。
她向電腦屏幕上瞥了一眼,一道「進人無效」的紅色指令在屏幕上閃爍著,勝利的笑容綻放在她的臉上。
「我早應該告訴你,你這是在浪費時間。」她將雨傘靠牆立著,然後走到電腦前,在鍵盤上敲擊出一條正確命令將程序退回到主菜單,然後她關閉了電腦,走到門口,站在他身邊。
「你告訴過我,」他提醒著她,「實際上不止一次。」
「那麼,也許你應該聽話。」
「為什麼?我們兩個人都知道我這次沒有成功的惟一原因是由於電腦,這些高科技的玩意是你的強項,但不是我的。」他停頓了一下。「你難道沒有一點兒興趣想聽一聽我是如何進到這裡來的嗎?」
她聳聳肩。「我想有一點兒。」
這可能是她今年以來最明顯的暗示了。
珠寶保安公司位於波德斯大街辦公樓群中一座巨大的建築物的十層,建築公司負責為整棟大樓提供外部保安人員,但是各個客戶需要為他們各自的辦公室設置保安系統。
瑪歇爾一直認為她為自己的辦公室設置了一套非常完美的保安系統——直到她發現瑞梅坐在她的電腦房裡。
她需要明確知道他是怎樣進人到珠寶保安公司內部的——而且沒有碰響她裝在辦公室裡面的警鈴。
他輕輕地笑起來。「我通過停車場溜進來的。」
「停車場?」她用難以置信的語氣重複了一句,「那個保安人員呢?」
瑞梅聳聳肩。「他對他便攜式的電視機更感興趣。這個星期電視上一直在播放萊拉·戴維斯的舊電影,幾乎通宵達旦,你知道。」他的聲音放得更低些,「也許你和我明天晚上應該在你的住處約會,吃著爆米花,踢掉鞋子,給縮在沙發裡,然後——」
「瑞梅,」她堅定地說,將他的話打斷,「停車場,記得嗎?」
「對不起。」他向著她微微一笑。「當我到達時,那群家務管理者正穿過那道由保安看守的大門,」他說,「於是我跟在他們身後溜進了停車場。」
「你是乘坐電梯還是爬樓梯?」
樓梯井旁邊的門都應該鎖上了,那只惟一工作的電梯需要一個特殊的保安卡片才能啟
用。
「電梯。」他說,「這得感謝那些家務管理者,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將她的保安卡片放在清潔車上了。我,嗯,順手拿到了它,用它上了十層樓。我等候在後面的樓梯間旁邊,直到他們進人到你的辦公室,將警鈴關閉掉。」
「沒有一個人看到你?」她問。
「嗯一哼。他們輪班工作,」他說,「第一小組單獨進來,他們打開辦公室的門,關閉上警鈴——如果有的話;然後第二小組的人進來打掃灰塵,倒空垃圾箱,用吸塵器清理地毯。」他聳了聳肩,「當清潔小組離開這個辦公室去到下一個辦公室時,第一小組的人返回來鎖上門、打開警鈴。我就是在清潔小組離開,而第一小組還沒有來得及回來時溜進你的辦公室的。」
她點了點頭。「而打開電腦房的門鎖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非常確切,雖然我想我是白費力氣來到這裡了,因為你那該死的電腦根本不聽我的
活。」
她向著他微笑了。「當你進人到拍賣行時,你會發現同樣的情況。」
「我們走著瞧,」他說,「洗劫地下保險室一直是我的強項;此外,我在極大的壓力下工作,我會急中生智的。」
「嗯一哼。」她打開了房門,『「晚安,瑞梅。」
他向她眨了一下眼睛。
「太晚了,」她對他說,示意他離開,「我想要關門回家了。」
「難道我得不到一個晚安的吻嗎?」
「是的。」
「是的?」他表現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甚至一個幫助我度過漫漫長夜的在面頰上的輕吻也不行嗎?」
他用雙手摟住她的腰,手指透過她薄薄的棉布襯衫灼烤著她的皮膚,在她的靈魂上留下印記。
「我……想……,你說你今天晚上不想用任何方式進人到我的城堡裡。」她聲音嘶啞著說。
她握住了他的手臂,感覺到他堅實的肌肉在她的手指下起伏。她對自己說將他推開,實際上她正是這樣打算的,問題是,她的身體拒絕執行她大腦的命令。相反,她的心臟開始急跳起來,她的嘴裡發乾,她需要觸摸他並感覺到他的觸摸。這種渴望越來越強烈,這股不可抗拒的情感的力量幾乎將她淹沒。
他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低沉、嘶啞,讓她的脈搏一陣又一陣地跳躍,讓她的膝蓋發軟。
「你不能責備一個想要最後試一次的傢伙,是不是,寶貝?」
在她回答他以前,他的嘴唇壓到她的嘴唇上,給了她一個緩慢而性感的親吻。這個吻同他四十八小時以前在哈米爾頓·傑瑞特辦公室裡將她攬人他的懷中給她的那個令她目眩神迷的熱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