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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方敏

  春光外洩,他半瞇著眼,內心狂野,每一個細胞都為此而燃燒,老天爺,她在做什麼?

  她這算是色誘嗎?

  若雅臉紅心跳.這輩子從來沒有和男人這麼裸程相見。她努力說服自己,要完成柳妃的心願。

  只要她能為他生下一兒半女,就算是對疼愛她的婆婆有交代了,以後就不用再犧牲色相了。

  她若雅格格一向是吃人一斤,還人一鬥,公私分明。

  心念一定,她悄悄挪動身子,躺到他身旁,散開來的濃髮烏雲般渡開在繡緞鴛鴦枕上。

  胤祥不動聲色,故意翻過身,好讓她有足夠的空間。

  他實在不明白她的動機為何?心思朝秦暮楚,令人匪夷所思!

  幽朗的月色像白燦燦的銀子.從薄如蟬翼的透明窗紗上映過,佳人和他並肩齊躺,攪得他心湖泛漪,身體內外都在起變化,熱得無法抵禦。

  她胸前的曲線隨著規律的呼吸輕輕起伏,周圍環繞著一股寧馨的氣氛,惹人恣憐。

  該死的小妖精,沒事跑進來幹嘛?當他是柳下惠嗎?胤祥簡直快承受不了排山倒海而來的慾望。

  不管了,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怨不得他。

  他壓上她的身子,攫取她柔軟的唇瓣,一隻大手更無所忌憚地覆上那兩團軟玉溫香。

  若雅全身因此而戰慄,羞愧地推濟他的胸膛,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他彷彿是頭旺盛、霸氣的獅子,濕潤的舌竄入她的唇,靈巧地誘引她釋放熱情。

  他健碩的身體如移不開的山,貪婪地伸手深入她的肚兜,撫揮她渾圓富彈性的乳房。

  她全身緊繃,變得異常敏感,發出難耐的呻吟……

  「若雅……」他低沉富磁性地叫她的名字。

  她瞬間暈眩在他排山倒海的情慾中,任由他擺佈。

  他解開她的繫帶,肚兜滑到床踏墊分,兩雙鞋子互相依偎——

  紗帷內的一對男女肱股交纏,難分難捨……

  她聳立潔白的玉乳慢慢漲大,微微透著粉紅,他情不自禁吸吮那俏立的蓓蕾,她更是操熱難耐,粉臀迎向他男性的亢奮。

  胤祥驚喜地的身體竟蘊藏著無限的熱情,一旦點燃,竟如此的迷人,令人蝕骨銷魂!

  他迫不及待地想進入她溫暖潮濕的身體,與她合而為一,共赴雲雨,他躬起身子,解開褲頭——

  若雅春心蕩漾,如晨霧般的星眸,半睜半合,可是當她看見那赫然彈出的龐然大物,她驚得清醒過來,害怕地摀住眼睛,大叫:「啊!不要,那是什麼?」

  她如驚弓之鳥,抓住被子,瑟縮在床角。

  「若雅…」胤祥困窘地,連忙又把褲子穿回去。

  「好可怕……」若雅花容失色,頓時感覺身子一片冰涼,她低頭一看,再次尖叫出聲:「啊!救命啊!色狼!」

  胤祥一頭霧水,明明是她投懷送抱,作賊的還喊抓賊!

  「是你自己爬上我的床的。」他只好解釋,喚回她的記憶。

  若雅不禁愕然,連自己也弄不清楚是做什麼來了!

  她怎麼可以做出這種無恥的勾當?不可思議了!

  「我一定是在作夢……」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穿回自己的衣服,幾乎是連波帶爬,衣衫不整,狼狽地逃出書齋。

  「若雅你不要走……」他試圖挽留她,她卻翻臉不認人,視他如瘟神。

  老天,她自己來勾引他,卻臨陣脫逃!

  教他滿腹慾火如何澆熄?

  看來今晚真是個難熬的夜!

  「格格,你到底怎麼了?一整天魂不守舍的。」香蓮納悶極了。

  若雅垂發如雲,鬢間垂著兩穗秀髮,氣色紅潤,她從昨晚發生那件事後,就再也沒有臉步出房門。

  她坐在鏡子前,望著自己的麗顏,只要一想起昨晚的荒唐,她的週身就如火般炙燙,一陣痙攣。

  「我實在太厚顏無恥,竟然一時鬼迷心竅,去色誘胤祥,他一定把我想成是那種淫蕩的女人!」她交叉著兩隻手臂,緊緊抱住自己的肩膀,一再地苛責自己。

  「格格,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香蓮奇怪地挖著耳朵。

  「你不要煩我,出去!」若雅易怒地拂開鏡台上的胭脂梳具。

  香蓮嚇得彈開,顫聲道:「格格,今天外面天氣……不錯,你……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心情也許會好些。」

  「煩死了,不要吵我,出去!」若雅嘶吼。

  「好、好。」香蓮吐吐舌頭,夾著尾巴走人。

  今天格格不知吃了什麼炸藥?火氣那麼大!

  關上房門,香蓮在走道遇見了胤祥,

  「貝勒爺吉祥!」她欠身道。

  「嗯,格格在房裡嗎?」他一直想找她談,可是卻又舉步艱難,深怕惹火了她。

  香蓮悄聲道:「格格在發脾氣,早膳都沒用。」

  「她生氣什麼?」實在是摸不透她。

  香蓮聳聳肩,端著瓷盤離去。

  鳳胤祥來到房門口,輕敲兩下,裡面的佳人大發雷霆,咆哮道:「香蓮,你不要再來煩我了,出去!」

  他推門而人,迎視那對盈水秋眸,若雅怔怔地,旋即背向他,不理不睬。

  「聽說你心情不好?」胤祥放意逗她。「昨晚我夢見一個女色鬼,強拉我去和她燕好呢!」

  若雅全身一顫,宛如遭到極大的羞辱。「你說誰是女色鬼?」

  「有人心知肚明。」他的嘴角揚起一抹邪佞的嗤笑。

  「你……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要不是為了你額娘,我才不想和你生孩子。」她積壓不住怨氣。

  他如同被人打了一巴拿,頓時清醒,忍不住失望的神情。

  「原來你並不是真心要成為我的妻子……」他太高信自己了,所有的沾沾自喜,都在一瞬間成了泡沫幻影。

  若雅高傲地昂起下巴。「沒錯,我只是同情你額娘膝下無歡,你不要往臉上貼金了……」

  他冷冽的道:「我明白了,以後我還是不會踏進你房門一步,你也不要再來引誘我。」

  胤祥生氣地拂袖而去,若雅愣在原地,不知怎麼搞的,心如針刺,她的話會不會說的太重了?可是是他先取笑她的。

  哼!男人的度量真是太狹小了。

  算了,以後他走他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憐的是柳妃娘娘,她無法完成她的心願。

  不識抬舉的女人!

  胤祥吃了閉門羹,一肚子怒火,快快不樂,信步行走。

  前面如雪的梨花林,媽娘裊裊走來一位翠鈾羅裳的宮女,她眉如遠山,流眸盼顧,姿色嬌嬈。

  「奴婢彩屏叩見貝勒爺,貝勒爺吉祥。」她似乎有意引起他的注意,一俯身可探視到那豐盈的胸脯。

  「你是新來的宮女?」以前沒見過她,像這般姿色的宮女,理當被派到父是的寢宮才是,怎麼會被分配到啟祥宮?

  彩屏盈盈起身,那身段確實切娜多姿。「奴婢是太子殿下特別調過來,服侍十三阿哥的。」

  是太子胤祈?胤祥頓時明白了,皇兄為了能順利登基,積極地拉攏他們這些皇弟,阿瑪的三十五個兒子,已在爭權奪勢的聲浪中,分為三派,一為擁護太子胤胤祈.二為四阿哥胤禎,三為十四阿哥胤緹。

  而他目前悠遊於三派之間,無心干預政事。

  「你回東宮去吧!替我謝謝太子的美意。」胤祥對於他們的刻意拉攏,一向是予以婉拒。

  「十三阿哥,求你收容彩屏吧!」不料,她卻拉著他的衣袂,跪地不走,一副議然欲泣。「太子吩咐過,若是——您不要我,我就得自縊,以示清白。」

  「什麼?太荒唐了,皇兄怎能如此強人所難呢?」他大驚,這不是擺明他得接這個燙手山芋嗎?

  「求十三河哥成全,彩屏定做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她楚楚可憐地道。

  胤祥於心不忍,伸手扶起她。「也罷,你就留下來,不過不要給我惹麻煩。」

  「多謝貝勒爺。」彩屏感激得跪叩。

  胤祥繼續往前走,思緒紛雜,每次想起兄弟鬩牆不和之事,他就頭痛不已。

  彩屏卻悄悄款步走在後頭,胤祥踏進書齋,書案上擺著紙墨筆硯文房四寶,他坐在紫檀木椅上,蹙起眉頭沉思,只手揉著額際上的太陽穴。

  「貝勒爺在犯頭疼的宿疾嗎?」彩屏嫣然笑問,玉靴已跨進門檻,翩翩來到他的身後,熟巧地揉捏他僵硬的肩頸,溫柔地詢問道:「這樣……舒服些了嗎?」

  本來她擅闖進來,他是該生氣,可是她是善意地為他按摩,而且極為舒服,他的火氣一下子降了下來。

  「嗯…力道再重一點。」胤祥全身筋肉舒展,閉上眼小憩。

  「是。」彩屏獲得他的准許,更賣力地侍候他。

  「你以前學過嗎?」

  「是的,奴婢會的還不只這個。」她嬌滴滴的說,那纖纖玉手鬆懈了他的防備。

  「喔?」胤祥半睜開眼,她艷如桃李的麗顏,不知何時映在他的眼前。

  「貝勒爺,奴婢想請你移駕到貴妃椅上,這樣會更舒服。」

  「好。」他整個人趴在鋪著狐皮褥子的貴妃椅上,他腦海裡浮現出若雅的笑顏,如果……她也這麼溫柔、百依百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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