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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梵冥冥

  於是,他鎖上了門,然後低頭吻住了她——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真誠的表示。

  兩人雙雙沉醉在這個美妙的感受中,順著既定流程演出那最原始的節奏——

  在這間問診室內,紀羽蟬和她的心理醫師結合了,一段任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關係。

  事畢,紀羽蟬披頭散髮的縮在躺椅中,驀然清醒的理智正在對她誅伐——

  她又在意識迷亂之際做出這種不可告人的事了!她到底是怎麼了?當真飢渴到什麼男人都行嗎?

  「不!」

  心底另一個聲音大喊。

  是因為那雙眼睛使她迷失的,一雙她才剛發現與哥哥一樣的眼睛。

  可是……她對他沒有感覺。

  這個男人所帶給她的與她丈夫無異,同樣乏善可陳,激不起她心底半分漣漪。

  真的除了他——司徒紫魈!

  她的直覺、她的身體對他的反應與眷戀,原來不無道理哪!

  突然意識到這點,將她的腦細胞震得四分五裂,她迅速著裝完畢,著了火一般衝了出去——

  留下錯愕的薛利克。

  自從那一夜在飯店分手後,紀羽蟬便避不見面,紫魈碰了幾次釘子,顯得有點失魂落魄。

  其實,他的心有時候也挺掙扎的。

  自他懂事以來,他的身邊從不曾缺過女人,或許因為他有一副清逸俊朗的外貌,也或許因為他溫柔體貼,極具親和力,總之,在女性世界,他似乎是老少皆宜、炙手可熱的人物,而他本身也頗喜歡女性那特有的柔軟曲線,尤其愛惹火女郎替他暖床。

  但這次是怎麼了?這麼多女人爭先恐後想佔據他身邊的位置,他卻相中了一個有夫之婦;最慘的是,偏偏人家還不領他的情!

  這真是他有始以來所受過最大的挫折了。

  他不明白是哪裡出了錯,是她還是他?坦白說,他從未渴望一個女人像渴望她那般,明知她是有夫之婦,他卻狂妄的想橫刀奪愛,企盼將她緊緊圈在懷裡每一分、每一秒,讓她只屬於他。

  他從沒有過如此強烈的佔有慾。合則聚、不合則散是他對兩性關係所抱持的態度,為何就是沒有辦法對她看得開?

  恐怕是報應哪!

  若世上真有「一物克一物」之說,那她準是奉命來折磨他的。

  以往把女人當生活調劑,可有可無、若即若離,現在則由她來讓他嘗嘗那滋味,確實不好受。

  此刻反省有用嗎?他該用什麼方法奪得芳心?

  這麼強烈的情感,想必白癡都看得出來——

  他是愛上她了!

  所以,不管她結婚與否、是何身份,她就是她!去他的狗屁道德或輿論,他都要定她了。

  只是,在她心中,他算什麼呢?

  平淡生活的調味料?或因生活不美滿而暫時向外尋求的慰藉,等新鮮感不再,她便又會乖乖回家侍奉公婆、丈夫,守住她的堡壘,然後將他遺忘?

  一旦思及此,他的心就好像要被嫉妒啃蝕殆盡一般的疼痛難當,他恨不得立刻就可以把她緊緊擁在懷中。

  為什麼不見他?

  他不下數十次的自問。

  霍然起身,結束獨自喝悶酒,他已按捺不住,既然她避不見面,那就由他親自登門拜訪。

  屆時,看她還能避到哪去!

  台灣的秋末僅露些許的涼意,舒爽卻不寒冷。

  他雖在台灣生長,但因離開太久,如今竟有些不適應臭氧層破裂後的副熱帶季風氣候。

  此次回台,選擇住飯店卻不回家,主要是為一個女人而拋下工作未免太過荒唐,若這麼回去,讓大伙知悉原委,不惹來一陣數落才怪咧!

  所以在一切未有定數前,他覺得還是不宜回家。

  披上外衣,迫不及待的踏出房間,紫魈的心思已先一步飄向紀羽蟬了,因而在經過大廳時,沒發覺一位與他錯身的女子在乍見他後,高興、錯愕、失望、忿怒等情緒從臉上錯綜而逝,接著尾隨他離開……

  車子停在紀羽蟬所居住的大樓外,紫魈下車,倚在車旁,仰望著她家的窗戶。陽台的鐵窗上擺著幾盆大大小小的花草,他猜想應是她所種植,欣欣向榮的模樣似召告世人它們得到了最好的照顧。

  這樣呆呆地佇立觀望是他這些天來最常做的事,也是最傻的舉動,但他不由自主。

  在此不遠的後方,一名美艷的外國女子悄悄步下計程車,匿身在一根大柱子後,觀察著紫魈的一舉一動,。當她發覺他凝目深思的神情事,她不禁微微變臉,死命的咬住下唇——

  他從沒擁這種眼神望過她,她的心抽搐著,嫉妒著那個能讓他露出這種深情又痛苦的神情的女人。

  紫魈雖然風流不羈,但他公私分明的作風也是出了名的。明明,她幾乎快要成為他唯一寵幸最久的女人了,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僅奪去他的三魂六魄,還讓他破例因為女人而拋下工作;轉眼,她卻莫名其妙成了下堂婦,原本即將唾手可得的幸福霎時消逝得無影無蹤。

  這口氣她如何嚥得下!?

  經過打探,得知他來了台灣,立刻飛也似的追來。她不明白,一個已婚的女人有何魅力值得他這麼費盡心思?

  她對自己非常有信心,世人公認瑪麗蓮夢露是史上最美、最性感的女人,她自認她的條件足以媲美,她沒辦法相信她會敗在一個家庭主婦手上,打死她都不信!因為那將是她人生中莫大的恥辱!

  讓紫魈回心轉意,再將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是她此行最重要的任務。如果失敗了,恐怕她也無顏苟活。

  不過,應該是不會有這「如果」。

  看見紫魈邁出步伐,她連忙飛奔上前阻止他——

  只要有她在,他休想去見那個女人!

  「艾莉絲?!」紫魈因突然出現在眼前的人大吃一驚。

  「人家找你好久。」她撒嬌的偎進他懷裡。

  台灣畢竟不比國外,一個金髮妞在街上公然與男人相擁,必定引人側目,幸好此時此地並沒有太多路人。

  紫魈眉頭微蹙的推開她,問道:「你怎麼回在這裡?」

  「我去你住的飯店找你時,剛好見你出門,便跟了過來。」

  「我不是問這個。你不在倫敦,跑到這裡來做什麼?誰告訴你我的去向?」紫魈有些生氣,他覺得隱私受到了侵犯,雖然長久以來諸如此類的事情屢出不窮,但他仍然最厭惡女人追查他的行蹤。

  「你為什麼那麼凶?傑克告訴我你為了一個女人而丟下工作追到台灣來,這算什麼?你甚至沒告訴我一聲。別忘了,我是你女朋友耶!」艾莉絲委屈的扁了扁嘴,美麗的眸子已濛濛,泫然欲泣的模樣楚楚可憐。

  「傑克才不會告訴你這個。」紫魈無動於衷,對於這點伎倆他看多了,太假。

  「那你是指我說謊嘍?你好沒良心,喜新厭舊,翻臉不認人!」艾莉絲一個按捺不住,頓生無名火,忘了她的任務所該表現出的樣子。

  「誰准你來了?你快給我回倫敦去,否則我真讓你見識見識何謂翻臉不認人!」紫魈不耐煩的口出威脅。

  「你——」艾莉絲被嚇著。交往時的他是個紳士,風度翩翩、體貼有禮,目前為止,他只對她發過兩次脾氣,皆在May的生日Party後,而以這次最為可怕。

  由此可見,他真的變心了。

  為什麼男人一旦變心,往日情懷變一概跟著消失無蹤呢?

  好殘酷哪!

  艾莉絲絕望的跌坐在地,無聲垂淚;不敢相信她竟然輸了。

  街頭俊男美女的吵架陸續引來路人覷望,雖然主角說的是異國語言,聽不懂,但路人仍像在看電影似的,觀賞得津津有味,還不時交頭接耳。

  紫魈這才發現國人愛湊熱鬧的民族性絲毫未改,嫌惡的眉一攏,拒絕再當主角演鬧劇給那些閒人看。他粗魯的將艾莉絲塞進車內,迅速揚長而去。

  三三兩兩的旁人意猶未盡的議論紛紛,然後才作鳥獸散。

  而站在陽台上的紀羽蟬,巧無不巧的看到了這一幕……

  帶著怒氣的紫魈並沒載艾莉絲回飯店,而是直接將她送至機場。

  艾莉絲始終僵著身體,像傀儡般的任他擺弄,只是眸中的怨懟不曾離開他。

  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認輸?艾莉絲在他去購買機票的空檔不斷自問,腿側的雙拳也不自覺的愈握愈緊。

  紫魈拿了一張直飛倫敦的單程票遞給她。

  「你先回去,行李我稍後再幫你送。」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趕我走,怎麼?怕我破壞你的好事?」艾莉絲冷冷的譏諷道。

  「別再胡言亂語了,等我辦完事情再去找你。」紫魈攬攬她的肩頭安撫道。

  「你還會來找我嗎?」艾莉絲落寞的喃喃低語。

  捨不得啊,她真捨不得這副胸膛,這些溫柔原本就該屬於她!美眸陰鷙的一瞇,她的心中有股玉石俱焚的強烈衝動。

  「會的,我保證。所以你現在乖乖地回倫敦去,恩?」紫魈敷衍。

  此時廣播傳出直達倫敦的班機即將起飛,請旅客登機的話語,一些人潮便陸續走向登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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