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的雪梨、草原的雪梨、海邊的雪梨……
這個美麗城市的種種風貌,令人流連忘返、愛不釋手。
泛舟、衝浪、潛水,司徒橙魃帶她玩遍所有對她而言新鮮又特別的東西。雖深諳水性,但在這之前,她從來不敢貿然潛水;然而這裡真的和台灣不一樣,光是那片藍澄澄的美麗海洋,便誘惑得她毫無招架之力。
他們玩了一天的水,在暖暖的口頭下,他們好不盡興!
日暮了,歸程,丁雅珞邊灌著礦泉水邊呼道:
「好開心呀!」
「我沒讓你失望吧?」司徒橙魃取過她手中的礦泉水也灌了一大口。
間接接吻的感覺滿不錯的,下回,他會努力到「直接」。
「真想不到。」丁雅珞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端視他開車的側臉。
「什麼?」
「想不到你居然十項全能那!」略帶崇拜的口吻。
「這麼誇我?」司徒橙魃笑得好燦爛。「才帶你玩了一天,對我的印象就全面更新啦?」
「我以為你跟赤○一樣,悶死人。」
「嘿,大哥一點都不悶,只是看對象。」
「你們兄弟感情好!」
稍稍批評了一句,他也馬上回損她:
「你們姊妹感情也不錯。」
「再好也避不掉分開的命運。」
「何必鑽牛角尖?想成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心理不就平衡了?」
「名利如過眼雲煙,我說『幸福』也是。」
「你又來了,對男人這麼沒信心。」
丁雅珞聳聳肩,她從不否認這一點。
「要是你也嫁給我,你們兩姊妹就不用分開了,不是嗎?」司徒橙魃突發此語。
她瞪他。
「那又如何?雪梨跟台灣的距離永遠存在。」
「如果地殼變動,將五大洲全聚在一塊,便成名副其實的地球村了。」司徒橙魃異想天開。
「呵,天曉得那是幾世紀以後的事——不,可不可能都還是個問題,況且咱們到那時不知成了什麼生物。」
「不論是什麼,總之存在就有價值。」
「是喲,一隻螞蟻都有價值。」
「螞蟻確實有它的價值呀,你不認為?」
「我沒心細到那種地步,發現螞蟻沾我的糖,我第一個反應就是捏死它!」丁雅珞擠了個惡狠的鬼臉。
司徒橙魃朗聲大笑:
「不錯,很誠實。」
「本來就是。我才不信你發現螞蟻侵佔你的東西時,還面不改色地研究它們每隻存在的『價值』。」丁雅珞義正辭嚴。
司徒橙魃並無辯駁,笑道:
「咱們怎會扯到這兒來?」
「是呀,離譜。」丁雅珞也笑,望了望窗外,問:「要回家了?」
「你的心還沒收回來?」
「現在還早,何況機會難得。」
「那你想再去哪?」
「什麼地方適合夜晚?」
「電影院?」
「NO。」
「那麼……你會跳舞嗎?」
「嗯……」丁雅珞皺皺鼻子。「不太會。」
司徒橙魃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你教我好為難那!到底你要做什麼?」
「我……人家只不過不想太早結束今天。」丁雅珞嘟噥。
司徒橙魃忽而曖昧地抿抿唇:
「要不,我教你一種特別的遊戲,玩不玩?」
「好呀!」丁雅珞不疑有它,不假思索答道。
「你自個答應的哦!」司徒橙魃的笑意更深了。
「嗯。」應了聲,丁雅珞靈敏地注意到他的口氣有些不尋常;又仔細想想,她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又被他給損了,不禁吹鬍子瞪眼睛。「你壞透了!」
「沒試過,你怎知我哪裡壞?」
「你——」丁雅珞語結,頭一扭,怒道:「我要回家了啦!」
「那可不行。」
「為什麼?」
司徒橙魃瞥她一眼,接著忍不住大笑。
她氣鼓鼓的兩頰像只河豚般,好可愛!
「笑什麼?」舊怨添新怒,她沒好氣的。
「你上一刻才答應要玩我的遊戲,前奏都還沒上場,我怎能就這麼讓你回去?」他存心捉弄她,見她不知所措的模樣挺有趣的。
「你——我——」丁雅珞心慌意亂。
「到我家去。」司徒橙魃還不罷休。
「不、不、不……不行!我要回我家。」可憐,說個話都結巴起來了。
「方向盤在我手上,等於主宰權在我手中,我可不許你當個出爾反爾的小孩。」
丁雅珞已經說不出話了。
眼睜睜看著車子駛向不熟悉的道路,她惶恐得緊!
什麼叫自食惡果?
她就是一例。
不久,車子停在一棟華麗過她家幾倍的房子前,她知道,這便是他的家了。
「歡迎第一次光臨。」司徒橙魃停妥車,紳土地為她開門。
丁雅珞打定主意,死也不下車。
「不會吧?你喜歡在這裡喂蚊子?」司徒橙魃故作驚愕狀。
「好過喂一隻狼。」丁雅珞氣得口不擇言。
「我家恰巧沒養狼。」他是存心與她抬槓。
「如果你不送我回家,我就不下車!」
「唉,那我只好為你服務一下嘍!」
說時遲、那時快,下一秒,司徒橙魃已橫抱起她;待她意識過來,已經來不及攀住任何支撐物,身不由己便被他抱進屋去。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丁雅珞拚命晃動雙腳,想藉此逃脫。
但實際上可沒這麼容易如願。
直到她被抱上一張床,她才暫時獲得自由。
「你——你齷齪、骯髒、下流……」丁雅珞念出一串她所知的罵人辭句。
司徒橙魃雖被罵得狗血淋頭,但笑意不減。
他坐上床沿,她立即沒命地躲向角落。
司徒橙魃又笑又歎:
「你真以為我是那種人?l
「哪種人?」她就是嘴硬,心裡其實怕死了。
「我不會強迫你任何事。」他有點像在發誓般的專注。
「你強迫我來你家。」丁雅珞反駁。
「嘿,你真是得理不饒人。明明是你自己先答應的,不是嗎?」
「那是因為我一時不察,才被你給設計了。」
司徒橙魃聳肩:
「隨你怎麼想嘍!」
「我要回家!」
「遊戲還沒開始呢!」
「我不玩!不玩!」
司徒橙魃摸摸下巳,含笑問:
「可否請教一下,你心裡想的是什麼遊戲?」
丁雅珞的臉迅速刷紅,難以敵齒。
「瞧瞧,來瞧瞧誰的思想比較——嗯哼?」司徒橙魃從桌底拿出一盤西洋棋。
丁雅珞登時自知誤解他了,但仍強詞奪理:
「誰叫你用那種曖昧的語氣說話?讓人誤會也是應該的啊!」
「喲——是是是,都是我的錯。」司徒橙魃邊擺好棋子邊笑道:「這玩意兒對你而言夠不夠鮮?」
「鮮也沒用,我不會玩。」丁雅珞攤攤手。
「學呀!有我這名師在,你還怕成不了高徒?」
「呵,老王賣瓜!」丁雅珞吐他槽。
司徒橙魃不以為意,擺好最後一顆棋子,抬頭看她:
「開始吧!你要哪一邊?」
「向著我的這邊嘍!多此一問。」丁雅珞隨手捉起一顆棋子——是將軍。「怎麼玩?」
「玩棋,首要的條件便是專心、全神貫注,你準備好了嗎?」
「我的情緒向來不必準備。」
司徒橙魃吹了聲口哨——
「不當演員,可惜了。」
接下來,他認真地說明每一顆棋子的意義及走法,丁雅珞也認真聽著。
他果然是位高明的老師,她也的確是位聰明的學生,很快的,她已經能運用智慧走出一套屬於她的棋。
十幾回合下來,丁雅珞雖輸掉了三盤,但以初學者來講,她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司徒橙魃對她綻出讚許的眼神。
「曾經當過你的老師們大概都很有成就感。」
「哦?」丁雅珞謙遜地微笑。「他們我並不曉得,但你是嗎?」
「我是。」
「禮尚往來,我是否也該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司徒橙魃沒有回答,兀自直勾勾地盯著她。
丁雅珞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乾笑兩聲,跳下床佯裝觀賞房間——事實上,她直到這一刻才真正有機會打量室內一切。
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
一整套以橙色系為主的原木雕花床板、床罩;一座也是原木的酒櫃,櫃中擺了各式各樣的酒,有些已開封,有些未開封。還有電視、錄放影機、音響等等。一套雙人椅組置於房間右方角落,由外型估量起來,它應該是古董,而且價值不菲;再加上其它林林總總的傢俱、擺飾,她約略估計起來,光這房間的裝潢起碼要百萬。
天!一個人睡的房間就價值百來萬,那這一整棟房子加起來還得了?
唉,有錢人跟沒錢人的差別就在這,雖一樣生活,但物質方面便有十萬八千里之別。
不知有無宵小相中過這裡,不過如果是她,她絕對不會來光顧。想想,等她有機會搬完這些傢俱,要不就早被逮了,否則也會累死!
這男人,將錢都餵在這些古董上了!
噯,「古董」不就是指過時的舊東西嗎?她真搞不懂那些愛所謂古董的人是什麼心理。
「雅珞。」
「嗯?」他突然叫,害她差點遺落手中的清朝花瓶,噢,好險、好險。
「你過來,我有事跟你說。」
「你這樣說我就聽得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