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訂婚不好嗎?」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已足夠上演一場兵變,還是小心為上。
「你該學著信任我。」
「光靠信任就能趕走那一大掛咋舌舔嘴、虎視眈眈的飢渴女嗎?」莊依旬一想起蘇富美和江家兩姊妹蒼蠅一樣的纏著他,危機意識頓時高張。
「傻瓜,一個男人如果心性不定,即使結婚之後,照樣可能處處留情。一張結婚證書並不能保證什麼,重要的是心。」
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枚心型的巧克力,遞予她,「就當它是我的心,吃進去吧。」
她開心地笑了。「沒想到你這四四方方的人,還有浪漫的一面。」她張開嘴,大口咬了一口,「嗯,真好吃,啊!這是什麼?」好硬!
急忙從嘴裡將硬物吐出來一看,那竟是一枚光華耀眼的白金婚戒。
喜出望外的她,興奮地投人他懷裡,「就知道你最好了。」
望著她如小女孩般笑顏燦爛,賀棵桓清然地搖搖頭,「你是該被好好寵愛的,難怪蘇立賢明知我們即將結婚,還想盡辦法企圖橫刀奪愛。」
「現在你才知道,我可是奇貨可居喲。」
「給你三分顏色,就想開染房了。」
「人家是實話實說嘛。」莊依旬順手把那枚戒指套進右手無名指,大小剛剛好。完了,根據古老八卦傳說,這戒指要是自己套上,得一輩子做牛做馬,服侍未來的夫婿。
她新娘子都還沒當上,人生就霎時從彩色變成黑白的,太悲慘了吧。
「到了。」賀律桓快速將車子靠邊,停在一家便利超商前,回頭叮嚀她,「你別下來,我去牽車。」
「我跟你一道去,萬一有什麼狀況也好有個照應。」
「禍福與共?」他無謂地一笑,「放心,歹徒如果想耍詭計,不會把車子停在這麼熱鬧的地方。」
見他昂首闊步走向她那輛失蹤整整三天的車,莊依旬忍不住心頭怦怦跳起來。
五分鐘後,他果然很順利的把車子開過來,車身雖然蒙了一層灰,不過看起來似乎完好無恙,那歹徒還滿有良心的。
她高興極了,忙跳下車奔過去。「真的耶,他真的把車子還給我了。」可見她的罵功已經登峰造極,到了凡人無法擋的地步。
「還有這個。」賀棣桓遞了一張歹徒留下的字條給她。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
你是我見過最恰、也最沒氣質的女人.祝你一輩子嫁不出去。
很性格的盜帥留
「我呸!」敢詛咒她,下次別讓她碰到否則非將他——
算了,在未來老公面前不宜過度暴露本性。
「其實,我並不是一直都這麼凶巴巴的,我偶爾……呃,不是偶爾,是經常,大部份時間我都是很溫柔服秀氣的。」好像越描越黑哦。
賀探桓兩手交抱在胸前,身體斜靠著座車,若有所思地睞視著她。
「在結婚以前,我們是不是該先來個約法三章?」
「哪、哪三章?」不需要這麼麻煩吧,將來彼此是一家人了,有什麼話用說的不就好了。
」第一呢,無論遇到任何事情,絕不許用武力解決;第二呢,除非不得已,否則絕不隨便動怒,尤其切忌破口大罵,至於第三呢,我現在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為什麼這些條件全是針對我?」不公平!
「因為你是惡名在外的千金壞小姐,而我則是才德兼修的有為青年啊。」
「誰說的?」哪有差那麼多。
「我。」連這也要問。
還真讓那個盜帥詛咒成功了一半,看來她若再不好好收斂一下本性,搞不好真的會永遠嫁不出去哦!
***
兩人的婚事由莊建達夫妻以及賀妮黛三人做主,決定於八月十八日舉行。
「為什麼這麼急?」
「因為它是個非常得紀念的日子。」莊建達和葉亞警莫測高深地相視一笑。
莊依旬恍然大悟,「是我的生日嘛。」
「也是棣桓的生日。」葉亞宣歡天喜地的說。
「那麼巧?賀媽媽同意了?」
「不是賀媽媽,是賀阿姨。」葉亞宣出聲更正她。
「好奇怪,為什麼賀棣桓要從他媽媽的姓?」改天得找個機會問問他。
「沒什麼,很多男人就是沒良心,不負責任。但是,你放心,棣桓是絕對不會那樣的。」
「你何以對他那麼有信心?」她是很清楚媽媽對賀棣桓幾乎滿意到不行,可也好像不該這麼一面倒吧?
「因為我認識他老爸——」啊!
「亞宣!」莊建達一聲驚呼,葉亞宣慌忙緊閉雙唇。「別理你媽媽胡說八道,來來,看看爸爸幫你們挑的房子介紹。」趕快轉換個話題,才不會讓女兒繼續鑽進去,有些真相讓它石沉大海,比開誠佈公還要來得妥當。
他夫妻兩人,自從和賀妮黛到醫院看了DNA比對的結果後,就決定讓塵封的往事繼續塵封。是女兒也好,媳婦也罷,是兒子也好,女婿也行,總之統統是他們的心肝寶貝,他們可以一起疼他們,愛他們,只要將來的孫子大家「平分」就行了。
「一百二十五坪?就我和棣桓住,幹麼買這麼大的房子?」除非她老爸還附贈菲傭兩名,否則不累死她才怪。
「五個大人,再加上你將來生的兩、三個小孩,這房子大小剛剛好。」莊建達不但看好了房子,連裝演、傢俱都已經挑得差不多了。
「怎麼會有五個大人呢?」莊依旬內心一陣竊喜,她老爸果然善解人意,一口氣就給了三個陪嫁的歐巴桑,那她以後不就可以當英英美代子,整天沒事逛大街,樂逍遙。
「你和棣桓、我、你媽媽,和賀阿姨,加起來正好五個。」
「什麼?」你們也要搬過去一起住?」早該料到老爸老奸巨猾,絕不可能那麼容易就放過她。
「沒錯。」莊建達笑彎了兩道花白的眉毛。「人多熱鬧,彼此有個照應,而且,我也要加緊腳步訓練橡桓,讓他盡早接下總經理的職務。」
「偏心!」莊依旬醋意橫生地嘟起嘴巴。「我在公司實習了五年,你只讓我當個執行副總,他才進來多久,你就要把總經理的位置送給他?我反對。」
「唉,棣桓就快當你老公了,不要那麼計較。」他當然嘛要偏心,要不是當年那個護士一抱之差,害他們莊家的豪門貴公子流落在外,他也不至於郁卒了二十多年。「你不是一直抱怨上班太累嗎?不如把工作卸下來,專心在家相夫教子。」
「對對對,有媽媽、朱嫂、賀阿姨幫你,你想生幾個就生幾個。」葉亞宣也來敲邊鼓。
莊依旬杏眼瞪向兩人。這兩個居心叵測的夫妻一個勁的算計她,目的無非要她拚老命的為莊家傳宗接代,哪有為人父母的這副德行,簡直就是惡公婆!
「聽好,人家賀棣桓可沒答應入贅,更沒允許他的孩子從咱們家的姓。」
「沒關係,這事以後慢慢再商量。」
「是嗎?」邪門了,她老爸原本特特堅持的「入贅案」,居然輕而易舉的妥協,改明幾個得仔細調查調查。
***
八月十八日吉日良時——
莊依旬和賀棣桓興高采烈地奉父母之命,完成了終身大事。
賀妮黛送給新媳婦的禮物,是一件他們賀家數代相傳,極為名貴,即使她當年窮苦潦倒、三餐不繼時,都捨不得典當或賣掉的老古董——掏絲琺琅鴛鴦香薰。
而莊建達夫妻送給女婿的則是建達企業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相當於六億七千三百二十五萬元的新台幣,比莊依旬所擁有的,尚且多出三億余元。
新婚夜,賀棣桓盯著那只價值不菲,他也從未見過的香薰百思不得其解。
酷愛收藏古器的陳律師告訴他,這件寶物至少五百萬以上。怎麼會?
記得大二那年,母親病重,三度入院,家裡窮得差點逼他輟學就業,那時他媽媽都捨不得把它給賣了,今兒竟那麼大力且輕易的就送給了依旬?
其中必定另有文章。
莊依旬翻了個身,將所有的重量壓在賀棣桓身上,單手支著香腮,另一手則以食指在他裸露的胸前劃著大大小小的圈圈。
「你的手指弄得我好癢。」他從腋下將她托高,與她耳鬢廝磨。
「我挑逗成功了嗎?」她曖昧地勾起迷人的笑容,朝他眨著醉眼。
「我以為你對那些股票的興趣遠勝於對我。」他把頭埋進她濃密的髮絲,嗅聞著那源自她自然的馨香,一時心魂激盪。
「的確是。」她坦誠無諱。「所以我必須要點小手段,才能一一將我們莊家的財產要回來。」
「小手段?」賀棣桓噙笑地剝去她身上的絲飽,很快地找著那兩隻令他癡迷的玉峰。
「晤,例如,美人計。」她綻出一抹詭笑,很得意地潛入他的臂彎裡,與他擁吻得激情。
「你想趁我酣暢淋漓之際,再下手行竊?」他將她夾進兩股之間,激烈的享受彼此的熱情。
「行竊這手法太低劣。」她支起上半身迎合他的需索,瞬間兩人即合而為一,纏繞得難分難捨。「我只要盡快生個小蘿蔔頭,你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很快就會是我兒子或女兒的口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