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絕凡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曄兒在吃他的醋!?她的反應雖有些可笑,但卻令他欣喜欲狂,在這片情海波濤中,他終將覓得她的心。
「戈姑娘是揚州總舵主戈長齡的千金,我和她沒啥關係,你的小腦袋別胡思亂想!」聖絕凡抬起她的小臉,輕點她的鼻頭,解釋緣由。
「真的?」曄兒狐疑的盯著他。
「嗯!你還不信?」他的一顆心早被她這名小小的偷心俏佳人給取走了,哪還有心思去喜歡其他女人呢。
「不信!你得起個毒誓以示清白!」曄兒才放下半個擔子就耍起刁來。
「好!」聖絕凡舉掌對天,朗朗道,「我,聖絕凡,如有拂逆實情,願——」
曄兒連忙用手指抵住他的唇,頗為責難的說:「不成,若你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豈不成了寡婦!」。
他聞言不由失笑,拉下她的小手,很老奸的說:「心疼了?」
曄兒撒開他的手,不客氣的澆他一盆冷水,「你美得呢!胡吹大氣,羞不羞啊!」
聖絕凡早巳對這小寶的異常行徑習以為常怪不怪,他倒是比較想知道曄兒這一路上好不「你路上可走得無恙?」
「說沒有你信嗎?群山萬巒,光看心就涼了半;更何況用腳去行!不過,其實除了足躁紅腫得圃外,大致還算好了!」曄兒故意隱瞞遺失銀兩而擋的事。
「還提呢!哪有人出門在外,身上沒半張銀票!銀子打失丁,就沒得應急了,況且你的令符借予六爺,皇上賜得幾龍翔天金牌又迷糊忘了帶,如真出事,看你如何是好!」
曄兒吐吐舌頭,不接腔免霹馬腳。
聖絕凡見她可愛嬌俏的模樣,疼愛不巳,決定幅度放低票准,采個既往不究,「你人平安就好!晚時間早過了,肚子餓了嗎?」他關懷的詢問。
曄兒很誠實的點頭,對他一如以往的關懷感暖洋洋的,微微的一笑。
聖絕凡走近俯首輕吻她唇邊那抹笑意,憐愛凝視著,「什麼事讓你綻開了這麼美的笑容?」
曄兒美目盼兮,巧笑情兮,話就是不吐半句,纖手輕輕的碰觸他俊挺儒雅的臉龐。
聖絕凡執起她的手,在白嫩的手心裡撒落無數個吻,深情在眉目間流轉。
敲門聲很不識相的在此刻響起,酣醉於濃情蜜意中的兩人只好被迫暫時分開。
敲門後,張仲甫領著夥計端盤走進,夥計們也不約而同的向聖絕凡躬身示敬,並以不解的眼神看著半坐在床上的曄兒,眼中含有對她絕倫的美所感到的驚艷和不信。
見他們直盯個沒停,曄兒嬌聲喝斥:「再看!小心眼珠子凸掉!這裡沒事了你們還杵著幹嘛?」
聖絕凡意識到她的不自在,揮退他們,留下張仲甫,壓低嗓子道:「你還沒說出去吧?」
「事關重大,屬下不敢私自張揚!」張仲甫正經八百的說。
「電!這事愈少人知道愈好,你待會兒放話,說四兒乃聖家干金,與聖家的關係為何夠聰明的人就異過問!」
「屬下曉得!」張仲南抱拳轉身告退,順手將門種上。
聖絕凡回頭發現曄兒繃著一張俏臉,小嘴嘟得老高,彷彿有不滿之處。
「又有招惹你生氣之處啦?」揚州對他一定不祥,甚至犯沖,否則才采沒多久,就災厄連連,而且都是眼前這小東西引得導火線。
「哼!誰教你神秘兮兮,有事還咬耳朵,不讓我知道,你根本無視於我的存在癱!」她嘔著口悶氣。
「好心沒好報,大概就是我現在的下場!為人著想還得受人閒氣,真可惡啊!」聖絕凡裝模作樣的自嘲。
曄兒知他故意挑釁,偏不上當,也撩住好奇心不詢問方纔他們說了什麼。
要比耐力?以沉著冷著稱的他在這方面可卓越得很,聖絕凡挑了把椅子坐下,欣賞著曄兒表情千變萬化的絕美容顏,倒也自得其樂。
耐力產?抱歉,她的涵養火候還不夠,也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重,要單純比較這門工夫?那必輸無疑,但她「賴皮」這門課修得不錯,二話不說,曄兒挪著身子躺下,拉起被子,安穩的閉上眼睛,勾著抹得意洋;曰田日田日圃日日曙洋的微笑,想像他愕然的表情。
她這舉動聖絕凡也不覺訝異,俊臉上依舊掛著副玩味的笑容,炯炯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她身上,恣意梭巡著。
感覺到他的注視,全身有如萬蟻穿動,無可奈何只有舉白。旗投降,「好啊!對不起!算我亂發脾氣。」
聖絕凡得意的一笑,沒想到這小娃兒也有認栽的一天,看來他的工夫是愈來愈了得。
★★★
「我不要,就是不要!」曄兒清脆的嗓音自花園天井中傳出。
「好!不遷到總舵,那你直接住別館,我即日將你送去,沒得商量!」聖絕凡語氣頗為苦惱。
曄兒的美眸頓時蓄滿淚水,無措的四處顧盼著,楚楚可憐的有若風中山茶,有若傍水水仙。
聖絕凡或許可以對任何人冷酷無情,但對曄兒,只須她點滴淚水便可融化他的鐵石心腸,雖然他明知她是裝出來的。
「曄兒,大哥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聽話好嗎?」
曄兒為他不尊重她個人意願而賭氣。「好,我到總舵,但我可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麼駭人心肺的事!哼!」她伴著嬌氣生長的任性畢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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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聖家的附屬,揚州的行號總舵果然氣派非凡,雖和總壇聖家莊沒得比,但別看一番南方獨特的風韻和別緻。
戈長齡見聖絕凡攜來一位絕世小佳人,拜禮後不住的打量,不知她是何來歷,主人待她似乎頗為讓步寵愛,為了愛女戈英柔的終身幸福,他不得不留意。
「戈舵主,這位是——」聖絕凡要向戈長齡介紹曄兒,卻被曄兒硬生生的打斷。
「戈舵主,久聞您的名諱,如今能得一見,實屬榮幸之至!」曄兒雖是在跟戈長齡說話,但眼光卻不住的往戈芙柔身上飄去,江南美女可不能小覷,她果真有如出水英蓉,美艷的臉蛋擺開不提,凹凸有致的曲線就足以勾住所有男人的目光。
「姑娘過獎,長齡德薄名微,不值一提!」他口裡是這麼說,心底卻是心花怒放。
曄兒很懂禮數的搖頭,表示戈長齡太過謙虛,「戈舵主,小女子自我介紹,敝姓聖,聖曄兒。」她纖細的玉手繞在聖絕凡的臂膀上,「是聖家的童養媳。」
童養媳?聖絕凡訝然,她究竟在玩什麼花樣,幹嘛把自己的身份貶低呢。
戈長齡沒有什麼表示,但一旁戈芙柔的眼神馬上為鄙視,對得到聖絕凡更是自信滿滿。
聖絕凡欲解釋,卻被曄兒嗔目警告,大有你敢破壞我的遊戲,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的意思!
他衡量輕重,決定做壁上觀,不攪這淌渾水。
曄兒笑得詭譎,美目直盯戈芙柔。
★★★
傍晚用膳時,聖絕凡坐在主位,而一旁的副位由曄兒坐著。
「聖公子?」戈英柔輕蔑的看著曄兒,有異議的問著聖絕凡,似乎頗不贊成位置的排法。
聖絕凡敏銳的感覺到戈英柔驕傲的態度,口氣冷淡的向她說道:「戈姑娘,請坐!」他指的是裡面地位最卑微的位置。
戈芙柔正待抗議,卻被戈長齡示意喝止,所以,她只好忿忿地入座。
見曄兒病懨懨的面無表情,聖絕凡知道她餘怒未褪,為了彌補她受的委屈,不免頻頻夾菜到她的碗裡。
戈芙柔對聖絕凡待曄兒的慇勤而眼紅,嘴裡的飯萊如嚼蠟般無味,最後終於忍受不住,「砰」的一響放下碗筷,說了聲「慢用」便疾步攜著侍女回房。
此刻心神正神遊四方的曄兒被這巨響哧到,碗中萊餚散落在雪白羅裙上,心悸不巳,滿佈驚惶的雙眼求救似的望向身旁的聖絕凡。
「別怕,不同的,喔?」聖絕凡清楚曄兒平時不易受驚,但若在她失神的時候,她的反應會顯得脆弱怕生。
戈長齡見自己向以冷靜無情著稱的主人急忙丟下手中的東西,心疼的將曄兒擁在懷中柔聲呵護著,他識大體的悄然退開,並對女兒的魯莽深感歉意,打算回頭要她親自致歉。
★★★
一輪銀色的月亮高掛天際,寧靜的夜景被一道尖揚的女聲打斷。
「爹,我辦不到,向那個賤丫頭賠禮?她也配!」戈英柔刻薄的說著。
「芙柔,你沒瞧見主人那張鐵青的臉,你不明白他對那叫曄兒的所受的傷害暴怒異常,若不是爹的一張老臉在,你現時巳不會安好的站著了,戈長齡語重心長,深恐女兒的目中無人遲早會報應在她目己身上。
「哼!不過是撐個碗,就怕得像只受驚的小兔,分明造假嘛!」她不屑的說。
「莢柔,非是爹數落你,你性子收斂些,才覓得到婆家!」他女兒莢柔雖說美貌,但個性高傲、為人凶狠,以致今年巳二十有三了還嫁不出去,只怕再幾個年頭,她巳升格成「老姑婆」,到時「倒貼」都還不見得出得了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