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朱姿婕咬著唇想忍住決堤的淚水。
「乖孩子,是不是受了委屈?說出來吧!媽永遠站在你這邊。說!是哪個混蛋欺負我的寶貝女兒,我一定去砍死他,沒關係,媽疼你,媽去替你討回公道。」
枕在方珍懷裡,她的心情好似稍稍安定,找到了依靠,便開始把愛上閻燁煒的點點滴滴告訴方珍。
「媽咪……喜歡一個人好辛苦對不對……」
「傻丫頭!」方珍輕拍她的背,疼愛地說。「愛有傷心也有開心的時候,這都是一種成長啊!愛不會只有一種顏色,不會只有悲哀的,要能堅守到最後,才能得到幸福。」
「可是我害了他……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認識他……」相信他和永圻會一直快樂的生活下去才對。
方珍輕拭去朱姿婕臉上的淚水。「既然愛了,你是真心的,就不是錯,記得你爸爸的事嗎?其實你爸丟下我們二十多年來,我沒有恨過他,更沒有埋怨過他,因為我愛他,所以我過了二十多年快樂的日子。」
「我原諒了他同時也使自己保有平靜的心情,別人或許認為我很笨,明明看錯了人,卻還不肯向現實低頭,其實他們錯了,我到現在都愛著你爸,恨只會抹煞這份愛,而且我也不會過得快樂。
「你爸有權選擇他想走的路,只能說我的愛留不住他,即使今後他不陪我走,我一個人也能活下去,我不覺得我錯了。」
「媽咪……」方珍的話彷彿一股暖流滑進心中。
「你要快點恢復,我女兒很堅強勇敢的,不會這麼沒志氣的三兩下就被打倒,什麼東西刺傷你,你就把它的刺給拔掉,別逃避!那解決不了問題的,知道嗎?」
「謝謝媽咪……」
她在心裡默默決定著,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後,就把一切都忘了,當做她從來不認識閻燁煒……
☆ ☆ ☆
「閻燁煒有兒子?你抓走了他的兒子?那人呢?」
「可見我們的消息太不靈通,閻永圻已經四歲了,我們現在才知道。」「GOD」敲著筆桿,神情有點不悅。
「那閻永圻人在哪裡?」陳霄又追問。
「GOD」臉上露出抹奸邪的笑。「我還給閻燁煒了,還送了他一份大禮,很特別的一份大禮。」
「什麼大禮?!該不會是……」陳霄不敢往下想。
「放心!我十分好心地將完整的閻永圻交回給他,你不用擔心你的掛名主人不好受,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陳霄,你真正的主人是我,不是『閻王』。」
「GOD」有意無意地提醒,陳霄的眼神有些心虛。
「陳霄,還記得Betsy怎麼死的嗎?」他突然問。
「記得!」那是陳霄永遠刻骨銘心的痛。
「Betsy是失血過多致死的,她死的時候臉色好白、好白……」他拿出一個大玻璃瓶,透明中映著鮮紅的血液。
陳霄攏緊眉,錯愕地瞪著「GOD」晃動的玻璃瓶。
「知道這是什麼嗎?」陳霄的呆滯令「GOD」笑得更開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該懂的!」
那是閻永圻的血?「GOD」殺了閻永圻?
「是不是很痛快呢?Betsy的痛終於有人替她受了。想必現在閻燁煒鐵定悲慟不已,就像我當初的心情一樣,這次多虧了知道閻永圻的存在,才報了小仇。」
「你殺了閻永圻!」那是個才四歲多的無辜小孩。
「不行嗎?閻燁煒也殺了Betsy,一命償一命是最自然的道理了,Betsy是你最愛的女人,你不要忘了這一點!」
陳霄沉默了,的確,Betsy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
「這一場戲已近尾聲。陳霄,你沒得選擇,只能演完它,Betsy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的妹妹如何死在閻王手下,你最好牢牢記得Betsy的死因,別愈來愈被閻燁煒同化了,至於……下一個目標是誰……你很清楚……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GOD」的命令在陳霄心中炸開,心中天人交戰著,他只是「GOD」手下的一名傀儡,為復仇而生的一項工具,此時,他不由得想起了黃芙……
☆ ☆ ☆
為了改善朱姿婕惡劣的心情,方珍特別陪她去壓壓馬路,希望走一走對她的情緒有所幫助。
「女兒,出來逛街還不高興啊?至少也該笑笑啊!」
「媽咪,放心,我沒事啦!」朱姿婕說道。很多複雜的感覺亂成一團,理也理不清,到最後只剩下茫然了。
「再悶在心裡會悶出病的,你是我的女兒,你在想什麼我豈會不知道,感情的問題可大可小,要懂得想開啊!別把自己困死了,拚命鑽牛角尖也不見得好受。」
「媽咪……我知道!」知道不等於能想通吧!
方珍斜睨她一眼。「你要是真的知道就不會一直愁眉苦臉了,看你老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從你回來後就沒見你開心過。」
「媽咪,我很好,只是……有些事需要時間去適應,慢慢去遺忘。」這是她目前所能做的了。
方珍忍不住疼溺地輕斥,半惱、半心疼地說:「你這孩子老是喜歡裝堅強,明明難過得要死不活,還要在人前假裝開心,既然心裡不舒服,又何必要硬撐呢!我肯定你的演技沒有好到可以媲美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我可是『栽栽咧』,別想三言兩語敷衍我,你騙不了我的。」
為了不讓方珍擔心,朱姿婕親暱地挽起方珍的手臂,撒嬌地道:「媽咪,我知道你最好了啦!也最愛我,現在我肚子餓了,我們找間店歇一歇好不好?走啦!走啦!」她硬拉著方珍走進一家咖啡屋,希望吃東西可以轉移一些注意力。
心情要恢復不是那麼容易的,至少目前這陣子,陰晴不定的情緒難說個准,只好暫時向方珍說抱歉,無法讓人理解的心事,需要有段過濾程序才能清明透澈。
朱姿婕踱入咖啡店內的洗手間想洗個臉,突然一簇黑影襲來,還來不及看清楚,她已失去知覺。
☆ ☆ ☆
輾轉醒來,她已躺在一張軟綿綿的大床上,才深吸口氣,酒精的氣味彷彿還殘留在她的口鼻,令她忍不住難受地輕咳,覺得頭昏腦脹的,十分不舒服。
咦!這些擺飾好熟悉?滿目耀眼的銀藍色……深藍色的地毯……
她驚覺地坐起身子,再一次確認四周的環境。
這裡是閻燁煒的房間!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醒了?」
從昏暗的角落突然傳來低沉的嗓音,著實把她嚇了一跳,閻燁煒漠然地由沙發上站起身,捻熄煙走向她。
「你為什麼把我抓來?」才一星期不見他,再見時的那份悸動依舊濃烈,只是彼此的距離卻愈來愈遠。他變得沉靜多了,也更加陌生,她……再也走不進他的世界了。
一想到此,她的心竟隱隱痛著,不是決定要忘了他的嗎?怎麼一見到他,所有的心防就瞬間撤除了呢?還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畢竟太軟弱了吧!
「永圻……在溫室裡,在欣欣的身邊……」他極平淡的敘述,像在說明今日的天氣一樣,不慍不火。
朱姿婕被他懶散又具十足壓迫感的舉動給激怒了,她討厭這樣的他,更討厭他要用如此窒息的場面來貶壓她。
「那又如何?你說清楚好不好?你到底想怎樣?」
「我要追討你必須付出的代價。」他命令道。
「代價?要我償命是吧?你可以一刀捅死我沒關係,省得你勞心勞力的,反正我也只是你滿手血腥中的一滴血,你也不會在乎多殺我一次對吧!」她意氣用事故意說道。
閻燁煒似乎把她的話當耳邊風,無視她的怒火,仍氣定神閒地宣佈。「我要你賠我一個兒子。」
「賠你一個兒子?」她沒聽錯吧?很難相信這句話會由他口中說出,兒子又不是物品要怎麼賠……買一個嗎?
「我要你生一個兒子賠給我。」他一個字一個字清楚地說,還不忘邪氣地笑著凝睇她,要求她的絕對服從。
「我去哪裡生一個兒子賠給你?你別太異想天開了!」她腦中突然掠過不好的想法。「你……該不會是……要我生一個……你的兒子……賠你吧!」世上哪有這種事的?
「你不認為這是比殺你更能報復你的最好方法嗎?」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唔……唔……」
閻燁煒將她困在大床上,封住她的唇,將她吻得密密實實,兩手用力扯開她的衣襟,探入衣內握住一方高聳,來回地逗弄頂端,更順勢而下撫摸她的大腿肌膚。
朱姿婕拚命掙扎,制止他入侵的雙手,指尖抓傷他的手臂也抓過他曾經為她受過傷的左手疤痕。
「下流!」想甩他耳光的手又被他推開了。
「沒有人可以摑我巴掌!」他撤回身子,無賴地笑著。「反正你對我的評價好壞與我無關。別再想法子激怒我了,就如你說的,你對我根本就不構成威脅,那你的話對我也沒有多大影響,省省吧!別白費唇舌了,我記得在咖啡店還有一個女人和你同行,好像叫方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