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何語竹聽到這個答案,急得叫了出來:「你說傑克要離開台灣了?」
「應該是吧。」陸無雙在一旁加油添醋:「我看啊,你有什麼事想和他講的,就趕快和他講一講吧,要是真的等他離開了,你可能就沒什麼機會了。」這幾天沒什麼機會。
陸無雙話還說完,就見到何語竹一臉慌張的離開了。
「好啦,我任務完成了。」看到何語竹這副模樣,她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可以回去討賞啦。」錢復生那夥人現在可欠她一份人情了,她要是不好好的利用,可真的對不起自己。
☆ ☆ ☆
何語竹像一陣風似的闖進傑克的房間,正好看到他在打包。
「無雙說你要離開台灣?」她忐忑不安的問——她以為他還要在台灣待上好一陣子,怎麼這會兒說離開就離開。
「嗯。」傑克正忙著收拾行李,沒什麼時間和何語竹多談,反正他三天後就回來了。要談,也得等他把所有的事情解決後再談,到那時候,他就可以開門見山的表明自己想要追求她的強烈意願。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你?」何語竹小聲的問。
「沒這個必要吧。」傑克困惑的看著她。「我後天就回來了,你要是真有什麼急事,告訴復生一聲就成了,我會定時和他聯絡。」她的表情好像他從此一去不復返的樣子。
「你後天就回來了?」何語竹喜出望外的問:「不是要離開台灣,然後很久、很久不再來了?」
「這個消息是誰告訴你的?」
「這是錢復生告訴無雙,然後無雙再告訴我的。」
「我就知道。」傑克把自己的行李從床上給撥到地上,讓出一片空間,示意何語竹坐下。「又是他們兩個。」
「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雖然他們兩個常搞這種把戲,不過這回他原諒他們。畢竟,他們兩個把語竹給找了來。
而他和語竹已經將近一個月沒講上半句話了,這樣的情形也該終止了。
「算是吧。」她也不太清楚自己這麼急著跑過來做什麼。「嗯,我本來是想向你要聯絡地址和電話的。」
「就只是這樣而已?」
「嗯,還有,就是……」還有什麼呢?「呃,順道祝你一路順風。」這樣說應該沒錯。
「沒別的?」傑剋期待的看著她。「你或許可以說些讓我非常想立刻從德國趕回來的原因,或者是讓我乾脆不去德國的理由。」
「那我該說些什麼?」
「例如說:我無法忍受和你分離這麼久,還是看不到你讓我茶飯不思……諸如此類的。」
何語竹訝異的盯著傑克直瞧。「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幽默風趣來著?」不會吧?她才一個月沒和他接觸,他整個人就徹底的轉性?
果真,工作壓力會讓人精神失調——雖然這個月她和他「冷戰」,卻不是不清楚他有多忙,工作多得數不完。他一定是壓力過大,才會有這麼失常的言語——這麼幽默風趣的傑克讓她非常不習慣,她想,她還是比較喜歡擺著一張撲克牌臉、正常一點的傑克。
難怪他要到德國去,八成是去那邊散心、喝啤酒——現在去大概剛好趕得上慕尼黑的啤酒節。
「我本性如此,只是你一直都沒發覺。」傑克可沒漏掉她臉上的錯愕神情。「可見你一點也不關心我。」
「呃,傑克,這個……」不對啊,這個傑克和她認識的不太一樣,一定是有哪裡弄錯了。
但是,如果不是哪裡弄錯了,就是他故意整她,想看她的反應——就像那次她假裝被催眠,反而被傑克給唬了那一次一樣。
「好啊,傑克。」她懂了,他真的是在整她。「你故意的,對不對?!」
「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傑克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故意的,他可沒忘記她的反應會有多麼的「熱情」。「但是,你如果真能這麼說,我真的會很高興。」這句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成份在。
好吧,就當作是日行一善,何語竹在心裡如是想。她先是清了清喉嚨:「你在意聽好,我只說一次,要是你沒聽清楚,我可不會重複第二次。」她的臉色驀然酡紅。「你去德國的這些天,我會很想你,所以你要快點回來。」茶飯不思不太可能,她還是照吃、照睡,頂多時常想到他。
「這還差不多。」傑克滿意了,輕輕捧住她的雙頰,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吻,「我不在時,你可別像上次那樣,自己跑出去當別人的槍靶子。」他再三叮嚀,雖然紅軍大致已經瓦解,不過,仍然不是非常平靜。「還有,等我回來以後,我會帶你回家見你的父母。」他既然想當人家的女婿,自然得勤快點,上她家多走動走動。
「見我的父母?」他到她家看她爸媽做什麼?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我這個準女婿也該去跟我的岳父、岳母打聲招呼了。」
「什麼!」何語竹吃驚得不知該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答應嫁給你了?」她不記得他有向她求婚,而她也不記得她曾經答應要嫁給他。
「親愛的,你會答應的。」他再吻了她一下。「好了,我該走了,要不然趕不上飛機。」求婚這件事,等他回來再辦。
「等等,傑克!」等何語竹回過神來時,傑克已經提著行李箱離開房間。「你說我會答應是什麼意思?」她在後頭急忙追趕。
「別急,等我回來你不就知道了。」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好了,我真的得走了。」看來他是不打算回答何語竹的問題了。「還有,記得你說過的話——我在德國也會很想你的。」
就這麼的,傑克瀟灑的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何語竹。「到底什麼叫我會答應?」直到傑克的座車消失在她眼前,她還是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尾聲
若說,何語竹不瞭解傑克臨去德國前留給她的問題,那麼她現在也知道答案了。
「何語竹小姐,你願意在往後的日子裡,不論貧苦……」沒錯,她現在就是穿著白紗禮服和傑克站在神壇前接受牧師的證婚。「你願意嗎?」牧師先生念了一長串有的沒有的,何語竹只聽得懂最後一句。
「我願意。」
得到何語竹肯定的答案後,牧師轉向新郎——也就是傑克——說著一模一樣的講詞。傑克沒有任何停頓,很快的說了預料中的答案。
「好,那麼在神以及所有親友的見證下,我宣佈你們正式成為夫妻。」牧師先生微笑的注視這對新人。「你可以親吻新娘了。」
傑克從善如流,給了何語竹一記長吻,結束儀式。
其實,這並不是何語竹和傑克的第一場婚禮。
他們的第一場婚禮是在台灣,以中國人的方式舉行。
話說傑克從德國回台灣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拉著她上她家,向她的父母說:他已經玷污了他們的女兒——也就是何語竹——的清白,不但如此,他還信誓旦旦的向她的父母保證,他一定會負責到底。
他這種行為,害得她差點沒被她老爸老媽打斷腿。然後,在沒有任何商量餘地下,她父母堅持她得馬上嫁給傑克——所以有了第一場婚禮。
由於傑克的親人大多在美國,為了順應民意,因此,他們在美國舉行第二場婚禮——就是現在這一次。
「傑克,我要你老實說,你到底為什麼要娶我。」她才不信他是為了「負責」兩字,真要這樣,她可能不知道是他第幾任的老婆了。
這個問題她第一次婚禮時沒機會問——她完完全全是被人催著進禮堂,根本沒時間、也沒機會問傑克這個憋在心裡良久的問題。
「不會吧,語竹,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傑克先是向上前祝賀的親友一一的擁抱,等第一波人潮過後,他才趕緊回過頭對她說:「我會娶你當然是因為愛你,不然你以為還會有什麼原因?」看來,他現在是忙得不可開交。
「愛?」這個答案何語竹可還真的沒想過——原來傑克愛她。「你沒說,我怎麼會知道。」
「我以為你知道啊。」這會兒反倒是傑克覺得訝異。「不然你為什麼嫁給我?」他認為她應該知道才是。
「那是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才決定嫁給你。」當然啦,她父母的堅持的確也起了很大的作用。不過,那不是主要的原因。「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嫁給你?」
「我以為你知道我愛你,所以你才答應嫁給我啊。」一連串繞口令似的話,傑克講來毫不費力。「等等,你剛剛說什麼?」這會兒,他才意識何語竹剛說了些什麼。
「我說,我以為你知道我愛你,所以我才答應嫁給你。」何語竹馬上重複了一次。
「你愛我?」傑克花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消化這個消息。「你為什麼沒告訴我!」現在換成傑克質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