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辦法。」陸無雙立即提供了個她認為可行的方法。
「說來聽聽。」要是真的可行,那倒是可以試試。
「我們可以直接把光碟丟到車窗外,讓他們自己去撿。」非常、非常笨的方法,不過可以試試。
「陸小姐,我不認為紅軍的人會笨到停止追逐我們,而下車去撿那片光碟。」
「你不試試怎麼會知道?」陸無雙對自己提出的方法信心十足。
「是啊,」既然大家都想不出什麼別的好方法,何不試試陸無雙的方法,雖然是笨了點,可總也是個方法,何語竹如是想。「就試試看嘛,也許真的管用。」或許紅軍的人就真的這麼笨。
「好吧。」傑克認為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同意她們兩個提出的方法。沒法子,誰叫他也想不出什麼方法。
就試他一試吧,誰曉得後果會如何。也許真如她們兩個預料的,要是真的這樣,那就太好了。
☆ ☆ ☆
傑克真的不敢相信紅軍的人竟然真的停下車來撿那片光碟。「這個世界是怎麼了?」他一邊開車一邊搖頭。「這種事竟真的發生了。」
「這世界無奇不有嘛。」何語竹開心的摟著傑克的頸子。「這樣不是很好嗎?那群壞蛋準備完蛋吧。」
「不,應該這麼說,那群人重視光碟裡頭的資料程度,比我們猜測的還要多上許多。」陸無雙早知道裡頭的內容為何——不就是些往來銀行、客戶等等的資料。和一般別人所謂的商業機密沒什麼兩樣,只不過他們提供的商品有些敏感,加之危險,而他們的客戶和供應商都是世界上一些挺有名的恐怖組織和集權政府罷了。
此時,傑克的行動電話響了——是錢復生打來的。
「傑克,你們現在還好吧?」錢復生花了點工夫才打通電話。
「我們很好啊,」回話的是何語竹,因為傑克的手正忙著和方向盤奮戰。「現在算是暫時安全了。」的確,後頭沒人追過來了。
「告訴復生,立即召回所有人馬,我們再過二十分鐘後會回到臨時總部。」從這裡到他們的落腳處只有五分鐘不到的路程。不過,他打算繞繞路,免得他們的落腳處曝光。
何語竹才剛要轉述傑克的命令,這會兒錢復生已經做了個回應。「沒有問題,我馬上照辦。」看來,傑克的聲音的確夠大。
何語竹聳聳肩,對這種情形不以為意。為了節省時間起見,她自動自發的將行動電話貼在傑克的耳旁。
「還有什麼要交代我去做的嗎?」當傑克等人出任務時,就屬錢復生最閒,因為他的專業在此時並沒有多大的幫助。
「目前沒有。」傑克稍微想了下。「等回去以後,你才有得忙。」他得靠錢復生將光碟裡頭的資料加以整理、分析。
「喔,你拿到光碟了?」
「拿到了。」雖然不在意料之中——他根本不曉得陸無雙身上帶了光碟,他的本意是將何語竹給帶回去。
「好了,有什麼事等我回去再說。」他不能講太久,要是紅軍的人攔劫到他們的對話,那可就麻煩了。
他決定了,等紅軍瓦解後,他準備向總部請辭,遠離這個性命朝不保夕的工作。他現在終於能體會家人為什麼總是三不五時要他辭職的原因了。當他看到何語竹中彈的那一刻,他敢說他的心臟一定停止了跳動。那槍偏偏不是打在何語竹的身上,而是直朝他的心窩射。如果是他自己中彈,他或許還能一笑置之,反正受傷是難免的。
但是,看見自己心愛的人受傷可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看來,他真該停止虐待家人的心臟了。
等所有的事都告一個段落後,他要再回到台灣來,好好的以「正常方式」——總不能每次見面不是在逃命,再不然就是針鋒相對——追求何語竹。或許一速火紅的玫瑰花會有點幫助,也許再來頓燭光晚餐什麼的。反正他辭職後,什麼都沒有,就屬時間最多,他有的是時間和何語竹慢慢耗。
中國人不是有句話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嗎?他總會想出辦法來的。
第九章
自從傑克將光碟片帶回臨時總部,交給錢復生解讀光碟裡的內容,並且將它利用特殊管道送回位於德國不來梅的總部;這之後,透過一連串的國際合作以及個別擊破的方法,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一個足以媲美黑手黨的恐怖組織就這麼被殲滅了。事情順利得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紅軍內部發生派系之爭,而他們OIAC碰巧趕上了這場風暴,才能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消滅紅軍。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紅軍是一個極度先進的組織,所有的一切調度以及活動都是靠價值不菲的電腦設備在運作。而各個分支機構之間則是以專用的網路連結,所以他們能立即得到最新的資料,以便做出最迅速的決策。
但是,就在OIAC即將發動全球性的掃蕩紅軍的工作的前夕,紅軍的電腦全部因為不明原因當機,整個通訊網路因此中斷。再加上各國的警調人員注意紅軍的各個分支機構已有多年的時間,因此,當總動員令一下,他們迅速的逮捕紅軍的成員,並且將之隔離,不讓他們有互通訊息的機會。
就這麼的,紅軍一夕之間兵敗如山倒,縱使想力挽狂瀾,也是無計可施。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傑克這一組人則是坐鎮台灣,針對紅軍的留在台灣的餘黨進行掃蕩。不可避免的,這樣的行動還是要知會台灣的警政署,並且請其協助,以達到最大的成效。
而何語竹和陸無雙這兩個間接關係人,則受到嚴密的保護。
陸無雙對於OIAC以及警方所提供的保護相當的配合,但是她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她不希望錯過任何一堂課。
那天和紅軍的人在校門口爆發槍戰後,連續一個禮拜她和何語竹都被人強制留置在傑克認為「安全」的地方,直到對紅軍大規模的掃盪開始之後,才算是稍稍解禁。
因此,最後她上課時可是風光得很,上下學有專車接送不說,就連上課都有人——他們可是全副武裝——隨侍在旁,一些和她不是很熟的人,還以為她是哪位政要名人的子女,才享有這般的「特權」。
對於這樣的安排,陸無雙雖然不是很滿意,但是比起何語竹來,她的情形還算好了。
何語竹被傑克命令不准離開他的視線超過五公尺外。也就是說,傑克到哪裡,她就得跟。這樣的情形僅限於傑克不必到外頭去執行勤務時,但是別以為傑克不在,她就輕鬆了。他會找個人在他不在時,替他監視何語竹的一舉一動。當然,傑克這種舉動自然是引起何語竹強力反彈。不過這回任憑她說破嘴,他都不為所動,看來他真的是吃了秤鉈鐵了心,說什麼都不肯解除對她的禁令。
就為了這個原因,他們兩個的關係降到了冰點。何語竹對傑克是刻意漠視,而傑克則是忙得沒有時間來理會她無言的抗議。
「語竹,你打算維持這種情形到什麼時候?」
陸無雙受其他人之托來當和事佬——沒法子,他們兩人的低氣壓,害得傑克手下的人天天都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挺可怕的。因此特別委託陸無雙來探探何語竹的口風,看她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結束這「無言的抗議」。
「不知道,得看情形。」其實,她在等,只要傑克肯為他這種鐵腕作風提出個合理的解釋,要是他肯這麼做的話,她也沒有理由持續這種低氣壓的狀態。
「什麼情形?」
「看他打算關我到什麼時候。」
「語竹,」當和事佬實在不是她的專長。「傑克這麼作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說實在的,傑克對陸無雙的「保護」可就沒那麼周到了——差別待遇挺明顯的。
「拜託,我天天都待在這個鬼地方那還會有什麼危險。」
「呃,你這樣的說法是滿正確的。」
自從上回何語竹從臨時總部開溜後,傑克立即找了另一個地方,成為他們的臨時總部,並且這回在所有的門窗之間加了電子感應器,要是沒有晶片的人想進出這個地方,警報器會馬上顯示。也就是說,別人想溜進來很困難,就連裡頭的人要出去也是挺麻煩的。
「不過,你上次開溜可把他嚇壞了,他會這麼做也是無可厚非嘛。」說真的,要不是傑克及時趕到,她和何語竹真的玩完了。
「那次是因為……」要提到這個,那何語竹真的無話可講。
「你也知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是人之常情。真的不能怪他。」
「我不是怪他,我是……」她當然也知道傑克是為了她的安全,只是這麼做著實過火。
「你是怎麼樣?」陸無雙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等著聽答案。她等了約三分鐘,仍不見何語竹回答。「這個……語竹,我是很想等你想出答案啦。」要她當和事佬,不如叫何語竹自個兒去找傑克談。「可是,我昨天聽錢復生說,傑克今天就要到德國去了,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會踏上台灣這塊土地呢。」錢復生只說傑克要到不來梅幾天,卻沒給她正確的歸期,因此她這樣的說法也不算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