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驍經常被她那毫無警覺性的轉身、彎腰等動作嚇得魂飛魄散,而她雖然頂個大肚子,活潑好動的性子卻不改,活動量之大和以前一比毫不遜色,而他越來越多的頭髮全是這樣被她嚇白的。
小雨倒也體貼、展現她疼惜丈夫的一面。
那就是每天在臨睡前把段驍哄上床,然後逐一找尋他的白頭髮,再一根一根的把它揪出來。
段驍嘴裡雖然抱怨連連,內心卻漸漸喜歡上這種「廝磨」的方式,而且還有點樂此不疲呢!
「總共十根,十兩銀子,拿來。」小雨把手伸得老長。
嘖嘖,一根頭髮一兩銀子,好貴的價錢!
段驍翻身,用力在她臉上、頸子上印上吻。
「總共十個吻,抵消十兩銀子。」
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燈,一兩銀子一個吻,好賣得不得了。
「你賴皮,我們明明說好的。」她不服氣的扁扁菱嘴。
「我什麼都沒說。」和小雨成婚大半年(套一句小雨的口吻叫混日子)以來,他逐漸摸透小嬌妻的個性,用矛攻她的盾,用鍋配她的蓋,準沒錯。
「你明明說過。」她固執得像頭蠻驢。
「噢,好好好,我說過。」小雨是典型的軟硬不吃,要破解她固執的偏見只有攻其不備。
「兒子也是見證人。」她把肚子裡的孩子也算上一份。
段驍溫柔的把大手貼上小雨的肚皮,「也許他是女孩子也說不定。」
「我喜歡兒子。」是她要頂著大肚子過十個月耶,所以是男是女該由她決定。
「像你一樣的女孩子也很可愛。」他小聲的吐訴自己的願望。
這對夫妻鐵定是有大問題了,一件能取得共識的事都沒有,要教不知情的人見了包準一口咬定他們一定到了貌合神離,瀕臨分手的地步。
不過,說這種沒見地、營養不夠的話的人,顯然不懂夫妻打情罵俏樂趣之甜蜜。
而跟前這對新婚燕爾的的夫妻可是樂此不疲咯。
「段郎,那青衣人的行蹤可查到了?」她念念不忘自己的救命恩人。
「沒有。」段驍也十分迷惑,那來警告他的青衣人如同神龍見首不見尾般,事後,他不知派了多少御林軍和江湖高手、各地捕快去找,那人卻向泥牛入江,毫無痕跡可尋。
「我一直在想,他會不會是我在崇聖寺遇見的那個人?」——燕不悔?
「真可惜,我始終無緣見到他。」駙馬爺完全忘記曾喝過燕不悔乾醋的事。
「沒關係啦,」小雨反倒看開的安慰起他來,「既然他施恩不望報,我們也別再去打擾他,不如幫他立個長生牌位,請諸天神佛保佑他早日得其所願,找到他要找的人吧!」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我明早馬上派人去辦。」段驍迭聲誇讚她。
「對了,最近怎麼都沒見到游大哥進宮來?」她好一陣子沒見到游如意了。
「他呀,不提也罷。」他又是拍腿又是傻笑,個中似乎頗有玄機。
愈是不能提的事愈能激發小雨無比強烈的好奇心,她挪挪微酸的腰,段驍十分有默契的替她放上一塊錦墊,讓她更舒適些。
「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的?」
「說來說去全是如意自找的。」他又笑又歎氣。「前些日子她闖了個不小的禍,鐵刀一氣之下把她送到她外公家去了。」
小雨傻傻的問。「這不是讓如意得其所願的放牛吃草了?」
「你以為鐵刀在沒想好對策之前,敢隨便把如意往外送嗎?他外公可是赫赫有名的武林人物,聽說個性之嚴厲和僻好之古怪難纏,在江湖上可無人能出其右呢!」
「如意這一去不就像自投羅網一樣。」她咋舌。
「這次鐵刀是吃了秤坨鐵了心。」這是一個飽受欺凌、忍氣吞聲多年的哥哥被惹毛了的決定。
「她一走,我豈不是又要無聊了!」
「傻氣!」段驍擰了愛妃嬌翹的鼻尖。「你以為孩子出生後,還會有時間讓你喊悶說無聊嗎?」
他有百分之百把握她不會的。
因為,根據御醫告訴他,小雨的肚子裡可能是雙胞胎喔,雙胞胎耶!
當然,目前他還不打算把這秘密告訴小雨。
當然不是壞心眼啦!
他不過想給她一個驚喜,超級的大驚喜!!
「來吧!我們跟寶寶們聊天的時間到了。」
段驍把小雨放倒,隨口吹滅了宮燈,手指一挑,紗帳應聲瀉下,帳內,彷若一簾幽夢——